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終處理結果
一個多星期以後，局勢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回到總部的二人第一件事就是參加了一場葬禮，他們並不清楚那天晚上具體實際上發生了什麼，但他們清楚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23人殉職，其中包括七名實習生。殉職級別最高的是404辦公室三巨頭之一的姜主任。
這個消息打的錢不多措手不及，他沒有想到，僅僅是過了一天，不，一晚上，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葬禮簡短而隆重，一切都跟正常的葬禮沒什麼兩樣。但是錢不多感到了訓練營的氣氛發生了變化—許多人終於發現自己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勇敢，就連辦公室的三巨頭都能因公殉職，自己又能如何呢？
然後接下來的訓練開始發生了變化，有不少人因為對自己的未來擔憂，訓練效率直線下降。與此同時，404辦公室也給出了回復，鑒於自身高危險性，實習生可以選擇退出，也不會有糟糕的檔案記錄，但退出的時候必須清理有關404辦公室的記憶—這是最起碼的保密條例。
不過沒有人離開，大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清理是清理到什麼程度—只是單純的處理掉一部分記憶，還是把人大腦格式化一遍，或者乾脆解決掉出問題的人…各式各樣的謠言私下裏開始傳播了。
錢不多沒有在訓練場上看到與自己搭檔的李同志，也不知道她最近去哪兒了；他也沒有找到帶着自己出任務的前輩，不知道在變故發生的時候他們究竟是逃脫了還是犧牲了…唯一讓他感到一點安慰的是他在食堂里看到了另外兩個實習生的影子，看來他倆那天晚上成功的逃了出去，沒有成為葬禮上的一員。
錢不多心裏也有一些猶豫，也許這個部門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好，看似國字號的背景其實什麼用都沒有，他們打交道的一家也惹不起。
也就是在今天，終於一顆炸雷讓所有人感到了惴惴不安—
《有關404辦公室改組的通知》
沒錯，雖然大家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大家都清楚了一件事，自己所在的部門招惹了絕對強勢的對手，就連上級部門都不一定能保護住他們。現在，404辦公室原有的一些權力被撤離的收走，他們已經不再是那個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混合執法部門，等待他們的命運可能比解散還慘—宣傳隊，臨時工的那種。
沒錯，這個通知的內容就是因為404辦公室辦事不力、能力有限、浪費經費和資源，上級決定變相解散這個部門，就連404這個編號都改成了著名的冷板凳衙門—宣傳部歸屬下的宣傳隊，辦公室所有人有三個選擇—降職三級調走去別的部門（具體哪個還需要在研究研究）；直接拍拍屁股捲鋪蓋走人，上級部門會給他一筆還算說的過去的遣散費；留在這裏接受新的使命，不過整個辦公室，不，整個宣傳隊只有兩個編製名額，其他所有人只享受臨時工的待遇，隨時有可能被辭退。
對於老員工來說，這無異于晴天霹靂，降職三級調走已經算是比較講人性的處罰，捲鋪蓋走人名義上會有一筆補助，但實際上這筆錢根本不經花，而且去找新工作絕對是一件困難的事，明天的開拓公司有的直接明言，不要有政府背景或者在政府工作過的人，這就意味着，完美的生活更加艱難，還不如留在體制之內呢。至於第三個選項，這根本就是一種變相的辭退！除了兩個領導以外其他人連個保障都沒有…
但那種選擇只是對老員工！像錢不多這種新人，根本沒有講求人性的第一條選擇—他們連正式入職都不算，只能選擇拍拍屁股走人或者當一個沒有編製的臨時工，而且這個臨時工還是沒有通過考核的，需要一個漫長的實習期！
但這還有得選嗎？如果不想面對不知成功率也不知道靠不靠譜的洗腦，就只能這麼忍着，忍到天荒地老。
但凡事都有例外，有幾個跟錢不多差不多的實習生選擇了退出，上面沒有異議，而是開放洗腦全過程，用實際行動打破一些猜測和謠言，這樣好聚好散。
看着沒有副作用的記憶清理，錢不多本來也想爽快的退出，可他突然回想起這個部門的一些反常舉動—這怎麼像官方鼓勵底下的人跳槽辭職呢？自己曾經看過一本舊時代的笑話集，說是記者採訪裏面的一位成功人士士，怎樣才能走向成功。那名成功人士給出的答案就是在不作死的情況下，儘可能跟政府對着干—政府希望大家不要投機倒把他就投機倒把，政府希望不要炒作某樣東西他就炒作某樣東西…如果開始收緊風口他就第一個跳出來，然後選擇下一個領域…這位成功人士甚至開玩笑的說高收益的背後是高風險，連點風險都不願冒得人根本不配高收益。
反正自己就算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太好的前途—很有可能到外頭混的會更慘。與其這樣，還不如留下來，就算在這裏頭再沒前途也不過就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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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工，萬一有朝一日組織能夠翻身，像自己這種願意留下來的人也許真的會有出頭之日。就算再不濟，不過是單位解散、自己被辭退或者調走，再差也差不過現在的選擇。
於是錢不多堅定的選擇了留下，哪怕只是以一個臨時工的身份。自從他當初選擇報考這個要求奇葩的單位開始，一切都是在賭上人生，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反悔恐怕是來不及了。現在只能希望自己的運氣不要太差，不然他真的可能會選擇平平庸庸一輩子。
經過一小段時間的調整，404辦公室正式被降級為404宣傳隊，成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部門，老資歷的員工基本上都走乾淨了，甚至包括了孫、馬兩位主任，留下來的一兩個老成員也是那種全身傷病或者歪瓜裂棗的淘汰品，新人…還剩下二十來號人，他們不是完全沒有出路就是對記憶清除還抱着極大的不信任感，而且這些人在訓練營里的成績都處於中下游，基本上也算是廢物大集合。
至於訓練營…從通知的第一天開始就停了，不光是訓練全部停止，所有的器材全部拆除，工作用的東西全部收走，就連還算不錯的待遇也一落千丈—同樣是三菜一湯，兩葷一素與三素不見油還是挺有區別的。這種種的反常就像是直接直言了當的說滾蛋，隨便找個掃大街的活都比這活的好。
～～～～燕京某部門～～～～
現在被調職的孫主任與馬主任正在頭痛的看着已經開始自我選擇認主的系統，由於情報的缺乏他們竟然不知道母系統認主綁定是不受人為意志影響的，基本上每個母系統都有一套完全獨立的判斷體系，什麼時候綁定什麼時候激活外人根本無從知道—這也是為什麼這個系統這麼多年還沒有被激活的原因。但是現在，這個系統已經明顯的開始喚醒了，他們唯一能確認的就是系統預計綁定者就在半徑五公里之內，至於人在哪、是誰就不好說了。
這個數字還是技術組研究出來的，他們根據系統的活躍程度與變化給出來的一個大略數字。但不要忘了，這裏是燕京城，就算經過30年的混亂，這裏的常住人口也破500萬，五公里的半徑範圍之內至少有200萬人，他們其中大部分還是大大小小勞務公司僱員，就算剩下的野，絕大多數並不靠譜—這次虎頭蛇尾的404辦公室招新就說明這一點，大半個亞太共和國，竟然招收不到1000名考生，這簡直跟幾十年前的情況完全相反。
坐在他們面前的老首*長終於拍板做出了決定：查，不用再做什麼遮遮掩掩的的，直接落落大方的排查！既然情況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做多餘無用的事情了。如果綁定的人屬於那些不安分的傢伙，就算是把這個系統發送到外太空也要斷絕這層聯繫！如果是可以爭取的人或者就是我們自己人的話，就想辦法製造一些誤導，想辦法先把人保護起來。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別人，唯一的生機就是那些傢伙現在也沒有精力管我們—嫪瘋子與趙狐狸昨天剛剛翻臉，他們背後的利益集團現在正在努力的調停一切，一時還抽不出足夠的精力介入調查，但這個時間非常的短暫，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騰出手來。現在我們是在跟時間賽跑，沒有必要把過多的精力用在遮遮掩掩！
孫主任只好出去安排工作，這是一個略微複雜的協調，就算老首*長拍板，不代表底下的人就可以放手一搏—經過十多年的扯皮與暗鬥，如何在政府行動中搗鬼這事那些新天龍人集團輕車熟路，這些人有100個辦法可以讓他們的一切努力都白費。如果不想讓老薑的犧牲白費的話，接下來的工作必須非常的細緻才行。
～～～～nmsl00544世界～～～～
這個世界終於成了一片廢墟，不管之前究竟發生了多少古怪的事，現在都不重要了—
地面上，無數的巨型戰爭機器正在瘋狂的殺戮着，像什麼霧都監察者、將軍劊子手簡直不要錢的成建制出現，一些基地車在大規模部隊的掩護下開始強行開發這個世界的一切資源，源源不斷的資源被轉化成了各式各樣的殺戮機器，幾乎每分每秒都有海量數字的財富被揮霍一空。
天空中，密密麻麻猶如蜂群的飛行器被凌空打爆，從蜻蜓無人機到青龍巡天艦此時此刻，只是這場博弈之中的一個數字而已。甚至在近地軌道上，剛剛修建好的天基動能武器平台剛剛釋放了幾枚鎢桿就被大功率的激光炮命中，化成了大堆的太空垃圾…
如果此時此刻有一套監控全星球的外太空衛星網工作的話，它們會發現地面上此起彼伏的閃爍光亮—蘑菇彈已經常態化，這個世界…沒救了。
在這個整個承受戰火的世界之中，唯一的一片還算人間樂土的就是前段時間被燒成灰燼的大游郭，這裏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特殊的談判場—嫪瘋子背後的無限戰爭系統集團與趙狐狸背後的無限投資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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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正在這裏召開一次特別的和談，作為特約嘉賓的還有無限戰爭系統集團請來的星河商貿系統集團和無限投資系統集團請來的萬界傭兵系統集團，兩邊都是一文一武的組合，藉著這個機會一些陳年恩怨正好進行了結。
嫪瘋子和趙狐狸現在就像兩隻乖貓一樣站在大佬的背後，他們最心愛的兒子的死亡已經無足輕重了，原本就同床異夢的夫妻現在早已反目成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面具。在這些立場標籤面具下，什麼親情、感情都是無足輕重的點綴。發生在這個世界的一切就像最近的十年異軍興起的一種和談方法—
有限戰爭和談法。
選擇一個作為祭品犧牲的小世界，想要處理矛盾的兩方勢力在第三方的見證之下放開手腳的干一場，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負責裁決的會場，出了安全區一切手段隨便用。最後由第三方來確定這次和談的結果，如果其中一方有異議或者不願意遵守就會遭遇另外兩方聯手打壓。當然了，這個第三方必須非常的公正中立才行，否則拉偏架的話，會找到他們的招牌的。還有一點就是，這位犧牲品的小世界，裏面原有的智慧生物大多會先進行一系列的安置（比如說轉賣到另一個小世界做奴隸什麼的），那要是參加和談的雙方能夠達成一些特殊的共識的話，這些智慧生物也會當做一種消耗品被投訴到這場戰爭之中，比如說這次—
在南方冰原大陸上的一些發電廠里，大量的土著居民被操控着跳下特殊的溶液罐，然後以腌泡菜的身份為生化發電機組提供額外的效率。這些人還算比較幸運的，就在他們不遠處一個安裝着粉碎錘的特殊建築正在工作着，大量身體不合格的土著居民被成群結隊的趕了進去，然後提個粉碎錘落下，裏面傳出一陣的慘叫…
還有一些身體好的土著居民進行了預處理之後，見識被集結到某個廣場上，經受一輪特殊的能量照射，他們的骨骼肌肉發生了扭曲變化，一大堆血肉模糊的營養品被傳送帶送到他們面前…半天以後，一大群比熊還要強壯的狂獸人軍隊就這麼誕生了…
負責監控這個隱秘基地的負責人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場特別的遊戲罷了。聽說在舊時代遊戲玩的好也是一種工作，能夠收穫不少流量的工作，聽說幾個腦子有問題的天龍人為此還建立了始祖鳥競技集團，只可惜經過考察，這種行為被認為是愚昧不合潮流的無腦之舉，這些天龍人也成為最早的破產戶，成了圈子裏著名的笑柄。他最初也想去參加傳說中的青訓營，想要在虛擬平台上以王者之姿橫掃無敵手。只可惜他現在才發現，操控真實的生命進行殺戮遠遠的比在一個碰不到的虛擬世界進行殺戮刺激多了。
突然，他的平台上傳來一陣警報，監測到外太空有不明物品已經鎖定他的位置，隨後就是雷達上傳出了上百馬赫速度向他襲來的鎢桿，他還沒有來得及激活超時空傳送就會這種遠程火力投送化成了灰燼…與他一起化作灰燼的還有這座秘密基地，裏面的發電廠、回收站、兵工廠等一系列設施都在天威的怒吼之下變成了粉塵…
但這個基地的毀滅只是這場和談中的一個小小的花絮，縱觀整個星球比這更加慘烈的現場到處都是。突然，整個星球傳來一陣震動，負責裁決的中立方給出了答案—世界承受臨界點已經達到，大批小型島嶼已經發生陸沉，兩大火山地震帶已經全部被激活。這個世界離最終毀滅還有不到72小時，請參加和談的兩方儘快達成共識。
這個結果並沒有讓劍拔弩張的雙方改善自身的立場，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至少在這個世界徹底毀掉之前絕對不作出任何的讓步，必須要讓對方看看自己真正的肌肉究竟有多強！
嫪瘋子翻了一個白眼，他更習慣於到現場享受血肉橫飛的感覺，隨着自己的地位越來越高，一些原有的快樂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需求，恐怕對面那個裝嫩的騷*女人也是這種情況吧？話說自己當年為什麼會選擇跟那個女人過日子？以自己的地位和身份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吧！
對面的女子也沖他翻了個白眼—鄙視，赤裸裸的鄙視，混雜着一種來自智商上壓制的優越感。那些雄性生物的大腦里除了交*配以外還能剩下點什麼？暴力？權力？還是別了？有的時候只要一點小小的安排就可以讓那些腦容量不足八克拉的雄性生物乖乖的掉進坑裏。對於她來說這種雄性生物不過是一種特別的按摩棒，不好用就可以丟到垃圾箱的那種。孩子？這只是場意外而已。如果她真的想要個孩子完全可以選擇代孕，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兩人兩看兩相厭，或者這段感情史是他們人生履歷上最大的黑歷史，看到對方就會讓自己想到發跡以前的落魄。想跟過去的自己做個割裂，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輩子看不見那個混賬男人/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