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關曉齊
雖說現在炎華國喜歡講“打輸了住院，打贏了坐牢”，但有些人還是講規矩的。
在被古天博用兩根手指剪斷一根手指后，那人卻並不生氣，而是像得到了什麼驗證一樣，居然是有些欣喜若狂，他旁若無人，也似乎對被剪斷手指毫無痛感，只是喃喃地說道：“真的是這樣，真的是這樣，哈哈哈！”
這麼一來，古天博就有些莫名了，這尼瑪都是些什麼人啊？
“古天博，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張鬼。被你剪斷一根手指，在我看來並不算什麼仇恨，不過我等習武修鍊之人，失去的場子總歸還是要找回來。今日我不敵你，來日我定要剪斷你一根手指。”
話說完，還沒等古天博說些什麼，張鬼竟飛快轉身，幾個起落，消失在古天博的視野中，只剩古天博在風中凌亂。
張鬼？
真是奇怪的名字！
......
辦理入職的手續雖然有些煩，材料什麼的的也特別多，但古天博還是很開心。
入職之後，漢都師範學院安排了3天的集中培訓。
第一天進入培訓的會議室，古天博發現座位已經安排好，座椅上都貼了相應的人的名字。
古天博找到自己的座位，然後順帶着前後左右看了下，眼睛不知怎麼地就盯住了旁邊座位上的名字貼：“關曉齊，嗯，倒是很小家碧玉但也很好聽的名字！”
按說的話，這名字，應該是個萌妹子，但想想這入職的，如果是教學科研崗，那一般都是博士畢業，最年輕也應該是二十好幾快三十了；如果是機關行政崗或者輔導員之類，碩士畢業，怎麼也得二十五六了吧！
想想這些，古天博不由得又有些失望：“萌妹子什麼應該是不用想了，別來個滅絕女博士就行，又或者從國外拿學位回來的女權主義者，反正都是蠻可怕的。”
古天博坐下沒多久，身邊的座位就坐上了人，就是那關曉齊了。
關曉齊在坐下時，很自然地對古天博道了一聲“你好”。
古天博不算是特別靦腆的那種，但基本上從讀博士開始，老窮丑的現實決定了他也不可能跟女生打多少交道，更不用說那些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美女了。
古天博只看了一眼，就可以確定，關曉齊屬於那種有錢人家的美女。
無論是長相、穿着，還是氣質、儀態，都不是古天博這種loser能夠高攀的。即便他在掉坑裏之後脫胎換骨了，但那種長久積累起來的自卑和膽怯，仍非短時間能改變。
好在，讀書人嘛，還是善於裝矜持的。
至少，基本的禮貌總是會講的吧。所以他也略微地起了起身，然後回了一聲：“你好！”
二人坐定，一時也沒什麼話說，只是隨意地翻看着發給自己的材料。
當然了，關曉齊可能真的是隨意的，但古天博可能就是假裝隨意了。
一個富家美女坐在自己旁邊，那種氣息一時竟讓古天博目眩。
媽的，loser就是這麼可悲！
也坐了不一會吧，第一天的培訓就開始了，大半天下來，說是內容豐富，還不如說事務瑣碎龐雜，無非就是人事部門講解工資福利、社科部門講解項目申請、財務部門講解經費報銷。
說來說去呢，就是那一個月幾千塊，一個項目幾萬塊的事，讀了十幾二十年書，結果就是為了這幾千幾萬塊奔走，還不知道能拿到多少，而且還有各種複雜的限制和手續，聽得古天博都有點失望了。
所以，學術的追求就是這些了？
趕快發論文，趕快申請項目，然後上職稱，然後工資可以從五六千到七八千再到一萬一萬多一點？然後可以拿一個經費十萬或者二十萬的項目，然後填各種表？
瑪德！
就是這樣咯？
可是，這樣的都是好多人羨慕不來的。
那關曉齊倒是淡然自若的樣子，對上面的各種副校長院長處長還有什麼青年教師代表講的種種，既沒有特別的興趣，也沒有特別的沒興趣，就像那些事情與自己無關一樣。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有些人工作是生活，有些人工作是為了生活？
關曉齊本來一副自顧自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似乎感覺到了古天博的內心變化，然後就開始搭話道：“古老師，是嗎，您是哪個部門的啊？”
這句話內容沒什麼，但後面的“啊”字腔卻讓古天博有些不淡定，主要是太甜。
瑪德，這種女人擺明了就是很會撩的那種。
“額，我是文史系的，那關老師您呢？”
“哎呀，文史系的，真的很厲害呢，我是圖書館的，看來以後我們會有很多機會打交道。”
“啊，是的，以後還請關老師多關照！”
“什麼關照不關照，我們機關行政單位，就是為老師的教學科研服務的，以後圖書館方面的事，盡可以找我哦！”
“那就先謝謝了！”
“要不我們先加個微信？”
“當然，當然，......”
雖然不是很適應，但一來二去，古天博和關曉齊也算是認識了。
不過，古天博一向是對這種認識不抱任何幻想。他知道，這也就是禮節而已。如果以後真有交集，那確實可能會有些方便。如果沒有呢，也就什麼都不會有了。
而且，古天博也知道，這種表面上跟你熟絡的女孩子，轉頭說不定就忘記你了。
總而言之，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保持矜持，做到禮貌，就夠了。
三天的培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反正課上得挺密集，中間也穿插過一些娛樂活動，那關曉齊還表演了一段舞蹈，當時就引起全場轟動，一眾苦逼讀書很多年的文化人——當然也包括古天博，眼睛都看直了。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
培訓結束后，離正式開學也還有一段時間，大家都收拾了東西，有的回家，有的去外地旅遊，有的呢，就先回了學校安排的住地，在那裏等待新工作的開始。
對古天博來說，入職漢都師範學院的一個直接好處就是從之前租住的老破小搬了出來，搬進了學校提供的一個月幾百塊租金的廉租房。
廉租房也不大，但勝在乾淨、安靜，對古天博來說，這就是最好的了。
古天博拉着行李箱，拿着剛領來的鑰匙，到了自己的房間前，正準備開門，卻發現不遠處關曉齊也走了過來。
四目相對，古天博倒是主動，遠遠地就打了聲招呼，然後那關曉齊竟走了過來，笑着對古天博說：“古老師，你住209么，我住211額，鄰居！”
鄰居？
瑪德？
這是緣分的安排？
loser的春天要來了？
不是吧？
古天博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