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車廂內,只剩下秦子予和傅澤軒二人,
兩人第一次見面,光線黑暗,啥也看不清,現在是兩人第二次見面,
秦子予知道傅澤軒還在看着她,索性也不說話,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想着自己的事。
傅澤軒一眼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從頭到尾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女子微微低着頭,但能看到她的臉上沒有塗脂抹粉,沒有描眉點唇,一張小臉很是乾淨,五官看的很清晰,長的雖算不得絕色,但也是清秀可人,
她穿着和其她女子都不一樣,不是綾羅綢緞,沒有刺繡花紋,就像不知道是什麼的布料拼在一起的,着實奇怪,
髮型也不同,沒有髮髻頭飾,只是將頭髮簡單的束了起來。
肩上背着的黑色的包,樣子也很奇特,還有昨晚那個會發光的東西,都是從未見過的。
這個姑娘的身上有太多與眾不同的地方。
傅澤軒腦子裏想了很多,
良久,他胳膊撐在軟榻上,作勢要起來。
秦子予見狀,下意識的就上前,一手扶着傅澤軒的胳膊,另一手拖着他的背,幫他起來靠着車壁坐好。
女孩手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讓傅澤軒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瞬間便又恢復如常。
待傅澤軒坐好,秦子予便鬆開了扶着傅澤軒的雙手,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
傅澤軒的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是經過大半日的休息,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多謝姑娘,不知,怎麼稱呼姑娘?”
“不用,不用客氣!”秦子予連忙擺手,
“我叫秦子予。你呢?你叫什麼?”
“秦子予,子予是哪兩個字?”傅澤軒喃喃道,
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好像有什麼在傅澤軒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只是太快,他沒抓住。
秦子予回道:“子是子民、子女的那個子;予是給予的予。那個時候孤兒…啊…那個,給我起名字人告訴我,我的名字是有出處的:子予我眼,有所瞻觀;子予我肩…”
面前這位姑娘的回答讓傅澤軒不由的就是一愣,想起了一段久遠的記憶,傅澤軒不經和秦子予一同說出了口:
“子予我肩,有所擔當;子予我言,有所傳承;子予我生,有所弘揚。”
秦子予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是的,就是那個‘子予’兩字。原來你也知道這段話。”
此時的傅澤軒面上雖然淡淡的說出了這段話,其實內心已經是驚濤駭浪了,
國師說過話在傅澤軒的腦海里響起,
那年十歲他,突然昏倒,身體越來越虛弱,太醫們都束手無策,
直到洛神醫為他診治,他的病情才有所好轉,但是始終無法治癒。
神醫說他活不過二十歲,十年內會消耗掉他全部的生命力。
這個消息讓他痛苦萬分,內心無比絕望,每天過的渾渾噩噩,
這樣的生活持續到第三年,有一天國師來到他面前,和他說了一件事:
“殿下,老夫夜觀星象,有異星出現,七年後,就是殿下二十歲劫數那年,異星出世,會有一名來自異世的人出現,
若殿下能將她留在身邊,她就能破解殿下活不過二十歲的劫。能救殿下的性命,改變殿下命運。”
國師面對日漸消瘦,毫無生氣的傅澤軒,語重心長的又道:
“子予我眼,有所瞻觀;子予我肩,有所擔當;子予我言,有所傳承;子予我生,有所弘揚。”
“殿下,記住這段話,它會告訴你那個人是誰。”
原來這段話說的是一個名字,就是此時此刻在他面前坐着的女子的名字:子予。
她就是國師說的那個異星,一個能改變他命運的人。
十年裏,身體和心靈上的折磨,已經消磨了傅澤軒所有的意志,在他等待死亡的時候給了他活下去希望,他怎會不激動。
他要新生,他要牢牢把握住面前的人,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她就在身邊。
傅澤軒的想法,秦子予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疑惑不解的看着傅澤軒問道:
“公子?公子?我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聽了我的名字之後,你好像…”
秦子予這麼一問,傅澤軒立馬回道:
“沒有,沒有,姑娘的名字很好聽。那我能叫姑娘‘子予’嗎?”
秦子予聞言笑了笑:
“可以。那你叫什麼?我總不能老是公子、公子的叫你,有點不習慣。”
傅澤軒這才想起來還沒告訴秦子予,他的名字,他實在是震驚過頭了:
“哦,不好意思,失禮了。我叫傅澤軒…”
“公子。”傅澤軒剛說了自己的名字,便被外面的聲音打斷了,
甲五面無表情的進來說道:
“公子,不好了,他們追上來了。”
傅澤軒的臉色立馬變的陰沉:
“哼…來的正好。以前不爭,是我不想爭,但是現在我想爭了。”
傅澤軒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眼睛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秦子予。
只是一眼便移開了,
隨即,傅澤軒眼神變的堅定而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