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系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路……當我沒說
秦杓跟管家商量了一下房間的裝飾，以粉色為主其他淡色為輔，靠落地窗的角落放一張k-size大床，地上鋪上了白色絨毛的地毯，周圍還擺放了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神態各異的布偶。
設計圖是已經定下來了的，剩下的只有裝修了。
趁着裝修的空檔，顧祁南和秦杓在別墅里住了一晚，次日去了艾菲爾附近的公寓裏。
顧祁南先請了一個家教過來，剛開始談的好好的，可在家教老師掏出試卷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筆尖停頓，在括號內遲遲不動筆。
顧祁南很快察覺到異樣，低聲問：“怎麼了？”
少年呼吸有些急促，他搖搖頭：“沒什麼，頭有點暈。”
話剛完，手就猛地抖了一下，筆墨染在白色的空位處，很快向周邊擴散。
“顧同學，這張試卷都是你可以做出來的，別緊張，把這當做是一次普通的家庭作業。”旁邊的老師立即鼓勵道。
“我……”少年皺了皺眉頭，還是搖了搖頭：“我做不出來，一看到試卷，頭暈的厲害，腦子裏什麼都想不起來。”
老師見他原本健康的膚色變得煞白，虛汗跟不要錢似的流了下來，着實不像是裝的，心中有了幾分瞭然。他附在顧祁南耳邊輕輕說：“這孩子心裏有事，可能有考試焦慮症，去看看醫生吧。”
顧祁南遞給少年一張紙看着他擦汗，大概也了解了少年心裏有什麼事。
他怒火中燒，之前一直告誡自己不能生氣，不能失態，可終究還是忍不下去了。
校園欺凌對顧祁南來說，如同空氣一般尋常可見。在年少無知的時候，他當過霸凌者，當過冷眼旁觀者，可他從未想過報應會將降在自己下一代身上，這讓他的心臟幾乎停止運動，窒息的痛苦不斷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經。
他終於體會到了被欺凌者的絕望和崩潰。
他突然記起那雙倒映着他面無表情的臉的眸子主人，他吐出嘴裏的血痰，一字一字像是平常背課文認真地說：“你會遭報應的，顧祁南。”
“一定，一定會的。”
……
“爸爸，爸爸？”顧祁南的視野中驀然出現了少年充滿擔憂的眼睛：“怎麼了？汗都流出來了。”
少年抽出一張紙，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顧祁南這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但是嘴角費力的勾了勾，勉強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事，小之，老師人呢？”
“我讓他先走了，”少年看了他一眼，慢慢地低下頭，豆大的淚珠在眼睛裏打轉，他的語氣十分不甘：“爸，我不想這個樣子，我還要考大學，賺更多的錢，讓你早日享福。”
“學習要輕鬆的學，不能繃著神經，給自己太多壓力，”顧祁南摟住他的肩膀：“不着急，咱們慢慢來，關鍵是要靠自己想通分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學習中找到學習的的樂趣。不着急，爸爸會一直陪着你。”
秦杓看着他柔和的眉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系統如果我爸像這樣多和我呆一塊兒，多和我談談心該多好啊，否則我也不像這樣又痞又無賴了。】他感慨。
【宿主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呢。】系統說：【宿主可以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來對待啊。】
【就算頂着一模一樣的臉，但底子裏終究是不一樣的。如果我爸像顧祁南那樣，那他就不是我爸了。】
系統莫名get到了秦杓的可憐之處，它剛想安慰安慰秦杓，只聽他又說：【他給錢我當他人前教養好聽話十全十美的好兒子，最好別投入什麼感情，我還準備在他嗝屁的時候拿着錢卷被蓋走人呢。】
系統：【……】
【您開心就好。】
請家教的事秦杓仔細想了想，最後打算不請，他另有計劃。
和顧祁南說的時候他也同意了，吃完午飯和秦杓去買生活和學習用品，最後買了最新上市的筆記本和平板，以及手機就將近用了十萬。
晚上秦杓癱在床上玩了會兒換裝遊戲，見到一套很符合自己審美的套裝，可惜50幾抽全砸進去了也就得了幾個妝容，他一氣之下充了三個648，第一個十發就中了大裙子和卡。
他哼哼：【這就是鈔能力的美妙之處。】
系統即便是個沒有感情的機械人，但還是挺羨慕他的。當然，僅次於在這個世界。
【對了，宿主，那些欺凌原主的人你打算怎麼辦？】
【即然任務沒有這一件，那自然是多一件不如少一件咯，而且蒼天不會饒過誰的】他的眼中平靜得像一幽靜的古譚，卻又很快爆發出炙熱激動的光芒。
【啊啊啊！明天可以看到易桀了！】他連續滾了好幾個圈：【我現在興奮得恨不得下樓把腿跑廢。】
【不行不行，跑廢了易桀就不喜歡我了。】
神經，好像人以前喜歡你似的，系統刷着副本，嘲諷地想。
“哦，忘了買些護膚品了。”秦杓一拍大腿，立馬退出遊戲去購買護膚品。
一口氣買了十幾款護膚品后，門被敲響了，外頭隱隱約約聽得到顧祁南低沉的聲音：“小之，開下門。”
“好。”秦杓懶懶散散的找到拖鞋，穿上后踩在地板上哐哐響，一打開門，立馬換上迷惑的表情：“怎麼了爸？”
“每天一杯牛奶，別落下了。”顧祁南看着少年四處亂竄不安分的捲髮，手痒痒的，很想擼一把。
“再喝牛奶，指不定就要到兩米了。”少年無奈的吐槽着，但還是接過了。
“你已經18歲了，按道理不會再長了，每天喝牛奶可以幫助你更好的睡眠啊。”盯着一顫一顫的捲毛，顧祁南還是沒有忍住用力揉了幾下，少年的頭髮剛貼在腦袋上，下一秒又彈開了。
秦杓見顧祁南虎視眈眈地盯着他的頭髮，開始心慌了。
秦杓：【系統，我怕是要成為第一個被npc擼成禿頭的男人了，怎麼辦？我好慌。】
系統不但沒有為他出主意，還自己提問：【“第一個被npc擼成禿頭”是誰？】
秦杓：【……】
完了，這才幾天啊，他和系統的關係就變成這樣了。
“爸，那我回房了？”秦杓抿抿唇，詢問。
“等等，我給你買了一輛自行車，明天早上的時候來看看吧。”
“好，謝謝爸爸！”秦杓來了興緻，眼睛亮晶晶的。
“還有……”顧祁南有些欲言又止，“明天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來看看？”
“可以，”秦杓爽快的答應了，“我想快點好起來。”
“有積極樂觀的態度，自然是很快會好的。”
秦杓點點頭，一口氣將牛奶喝完，遞給顧祁南。
顧祁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見時間挺晚了，便叮囑秦杓早點睡，走了。
秦杓習慣了早睡晚起，瞌睡一上來就回房熄燈睡覺了。
翌日，秦杓八點半心不甘情不願的起來，一切收拾好后便去看自己的自行車。
自行車是賽車型的，後輪胎兩邊各放了小板子，可以讓人站在後面，車的款式是粉色，秦杓喜歡是喜歡，但容易弄髒。
九點多，醫生來了。
醫生是一位四五十多歲的中年女性，慈眉善目，目如陽春，說起話來不慢不快，如浴春風般很容易讓人放下心裏的防備。
經過一番平靜的討論后，醫生說：“小之心態很樂觀，一直保持下去會很快好的，可不能逼孩子讀書。”她看向顧祁南。
“我知道。”顧祁南撫摸着秦杓蓬鬆的捲毛。
“那我先走了，小之，如果心情不太好可以寫日記或者和別人說一下，千萬不能憋着哦。”
“嗯。”秦杓乖順的點頭，將醫生送到門外。
醫生走後，顧祁南瞄了眼時間，“驚訝”的說：“都十點多了？我們吃個午飯再走也不遲。”
秦杓執意要走，顧祁南無法，開車送他去艾菲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