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幻覺？決心
少女的臉龐帶着淺淺的淚痕，此刻正站在天台邊的少女嘴邊彷彿在自言自語些什麼，然而由於風太大我並沒有聽清。
“你這麼想不開，你的父母知道了怎麼辦。”
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我明白不管說的再多都是無力回天，對於程語而言我不過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過客，我的幾句話又怎能改變她的想法，此外，我又何曾勸過別人，此刻的我只能悔恨自己的無力罷了。
樓下的警笛聲響了起來，雖然看不到樓下的情況，但想比是極其混亂的吧。
程語只是笑着，並沒有多說什麼，若不是臉上的淚痕或許我也不會相信她這樣一個開朗的女孩會做出這種事情，隨着時間的推移，少女纖細的身體最終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儘管我向前拚命衝刺想要抓住她的手，只有生命在眼前消失的時候才會讓人感到生命的脆弱，宛如熄滅一片燭光一般簡單。
我驚醒了。
這隻不過是一場夢。
昨天並沒有發生所謂的男主找到女主后成為女主救命恩人的劇情，也並沒有出現小說女主消香玉損的劇情，一切只不過是我的幻想罷了。
從我衝出去后我突然發現我根本不可能知道程語在哪裏，一個跟我沒有任何交際，如此優秀的女孩，我那愚蠢的知覺就能直接找到她了嗎？
我真的很愚蠢。
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能夠隨意去看清別人。
當我回到店裏的時候，雪融已經醒了，雪融嗔怪道：
“你幹什麼去了”
看着此刻的雪融，想起剛剛魯莽的行為，我的臉有點紅，但由於現在也想不出什麼理由，我也只能實話實話，難道我還告訴她有人進來搶劫了嗎？
“我剛剛。。。擔心程語會想不開”我低下頭，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雪融聽見我的話后便不再責怪，轉頭說道，風從開着的窗戶中吹來，漸漸吹動了雪融的一頭長發，雪融並沒有再說什麼，手指輕輕地將些許亂的頭髮理了下。
在幾分鐘的沉默后，雪融說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把程語再叫過來。”
“你有她的聯繫方式？”我問道
雪融白了我一眼，無語道
“不要聯繫方式我們開什麼店，難道讓她付現金嗎？”
雪融擺擺手，緊接著說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明天再討論吧，她不會想不開的。”
儘管雪融帶着肯定的語調安慰我，但我依舊很擔憂程語。
直到做了這個夢。
現在是晚上兩點，房間內一片漆黑，鍾滴答滴答的聲音彷彿在表明時間並沒有靜止，摸了摸身上的冷汗，我依舊感到有些心悸。
儘管雪融在安慰着我，我也明白就算是找到程語也沒有任何辦法，但此刻不知道為什麼，程語姣好的臉上帶着的淚痕彷彿刻在了我的心中，我並沒有喜歡上她，只不過我不想看見一個年輕的生命如此凋零。
但是，我又能做些什麼，這種事情應該交給大人們，老師，父母應該不久也能注意到她的情況，最終他們肯定有辦法解決的，是啊，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如果老師，她的父母沒有注意到呢？
如果不是程語的淚痕，或許是我也沒有發現她對於這件事情的看重，如果不是程語來到雪融。。
這個時候，我又想到那個叫雪融的女孩，她最後信誓旦旦的語氣帶給了我些許的寬慰，
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同年齡的人，但是她的語氣卻讓我感到放心，此刻的我早就把之前第一次見到雪融時她的那些話拋之腦後，我現在只擔心程語的安危，如此美好的一條生命，如果就這樣消失，該多麼可悲。
我失眠了，直到陽光漸漸照在我的身上，樓下的吵鬧，父母的起床聲逐漸讓我意識到，我居然一直沒有睡覺。
要知道，我已經保持穩定的作息五年了，但是，這個夢真的讓我無法再次入眠。
它太真實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我打着哈欠來到了學校，班上今天開始討論起程語的事情，各種八卦也逐漸產生。
謠言已經不限於網絡了。
當謠言從網絡的討論開始發展到面對面的討論時，謠言只會存在兩個發展方向。
第一種，也是最好的發展方向，謠言在幾天的討論后逐漸結束，然後慢慢有了別的話題。
第二種，謠言不斷的發酵，最終真正影響到程語本人。
我不知道會往哪個方向發展，程語或許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不管怎麼發展，如今對於程語而言或許是及其難熬的。
我能做什麼，我再次自問。
我或許對別人都很冷落，但我絕對不能忽視一個人的生命。
如果程語今天白天就。。。我又回想起夢中少女帶着淚痕的臉，我想起少女那幾句我沒有聽清的話，我如果現在告訴老師，老師若調查不如真相，對於程語的自尊更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又或者說老師本身早就知道了，而老師也不確定這是真是假。
我也不可能現在就調查出誰散播的謠言。
等一下，我為什麼要知道是誰散播的謠言？
如果我去承認，那麼對於程語而言，她的事情是謠言就是鐵打的，這樣子程語就會成為一個受害者，而她就徹底沒有任何問題。
我能承受嗎，承受所有的怒火。
我不擔心人脈變得有多差，這又如何？我這種人，會去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嗎？
去等待雪融的辦法？還是現在主動出擊？
如果雪融沒有辦法呢？
想到這，我下定了決心。
此刻正好是正午，對於老師們而言是他們都在辦公室休息的時間，班主任是聚集在同一個區域的，對於我而言，尋找班主任的座位儘管帶着些許難度，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尋找我便找到了。
班主任宋欣此刻正在跟其他老師交流，看見我的到來她顯得非常驚訝，因為我去年一年是沒有來過她這裏的。
還不等她詢問，我深呼吸了一下，說道。
“老師，關於最近的謠言，我想承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