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床底下的人
酒會的混亂持續十分鐘，巡檢司的人來了。
將要求所有酒會參與者配合問話、調查。連沐元化等一眾高層也被叫去簡單詢問了現場情況。
張晨、周蒅二人作為被襲擊者和死者死亡時的直接目擊者，則是被重點調查。
調查官是一位王姓的老巡檢，犀利的眼神不住地打量身上蠻多血污的張晨，問話犀利。
旁邊還有個配合記錄的幹員。
「你說你和你的女伴在案件發生后沒有跑，而是躲在了牆壁後面。為什麼？」
張晨：「因為對方是一位精神念師。我自然逃跑速度跟不上他的出手速度。躲在牆壁後面可以保證有一個方位是安全的，真要被攻擊也能方便做出反應。」
幹員認同的點頭，嘩嘩記錄著。
這確實是合理的應對方式。
「蠻冷靜嘛。你應該才成年吧，還是學生，為什麼你的反應這麼熟練？」
周蒅冷靜回道：「王巡檢，剛才介紹身份的時候我們已經複述過了。張晨是大江省的精英，嚴格意義上說他也是大江省第一天才。」
「我雖然差了點，但也是周家的小姐、順天府排名前十的天才！您不應該以看待普通學生的眼光看待我們。」
王巡檢蹙眉，有一種把握不住調查方向的挫敗感。
重新正視起這兩個年輕人。
想起某人的關照，決定再深挖一下：「既然你們是天才，為什將一名普通人暴露在精神念師刺客的攻擊面前？」
「保護弱者，不是一名武者該做的事嗎？」
周蒅張了張嘴「是那人故意躲在我們身……」
張晨推了下周蒅，搶先一步道：「長官，首先死者雇傭有職業保鏢。無論如何，那都是保鏢的責任，您如果有疑問便應該着力調查一下他的保鏢為什麼把自己的僱主放在這麼危險的境地。」
「還有，武者精神要求的那句話是有前提的。」
「當凶獸、災難到來時，
武者有義務保護弱者。至於死者的不幸……王巡檢有沒有考慮過可能是順天府的治安存在疏漏？」
記錄員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男生這麼大膽。
在被問詢時，還能將問題拋給了巡檢司的治安問題上。身為實習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膽的學生！
一時間，手中的筆記都忘記記錄了。
王巡檢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一邊是軍方一邊是長生武館，他夾在中間是真的難做。
最終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對我的問話很不滿，但死的人畢竟不是普通人，請你們理解。」
「現在，你們可以出去了。今晚你們只能住在我們規定的酒店休息，等待我們的調查結果。」
出了這檔子事，眾人興緻都不高。
特別是張晨，一身衣服都臟掉了，想儘快的洗個澡。
香格里拉酒店距離別墅不遠，步行便能走到。
沐元化的房間在三樓，周蒅的房間在七樓，張晨的房間則在十三樓。
沐元化一直皺着眉頭，等電梯停下，他道：「你們兩個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回訓練營展開第二月的特訓。」
便獨自走了出去。
目送周蒅進入了七樓房間，張晨便獨自一人來到了十三樓。
撐着窗戶，朝繁華的街道望去。警鈴長鳴，一隊隊巡檢司車輛奔走着。
「席明輝的死對我一定是有利的。」
「外面這麼大陣仗，應該是兇手還沒有抓到。這就是高級精神念師嗎？一眾高手中，不需露面便能取人首級，還讓他逃了。」
張晨感嘆道。
這樣的招式，他也想學，而且他本身就有功法！
此刻，張晨對秘金、秘銀的需求再度迫切起來。
「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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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必須要整一點了，否則我都沒臉說我是一名精神念師。」
推開房門，進浴室洗澡。
當張晨從浴室中走出后，身體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距離大床稍遠一點的板凳上，坐下。
拿起手機，開始隨意的瞎玩。
可張晨的心卻完全不在手機上，表情淡然的他內心卻在瘋狂震動着。
心跳，也逐漸加快。
他的床下竟然……有一個人。
活人！
他很確定，他去洗澡之前那人還不在自己的房間裏。可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單人床就變成了雙人床……
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張晨想了想，利用精神念力悄悄看去。..
乾淨無塵的床底，一片空白。
什麼也沒有。
『精神念師，而且是等級非常高的精神念師……』
張晨想到了一個人，刺殺席明輝的殺手。
『是了，精神念師如此稀有，更何況還是高級精神念師，可能性非常之大。』
此時，外面全是追捕殺手的人，而他們這些證人剛從兇殺現場出來暫時擺脫了嫌疑，自然不會被搜查。
殺手藏在這裏，就是抱着燈下黑的心理來的。
手指，在手機上的新聞、短視頻，被一條接着一條滑動着，張晨表面看的津津有味。
彷彿真的沉迷其中。
一個個想法在腦海中劃過。
『走嗎？不行！我如果走出房間，否則殺手很可能以為自己暴露了，覺得我要告密，難保不會對我出手。』
『也不能找借口叫沐教官過來，都是一樣的道理。』
『更不能上床，萬一他對我有敵意，我就是羊入虎口。上床實在太危險了。』
『可我總不能刷一夜的手機吧？正經人誰大晚上不睡，一直擱那裏玩手機的。』
張晨煩躁的深吸一口氣。
突然，眼中精光一閃。
他從空氣中混雜的木質傢具、洗髮露、白色塗漆牆壁、血腥味、金屬鐵鏽等等混雜的味道中，捕捉到了一絲別樣的氣味。
這氣味他只聞到過一次，記憶細胞早已將這股聞到與一個人畫上等號。
如稻花香，又不似香水、化妝品的氣味。
副教官，童顏的味道！
『是了，就是她。我完成入營考核的時候她單獨和我聊了很久，所以對她的氣味比較熟悉。』
雖然仍未知童顏為什麼要殺席明輝，也不知童顏什麼時候成了高級精神念師。
張晨一直繃著的那根弦，還是松下了一些。
張晨對童顏觀感還行。
她躲在床下，總比躲着一位八尺大漢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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