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梅竹馬
又是一年端午節。村子裏充滿了節日的氣氛。
這些年我也從一個小孩，長成了一個半大小夥子。
包粽子，掛桃枝，紙葫蘆，門口放艾蒿......
馬爺爺早早的叫上了我，一起去山裏采草藥。
每年的端午節，我們都會采上幾十種不同的野生草藥，有根莖，有藤葉，拿回去洗乾淨切成小段，煮粽子的時候，大鍋上放了蒸屜，把草藥放上面，鍋下面是粽子，鍋上面是草藥，蒸好后在晒成干，用來泡茶喝。味道香甜可口。
老馬頭的這個手藝流傳了幾輩子，據說在端午節這一天，是純陽之日，這天的草藥最有藥性。生陽氣，驅陰氣。
“咱們這的草藥不多，如果能湊齊一百種，那就包治百病了。不過這幾十種也不錯了。”
馬朝陽氣喘吁吁的說著。
畢竟就要八十的人了，上這麼高的山多少都會有些體力不支。但馬朝陽的體格，在這個村子算最硬朗的。村裡很多六十多歲的人比他差遠了。有的都拄着拐棍走路費勁了。
“哦，馬爺爺，我小時候聽我奶奶講故事，這說個山裡晚上會有藍的，綠的火球，說是什麼狐仙在練內丹，這是真的假的？
你見到過么？他們還說，這個山裏有一幫土匪，後來花木蘭行軍路過這裏，就把這幫土匪給剿滅了，然後那個土匪的老大就把金銀珠寶倒進了一口井裏，這是真的么？”
我一邊拔起一株柴胡，一邊問道。
“嗯，是呀，這事是真的，我見過一次那個大火球，那個確實是有狐仙煉內丹，五幾年的時候我還見到過一次，後來再也沒見到過了。並且這山上以前有個狐仙洞，裏面有人聽見過唱戲的聲音。還有人見過白色的狐狸。
咱們這個小村子，確實有點神仙氣兒，狐仙，常仙，黃仙，在這村子附近的山中修行。”
馬爺爺說到這個的時候，我其實很想告訴他，我經常做的一個夢，就是有關這裏的狐仙，常仙，黃仙的，但是我害怕遭到不好的事，畢竟這種奇特的夢，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最好誰也不告訴。
馬爺爺繼續講道：“那個花木蘭剿匪也可能是真的，因為我們小時候上過紅頂山的山頂，撿到過很多瓦片，還有弓箭的箭頭，那這上面肯定是打過仗的，過去的傳說可能就是真的。”
馬朝陽繼續往山上走去。
“哇。那要是去那山頂挖點寶貝下來該多好啊。那就發財了。”
對於尋寶探險，我一直深有興趣。
“哈哈，對呀，你沒事的時候可以上去看看，有沒有寶貝，挖點出來，也能讓他們重見天日。不過你得小心點，古代的戰場怨氣很大，陽坡還好，陽光都把陰氣照沒了。陰坡就不行了，要是碰上厲害的妖魔鬼怪，就麻煩。”馬朝陽略帶擔心的口吻說到。
“不怕，我多畫點驅邪符，拿上硃砂粉，然後我帶上，這樣就沒事了。”我開玩笑的說到。
“你到夠聰明的。走去那山根看看，在弄點草藥咱們就回去，時間不早了。”
……
“咦？這是什麼呀？是葯么？馬爺爺，你看。”我折斷一條青藤，跑到馬朝陽的身前。
馬朝陽正坐着卷旱煙抽。
“啊？這個……這是何首烏的藤，這叫夜交藤，在哪找到的，這北方很少有何首烏啊，給他的根挖出來，拿回家種上。這可是好藥材，過去有傳說啊，張果老就是喝了千年何首烏的湯成了神仙。這何首烏據說一百年的就成精了。”馬朝陽激動的跟着我走過去，拿起鐮刀，小心的挖了起來。
一會的功夫，一株飯碗大小的何首烏被挖了出來。
由於工具不太適合挖掘，所以何首烏被鐮刀劃破了好多地方。
我把這株長得像土豆一樣圓滾滾的何首烏拿在手裏觀看着。
我在挖掘的時候手指頭不小心被鐮刀割了個小口子，血也沾到了何首烏上。
此時的何首烏被血一沾，拚命的吸收着血液，周身綠芒大放。
當然這一切沒人可以看見。
“走吧，回去吧。看這樣有幾十年了吧，拿回去，把他種在你家裏，等你到七老八十快不行了，說不定把他吃了，還能在活個十年呢。”
老馬頭開玩笑的打趣到。
我們爺倆下了山，回到了馬朝陽的家裏。
馬朝陽的家裏早早的就圍上了十多個人，都是來求符包香囊的。一見馬朝陽回來了，一口一個，馬師傅，馬師傅，親切的不行。
馬朝陽讓我先回家把何首烏種進土裏。然後立刻回來，幫他燒火煮粽子。
他分別給各位信士分發了物品，全部打發走了。
我回到家裏，特意找了一個大花盆，將何首烏暫時用菜園的黃土栽上了，尋思過幾天去山上的松樹林弄點腐殖土換上。
我回來后，馬朝陽已經將藥材清洗切好，放進了大鍋里。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關汽車門的聲音。
“應該是馬玥他們回來了。走，出去看看。”
我們倆人走出屋子，來到庭院裏。剛好馬玥和他的父親馬雲母親張洋拿着幾袋子東西進來了。
“哎，爸，小三也在啊。”馬雲夫妻二人給我倆打了個招呼。
“大叔，大嬸。你們回來了。”我客氣的招呼了一聲。又朝馬玥微微一笑。
“爺爺，臭小三，還不快過來幫姐姐拿東西。”
馬玥白楞着我說到。
馬鑰現在上初一了，回來的次數比起小時候越來越少。我其實特別希望她回來，看見她心裏總是很高興。仿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大家都進了屋。
馬雲，張洋和馬朝陽說著話。
馬玥給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對馬雲和張揚說:“你們和爺爺聊着吧，我跟小三出去玩了。”
說完就先出去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父母二人微笑點頭說：“那我先倆出去玩了。”
“嗯，好，早點回來啊，一會吃飯。”馬雲說道。
張洋也微笑的說“早點回來。”
馬鑰在大門口催促道:“快點啊你，陪我去紅頂山溜達溜達吧。”
“哦，好的大姐。”我憨厚的笑着回答，我有些不敢看馬玥了，他如已經是大姑娘了，身材也變得凹凸有致，剪了一個蘑菇頭，自帶的御姐氣質，十分漂亮，穿着打扮也十分成熟。
我們倆個人走在鄉村的小路上，夕陽照耀着我們的身影，好似一幅油畫。
馬玥輕瞟着我，而我也在偷偷的看着她。
“小三，姐姐這麼久沒有回來，你有沒有想姐姐啊？”馬鑰打破了沉悶的氣氛說道。
雖然短短的半年不見，但我們兩個孩子彷彿都已經長大了，我們對異性之間的相處，都有些敏感了。
“啊？”我愣了一下。這種問題，如果是小時候問，還沒什麼大不了，現在問出來，顯得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本來就比較靦腆，雖然是十分想念，但也不好意思說呀。
“啊什麼啊？我說你，有，沒有，想我。想什麼呢？”馬鑰白楞了我一眼。
“哦，想……想了。”我低着頭，略帶臉紅，傻傻的回答到。
“這還差不多。沒白疼你。哼。”
此時馬玥的心裏其實是十分委屈的。
剛上初一的她，一來到學校，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她成了全校的焦點，漂亮，成熟，有氣質。
雖然是初一，但是成熟，時尚程度不遜於初三的學姐們。成為了校花。初三，初二的追求者們踏破了班級的門口。早戀對於初中生如今並不稀奇。
面對那些死纏爛打的追求者，馬玥根本就不感興趣。
本身就比較早熟的馬玥，對戀愛也是十分嚮往的，面對追求者浪漫的表白，情竇初開的她有時也會怦然心動。然而，她的心裏一直存在着一個人，那就是我……
村裏的路上不時的碰見幾個長輩。都認識馬玥，主動的打招呼。
馬玥也很有禮貌的問候。
我們兩個人一路無話，走到了紅頂山下的一個小山坡上。
馬玥坐在草地上，望着夕陽。
“哎，你別傻站着啊，過來坐下，這麼美好的景色，你要學會欣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