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野匪
於小二看着他邊走邊說的步伐，很夷然自若的把賬本放回去，手裏拿着早上剩下來的冷涼包子。
走出櫃枱。
趙海岩瞪着眼睛，問道：“你剛才在裏邊做什麼。”
於小二帶着微微笑意。
“你笑什麼，我在跟你說話呢。”
於小二知道怎麼對付他，趙海岩愛慕虛榮，喜歡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愛大錢，卻看不起小錢，對於算賬那可謂是精絕無誤，笑道：“這是早上包子阿姨送我的包子，沒捨得吃，給你吧。”
嘴上這麼說，心裏一萬個不服啊，但該慫還是要慫的，誰叫他是老闆呢？
原本尖嘴猴腮，嚴厲面孔下，立刻呈現出笑容，摸了一下彎曲的八字鬍，哼了一聲道：“難得你這麼有心，也不枉我這幾年對你的教育。”
四下看幾眼，又道：“你自己留着吃吧，都涼了。”
於小二聽着他說話聲都覺得犯噁心，不過今天的態度比以往好的多，道：“今兒的大米都買完了，還有些快壞了的小米，您看怎麼處理。”
趙海岩看着里端那空米架子，走到櫃枱里，翻着賬本，打着算盤，道：“剩下的小米就當做上月的工錢了。”
於小二捏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打他，深吸一口氣，欲哭無淚，道：“好嘞。”
看着哪袋快壞的小米，軟綿綿的走出去，失落的撐着下巴，坐在台階上，暗嘆着氣。
不到一會兒，趙海岩嘴裏嘀咕着，愁眉苦臉，喃喃道：“這連一半都不到啊。”昂着頭看着頂樑柱，又瞟了幾眼坐在門口的於小二。
眼前忽然一亮。
整理他那紅絲邊綢緞，華貴的外衣，面黃肌瘦的臉上有一絲詭異微笑，走到門口，輕咳幾聲：“小二啊！”
於小二道：“怎麼了？”
趙海岩道：“等會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今天就負責把店看好就行了。”
於小二疑怪的嗯了一下，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楞了一會，答道：“好！保證不會少一粒米。”
趙海岩走在街上，忽然回頭斜視於小二一眼，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狠色。於小二都要開心的跺腳，看着趙海岩離去的身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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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了您嘞。”
雖然這月工資沒了，但此刻心情是美好的，於小二拿着書，走到屏風後面，躺在椅子上，雙腿放在茶柜上。
抖着腳，看着書。
書裏面的內容讓他感到震撼，當他翻到最後一頁時，一雙眼睛，深深的把他吸引住。
空洞的眼睛像無盡的黑暗深淵，讓人背後有股涼意，於小二的心，跳的有些，呼吸有些急促。
額頭冒出冷汗，他開始有點后怕了，想要擺脫，但是那雙眼睛一直盯着他。
於小二臉色有些抗拒，甚至有一絲痛苦，情急之下，抖動的腳把茶杯打翻在地上。
砰的一聲，似光亮射穿了暗黑深淵，把於小二從裏面拉回來。
於小二四肢着地，大口大口的呼着氣，疑心道：“什麼鬼東西，之前可沒有這玩意兒。”
過了一會，於小二在站起來，把書合上，放在櫃枱上，走到門口，看着外面的人行色匆匆。
想到剛才那個打翻在地上的茶杯，就很苦惱，這時，放在櫃枱上的書突然翻轉起來，閃着紫光。
於小二轉頭時，忽然消失不見了，似乎在害怕他看見，指着書本，埋怨道：“都怪你啊，三個月的工錢飛走了。”
可是那趙海岩對店裏的東西可謂記憶猶新，哪怕少張紙，他都能算出來，更別說是這麼大，顯眼的茶杯了。
而且那茶具是套裝的，一共四個，每個杯子都有着不同的花色，紋路，關鍵底部還有鉗着一枚珠子。
於小二軟趴趴的蹲在地上，見着碎塊，就是沒看到那枚珠子，着急，又失落，喃喃道：“這可怎麼辦啊！”
街上的行人，紛紛揚揚，像野狗一樣亂竄，有些還摔倒在地，被踩得哇哇叫，於小二扭頭望了一眼。
“啊嘶”
手指被碎片劃破了，於小二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山匪來了，焦慮一下變得害怕起來。
野匪是可怕的，他們每回來掃蕩，都會抓走一大批人，雞鴨魚兔，只要是值錢的東西都會搶走。
去年，於小二差點被抓去，那首領看他太小了，就給放了，米行的虧損全算在他的頭上，足足半年沒見過銅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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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二放下手裏的碎片，急匆匆的關好門，幸好今天的大米早早買完了，要不然趙海岩回來，又要把損失算到他的頭上。於小二靠在門上，眼睛透過門縫看到外面，一群人到處逃竄，後面還有一群手持大刀的野匪，後面還有七八輛車，上面已經堆放許多搶來的物資。
跑得慢的人，被抓住，野匪用刀背把人的腿打到勉強能走路，然後用繩子綁住雙手。
不到一刻，已經有三十幾號人被抓住，野匪牽着繩子，朝前走……忽然，他們停下來了。
他們看着前面站在桌子上血氣方剛，英勇無畏，身材魁梧的刀疤臉，他的眼睛很兇，下邊的百姓根本不敢直視他，雙手扶着面前五十多斤的大王刀，刀刃上還有沒擦去血跡。
兩條臂膀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刀疤和已經癒合的窟窿，其右手的小拇指少了一節，身着一席黑色夾雜着棕色的粗布衣和一雙黑色靴子。
突然，龍遵大刀一揮，刀風劃過，被抓的百姓不禁打了個寒顫，威嚴道：“兄弟們，有什麼拿什麼。”
幾十號人，異口同聲道：“是。”
五十三斤的大王刀背落在他的肩頭上，幾十號人開始對街上遺留的東西和開着門的鋪子開始洗劫一空。
凡事值錢的，能用，通通拿走。
於小二又見到一回。
“快點，快點。”
“那邊，手腳麻利點。”
龍遵站在桌子上揮刀指揮着，忽然一名小弟從身邊慢悠悠走過，往其屁股上輕踢了一腳，道：“快點搬。”
小弟回過頭，笑嘻嘻的加快步伐。
這時，一個帶着紅圍巾的小弟在楊記米行附近轉悠，總覺得有東西在盯着自己，看着楊記米行禁閉的大門。
拿着手裏刀，慢慢走過去。
裏面的於小二後背一涼，恐懼的眼睛在收縮，在害怕，雙腿發軟，身子靠在門上，屁股一挪，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下面，情急住下，於小二捂着嘴巴，大氣不敢出。
那恐怖的一隻眼，在門縫外來回晃悠。
紅圍巾小弟，透過門縫，看到裏面陳架上放着一個名貴的花瓶和幾瓶密封的酒館，貪婪，侵襲了頭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