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離開
月光如水,四周是空蕩蕩的野地,遠處的建築躍動起熊熊火光,身旁站着笑嘻嘻的陳如龍,一切靜謐美好,彷彿是在做夢。
葉知秋鬆了口氣,失去警惕的瞬間,十香軟筋散的毒素髮作,她再次無力跌坐在地。
“我以為……背着我的是他們。”
“他們死了,都在火堆里燒着呢。”
陳如龍一臉無所謂的道:“一群臭魚爛蝦,我以為得有多厲害,結果被我一刀一個,全砍翻了之後扔進火堆里。”
葉知秋美眸驚愕,“這……這怎麼可能?你撒謊!”
能被敵國設計來,專門對付戰神級別人物的,必定是世界頂級犯罪團伙。
別說是陳如龍,哪怕是自己在全勝狀態下,也不見得能打得過這些人。
陳如龍懶洋洋的道:“愛信不信。反正我動手的時候,欺負你的傻大個像軟腳蝦一樣,被我一招就解決了。”
葉知秋艱難抬起胳膊,想要檢查自己的衣服,是否有被動過的痕迹。
可她的戰甲都脫了,外面的衣裳哪怕被扯掉再穿上,也看不出來。
陳如龍無奈問:“姑奶奶,你是願意跟我走,還是原地等待救援?”
短暫思忖后,葉知秋凝重聲說:“犯罪團伙的增援隨時可能趕到,我們馬上走!”
“好嘞。”
既然葉知秋醒了,陳如龍不好意思再像扛豬仔一樣,而是摟着脖子來了個公主抱。
被陌生男人抱着向前走,葉知秋覺得渾身不自在,但在生死關頭也顧不得許多。
走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在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人對我……對我圖謀不軌?”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那傻大個一直對你圖謀不軌。”
葉知秋急了,“我的意思是說,他有沒有碰我的身子?”
都到了這時候,葉知秋說話要不然就沒好氣,要不然就滿嘴國家大義,陳如龍聽着不爽,於是惡作劇的說:“不知道。”
“反正傻大個被我幹掉的時候,就像是一隻軟腳蝦,一點力氣也沒有。”
沒等葉知秋稍微鬆一口氣,陳如龍忽然詭異一笑,“你猜他為啥沒力氣?”
剎那間,葉知秋俏臉蒼白如紙,緘口不語。
陳如龍抱着她走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警惕的問道:“葉小姐,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你……你剛才解決出來了沒有?”m.
陳如龍有點嫌棄的一手托着葉知秋的脖頸,另一隻手托着她的小腿,始終不讓她離自己太近。
葉知秋羞憤欲死,“才沒有!”
“那就好。”
陳如龍老老實實抱着她,到了村口騎上越野摩托車,想要把葉知秋放在車子後座,卻發現她根本坐不穩。
沒辦法,陳如龍只能拉開外套拉鏈,“葉小姐,事先說好,我可不是占你便宜,現在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你如果願意的話,就面着我坐,抱着我的腰朝。”
“我的外套比較寬鬆,可以把你裹着,待會兒咱們要騎行三十多里地的山路,坐不穩的話是要出人命的。”
此刻,葉知秋已經麻木了,像是木偶一樣面朝著陳如龍坐好,腦袋靠在他陳如龍肩膀上。
陳如龍像揣孩子似的,用外套將葉知秋包住,並將拉鏈給拉好。
車子在鄉間小路風馳電掣,葉知秋望着路兩旁黑漆漆的山谷,心情也隨之跌落谷底。
她一生視榮耀為生命,可今天一天的時間,就讓她丟了這輩子沒丟過的人。
所有的羞恥,都是這個叫陳如龍的傢伙給帶來的!
但葉知秋不得不承認,陳如龍雖然不知用什麼辦法,但確確實實的把她救了。
相比較丟人的事,葉知秋更在意自己的身子,到底有沒有被那些混蛋染指!
隨着車子的一陣顛簸,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被什麼東西硌着了。
短暫迷茫后,她眼眸羞憤中帶着殺意,死死的盯着陳如龍。
陳如龍一個急剎車,慣性使然倆人緊緊貼在一起。
“姓陳的,我必殺你!”
陳如龍尷尬的扯開拉鏈,離葉知秋遠了一些。
“我也不想的,正常反應。”
兩人分開,葉知秋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腿,並立即跳下車!
剛才想事情太入神,沒有注意到十香軟筋散的藥效,已經消失了大部分,完全可以自由活動。
見她身體恢復,陳如龍警惕的道:“你該不會是要恩將仇報吧?”
嬌軀顫抖半晌,葉知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壓低聲音威脅道:“今天發生的事,如果你敢透漏出半個字,我必殺你!”
陳如龍趕忙伸出三根手指頭髮誓,“我保證不說!”
身體恢復正常后,葉知秋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於是指着前面拐角處的一棵大樹。
“你立即到樹後面站着去,我叫你的時候,你才能出來!”
“你要上廁所?”
“不許問!”
“不是,我想說我這裏有紙。”
“滾!”
一分鐘后,葉知秋如釋重負,聲音都輕快了許多。
“回來吧。”
她檢查了身體,確認自己沒有被碰過,因為最重要的東西還在。
陳如龍疑惑,上廁所也沒有這麼快的。
“葉小姐,看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謝天謝地,沒有被那群混蛋碰過。”葉知秋如釋重負的道:“否則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
陳如龍更加疑惑,“你是咋知道沒被碰過的?”
“再問一句,割了你的舌頭!上車!”
陳如龍嚇得一個機靈,趕忙上車擰動鑰匙,“葉小姐,上車吧。”
這會兒,葉知秋體力恢復不多,還有些渾身發軟,抬了幾次腿差點摔倒,無奈的道:“扶我一把。”
“好。”
陳如龍抓住葉知秋的柔荑,將她攙扶上去的時候,葉知秋忽然嬌軀一顫,俏臉瞬間紅到脖子根,好像是熟透的蘋果。
陳如龍有些嫌棄的鬆開手,從兜里掏出兩張紙巾,一張遞給葉知秋,另一張自己擦拭手掌。
“早告訴你了,我這裏有紙。”
短暫愣了幾秒以後,葉知秋鼻頭顫抖兩下,又癟了癟嘴,隨即哇的哭出聲。
堅持二十四年,再艱苦的訓練,再嚴苛的戰鬥環境,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