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兇案再現
當晚,下班回到家中的夏文接到了程靜儀的電話。
有人慘遭殺害!
跟她母親當年的遇害現場一模一樣。
夏文掛上電話,飛速換好衣服,向周文麗告別,打車趕到了現場。
向同事出示證件后,夏文進入房間。
果然和當年一模一樣,赤@裸且屈辱的躺在地上的屍體,四散的血跡遍佈地板和牆壁。
死者死前被侵@犯,內臟被殘忍割走。
夏文看着眼前的景象,久違的憤怒湧上心頭。
“有什麼看法?”程靜儀走近問道。
這次的案子現場遺留的線索更少,很難根據現場的情況鎖定疑犯。
“等吧,兇手應該會回到案發現場的,我們在外面等。”
夏文出去抽煙。
程靜儀跟了上來,想繼續跟夏文談論案情。
“你上次說請你的醫生朋友幫忙,有沒有收穫?”
夏文告訴她,因為線索太少,陳玲玲對兇手的判斷和程靜儀的判斷大致無差。
“對了,你還沒說我幫你破案,你怎麼報答我呢。”
夏文開着玩笑,轉移話題,趴在地上的屍@體讓人難以接受。
程靜儀反問夏文:“你要想什麼報酬?”
畢竟只是玩笑,夏文沒有放在心上,他看着程靜儀的臉,正努力思索着腦中的電影,卻始終想不起來到底是哪部電影。
程靜儀看着夏文盯着她,點頭道:“好!”
這時有電話打來,夏文來不及思考她的意思,跟着程靜儀返回屋內。
電話是兇手打進來的,通過提前安置的追蹤設備,警方鎖定了疑犯的位置。
程靜儀立即率隊前往,走之前還打趣夏文得不到他想要的了。
夏文卻沒有跟過去,他覺得很奇怪。
不太對勁!太容易了!
現在雖然不太普遍,但港島大部分人還是都知道警方有追蹤設備的,畢竟港島新聞業非常發達,這些消息早就隨着報紙和電視傳的家喻戶曉了。
一個高智商罪犯,怎麼可能不去關注這些,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
這時,步驚魂也就是教授案后升職的麥兜走了過來。
兩人總算有點交情,步驚魂雖然知道夏文是被程靜儀邀請過來協助辦案的,但沒有抵觸情緒。
他告訴夏文,在樓下通過佈防抓住一名疑犯,只是有些年輕,他無法確認,想請夏文去看看。
夏文跟隨步驚魂去看望疑犯。
看到這人,夏文便肯定他殺過人,只是不太可能是二十年前的兇手。
此人二十歲左右,雙眼無神,看人的眼神中根本沒有絲毫的感情,彷彿就是在看一堆人偶。
夏文相信他能做出殺人辱屍的事,因為他沒有對生命的尊重與敬畏。
夏文不想理會這人,便沒去問他口供,反正看他的樣子他也不會講的,只是結合他的情況分析案情。
此人極有可能是認識二十年前的兇手,甚至有可能是教唆殺人。不單單是手法上一樣,眼前這人與二十年前的兇手在人物心理側寫上都有很大重合。
看此人的樣子,一切仍在兇手的掌控之中。
等等,掌控!
望着眼前的人,夏文突然想到了程靜儀。
一樣的偏執、一樣的冷漠、一樣的毫不在意。
會不會程靜儀也在兇手的眼中,這麼多年來,兇手一直在程靜儀附近看着她?操控程靜儀的成長。
非常有可能!眼前的人將某些情緒調換,就是程靜儀的翻版。
夏文望着筆記本上的兇手側寫怔怔出神。
等等!
“嗞~”
夏文突然站起身,拖動了身後椅子。
重回案發現場啊!夏文死死盯着這幾個字。
因為時間太近,沒時間進行調查,所以夏文根本沒去程靜儀家啊!
眼前這人是在回到案發現場之後被抓的,那麼作為他的“導師”二十年前的兇手,一定會回到案發現場。
而二十年前程靜儀的家,兇手殺完人後駐足停留,這是他第一次殺人,說不定對他而言,此地有極大意義,他有極大可能會時常回去,甚至就停留在原地。
說不定這麼多年警方一直沒有抓住他,他就一直在當年的案發現場嘲笑警方的無能。
夏文找到步驚魂,問道:“你知不知道程sir的老家在哪裏?”
步驚魂表示知道,並且要帶夏文前去。
步驚魂開着一輛小破車,載上夏文。
這次的兇手落網讓夏文肯定二十年前的兇手是一名年輕人。
來到程靜儀老家,屋子漆黑一片,聽不到裏面的動靜。
夏文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夏文和步驚魂去詢問周圍的鄰居,得到相同的答案,這裏已經被人買下,有裝修工人前來裝修過,雖然並沒有看到屋主,可確實是有人居住的。
本應是大家的休息時間,可現在屋內毫無動靜。
夏文開始懷疑二十年前的兇手是否就居住在這裏。
可左右都有鄰居,實在不好破門而入。
“哈~啊~”
夏文打了個哈欠,抬手看錶,發現已經深夜十點多了。
安排步驚魂明天調查屋主信息,夏文打車來到油麻地。
雖然何敏的親戚走了,可夏文此時沒什麼心情。
他正在頭痛這件案子,想儘快抓住兇手。
毫無疑問這次抓到的年輕人李頌明並不是二十年前的兇手,但是他應該是認識二十年前的兇手。
現在的線索指向程靜儀的家,屋主有很大嫌疑。
夏文繼續在筆記上記錄案情。
程靜儀是否被兇手盯上?
這個概率非常大,目前的線索都集中在程靜儀身上。
得仔細調查一下她的過往。
正想着,何敏讓夏文趕緊休息,抬頭一看,已經十一點多了。
將事物收拾好,夏文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夏文便直奔灣仔警署。
步驚魂已經到了,並且查到了屋主的信息。
屋主名叫黃永年,灣仔CID總督察!
案子似乎一下進入死胡同。
可夏文決定調查一下這個黃永年。
畢竟作為程靜儀多年上司的他,應當知道程靜儀當年發生的事,特意去買這樣一套房子卻又不去居住,實在很令人生疑。
藉助電話簡單的告了個假后,夏文和步驚魂一起開始黃永年。
十二歲時,身邊有個女孩失蹤。
十五歲時,就生活在程靜儀老家附近。
現年35歲,擔任督察時就與程靜儀相識,並對她頗為照顧,如今已有5年。
黃永年有很大嫌疑!
夏文想了想,打通了樊少龍的電話。
趁着白天,鄰居都去上班,夏文直接帶着樊少龍溜進了程靜儀老家。
房子明顯經過特殊改裝,更加隔音且不透光。
夏文和樊少龍小心探索着房間。
在一間房裏有了發現。
有五個女孩!
五人眼神懵懂,看到夏文兩人都沒有轉頭。
夏文走上前觀察,陌生人出現在眼前,她們的眼神中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兩人都不存在。
“你先走吧,”夏文招呼樊少龍離開:“老規矩。我一會去報警。”
所謂老規矩,就是上次之後兩人定下的——警察抓賊意外闖入民宅。
樊少龍走之前說了一句:“文哥,一定要把那個壞蛋繩之於法。”
夏文擺擺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樊少龍走後,夏文便報了警。
從理性的角度出發,夏文應該安排人埋伏,到時候人贓並獲。
可感情上,夏文實在受不了這幾名女孩無神的表情,她們正是大好時光,卻待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反應。
人渣應該得到教訓,可這幾個女孩更應該得到照顧。
程靜儀趕到了現場,她望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原來兇手一直在她眼前,她卻不自知,想想這麼多年來對黃永年發自內心的感激。
程靜儀痛苦的抱住頭,癱坐在地。
夏文交代完情況,來到她的身邊。
程靜儀應當在哭泣,有眼淚滴落在地,她應當非常痛苦。
“請個假出去散散心吧,”夏文也不在意,在她身邊地上坐下:“兇手即將被繩之於法,再怎麼樣這也是值得開心的事。”
這話說出來夏文自己都不信,他現在可沒忘記那幾名女孩的麻木表情。
這會正雙拳緊握,恨不得將那個人渣活活打死。
見程靜儀依然將頭埋在膝蓋之中一言不發,夏文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得強行擠出笑容對着她說道:“案子的後續記得通知我。案子辦完后,請我吃頓飯表示感謝吧。就這樣,回見。”
跟步驚魂打了聲招呼,夏文離開了。
程靜儀仍然在角落一動不動。
有同事擔心,上前關心。
“MadaMada”
同事推了推她的肩膀,誰料程靜儀直接倒地。
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
同事趕緊將她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