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沈月春
兩人如同小孩打架一般,打得難分難捨,一直到雙方身上都遍佈了傷痕,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而不遠處,幾個山匪一直津津有味的看着兩人,待到了了,一人笑道:「等過幾日祁將軍大婚的時候,就讓這兩人去婚禮上表演一下,給大傢伙兒樂呵樂呵。」
「算了。」另一人搖搖頭,「太丟臉了。」
「哈哈哈。」
——
大婚之日越發的近了,整個流月寨都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到處都掛滿了紅色的掛飾,夜晚還亮着紅燈籠,每天晚上,都有很多的百姓去山上遊玩,就為了欣賞這夜裏的燈籠。
沈家。
一大早,二當家便送來了十多箱的聘禮,這些聘禮裏面,黃金白銀不在少數,各種綾羅綢緞,珠寶玉石,更是數不勝數。
而這,全都是他替祁景行給的。
沈於衷和莫氏看着這些聘禮,臉色都有些為難。
「這實在是太貴重了。」
莫氏欲言又止的看着沈約秋,「女兒,你說,這,這怕是不合適啊。」
「對啊,不是說只是演的嗎?」沈於衷壓低聲音,皺着眉頭問:「送這麼多東西來做什麼?這也不能收啊。」
沈約秋嘆了一口氣,擺擺手,「別管就是了,到時候咱們離開的時候又帶不走,再說,這東西本就是流月寨的,咱們收了這些東西一樣只能呆在流月寨,他根本就是什麼也沒出。」
聽她這麼說,兩人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
「也是,到時候反正咱們不帶出去就是,這東西,還是給他留着。」
「嗯。」
幾人說著,抬眼就看到到處張貼的大紅喜字兒,沈於衷嘆了一口氣,有些不情不願。
「這怎麼突然就要嫁了呢?我也還沒做好準備啊?」
莫氏神色也有些不好。
「沒事兒的,爹,娘,反正是假的。」沈約秋安慰兩人,「反正大概等婚禮結束,咱們就能離開。」
「說的那麼簡單。」沈於衷搖搖頭,「你們這一旦禮成,不管是真的假的,都算得上是真的,這老祖宗可不能騙啊!」
幾人談着話,突然有人敲了敲門,隨後有人推開門,一拳身穿大紅色衣服的人魚貫而入,每個人手裏都放着托盤,托盤上的東西用大紅色的布蓋着。
「明兒就是大喜日子了,幾位怎麼還愁眉苦臉的,得高興起來啊。」為首之人笑了笑,隨後指了指自己身後,道:「瞧,一身的喜服,行頭全都準備好了,還有給新娘準備的婆子丫鬟,明天他們就一直服侍你。」
「多謝。」沈約秋笑道。
「新娘是真漂亮啊,看來啊,你會是咱們流月寨最好看的一位新娘了。」那人高興的一笑,「瞧你,是不是有些想祁將軍了,咱們這兒規矩,結婚前兩天你們倆是不能見面的,不過,明天你們就能見了,不急哈。」
「不着急。」沈約秋裝作靦腆的一笑。
「行了,你們也別哭喪着臉了。」那人又看向沈於衷夫妻倆,笑道:「女兒出嫁是喜事兒,再說你們和新郎家多近,以後要是想見面,就走個幾步路就到了,是好事兒。」
兩人苦笑着點點頭。
那人見他們這表情,只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行,新娘子來吧,先把喜服試一下啊。」他對着沈約秋招手,臉上寫滿了喜歡,「我就稀罕新娘子,真漂亮啊,到時候上了妝,怕是得驚為天人。」
「您過獎了。」沈約秋害羞的低下頭,不好意思道;「不過是蒲柳之姿。」
「謙虛了。」
隨後,在下人的服侍下,沈約秋慢慢穿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喜服,在喜服的襯托下,她變得格外的美麗,格外的動人。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沈約秋一時有些愣神。
原來,穿上新娘子的衣服是這種感覺,怎麼,莫名有種挺好的感覺。
一旁,沈於衷和莫氏也看着有些獃滯。
「我女兒真漂亮。」沈於衷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真好看啊。」jj.br>
「是,好看。」莫氏一邊笑着,心裏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實在是荒唐,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了。
「不錯,合身!」
為首的婆子左右打量着沈約秋,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現在開始試一下妝,然後咱們演練一下接親的過程,就行了啊,再就是,明兒得早起,上午新郎就會過來接親。」
「行,知道了。」沈約秋低着頭,乖巧的應答。
等一件一件的流程走下來,天已經徹底黑了,沈約秋脫下衣服,坐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的妝容,心裏不由得有些恍惚。
看了許久,莫氏忍不住輕輕提醒了一句。
「約秋,早些休息吧,明日還得早起呢。」
「哦,知道了,娘。」
她回過神,將腦袋上最後一根釵子卸了下來,再將臉上的紅妝也卸下,隨後才躺會了床上。
第二天天還沒亮,昨天的那幾個人又來了。
一切跟昨天走的流程一樣,沈約秋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任由這他們擺弄,等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天都已經大亮了。
「好嘞,新娘子蓋上紅蓋頭,外面新郎官可等着了。」
那婆子攙着她站起來,又將她交給在一旁等候的莫氏手上,笑道:「來,跟着你娘一起出去,等會兒出了門,上了轎子,以後就得牽着你夫婿的手了。」
沈約秋微微點頭,沒說話。
這會兒她困得很,心裏其實還有點迷糊,沒一會兒,莫氏牽着她出了門,剛一踏出門檻,喧鬧的感覺頓時迎面而來。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隱約看到山頭上沾滿了人,每個人都在歡呼,每個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她的身上,還有那些喧天的鑼鼓聲,像是忽然就將她拉進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新娘子,抬腿,出門咯。」婆子在一旁喜慶的大喊着。
沈約秋回過神,抬起腿,轉過頭,一看便看到了騎在大馬背上的祁景行,雖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他的目光卻彷彿透過了蓋頭,和她正好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