第15章 第 15 章
“怎麼了?”
素時奇怪,怎麼王一看起來欲哭無淚的?
王一欲言又止,最後像是魂魄出竅,渾渾噩噩轉頭跟上隊伍。
“?”素時看向景年,“他瘋了嗎?”
“誰知道?”
景年搖頭,幫她把指縫裏的血漿擦拭乾凈。
兩人到那就剩他兩沒入座了,坐好後主持人開始復盤,首先公佈真兇。
“真兇就是……”主持人環顧四周。
“是她!”王一突然指着素時道,“兇手是她!”
“我剛剛看到了!她剛剛在擦手上的血漿!”王一看着其他人,“她偷走了我的發.票,然後故意把發.票扔在那裏!”
“別這樣哥們。”旁邊玩家道,“勝敗乃兵家常事。”
“去尼瑪的。”王一惡狠狠盯着素時,“就是她!”
“我之前檢查屍.體,大家都看到了。”素時嘆氣,“而且,你剛剛自曝了。”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素時有聲有色學了一遍他的話,“她偷走了我的發.票,然後故意把發.票扔在那裏!”
“你承認,”素時看着他,挑起眉峰,“那是你的發.票了?”
王一這麼被素時盯着,連呼吸都被剝奪了,他下意識屏住呼吸。
“請問,”景年開口問道,“投票后,全結束了嗎?”
“算啊。”主持人道,“一切塵埃落定了。”
素時展開眉眼,轉頭跟景年擊掌,“好耶。”
王一怔怔癱坐在地上喘.息着,他忽地發現自己手臂的汗毛聳立。
怎麼會年輕小姑娘擁有那種眼神呢?像經歷過生死一般的冷漠,像毫無靈魂的琉璃珠。
這種眼神應該出自重病絕望的人、行將就木的老者、經受折磨麻木后心存死志的人……怎麼會出現在一個看起來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小女生眼睛裏?
“大家都贏了!”副社道,“主持人,我聽說你們這裏贏了的人,是有紀念胸針的是不是?”
“沒錯。”主持人點頭,“可是誰說你們贏了?”
這一下,給其他人整不會了。
“什麼意思啊?”有人問,“難不成,兇手真的是她?”
素時皺着眉,也是一副不理解的表情,“謝謝各位看好,不過兇手不是我。”
“是你們吧?!”
又指向了副社。
不等副社開口,主持人直接公佈答案,“真兇就是景一。”
所有人表情同一時間凝固,像壞掉的機器卡頓住了,而後一頓一頓地扭動過去,看向景年。
他?
他全程存在感還不如社恐妹妹!
景年露出謙遜的笑容,“承讓了。”
“你M——”
“嗶嗶。”素時口動給他嗶掉優美句子,見眾人看過來,“嗶。”
“講文明。”
素時笑盈盈道。
玩家看她前後兩張面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主持人繼續道,“幫凶素一。”
“我不想聽他說,我想聽你們說,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王一看着他兩,心累,“是進門就開始演,說自己是新人嗎?”
“沒有啊,我們確實第一次玩。”素時老實道,“我們說?”
主持人也好奇,做了個“請開始你的表演”的手勢。
“我是第一次玩,但是我不是第一次認識我男朋友啊,他在做筆記,如果是平常的角色,完全沒必要做筆記。”
“而且我劇本里指出我是幫凶。八個角色里,我的角色只熟悉男朋友,兇手是誰,顯而易見啊。”
“是的,”景年接話,“我的劇本里說有一位幫凶。”
素時抽空誇了一句主持人,“你們新手本真的很新手。”
主持人職業微笑,“謝謝誇獎。”
這個本為了平衡,兇手牌也有很大的疑點。
比如,來學校里的女朋友壓根不是為了什麼捉姦,她是來幫凶的。
兄妹牌的妹妹是迷惑點,普通玩家會根據妹妹的證詞走。
誰能想到呢,有人開局就撒謊,也不怕對手接不上突如其來的加戲。
“不對啊,”有人發現盲點,“這裏沒有捉姦的話,他的反應怎麼回事?”
景年當時明明就是一副有口難言的老實人模樣。
素時聞言歪頭看向景年,正巧景年看過來,兩人默契一笑。
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這分明是女朋友扮上妝,男朋友跳上台——他媽的戲精男女!
“你胡亂打岔不會也是故意的吧?”
素時慚愧,“沉浸式表演。”
什麼沉浸式表演,分明就是戲裏戲外反覆橫跳,搞麻人心。
“垃圾桶里王一的發.票被我扔掉了,”素時也知道他們想知道什麼,乾脆道,“你們後面找到的發.票是我們兩個的,時間地點跟王一的發.票不同。”
“王一說得沒錯,是我趁白影出現的時候,用血漿污了關鍵證據,扔在死者腳下。”
王一後來純屬自己給自己壓死了。
“誰能想到呢?”
王一渾渾噩噩道。
發.票的問題一開始就是素時提出來的,而且也是她時而抓着不放,時而幫解釋不清的王一轉移話題。
誰能想到,真正有問題的是她的發.票。
“當時只有我、妹妹、王一在死者旁邊,為了防止你們懷疑是我扔的發.票,在副社跳上景年身上的時候,離開死者身邊。”
景年也是看到素時的動作,才任由副社跳到他身上,給素時一個離開的理由。
“就算你在他身邊,也想不起懷疑你。”副社嘆氣。
“沉浸角色嘛。”素時謙虛,“演戲演全套。”
眾人無話可說。
而且他們覺得,就算懷疑了她也能自圓其說,就像王一明明都發現素時手上有血漿,卻被她輕飄飄就帶過去了。
甚至最後還坑了一把王一。
主持人最後補充,“照片上的小女孩是景一同父異母的妹妹,被社長虐待致死。”
“社長沉迷靈異就是想找到對付鬼影的辦法,景一知道后引誘社長進行筆仙遊戲,讓他死在靈異事件中。”
“這種線索藏在哪了?”
玩家們不明白。
“藏在死者身上了,在他鞋裏,”素時從懷裏掏出手機,“二搜的時候,被我摸到了。”
很多人都看到她當時蹲在那摸摸索索,但是他們以為她在摸傷口呢。
二搜組隊的時候,也有人搜了東西,但是那是個活人,大家沒好意思,就簡單查看了傷口口袋。
誰能想到居然在鞋裏?
“你還挺忙的,”副社豎起大拇指,“服了。”
“兄弟,躺贏啊你。”
幫凶真是幫得徹底。
“謝謝大家啦,”素時放下手機,笑盈盈告別,“玩得很高興。”
……
素時玩得確實開心,不過大部分開心還是景年偷偷打得配合。
這波,這波叫天生一對啊!
她美滋滋幫景年把胸針帶上,“下次可以挑戰難一點的劇本。”
這個劇本他們還是討巧了,一個是讓對手先入為主,第二個就是兩人演戲配合默契。
景年幫她把胸針帶上,“好啊,下次咱們可以挑戰高難度的!”
“不過你怕鬼哦?”
素時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哄小孩一樣,“小可憐兒,怕鬼的話,是不是也怕黑呢?”
景年有些不自在,他那是怕嗎?
他那是不想錯失良機!
兩人有說有笑去了KTV,兩人去了一家能吃火鍋的KTV,預約了一個小包廂。
兩人到得時候,東西剛上齊,服務員清點沒問題后離開包廂。
素時正在興頭上也不餓,就準備先唱歌,拿起話筒的時候,才想起來今天KTV應該是景年的主場。
素時非常自然地把麥遞過去,看着景年的眼睛裏帶着星星,學着最近上網新學得詞彙,“哥哥yyds!”
景年:“什麼?”
“永遠滴神。”素時語重心長道,“你要熟悉拼寫,明星都拼寫。”
素時自己也是半知不解的,就看了幾個頭條,在這裏指教景年。
實屬倒數第二教倒數第一,一個敢教一個敢聽。
景年回味了下那話,表示:“聽起來也不難。”
倒數第一,還挺自信。
“srds我相信你!”素時又道。
景年頓了頓,接過麥克風,扭頭去點歌了。
素時見他去點歌,她轉身準備倒杯水準備着,剛拿起水杯就聽身後興奮的聲音。
“我知道了!”
素時回頭:“?”
“srds,”景年自信開口,“深入讀書,意思是深入研究。”
素時喝了一口水,安慰道,“沒關係,這都不是明星的業務,咱們只要業務能力達標就行。”
看着景年無辜的神情,解釋道,“那個是雖然但是的意思……別糾結那個了,唱歌唱歌。”
“我想聽你唱歌。”素時撒嬌揭開上個尷尬的話題。
景年就吃這套,問她想聽什麼,這還把素時難住了。
她平時也沒什麼聽歌愛好,一時半會腦子裏也沒有幾首正常的,想來想去,道,“要不,來首《愛我中華》?”
景年本來還很忐忑,怕素時說了首他不熟悉的歌曲,一聽這歌名,立刻自信了。
“這歌我熟!”
音樂響起,景年站得筆直,身形挺拔,一身正氣,氣勢拿捏非常到位。
素時立刻就沉迷到他的散發的該死的魅力當中,當即掏出手機準備給他記錄下來這段美好。
直到他開口了。
素時僵硬在原地,她倒抽一口涼氣,回過神第一時間刪掉視頻。
景年還在繼續唱,素時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救命!
這歌結束,她還要點評!
愛情的苦,終究還是塞進她的嘴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