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時張堡主陪同韓真人也來到這屋，見此情景，師傅不由得滿面寒霜，大喝一聲：“胡鬧！都給我住手！”
小胖子張大郎一見師傅韓真人至此，羞愧難當，扔掉寶劍，一頭扎在張夫人懷裏痛哭，象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韓真人左右看了，用手點指賈小魚兒：“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師兄弟之間打打殺殺，成何體統？今天這件事情你不說出個子午卯酉，定將你逐出師門。”
賈小魚兒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本來是互相開開玩笑的事兒。但是他心裏有數，這件事情自己並沒多大過錯。
別看師傅聲色俱厲，其實也就是嚇唬嚇唬自己，好給張家一個交待。張家好吃好喝的招待咱們，結果給人家孩子弄了滿臉血，好說不好看。
但要是把責任都推到張大郎身上的話，張家人會很沒面子。所以這話怎麼說是個關鍵。
賈小魚兒拱手給師傅施禮：“師傅莫怪，實在是我施法收手不及，傷到了小師弟，師傅要罰就罰我吧！與小師弟無關。不信您可以問問其他幾位師兄。”
小胖子騰地從母親懷裏跳下來，用手一指賈小魚兒：“其實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你就吹吧！”
圍觀的眾人哄堂大笑，再加上幾位旁觀者的說明，事情還哪有不清楚的道理。看似一場風波，剎時煙消雲散。
第二天早早就起程上路，在師傅韓真人的允許下，張大郎帶上了心愛的寶劍。
比成年人用的寶劍稍短，三尺來長，似乎重量不輕。鯊魚皮的劍鞘，掐金絲走金線，還鑲了不少寶石，好似珍貴異常。
按秦師兄的想法，應該把這寶劍用布包裹起來帶着，正所謂財不露白。可是師傅韓真人搖了搖頭說不用，一般人都是不識貨的。
說了一聲咱們魏州再見，師傅大袖飄飄，又是先行而去。魏州是回華山路上最大的一座城市。
路上還是往日的模式，幾個師兄繞着賈小魚兒身前身後聽他講故事。
張大郎帶着大寶劍也跟着身前身後的跑着。
“張師弟，你那寶劍挺重的吧？”
“也還行吧，這麼好的寶劍重了些很正常。”
“用不用我們幫你拿一會兒？看你好像有點累了？”
“累？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嫌累呢？”
從張家堡前往魏州的路上，人煙漸漸地稠密。視野里也出現了大片的農田，路上也不時有行人經過。
秦師兄忽然叫停了隊伍。只見前面路的中間站定一個黑衣人。環臂而立，懷抱一口單刀。黑面無須，面沉似水，二目微睜，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
賈小魚兒等隨韓師姐離那黑衣人遠遠地站了，看秦師兄上前交涉。秦師兄走到那黑衣人面前，雙手抱拳俯身施禮。
“這位仁兄請了，前方可是去往魏州的大路？”
黑衣人充耳不聞，紋絲不動。等了半天黑衣人啥反應也沒有。
“請問這位仁兄何故阻擋我等前行的道路？”
黑衣人充耳不聞，紋絲不動。
“呔！你是不是有病？再不讓開我可要打你啦！”
黑衣人充耳不聞，紋絲不動。
秦師兄把哨棒提在手中，舞出幾個棍花“呼呼”帶風，但是終究沒有向黑衣人身上打去。
黑衣人充耳不聞，紋絲不動！
對於賈小魚兒這群已經習慣獨自路上行走的人來說，這就有點詭異了。
接連幾天不見行人，見着一個又是這番情景。這什麼情況啊？假人？殭屍？還是妖怪？秦師兄退回來與韓師姐商議。
“你說我打他吧，人家又沒先動手，好象我們名門弟子有欺負人的嫌疑。若是就這麼帶這些師弟們過去，又怕他突然爆起傷人，情況你也看到了，咱們怎麼辦吧？”
韓師姐為難地看了秦師兄一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難道要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上去交涉？
賈小魚兒心說這名門弟子真夠愚腐的，動手還要找個理由。好人有那樣站着的嗎？直接開干不就完了？
他看出了韓師姐的為難，在旁問道：“秦師兄，你覺得能打過那傢伙不？”
“要說打架的話，我還真沒怕過誰，不然師傅為啥帶我出來？關鍵不是打的事，而是……”
秦師兄有點臭屁顯擺。
“行了，能打過他就行。我跟你過去看看，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賈小魚兒心想能打過還磨唧啥？直接打不就完了！都那樣站了，還用等人家先動手嗎？
不過，既然自己要上前了，還是先逗逗這黑傢伙再說。一拉秦師兄就向那黑衣人走去。
“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聽賈小魚兒講了一路故事的秦師兄早把他當成了見多識廣的一類人。其實也不想想，一個山村裏的野孩子能見過多大世面。
賈小魚兒來到黑衣人面前蹲下觀察一會說話了。
“師兄啊，你看他象不象我們村裏的狗剩兒！”
“狗剩？哪個狗剩？”秦師兄心裏納悶，我對你們村又不熟。
“還能是哪個狗剩兒？就是給大戶放豬的那個，不吃飯專撿豬糞吃的那個狗剩兒唄！”
秦師兄胃中一陣翻湧，你們村還有這樣的狠人呢？我真不知道啊。
“師兄，你看這個人和狗剩兒一樣，肯定是豬糞吃多了，被撐得不會動了。你看他的臉都被豬糞給熏黑了。咱們要不要救他一下？”
秦師兄有點狐疑，原來這個黑臉是豬糞熏的呀！卻沒注意到黑衣人臉皮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
“那我們怎麼救他呢？”
賈小魚兒看了秦師兄一眼，心說別看秦師兄老實巴交的不善言辭的樣子，捧哏兒倒是一把好手。
“找點豬糞給他塞嘴裏，沒有豬糞找點大便也行，實在沒有你就去拉一點，反正一定要給他塞嘴裏。”
“啊！噗！”
還沒等秦師兄回話呢！那黑衣人先出聲了，很明顯是被口水給嗆到了。
“**崽子。你特么的才吃豬糞呢！你們全家都吃豬糞。”
“秦師兄，打他！這傢伙豬糞中毒要犯瘋病。”
秦師兄拽哨棒聞聲而上，摟頭蓋頂就是一棒。黑衣人舉刀相迎，二人打在了一處。
賈小魚兒連忙跑出遠遠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被傷到了可不是好玩的。往好了說他這是謹慎，說不好聽的就是個膽小鬼兒。
還別說，秦師兄果然武藝純熟，不一會就把那黑衣人打得手忙腳亂。黑衣人一看形式不好，虛晃一招，撒腿就跑，片刻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先前看這傢伙很沉得住氣，還以為是個高手，沒想到頂多就是白銀，比青銅強點有限。
眾多小師弟熱烈祝賀秦師兄旗開得勝！話說名門弟子果然名不虛傳。韓師姐來問事情的緣由。
秦師兄滿面紅光，正興奮地和各位小師弟假裝謙虛。聞聽師姐相問，頓時語塞。連忙拿眼向賈小魚兒求援。
賈小魚兒輕描淡寫地說也沒什麼，就是那傢伙就是吃多了撐的。
隊伍繼續前行，忽然間又看到在前方又有一人站定不動。賈小魚兒心說不好，這是怎麼個情況，莫非是要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