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十爺砸窯
待那暗哨頭目帶着大山等人上山去后，只見那九層樓高的燕飛山寨高聳入雲，霸氣十足。
大殿聚義廳內，幾百號兄弟正在商議大事。大當家的秦漢王自然是端坐於那九級台階之上的虎皮交椅上。
那小頭目將拜山頭的詳情告知與大當家的，自然又是一通暗話對接，自不必說。
秦漢王好生打量了一番大山等人的模樣，倒也是健壯勇猛，遂問道：“幾位小兄弟為何要上山啊？”
大山答道：“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我大山既生不逢時，便要上這山來一展宏圖之志。”
秦漢王又問：“插過幾人？”
大山答道：“死亡如風，餘生常伴。刀尖上舔血，斬亡魂數以百計。”
秦漢王又問道：“可曾砸過窯？”
大山答曰：“威武窯，響窯，啞巴窯都曾闖過。”
說著便將腰間一袋金銀細軟置於堂前。
眾兄弟一看，大為吃驚;別看那袋子雖小，可倒出來的都是官家的上等好玉和足稱黃金。
秦漢王大為讚許，拍了拍桌子對眾人喊道：“我燕飛山如今已有九位執事爺，今日大山兄弟誠意滿滿帶着皮子和兄弟們入伙。大夥說說該不該祭壇封爺。”
台下林林種種幾百號人振臂高呼道：“十爺威武!十爺霸氣!”
隨後秦漢王賜酒四壇於大山等人，於是舉起酒罈向眾人喊道：
“來，各位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今兒個都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讓我們舉杯敬他媽的十爺一壇酒。”
大山也是毫不含糊，一口氣便將整壺酒灌入肚內。隨後和眾人一般將那酒罈狠狠的摔在地上。
秦漢王擺手道：“好!好!好！十爺好酒量啊!”
這時，門外又來了一個小頭目，屁顛屁顛的跑到廳前喊道：
“報告大當家的，前方探子來報：今明兩天那東吳侯爺家將有一批好皮子要從咱這山下過，砸不？”
秦漢王捧腹大笑：“說曹操曹操到啊，好一個東吳侯啊!吩咐下去，今天全員回山休整，明兒個咱們就去砸個大的。”
大當家的說完，大山頓時就覺得機會來了。只是三步上前朝秦漢王雙手作揖道：
“大哥，區區一個小侯爺怎可勞煩大當家的親自出馬。這回不如就讓我大山去試試，大哥只需給我五十人，我保證讓那江家有去無回。”
秦漢王看着大山，又思慮了良久。
“你可知這整個長江以南都是那江府的天下？你敢結這個梁子？”
大山提起刀，雙手托舉跪拜道：“捨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馬。別說是他江侯爺了，就是當今狗皇帝來了，我大山也讓他消失的無影無蹤。天若攔我，我捅破這天;地若攔我，我踏碎這地!”
秦漢王大手一揮道：“好!很好！非常好!來人把二爺那隊人馬都交給十爺明天下山砸窯。”
一旁的二爺正在躺椅上半醒半醉，摸頭不知腦。三爺在一旁敲了敲他的耳朵。
那老頭兒這才晃過神來，結巴的說道：“好……好……都聽大當家的。”
說著，大當家的便將二爺的一眾兄弟都交付與大山。
大山趁着巡山的時間，也大致摸清了這燕飛山寨內的大致情況。
唯獨有一個地下室的暗門由秦漢王嫡系親自把守，沒有大當家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正當他準備離開這地方時，突然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走了出來。
身後小兄弟連忙笑着作揖道：“公主好!”
大山停頓了兩秒，在心裏思忖着：“這土匪山上還有公主？看來事情不簡單啊？”
正在大江發獃時，那女人走過來瞟了他一眼說道：
“你是誰？從何而來？為什麼以前沒見過你？”
大山這才笑臉相迎說：“在下江……？在下陳大山。今日剛拜的山頭，大當家的賜號老十。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第一次見公主不知道如何稱呼，還望殿下海涵。”
那女人見大山這般禮貌，似乎和其他土匪完全不同，心裏多多少少有些顧慮，但也不想插手義父大人的事情。
“這裏除了我義父親傳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你快速速離去吧！”
說完只是輕輕的揮了揮衣袖，一陣清風拂過，大江連連作揖應允，只覺得眼前香氣四溢，心想這女人一定不簡單。
而自己的弟媳婦陳美艷很有可能就是被關押在這裏。
又見那女人拿着蒸籠抽屜和剩餘的碗筷出來，心中便知弟媳一定還安好無恙。
與其今夜強行破門硬闖，倒不如明日趁砸窯之機，和叔父來個裏應外合一舉拿下這燕飛山寨。
心裏這樣想着，便不慌不忙的離去了。只是早早的和山匪們喝完酒就假裝睡著了。
後半夜獨自醒來，還裝醉大叫道：“他娘個嬉皮的，真是好酒啊!老子出去撒泡尿去，憋死了快。”
就這樣，藉著小解的功夫他在山頭隱蔽處，偷偷的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信號筒”，那是一個江天華行軍打仗時獨創的暗號感應裝置，只有有人持信號筒發射天空，另一端信號筒便可以感受到該物體所處的地理方位和距離。
放完信號筒，大山便又裝着醉意熏天的回到山寨卧榻之處，安靜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起，依舊是聚義廳內。
秦漢王令人以鼎煮湯，好生為大山等人送行。
五十名山匪人人手中拿着利器，隊伍歪七八扭的等待着新來的十爺發號施令。
待眾人都喝過肉湯，大山便振臂高呼道：“兄弟們!今天跟着我大山下山去砸那威武窯，你們準備好了嗎？”
眾人歡呼道：“走走走，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好!那咱們就出發吧!”大山說完，便帶着五十多名山匪下了山區。
從上午九點開始，他們埋伏在夾子山與建業東路交匯處的山窪地帶。
只等着那東吳侯的官家車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