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失的人皮
“原來是她啊，我說怎麼有些熟悉的味道！”
李芸有些詫異的看向王泉問道：“什麼原來是她？你認識？我怎麼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王泉一邊推着車，一邊看向推車上的老人說道：
“這就是我先前給你說的那個老太太，你聞聞看，她身上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味。”
“這麼邪門？她前腳找了你，後腳她家裏人就把人送來了，至於你說的味道我並沒有聞出來。”李芸稍微湊近聞了聞。
王泉點頭回應，沒有繼續糾結老人身上的氣味，因為他也說不上來那究竟是什麼。
工作間內，兩人都換好工作服，將化妝，防腐，消毒等一系列工具擺在老人身邊。
“噹噹當！”鐘聲響起。
午夜12：00整。
帶着口罩的王泉李芸對望一眼，準備帶上手套開始工作，然而下一秒，恐怖的情況發生了。
“咔，咔咔。”
躺在床上的老婦骨骼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脆響，嚇的王泉和李芸後背和額頭都冒出了冷汗，齊刷刷的向後退了幾步。
十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竟然在動。
“什麼情況。”李芸眼神帶着驚恐。
王泉相對來說則要鎮定的多，顯然已經進入了狀態，在義莊內，有臨時管理者的身份，他不相信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意外。
“別急，先看看。”
“咔，咔咔。”
老婦佈滿老年斑青灰色乾癟的臉上依舊安詳，可是手臂，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在扭曲，先是猛地向王泉的方向反轉，緊接着枯槁的手掌緩緩攤開。
“咔，咔。”
“那是什麼？”
“好像是…一塊皮！”
王泉瞳孔陡然一縮，說出了答案。
“什麼皮？”李芸有些懵。
“應該是人皮！”
“你說什麼？”李芸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是人皮。”王泉目不轉睛的看着老婦乾癟手掌中的東西。
難道這塊人皮就是韓叔定下的收費標準嗎？只是不知道這塊人皮究竟有什麼用處，會是鬼在騙我嗎？
如果沒有完成鬼的交易又會發生什麼？
王泉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收下，他緩緩將手伸出，一旁的李芸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下一刻，王泉就把老婦手中的人皮握在了手中。
細膩，光滑。
夾雜着一股陰冷的寒意穿透着自己掌中的皮膚。
然而，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王泉看着手中的人皮，覺得人皮似乎沒有剛到手時那麼陰寒了，似乎開始變得有些溫熱。
一瞬間。
人皮竟然動了，突然緊緊貼合在王泉的手掌上，王泉大驚失色，可是他還來不及反應，那塊詭異的人皮就完美的融入了他的手掌中。
一旁的李芸大驚，一把拉過王泉的手，她想要動手去扣，然而那塊詭異的人皮，除了在王泉手中還有一點淡淡的輪廓，已經徹底的和王泉融合了。
“這…王泉你沒事吧？”李芸擔憂道。
王泉暗罵該死，竟然沒有帶手套就去碰這些髒東西。
他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起，手上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應該沒什麼事，先給老太太清潔上妝，其他的事等韓叔回來再問他。”
李芸點點頭，似乎是韓奉潮能夠給予他們極大的安全感。
王泉也不願多想，將手套帶好，走進消毒間消毒。
一切準備就緒，王泉先用一根金屬絲固定屍體的臉部輪廓，接着用膠水封住嘴巴，他拿起托盤上的衛生棉球，開始填充老婦身上的氣孔，防止體液流出。
另一邊的李芸則開始檢查遺體的完整性，有沒有腐爛，有缺則要補缺，酒精清潔老婦的身體，給屍體進行消毒，如果屍體不儘快火化，還需要進行防腐措施。
清理完指甲，李芸朝王泉點點頭，這時王泉手上抱着一個黑色的化妝盒緩緩打開。
裏面放着各式各樣的化妝用品，只不過裏面的工具也全是黑色的，這也是有講究的。
韓奉潮說死者要看壽命來決定用什麼顏色的東西，不過他們這也就兩種，黑和紅。
但是王泉只見過黑色，紅色的東西還沒碰到過。
用韓奉潮的話：“進了義莊就紅不了！”
王泉一開始，每次聽到韓叔講這些騷話就受不了，覺得這麼大年紀了，裝逼的興緻還這麼高。
現在回過味來才明白，自己小了，格局小了。
兩個小時后。
王泉和李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推着老人回到了大堂。
“你休息下，我去叫他們。”王泉朝義莊外走。
“咚，咚咚”，王泉敲了敲車門。
車內的兩人睡眼惺忪的看向王泉，那年長的男人搓了搓臉，打開門：
“小兄弟，好了嗎？”
“嗯”王泉點點頭。
“你們把我娘推出來不就行了么？非要來喊我們，真不知道你們怎麼乾的服務業…”老人的小兒子又開始抱怨。
“我讓你把嘴閉上。”年長男人瞪了眼老二，見老大有些生氣，趕忙將臉扭到一邊。
老大起身做了個虛請的姿勢，王泉會意，跟着走到一邊。
“小兄弟勿怪，我這弟弟不懂事兒。”
王泉擺了擺手：
“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男人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剛剛我娘給我託夢了。”
王泉聞言一怔，下意識問到：
“老太太說了什麼？”
“我娘說，報酬已經付給你了，妝容她很滿意，但是她囑託給你的事讓你不要忘了。”男人想了下又繼續道。
“我娘說火化放在三天後，等你解決了她的事情，她才能走的安心。”
王泉當然知道老人囑託給她的事，只是沒想到老人的執念這麼大，以至於要託夢告訴自己的兒子。
“先生，我想問您幾個問題可以嗎？”
男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會選擇來我們這的？”王泉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小兄弟，我也不瞞你，我準備送去更大的殯儀館的，可是我母親彌留之際告訴我，她有一個心愿，只有義莊才能幫她完成…”
男人的表情又變得不太自然，不知道尷尬，還是覺得這個事情有些離譜。
王泉認真聽完，也不管老人的兒子心裏怎麼想，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
“可以理解，您是不是有個兒子叫李陽。”
男人聞言臉色又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