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蜘蛛詭
楚任風又疼又後悔,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嘴裏直喊有鬼啊。
沈卓然看着汩汩流出的血,找了半天能綁的東西,最後實在沒辦法,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的傷口綁上了。
但到底是綁不緊,傷口還在流血,沈卓然想帶着楚任風趕緊走。
他拽着慫成一坨泥的楚任風:“你腿沒斷,給我站起來跑啊!”
楚任風哭的更厲害了:“表哥……不行啊……有鬼啊啊啊啊……”
他全身都沒勁,都靠沈卓然拽着這坨爛泥走。
“你剛不還挺硬氣嗎?現在怎麼慫成這樣!”
楚任風壓根聽不進去,只是一個勁的說:“有鬼啊啊啊……”
連拖帶拽終於把楚任風拖到了古宅門口,一拉把手,果然被鎖上了。
沈卓然解開襯衫扣子,慢慢蹲在地上,想歇口氣。
卻聽見地上的楚任風又嗷嗷叫起來:“鬼啊!鬼啊!”
他不耐煩的回過頭,卻見大廳的中心,還真站了個鬼。
那是一隻巨型蜘蛛,有整整十六隻腿,一張巨大的網不知什麼時候吊在了大廳里,此時這蜘蛛正站在網上,正伸縮着口器,瞅向兩人。
“嘶拉——嘶拉——”
沈卓然清晰的聽見口器伸縮的響聲,他揪起楚任風,把他藏在自己身後,而他則一個人面對着蜘蛛。
現在他手裏什麼都沒有。
緊張嗎?
挺……挺緊張的。
但是他是表哥,這種時候就應該站出來。
沈卓然咽了口唾沫,看見蜘蛛尖利的口器瞬間刺過來,他往旁邊一側,躲過了這一着。
“彭——”
口器釘入牆中,牆皮裂開縫隙。
楚任風又被嚇了一大跳,嗷嗷喊起來:“鬼鬼鬼!!!”
“閉嘴!”
實在忍不住亂嚎,沈卓然大聲喝道。
他擦了擦汗,看見口器又襲來,明顯速度快了很多。
“刺啦——”
這回他沒能躲開,胳膊上挨了一着,火辣辣的疼。
楚任風看見沈卓然受傷,神志清醒了一些:“哥哥哥……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啊!”
沈卓然倒是也想走,不理這個慫包,可關鍵蜘蛛鬼沒給他這個機會。
只見原本橫桓在大廳的網直接向他裹來。
“嘩啦——”
網的速度很快,根本躲閃不開,他就如同蟲子一般被捆入網中,掙扎不得。
網在收縮,蜘蛛一點點的逼近。
看着越來越靠近的尖利口器,沈卓然腦中走馬燈般回憶起自己短暫的一生。
兩米,一米,半米……
就在口器馬上就要刺入沈卓然的脖子裏時,一團金色的火焰卻從旁邊突然乍起,直接燒掉了蜘蛛的嘴。
“碰——”
無形的靈氣彙集成拳,將蜘蛛鬼掀出去好幾米。
“沈叔叔快走!”
清脆的小奶音從一旁傳來。
沈卓然渾身一震,他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去,看清來人之後,一股熱淚就流了下來:“蘇蘇大師!”
眼前出現一個穿藍色背帶褲的小身影。
小糰子左手提着鈴鐺,右手上一團金色的火。
她投出一點火星燒斷蛛網:“沈叔叔到後面去,橙汁會保護你們的。”
沈卓然被放了下來,連忙後退,不過蘇蘇大師說誰可以保護他們來着?
橙汁?
正想着,就看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戴眼鏡的青年。
眼鏡青年穿一件黑風衣,看着十分溫雅,此時說話也是文質彬彬的:“請兩位站在我身後,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沈卓然點點頭,拽着楚任風站在了眼鏡青年的身後。
最前面的祁蘇蘇面對蜘蛛鬼儼然是碾壓的派頭。
龐大的蜘蛛鬼被打的落花流水,腿斷了好幾隻,黑氣一圈圈的潰散在周圍。
她感應了一下這隻蜘蛛鬼的強度。
很一般,也就是個大鬼,鬼王算不上。
感應到這一點后,祁蘇蘇瞬間失去了興趣。
她抬手將鈴口對準蜘蛛鬼。
紅線變成一股,箭一般貫穿蜘蛛鬼的身體。
蜘蛛瞬間變為一大團黑氣,而黑氣一圈圈潰散,被紅線吸收。
半響之後,黑氣消失乾淨,鈴鐺歡樂的“當”了一聲。
祁蘇蘇收起鈴鐺:“好啦,鬼已經解決掉了。”
程知挪了挪身子,露出身後的沈卓然和楚任風。
楚任風失血過多已經暈過去了,沈卓然抱着表弟,滿臉焦急。
程知解釋道:“這人的胳膊被鬼啃去了,現在正流血,屬下查詢到最近的醫院距這裏三公里,如果不及時處理,恐怕還沒到醫院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沈卓然聽了這話連忙看向祁蘇蘇:“蘇蘇大師有辦法救救他嗎?”
祁蘇蘇來到這年輕男人的身邊,掏了半天,掏出一面小鏡子來。
沈卓然認出,這就是那天復原他屋子的那面。
光看這面鏡子實在普通,沒有什麼花紋裝飾,只是一個圓圓的鏡片,外麵糊上一層膜,看着就像淘寶上買衣服贈的那種。
但見祁蘇蘇小手拿着這面小鏡子,往楚任風斷臂的地方一照。
頓時血液凝結,好似時間靜止一般。
祁蘇蘇:“沈叔叔快帶他去醫院!蘇蘇不是醫生,沒法治傷,只能先防止他繼續流血。現在應該能撐到醫院。”
沈卓然聞言連忙道謝,然後就架起楚任風,往自己的車跑去。
蜘蛛鬼已經被清殺了,但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祁蘇蘇沒急着離開,而是仔細端詳着四周牆上刻畫的密密麻麻的鬼畫符。
程知站在一旁,建議道:“長老,天眼裏的景象很特別。”
祁蘇蘇摁了摁額頭,眼睛裏緩緩漫出金色的光。
這是天眼狀態。
在天眼狀態下,她毫無疑問也看見了沈卓然曾看見的一幕。
不過作為玄學大師,她看出了很多東西。
“這不是一座普通的宅子,甚至可以說,這根本不是給人住的宅子。”
程知贊同的點點頭:“周圍牆上都是封印的符印,這裏以前封印着一個大鬼物。”
祁蘇蘇找了一圈,沒找到這鬼物具體封印的地方。
她想了想,仰頭看了看天花板。
果然,天花板光潔白凈,跟整個宅子的樣子格格不入。
祁蘇蘇指着天花板道:“鬼物是從這跑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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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然是一個很深的伏筆。
要伏很長很長時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