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哭？她才不會輸！
“你們都是死的么？還不趕緊跳下去救人！”
“四殿下，四殿下——”
“太醫來了！”
秦安祠一被撈上來，就被人團團圍住。
濕噠噠的爾爾則是被眾人忽視了，佇立在一旁：“哈湫——”
系統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可是反派啊！怎麼能去救人？要不是我給你用了加強的漂浮，你肯定會被他給拖下水底的！】
剛才的情況很危急，爾爾也嗆了不少水。
接連打着噴嚏的爾爾小爪子捏着衣角，奶萌奶萌地道：“可是……不救的話，他會死的……”
死了，就不能再吃好吃的了。
系統：【……崽崽，你知道反派應該做什麼嗎？】
“知道呀！”爾爾還頗為自豪地道：“讓人害怕我是吧？我做到了！他們現在都很怕我！”
是。
他們是很怕。
但怕的根本不是你啊！
這時，浩浩蕩的來的一行人為首的女人穿着華麗宮裝，面容艷麗逼人，頭上戴着一隻紅寶石反鳳頭釵，更顯得光彩照人，宛若天姿國色的牡丹。
“祠兒！”
喝了不少池塘水的秦安祠還有些虛弱：“母妃……”
這女人正是寵冠後宮的安貴妃。
“是誰把祠兒推下去的？！”在確定秦安祠並無大礙后，安貴妃開始了問責，嬌艷的面容上儘是凌厲。
安貴妃目光隨着宮人們的道出原委，落在了縮在角落裏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爾爾身上。
她身旁的宮婢道：“娘娘，這是九公主。”
略微上挑的丹鳳眼斜睨過去，帶着強烈的攻擊性：“祠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將他推入湖中？”
被這氣勢逼人的質問嚇到的小奶團，白嫩臉上寫滿了委屈：“我沒有推他……”
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和陛下如出一轍的藍眸時，安貴妃微愣，隨後便覺着刺眼極了。
只想快速將這個礙眼人處理掉：“住嘴！膽敢謀害皇子，罪名當誅，來人，給本宮掌嘴！”
她身旁的宮婢再次道：“娘娘，九公主是被陛下親自從冷宮中帶出來的……”
安貴妃擰眉，陛下已經見過她了？
眼底掠過一抹鄙夷。
不愧是她所生的女兒，連她的手段都學了個十成十，在冷宮都能狐媚到陛下。
秦無聿就是在這時候到的。
看到他，爾爾掙噠噠噠的跑到他身邊，小手拉住秦無聿的衣角，怯怯地開口：“爹爹……爾爾沒有推他。”
明明她是被推下去的，可是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她？
秦無聿眸色幽深，讓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難不成你想說還是祠兒推的你？”安貴妃銳利的目光宛若刀子一般落在她身上：“陛下，您是最知道祠兒的，以他的品性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謀害人的事。”
已經換了乾淨衣服的秦安祠，從里殿出來聽到的便是這句話。
白凈圓潤的臉上浮出一抹緋紅。
安貴妃沒有注意，皺眉看向還未表態的男人，聲音帶着一股彆扭的小女人撒嬌，嬌柔又做作的開始假哭：“陛下……”
系統擔心這罪名一落下來，爾爾就會被暴君給投喂黑紋白虎，趕緊道：【崽崽，她哭，你也哭，不然你就要被冤枉成功了。】
鼓起臉頰的爾爾悄悄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哇！爹爹，爾爾真的沒有撒謊啊……”
好疼，好疼。
小東西揪着他衣擺的手越發的收緊，哭起來的聲音也不大，哼唧哼唧的模樣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真的疼的小奶包一邊吧嗒吧嗒掉着眼淚，一邊毫無氣勢地放着狠話：“爹爹才不會相信你們呢，爹爹和我是一樣的。”
他們都是反派，爹爹一定會相信她的話。
這話說的篤定又自信。
連秦無聿都不由得好奇，這小東西哪兒來的信心。
“誰說我會相信你？”他饒有興趣的勾起唇角，故意說道。
沒有他預想中的驚慌失措，小東西理不直氣也壯地說：“爹爹很厲害，一定會相信爾爾的！”
這話前言不搭后語。
可秦無聿卻聽明白了。
因為覺着他厲害，所以能知道她的無辜么？
低頭看着那雙如同被水洗刷過的湛藍眼瞳，裏面只有對他全心意的信賴。
這樣的目光，讓秦無聿早已冰封的心都裂開了一絲縫隙。
“就這麼相信孤？”異樣的感覺節節攀附上心臟，讓他淡漠的面容都發生了改變。
“對呀！”
就連繫統哥哥都說爹爹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她當然相信爹爹啦！
“……好。”
那雙幽暗的眼眸里蕩漾開了淺淺的情緒。
安貴妃卻是看愣了。
她見過陛下嘲諷時的笑，殺人時的暴虐笑，無意義的冷笑，卻從來沒見過這麼輕鬆的笑容。
可偏偏是因為那個人的女兒……
向來以父皇為道標的秦安祠發現竟然有人比他更得盛寵，刺激的眼睛都紅了：“父皇，你怎麼能相信這個妖孽的話——”
安貴妃驚到：“住嘴！”
可已經來不及了。
“妖孽？”秦無聿面色陡然變得森冷駭人。
“看來是孤太過縱容你。”
“既然學不會說話，那這張嘴也不必再開口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宛若鬼魅，讓人遍體生寒。
“……”
秦安祠被他毫不掩飾的殺意眼神嚇得瞬間噤聲，臉上滿是驚恐和畏懼。
安貴妃面色發白，身軀細微地顫抖：“陛下息怒，是臣妾沒有教育好祠兒，是臣妾的罪過。”
整個北齊都知道‘妖孽’兩字是陛下的逆鱗。
曾經當著他面說出口的人，早就被拔了舌頭，剜去雙眼，手腳具被砍掉，做成了人彘。
寢殿裏是如死一般的寂靜。
“爾爾才不是妖孽。”似乎察覺不到危險，小奶團委屈又不滿地小聲咕噥着。
隨後挺了挺胸，很是驕傲自信地道：“我是爹爹的孩子，以後我也會像爹爹那麼厲害，讓你見了我就害怕噠！”
“真是蠢。”低沉的嗓音響起，隱隱帶着笑意。
順喜兒戰戰兢兢地用餘光窺視着陛下，卻發現他的神情很是輕鬆。
這下他看爾爾的目光不僅僅是慈愛了，更有着欽佩等等。
能在陛下動了殺念，還平息了他怒火的九公主真是不可小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