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跳槽？想得美…
錢不多就職的這種宣傳隊其實就是一個非常可有可無的臨時單位，一般是作為某個部門被撤銷的時候底下人員遣散前的過度。按照舊時代的說法這些人睡得比牛晚，起的比雞早，吃的比豬差，活的比狗累。或者說這種工作其實就是非常含蓄的告訴你—該跳槽了！
這一個多月的辛苦勞作也確實讓錢不多攢了不少火氣，強烈的心理落差與殘酷現實的毒打已經讓他身上的中二病好了不少。這筆錢不多估計要是再幹上不到一個月自己可能非常爽利的去找某個還算有些業內口碑的開拓公司混日子，最起碼活的不用這麼壓力。他突然理解了老家那邊李叔的一句口頭禪：確認考編，天打雷劈。國字號看上去挺美，混起來不是一般的憋屈。
現在原先的領導來了，難道是時來運轉了嗎？或者自己可以換一個新單位，不用整天過的比環衛工人還要辛苦…
殘酷的事實告訴他，你想多了。孫主任的到來只是過來協調工作的…宣傳隊又有新的工作要幹了，可以一直干到天黑的那一種…順帶過來看看那些差點成為他新下屬的小子們混的怎麼樣了（錢不多：混的怎麼樣？還能怎麼樣？能有個免費吃飯免費睡覺的地方就是待遇的全部了。說實在的，到不了五位數的薪水在燕京城過的可真緊巴呀…）。
今天404宣傳隊的工作是去整理公告欄，然後去幾個政府信譽脆弱的地方刷刷存在感。好吧，其實就是開着宣傳車放着大喇叭…
孫主任走的很利索，連頓早飯都沒留下來。（其實錢不多估計孫主任沒看上這裏的早飯—基地培訓的時候就算早飯也是四大金剛聚全的，還有各地口味的小吃，完全按照自助餐的規格上；現在雖然還是自助餐，除了豆漿油條鹹菜就是饅頭麵條。煮雞蛋和油餅都是限量供應，帶餡的簡直是傳說中的美食…）工作安排下來之後大家又混混僵僵的開始一天的新工作。
錢不多也是混混僵僵的一員，他現在不光要一邊工作，還要一邊試着用自己的意志屏蔽那個絮絮叨叨的聲音，只能說這比他想像的還要困難一些。
然後晚上收工的時候，大家終於不混混僵僵了—經上級部門研究，裁撤無關下屬部門，本着廉潔高效透明公開原則，現決定如下，恭喜各位，你們自由了。（說白了就是被炒魷魚了）
當天晚上最後一頓飯硬是吃出了人生最後一頓飯的氣氛…
好在有關部門還不夠喪心病狂，這個住處還能讓人呆上一晚上，也算是節省了一晚上的住宿費。
那天晚上，宣傳隊剩下的十幾個人終於決定放飛自我，聊天都聊天，侃大山的侃大山，酒精與香煙但隨着各種下酒的小菜，對於失去工作的眾人來說這隻不過是人生挫折中微不足道的一次，不必太過嚴肅。
在瀰漫的香煙之中大家開始暢想未來，大部分人最終還是選擇去那些待遇比較好的勞務派遣公司，反正在這所有人都是沒成親的光棍，處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去哪不是生活的路子？何必弔死在體制這棵歪脖樹上呢？
當然了，也有一些人夠頭鐵，決定繼續關注有關考編的問題，這些鐵頭娃認為雖然這次失敗，但問題絕對不是出在自身上，或者說他們只是報錯了單位，如果換一個稍微靠譜點的單位未必不能成功。畢竟在現在這個考生比招聘崗還少的年代，政府的工作是出了名的穩定的，只要個人不犯大錯基本上可以苟到天荒地老，對於一些想求穩的人來說，確實也是一條好出路。
兩邊人熱鬧鬧的暢想着未來，錢不多卻感到頭腦昏昏欲睡，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勞累讓他早早的休息了。就算集體公寓裏頭聲音嘈雜，也沒有讓他驚醒。
那個在他耳邊許道了將近一天的聲音現在也無比的疲憊，也許是見識的問題，系統ai考慮到了很多情況，唯獨沒有想像到宿主竟然選擇了無視自己，把自己當成了一場蹩腳的詐騙，而且宿主的意志非常堅定，不管自己吹的多麼天花亂墜，就是不為所動。
搞毛呢！想要完全開啟系統最後一步必須宿主點同意，不怕他有什麼反應，不怕他有什麼異議，怕就怕這種完全不理會不合作的態度！
～～～～李雙鴿線～～～～
看着已經被迷昏的馬主任，李雙鴿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冷笑。
也許這個女人能力十足野心勃勃，但他最大的問題就是野心與能力不合，身為天生當秘書的料偏偏想着自己上位當主子，之前的三巨頭時代還有另外兩個可看大用的傢伙出來替她擋槍，幫她查漏補缺。現在可好，為她遮風擋雨的兩個人一死一走，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只能成為案板上的肉。
不過這樣情況更好，控制一個人就可以控制整個部門，自己暴露的可能性會直線的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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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雙鴿並沒有選擇貿然的控制馬主任，因為她感覺到這個馬主任的身上有一股濃濃的炮灰韻味！也就是小說中負責襯托主角強大，被瘋狂打臉，出場不超過三章的那種路人炮灰角色。自己就算能控制她又怎麼樣？在這個系統滿天飛、主角遍地走的世界，一個路人炮灰又能為自己贏來多少的利益？
要控制也要控制個長期飯票才行！
至於這個女人嘛，廢物利用一下還是可以的。至少現在這個隱藏起來的404辦公室需要升級，對李雙鴿來說這意味着更大的舞台、更多的資源、更多的挑戰。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不然不會選擇同時接受兩家不同的子系統進行卧底活動。現在這兩個子系統被暫時封印起來，一個看上去更加強大的子系統佔據了她的身體—無限追殺系統？聽上去好像很有意思，而且更美妙的是這個系統似乎出了問題，有關的核心功能並不完善，這也就意味着這個系統雖然強大，但是對底下人的控制並沒有其他系統那麼嚴，而從001的編來看，自己正好碰上了開服！對於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新時代婦女來說，這簡直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大機遇！
對了，自己其實是第一個子系統，必要的時候可以偽裝成主系統的那種，那麼主系統的宿主是誰？自己要是想辦法弄死他的話，可不可以取而代之？
沒錯，李雙鴿內心最深處就有這麼一個熊熊野心，她很清楚所謂的新天龍人究竟是一種多麼往臉上貼金的稱呼。縱觀整個世界，人數接近十萬的新天龍人不過只是高級打工仔罷了，他們的一切被牢牢的把控在天龍人的手裏，雖然在金字塔結構上新天龍人處於第二階層，但只要沒站在塔尖剩下的通通都是奴隸。她很早就是這個階層的一員（雖然地位不怎麼高），曾經在人前風光無限，今天只是因為自己的名字與舊時代的一樁醜聞頗有關聯，被某個嫉妒心極強、惡意找茬的天龍人厭惡的撇了一眼，結果她的地位就急轉而下，直接從辦公室變成了外勤，而且還是那種被送去當卧底的外勤。
卧底有這麼好當的！被發現了恐怕連死都是一種奢望！有人曾經調侃說，卧底的最高境界就是卧底到老大，但是能做到那一步的恐怕比當天龍人都難吧！
尤其是曾經的高層朋友非常友善的給她看了一些隱秘資料—《杜鵑鳥計劃》，一個新天龍人集團想辦法徹底滲透整個母世界，完全操控世俗政府的計劃，被這個計劃選中的卧底預計死亡率超過了50%！就算活下去最後大多也會成為背鍋俠—不是背政府獨立性毀滅的鍋，就是背矛盾爆發口的鍋，基本上混的都生不如死的那一種。這個計劃的最後對於參與者有一個非常和善的安置方案—一個完全獨立、完全封閉的小世界，最後的倖存者會被送去那裏稱孤道寡…好吧，那個世界其實就是一個監獄，只不過換個名字而已。而且完全封閉的意思就是再此終老一生，孤零零的死去…看來自己的未來被人安排的妥妥的…
這絕對不該是我的命運！
李雙鴿決定反抗這個暗無前途的命運，她甚至幹了新天龍人這一行裏頭最大的禁忌—一馬配雙鞍，由於她第一個系統是屬於以猥瑣著稱的偽裝系統，她可以完美的欺騙過所有非核心主系統的子系統，於是她忍着靈魂上撕裂的痛苦，給自己開了一個小號，通過種種手段搞到了一個未知名的子系統，沒想到是同樣以猥瑣著稱的神偷系統，兩個系統擁有着極高的互補性，可以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偷盜許多非常搶手的資源。
這一次去404辦公室應聘，她成功的偷到了許多核心面試者的行為和評價，在肉身掛機的狀態下以全場最完美的表現成為了唯一的實質上的勝出者。後來在行動之中，與那個成績第二名的212號組隊，無意中發現對方身上有一個還沒有激活的系統，順手偷了過來。那次行動之後原本的勝出者是跟自己組隊的212號，自己多半因為表現平淡會被當做棄子拋棄，丟到某個最多不超過幾個月就會取消掉的臨時部門。可不要忘記了她的神偷系統幾乎什麼都能偷，不就是一個人的前途命運嗎？反正現在這個人的命運分量並不重，隨便一偷不就到手了嗎？
結果那個子系統被激活，自己身上大部分系統功能都被封印了起來，她現在的地位非常的尷尬，隨時可能曝光、隨時可能暴雷，原先最擅長的一切都暫時離她而去，新的系統功能…還沒有研究明白。
最新的任務要求她與母系統進行聯繫，經過一系列經典的核心命令她可以確認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新系統體系下的奴隸，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先的情況了。要是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不過李雙鴿可不是這麼容易認命的人，她心裏還抱着一絲僥倖—只要搞定了那個宿主，自己還可以逆天改命。
她這次出來就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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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廢物利用的原則讓馬主任先去踩雷。按照正常的情況，這個宿主應該剛剛綁定不久，對系統的熟悉程度可能還沒有自己高，說不定自己可以卡bug。在新天龍人集團內部曾經有人討論過如何造反，他們的結論是利用每一個系統第一次激活狀態下那段虛弱期，每個系統的激活之初都會多少對宿主進行一系列的改造和保護，甚至有些系統還有一個純屬倒貼錢的新手保護期，好幫着宿主儘快的成長。這個時期的系統相對比較脆弱，一些系統功能並不那麼完善，是著名的新手死亡時間。早在噩夢時代，當時喚醒的幾十個母系統有半數更換過自己的宿主，除了兩例是因為別的原因死亡以外，其他的宿主都是在這個脆弱的時間段死亡的。
尤其是李雙鴿的記憶裏頭，自己這個子系統可能比母系統喚醒時間更加早一點，導致母系統不得不花費大量的能量強行對她進行綁定，這一切不是沒有代價的—也許對方已經因為能量不足陷入休眠了呢？要是不儘快進行有效行動的話錯過了這個機會她這一輩子可就真的沒有指望了。
～～～～與此同時，某有關部門～～～～
孫主任低沉着一張臉，十分低調的走在這棟老舊的屋子裏。
這間屋子的外面開始褪色剝落的招牌上寫着“燕京市第二老幹部活動中心”，院落裏頭人氣不旺，大多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和中年不得志的盧瑟，偶爾有一個兩個歲數稍微年輕點的工作人員也是那種外面沒人要的歪瓜裂棗。
總之，這裏頭是一個幕氣沉沉的地方，一個看上去像是給那種在官場上失敗的傢伙養老送終的機構，一個專門容納失敗者的墳墓，來這裏的基本上可以宣佈官場生涯報廢，只能在回憶中慢慢虛度光陰，最後成為報紙上的豆腐塊。
可孫主任知道這裏真正的作用—早在十年前，夢幻時代開啟的時候，政府其實曾經拿到一個母系統，那一次大家雄心壯志的準備大幹一場，結果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所有的計劃幾乎一夜之間廢除掉了，具體情況只有少數幾個領導人知道，其中包括讓他低調退出原先404辦公室的老首*長。
現在他要執行一個特別的任務，那就是重啟十年前的那個偉大的計劃。孫主任雖然不知道上面的具體安排，但他多少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兩個不同的母系統。現在政府手上有兩個不同的母系統，只要操作好了就算暴露也最多只暴露掉一個，在那些天龍人發覺第二個系統存在之前他們可以重點講另一個培養成熟，只要形成足夠的戰鬥力，再加上政府層面的支持，未嘗不能在未來與那些寄生蟲們好好的掰掰手腕。
孫主任知道也許現在會有一些閑着無聊又心裏多疑的傢伙正在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或者說整個404辦公室從一開始就像一般的政府部門一樣，被變相的監控着，他必須控制自己的一舉一動，絕對不能讓對方察覺出異樣的情況。
看來那個被權利和未來你是掉雙眼的馬主任有可能會成為接下來大計劃的表面偽裝，有關政府與天龍人們的各種明槍暗箭都會朝着那個女人集火，等待她的並不是一帆風順的仕途，相反，她的處境很快就會變得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孫主任低調的來到了老幹部活動中心的后廚，名義上，他今天的工作是來對社區管轄範圍之內的各類社會福利組織進行突擊檢查，實際上…
～～～～天龍人命運委員會～～～～
…會長大人，有關接下來的排查計劃已經出來了。12名長老將會分出四個人去次大陸神國參加下一步的皿煮改革大會，這四位長老都是聲名顯赫的少仕派，這樣可以給外人一個我們全力關注次大陸神國局勢的假象。在會議期間六名元老派的長老將藉著委員會內部派系不合的幌子外出公幹，明明上是聯繫其他派系的政治力量進行內鬥，實際上，他們將對歐羅巴聯邦、北美聯盟、北極帝國、駱駝兄弟會和兩大自由區進行排查，留守的兩位長老其中一位也會對亞太共和國進行排查，另一位將負責調配全部的人力物力在…
…本次負責排查的目標是過去15年裏我們釋放出去的1722個高級卧底，尤其是最近一年派遣出去的87名卧底。安照幾位長老的嚴密推測，最近一年派出的新人出事機率高達64%，他們應該是無意之中得罪了那個傳說中的變數。不過另據長老們推算，現在一切情況應該還處於最初階段，還有很大的挽回空間，我們能夠變數，達成和解的幾率超過95%。如果這次能夠成功的進行人情投資，以後很多事情上我們中立派將會佔據上風。讓那些頑固不化的強硬派和自認為聰明的溫和派去死吧！這些傢伙徹底忘記了天龍人是如何起家的，他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忘記歷史就意味着失去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