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車應該不至於熄火吧
司機死了，這下林隊不淡定了。這小子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殺人了，這還了得。
既然車有自動駕駛，而自己又沒法干涉，林隊乾脆起身向後查看情況。
蹲下身摸了摸司機的頸部的脈搏，但是手上摸到的確實一片冰涼。
“這司機可不是我殺的，他已經死了很久了。”
聽見蕭向文的話，嘉怡剛要反駁就被林隊打斷了。
“司機確實死了很久了，蕭向文，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拿鬼那一套來忽悠我。”
看二人還是不信，蕭向文是真不會了。
“林隊，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看到那個乘客了嗎？不信你去看看，它不就是個鬼么。”
蕭向文無法，讓他看着兩人去死，自己不管不顧，他做不到。
但是要說讓他捨命保護，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還有點時間，盡自己所能的提醒二人，讓他們明白現在的處境，不要作死。
如果實在不願意聽，那自己也就無能為力了。
聽到蕭向文的話，嘉怡還想反駁，倒是林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麻衣孝服鬼身旁。
“先生，我是警察，請問你和那人認識嗎？”
“先生？先生？”
說了好幾遍，見那人一直沒有動靜，林隊心裏起疑，直接伸手想去揭開那人的斗笠。
那麻衣孝服鬼突然抬起了頭來，這一下直接把林隊嚇得連連後退，差點跌倒。
倒不是因為那抬頭的動作太突然，而是因為斗笠下那根本不是一張正常的人臉。
只見那麻衣孝服鬼一半臉還算正常，雖然面色烏青，但至少還能看得出人形。
但是另外一半直接爛得露出了森森白骨。
作為多年的老刑警，是不是化了妝，林隊還是能分得出來的，這也是他被嚇得連連後退的原因。
嘉怡這時也呆住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明明是來探案的，怎麼就成了聊齋了呢？
可能是因為林隊的動作讓麻衣孝服鬼起來什麼反應，只見它不依不饒，起身就向林隊走來。
鬼公交上雖然厲鬼會被壓制，無法用規律直接殺人，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面對步步緊逼的厲鬼，蕭向文站了出來，鬼手直接按在了麻衣孝服鬼的身上，阻止了它的前進。
也許是看蕭向文的鬼手和它的一樣別緻，這麻衣孝服鬼倒是很給面子的退回了座位。
這時蕭向文也鬆了一口氣，回身把司機拖回駕駛位，拉着二人又回到了最後一排。
“現在相信了？”
蕭向文剛才真怕那麻衣孝服鬼繼續向前，如果真那樣，他可就真的不會了。
“到底怎麼回事？世界上真的有鬼？”
林隊還是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這世界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瘋狂？
“你不是看見了嗎？”
蕭向文見二人終於明白了，也長舒了一口氣。
“那你上來做什麼？送死嗎？”女警嘉怡總算回魂了。
“聽我說，這鬼公交會一直在現實和靈異之地穿梭，如果停在現實世界，你們趕緊下車，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那麼你呢？你是人是鬼？”林隊這時也冷靜了下來。
“我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應該算是一個不人不鬼的可憐蟲吧！”
對於這個問題，蕭向文其實早就思考過，馭鬼者到底是算人還是算鬼。
說是人吧，好多馭鬼者那樣子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可要說是鬼吧，偏偏還保留着一點最後的人性。
“所以你殺了你對面住的那兩個女人？”
林隊的話讓蕭向文一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套自己的話。
“那兩個女人不是我殺的，之前我甚至都沒有見過她們，你們調查我就純粹是在浪費時間。”
“那是鬼乾的嗎？”
林隊接下來這話，又讓蕭向文一愣，這林隊新事物的接受能力這麼強的嗎？
剛剛還在震驚，現在居然就能發散思維了？
“不是，鬼殺人和你踩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那兩個女人死的那麼有儀式感，很明顯是人為的。”
三人正低聲聊着，突然感覺這鬼公交減速了，抬頭向外看去，只見前面有兩個黑影站在路邊。
而四周都是一片灰濛濛的霧氣，視線根本看不出多遠。
“這是靈異之地，注意看有沒有上車的鬼，在車上一般鬼是不會發起攻擊的。”
蕭向文也很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很多事即使理論上知道，但實際操作時還是難免磕磕碰碰。
終於車停了，車門打開，路邊那兩個黑影也緩緩走上了公交。
到了車上三人才看清，兩個黑影前面一個，是一個一身黑色西服的老人，不過那屍斑已經爬滿了雙手和臉上，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等這老人坐下，才看見後面那個，是一個一身黑衣的修女，除了面容青黑，其他倒也還算正常。
“怎麼還有老外？”嘉怡突然問了一句。
蕭向文則一臉鄙視的頂了回去。
“怎麼，老外就不能是鬼？注意，看到上面的顯示屏了嗎？上面是4，這說明現在車上有4個鬼，但是這裏只能看見3個，也就是說有一個鬼我們看不到，這才是現在最應該小心的。”
聽到蕭向文這麼說，二人連忙抬頭看去，果然是一個4。
“那怎麼辦？”
“坐着別動就行，只要還有位子，鬼一般不會發起攻擊。”
聽到這話，林隊眉頭皺得更深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位子不夠了，鬼就會攻擊人？”
“當然，能坐着誰會想站着呢，鬼也不例外。”
這時見後面再沒有乘客上車，鬼公交關上門又開始繼續行使。
“還好剛剛只是到站停靠，沒出意外，如果公交熄火麻煩就大了。”
蕭向文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二人科普一下，鬼公交的機制。
“熄火會怎麼樣？”
“車一熄火，就會失去對車上厲鬼的約束和壓制，你猜會怎麼樣？”
林隊腦門上開始冒汗了，但還是硬着頭皮繼續安慰起自己。
“這車雖然看着挺舊，但應該不至於會熄火吧。”
可惜蕭向文最喜歡打破別人的美好幻想，聽了林隊的自我安慰，用最堅決的語氣說道。
“不，這破車幾乎沒一趟，都會熄火那麼一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