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沛縣盛宴

第三十二章 沛縣盛宴

()靠近院牆的那棵老棗樹稀稀的掛着一些棗子,顯然因為周圍的人經常摘取,已然不多。

韓信看着一碗白開水招待客人,感覺有些尷尬,抬頭正好看見掛在樹上的一些棗子,眼睛一亮,哈哈一笑,利索的攀了上去,摘了有一飯碗多,用衣服兜着梭梭梭下來,跑進屋子裏,不一會兒洗乾淨用個陶碗盛了出來,放在院子正堂的矮桌上,“兩位兄台,吃棗子,哈哈。”

屈東二話不說,撈起幾個棗子就仍進了嘴裏,嚼了起來。張良也不客氣的大吃起來,韓信看兩人豪爽,很是高興,三人正是投機。這時,灌嬰從外面進來,背着兩個麻布袋,手裏也提着一個麻布袋。看三人聊天,灌嬰將背上兩個袋子放在地上,將手上的袋子放在木桌上,打開來,擺出兩隻烤雞、烤鴨,一些水果,十幾個燒餅,一壇水酒。給幾人都在粗碗裏斟滿了酒,這才坐在草席上。

“兄台,目前我們確實有些資財,不是看不起兄台,兄台招待我們熱水棗子,我們也都收受了。來,喝酒。”屈東雖然知道韓信不是氣量狹小之輩,還是解釋了一番。

韓信擺擺手,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很是抱歉,家中確實寒酸,多謝包涵。幾位弟兄無須解釋,信也非是不知好歹之輩。”說完,還抱拳向眾人表示了歉意。

“你我是相間恨晚,小弟也不瞞兄台,在下屈東,楚大夫屈原玄孫,這位張良,韓國王族。這位灌嬰兄弟,文武雙全。”屈東快人快語接著說道:“可否請老母親上來安坐,否則我等如何在此吃肉喝酒。”

說到這裏,張良眼睛眨了幾下,瞧了瞧屈東的神sè,略有所悟。起身拉起灌嬰,幾人重新圍坐在堂屋的草席上,將上席位置空了出來。韓信滿臉感動,眼睛有些含淚,用衣袖搽了下,也不推辭,走到裏屋將母親扶了出來,按到上席坐好。

幾人邊吃邊聊,連連碰碗,喝乾了碗中酒,韓信一邊啃着雞胸脯一邊對幾人道:“韓信父親本是韓國墨家之人,韓國滅亡時死在暴秦手中,家母帶着在下逃到此地,安住到如今!因在下無能,爭不來錢財,家中甚貧。祖上相傳墨子兵法,劍術,學得尚且粗糙,難堪大用,也是投靠無門。承蒙三位看重,坦誠相待,很是感激,也不相瞞……”

屈東有些驚奇,卻是韓信心情確實是前所未見的激動,估計是難得有人賞識,居然開始向三人詳細的講述起來。

原來,韓父被秦兵所傷,卻是沒死,忍着傷痛帶着韓母和韓信逃跑到此地,因為當時逃的急,只帶了一把隨身的長劍防身,以及三卷祖傳的墨子書籍,所帶錢財買下這間院子就沒什麼剩餘的。隨後不久韓父就因為傷痛作死亡,韓母將韓父掩埋在附近一處高大的山岡上,因為懼怕秦兵,也沒起墳,也沒立碑。

這也是以後韓信在母親死後,家裏貧窮,無辦法按照當時的禮節安葬母親,也一定要將母親埋葬到那高岡處的原因。因為埋葬到那,就和韓父埋一起了,而且立了韓母的碑,就等於也幫着韓父也立好了碑。甚至怕秦兵得知真相,韓信還假說是自己志氣高傲,因此尋找到一個風水寶地——地勢高並且寬敞平坦,可以容納上萬戶人家居住的地方作為母親的墓地。

韓信講了一會兒,韓母在旁也不阻攔,顯然對兒子識人很是信任。屈東聽了這些,對韓信稍微有了些了解,看韓信肯定希望母親能過得好些,雖然有些轄恩的意味,但是屈東也顧不得這許多,想到這些,屈東朝灌嬰使了個眼sè,向那兩袋糧食瞄了下。

灌嬰稍微有些領會,起身將兩袋糧食打開,露出裏面的白米,說道:“這兩袋米,送給韓信兄弟目前吃用,不要推辭為好。”

不等韓信說話,屈東緊跟着拱了拱手,溫和的說道:“小弟在沛縣經營陶瓷生意,在會稽郡還有一個生產陶瓷的地方,想聘請韓信兄弟做個護衛隊長,不知道可肯屈就,錢財好說,家中更有上等家屬院子,可以安頓。”

這次,屈東沒有激氣運干擾,因着把握很大,再說激氣運時也要消耗掉很多氣運。

韓信想了會,抬頭看了看自己母親,韓母沒有表態,似乎怕干擾自己兒子做判斷。韓信看着母親滿頭的白,眼神很是悲傷,施禮伏在草席上,沉聲說道:“信學識粗陋,公子不已為累,遇我甚厚,載我以糧食,待我以至誠,食我以其食。吾聞之,乘人之車者載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願為君效死命!”

“好,好,知識可以學,哈哈,既然你也是搬來此地,那和我一同回去,把老母親也一起接過去,和我們一起生活,至於你父墳墓,可以先立個無名石碑,等以後再刻字,如何?”屈東非常興奮,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只要以後稍微留意一些,這就所以個可以放心使用的大將。屈東招呼韓信一起走,韓信也不推辭,一口應了下來,眾人很是高興,韓母看兒子投了門客,有了收入,而且主家還允許兒子繼續學習深造,也很欣慰,能看見兒子成家立業,一直是韓母的期盼,有了現在這步,以後就好辦了。

談笑間,屈東稍微掃過韓信頭頂,突然現從自己頭頂的氣運里,不停的有氣運注入到韓信頭頂。自己的氣運被迅消耗着,眼看着消耗了一大半才停了下來,這時韓信頭頂的白sè雲氣忽然碎裂開來,將所有雲氣混成一團,然後陡然從中心生出兩股金黃的氣柱。

竟然是兩股金黃的雲氣,一般人最多就只一股。因為這兩股雲氣,一團代表身份,比如你是個百姓,這雲氣就是白sè,而韓信目前肯定是百姓。另外一股就是本命雲氣,這個雲氣通俗說就是代表你的命,命好做什麼都順暢,說的就是這個。

在還是百姓之時,就有兩股金黃雲氣,這是天命之人,現在是太平年月,如果是亂世,那就是有資格爭奪天下的潛龍。因為天命所鍾,所以一般人難以覺,只是看着純白氣運覺得是個人才而已。

到得下午,韓信也不懷念,將房子送給了鄰居鍾離昧,讓他有時間幫忙照顧着韓父的墳墓,帶着母親一起跟隨屈東和呂文幾人向沛縣而去。

呂文到了沛縣,暫時和韓信他們一起住在了石虎的陶瓷鋪院子裏。屈東又幫忙介紹蕭何認識,托沛縣縣令尋找水田和要出售的宅院。十幾天下來,呂文買到二十畝水田,一處舊宅院,這才搬了進去。屈東又讓張良帶着石虎和韓信母子回山寨去,讓韓信在山寨里安心研讀兵書武藝,侍養老娘。

呂文安頓下來后,將宅子重新刷了一遍,這一rì,下了喜貼邀請鄰里鄉民舉辦喬遷之喜。

屈東和灌嬰閑得無聊,就一起來參加呂文的喬遷之喜,沾沾喜氣,高興高興。

來到呂文的宅院門前,就見到大方石砌成的院牆很是古樸結實,高大的木門上刷了通亮亮的紅漆。門上角屋掛着一對紅燈籠,門暢開着,透過大門往裏面瞧,兩排紅磚青瓦房。

這時候的紅磚青瓦房可是稀罕着的,都是高門大戶,世家貴族才有這份心思建造。一般人家那就是茅草土胚房,就算富裕些的,也不過是青瓦土磚房。

屈東正打算和灌嬰邁步進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吆喝聲。

“哎呦,你也來了,走,走…,看季哥帶你進去。”就在屈東和灌嬰轉頭看時,一人從背後走了過來,熱情的拉住灌嬰,笑呵呵的對他說道。

屈東聽這人如此熱情,還以為是灌嬰認識的朋友,雖然看起來有些流里流氣的,也不介意,微微一笑,繼續向裏面走去。灌嬰略一遲疑,看屈東微笑,也沒說話,以為是屈東認識的朋友,連忙拱了拱手,三人一起來到大門管家處。

見屈東帶着兩人走過來,正站在管家不遠處的兩個大漢走了過來,高興的說道,“哈哈……,季哥好啊。”“是季哥啊,今rì無事一起過來看看熱鬧。”那個季哥連連拱手,顯得很有禮貌,而在他前面說話的那兩個漢子表情很不自然,顯得有些怪異。

季哥走到後來的這兩個漢子跟前,低聲耳語“看到了嗎,進去都需要拿禮物的。”說完,轉身將兩人讓了出來,豪爽的笑道:“來,來,老弟啊,看我在這裏介紹兩個朋友給你認識。”說完指着粗壯的大漢,再道,“樊噲,他賣的狗肉那真是讓人越吃越想吃。”

“嘿嘿……”樊噲一陣尷尬的笑聲,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沒有說話,可也看得出來是個光明磊落的好漢,讓人一看就大生好感,像魯智深一般嫉惡如仇的粗獷xìng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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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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