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註定有緣無分
沒了周敘的監視后宋菩玉極少在家,那不是她的家,她另外有其他的住處,不經過周敘的允許,她便會去自己的地方住上兩天。
周敘沒有阻攔,這是他強迫自己留給宋菩玉的自由。
可她私下去見了趙逐,兩人一起吃了飯,這就不在這份自由的範疇中了。
說好的不去監視她,可她見了什麼人,跟什麼人來往,這些還是在周敘的掌握中。
昨天趙逐在宋菩玉那裏待了三個小時。
這超出了周敘的底線。
按下門鈴,開門的是照顧宋菩玉長大的保姆,瞧見周敘,她倒是一副恭敬膽怯的樣子,讓開身,叫了聲:「姑爺。」
周敘順勢進去,「菩玉呢?」
「小姐大半夜才回來,這會兒正在補覺。」
昨天送走了趙逐,宋菩玉又去了酒吧,宿醉后是怎麼都消除不掉的頭疼,周敘進去時宋菩玉正在床頭櫃裏翻找着止疼葯,半截身子垂在床邊,險些跌落,好在被周敘一把抓了回來。
她下意識要謝,只當是保姆,瞧見是周敘的臉,面色頓時變了變,沒好氣的,「你怎麼進來了,誰讓你進來的?」
「我是你的丈夫,我不進來誰進來?」周敘這話裏帶着點醋意,又不敢太明顯,「阿姨說你凌晨才回來,幹什麼去了?」
「明面上不監視我,又來問我,有意思嗎?」
宋菩玉躺進被褥中,半張臉壓在枕頭上,不願多看自己的丈夫一眼,哪怕他生着一張挑不出問題的皮囊,對別人而言或許賞心悅目,可對她卻毫無吸引力。
周敘卻也不惱怒,湊近將被角掖了掖,「過去監視你,是怕你有危險,現在問你是關心你,身為丈夫,卻不能關心自己的妻子嗎?」
「你知道的,我不想當你的妻子。」
「好了。」
每每聊到這些,周敘就閃躲,逃避,他起身,「我還有工作,只是來看你一眼,你好好休息,別再喝那麼多了。」
背身走了兩步,他又停下,「……對了,我最近正想約趙逐吃頓飯,前些天跟他聊天,他可是說了很多啟發我的話。」
只有趙逐的事可以讓宋菩玉有興趣,她從枕頭中抬起頭,茫然地望着前方周敘的背影,「啟發你的話?什麼意思?」
「他說,你對我不是沒有感情。」這都是趙逐的原話,他不過是轉述給宋菩玉,「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不然你也不會考慮那麼久。」
「我考慮什麼了?」
「孩子。」
其實一開始,宋菩玉並沒真的打算要拿掉孩子,是再次見證了周敘的心狠手辣,才決定用孩子做個了斷的。
她想要否認,可一張口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她對周敘有感情么,或許是有的,畢竟是同床共枕那麼久的人,有那樣親密的關係作為基礎,她只要不是冷血動物,都會有感情。
可這離愛還很遠。
「你不用再拿趙逐威脅我了。」宋菩玉神色淡淡的,「我已經跟他談過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
這對周敘是好消息。
趙逐這個威脅再也沒了,可他卻高興不起來,他寧願宋菩玉可以有點目標,這樣也不至於太過頹廢。
周敘走了出去。
宋菩玉的頭疼漸漸散了,靠在床頭,想起昨晚送在趙逐,兩人在晚風中相擁,她分明感覺得到,他對她是還是有感情的,但現實太過殘忍,他們註定有緣無分。
宋菩玉接受了這個事實。
電話響起,她皺着眉接起,「哪位?」
「二嫂嫂。」對方的聲音有些孱弱稚嫩,宋菩玉還是聽了出來
,是周敘的三弟,蘇婉的兒子。
「三弟。」
能流掉這個孩子,還是基於他的幫助。
事後宋菩玉沒能護住他,讓他的手骨折,留下了永久的創傷,她很過意不去,提過要給錢彌補,三弟沒要。
「二嫂嫂,你最近有空嗎?我想見你一面。」
電話那端的人像是很弱小,弱小到讓宋菩玉沒有任何的防備心,「有空,你的傷都痊癒了嗎?」
「還沒有。」三弟咳嗽着,聲線低沉,「……所以想拜託你來瞧瞧我。」
「不用拜託,我去看你是應該的。」
宋菩玉沒多想,只將對方當作小孩子看待,一個受了傷的小孩,最需要的是關心和慰問,這是她應該做的。
*
出差一周,宋斂想要帶着楚鶯同行,可她懷着孕,身體不舒服,不適合舟車勞頓。
這點宋斂想到了。
哪怕他自己辛苦一點,卻還是留下了趙逐保護楚鶯,她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但只要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宋斂都不允許發生。
畢竟她不再是一個人。
宋斂天亮就走,臨走前極為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楚鶯被弄醒,宋斂含着歉意哄她,「這些天我不再身邊,阿姨給你做的記得都吃乾淨,對身體好的。」
楚鶯推開他的下巴翻了個身,顯然是還沒睡醒,聲音含含糊糊的,「不喜歡吃,管不着我這些。」
「算我求你了。」
上次孕檢,她就是缺乏營養,宋斂想方設法去補,可楚鶯油鹽不進,他埋頭吻了吻她的耳朵,手輕撫她的小幅,上面有了些弧度,那是新生命的氣息。
「好不好?」
不放心,宋斂就是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楚鶯有些敗給他了,次次都是,只要他用這一套,她就束手無策,「知道了,你快去吧,省的誤機。」
趙逐早在等着了,他幫宋斂將行李放上車,關上車門,從他的表情中品出了憂愁,「怎麼,又跟楚鶯拌嘴了?」
「沒有。」.五
宋斂希望楚鶯可以跟他拌嘴,可實際上,她連話都懶得跟他多說,「等我走了,你要看好她。」
「要怎麼看?」趙逐話裏帶着玩笑意味,「是像看小貓小狗那樣,還是看懷孕的女人那樣?」
宋斂遞過去一個無言的眼神,「當然是看懷孕的女人。」
「可你都看不住,我可以嗎?」
趙逐是挺怯楚鶯的,畢竟惹怒了她,就是惹怒了宋斂,這份工作不太好完成,宋斂卻只好拿出了比喻,「就像你對宋菩玉那樣,她倆性子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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