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離死別，蛟龍入海
大周仙國西南方位，安瀾城衛家，是當地的大戶人家。但凡是官家當差之人，只要前來拜訪一番，那麼許多差事便容易辦了許多。民間傳言，那衛老太爺年輕是在朝中做了大官，雖然如今高老還鄉，但是朝中有不少手握實權的學生。若是誰要去外地或者京城辦差，衛老爺子也都會照看一二。
只是近期衛老太爺開始閉門謝客，聽聞衛老家中發生變故，所以開始閉門謝客。
這一日，衛家老宅之外，身着白衣的中年人來到衛府，看到衛府大門緊閉，從袖口裏拿出一份拜帖。靈力包裹着拜帖，將拜帖打入了衛府。只等這家主人看到他的拜帖，就能知道自己前來拜訪了。
”少年郎，你是何人？“就在他愣神之際，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少年，就在旁邊木訥的看着他。
“衛然”少年答道。
”你姓衛啊，衛無恙老太爺是你何人？我名為顧言是衛老太爺請我來此，只是衛家大門緊閉。你可以帶我進去嗎？“顧言對衛然道。
未等衛然回話，衛家大門已經打開了，衛無恙從裏帶着下人出來迎接顧言。
進入大堂之後衛無恙牽着衛然的手道”然兒，他以後就是你的先生了，來給先生磕個頭。“
衛然給顧言下跪磕頭之時，顧言對衛無恙拱手道”衛公所託，在下必當竭盡全力，死而後已。“
”好了，然兒你先下去吧，我和先生有事相商“衛無恙等衛然磕完頭之後道。
”衛公，何至於此？“待衛然退下之後，顧言問道。
”大致在信中已經寫明，只是有些東西不能在信中告訴你，謀害我兒的人恐怕是朝中要員，若是我再年輕個一兩百歲，我必要和他們斗個魚死網破，只是為瞭然兒，我也只能忍氣吞聲了，只要還在大周國只怕是他等的眼皮底下，所以想把然兒託付給先生“衛無恙道。
”衛然初遭變故，這孩子心思太重，死氣蓋過朝氣，若長此以往，可不是好兆頭啊“顧言道。
”是啊，先生我只此一個血脈在世了，我已經老了，只能拜託先生多多費心了"衛無恙說道。
”這是心病，好在他年紀尚小，還有補救辦法，對此並不困難，衛公還需幾日安排？待此間事了，我就帶着他從此遠走，待他羽翼豐滿之後，再告知他今日之事。“顧言說道。
“先生先在府上歇息幾日，待我安排好之後，我就告知先生”衛無恙道。
在回老宅這段日子裏，衛然不停的夢到父母各式各樣被殺的場景，偶爾在夢到兇手連同他一起殺掉，當夢裏他被一同殺害的時候，他卻感覺不到恐懼，反而感覺到輕鬆。
經常做噩夢的時候半夜醒來，夢中的事卻是歷歷在目，醒來之後，那夜的慘像又縈繞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他只感覺手腳冰涼。這個時候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暗暗流淚，又不敢哭出聲音，怕驚到屋外的下人以及他祖父。
顧言看到衛然鬱鬱寡歡，只能搖搖頭。
“衛然，你爹真是衛凌嗎？”顧言對着衛然說道。
”那是當然“衛然怒目。
”那你怎麼這幅模樣？你爹衛凌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豪傑，敵國談之色變的英雄，你太爺衛無恙天下讀書人哪個不得尊敬起來？為何你就這般死氣沉沉的模樣呢？“顧言說道。
”那我該是哪個模樣？“衛然問道。
”你看書中記載孫仲謀，父親死的時候他才九歲，九歲替兄出使，保全他的家族，十八歲兄長遇刺，執掌家族之時內憂外患，最後終成一方霸主，就連曹操大帝都對他贊道生子當如孫仲謀。比起他來，你是否相差甚遠？日後別人提及你父親衛凌之時，該如何評價於你？“顧言道。
”先生教訓得是，還請先生教我。“衛然對顧言拱手行禮。
”孺子可教也“
安瀾城內衛家今日又來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是大周皇帝派遣而來的。
“衛老太公，陛下派遣我前來送信，就是柱國公被害一案已經查清了。”來人見到衛無恙率先開口。
“以前從未見過上使，為何此次陛下讓上使前來傳信？以前不都是劉公公前來的么？”衛無恙不解，為何這次皇帝會派遣一個自己從未認識的一個人前來傳信。
“衛老太公有所不知，此次衛國公一案牽扯重大，背後牽扯出來的眾多，如今的朝堂換了大批的人，衛老太公多年沒有在朝為官，陛下也找不到衛老太公認識的人前來送信，好在在下入宮較早，早年見過衛老太公，只是當時人微言輕，衛太公不認識我也正常。”來人道。
“上使快快請坐，還未請教上使貴姓？現在所任何職？”衛無恙道。
“姓黃，現在侍奉在陛下身邊，陛下若是有事，我就給陛下跑腿送信。”黃公公道。
“黃公公還請看着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份上，告知到底是何人謀害我家兒女，以慰他等的在天之靈”衛無恙道。
”此事劉太保**為主謀，買通西城門守將，將禁靈水帶進了京城。又勾結方家的餘孽和燕國死士謀害了衛國公，因為柱國公平日與劉太保素來不和，後來立下大功，陛下封他為太尉，劉太保怕日後柱國公對他不利，所以才謀害了柱國公。”黃公公說道。
“陛下因此殺了太多太多的人，現在京城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啊。太子因此妄圖逼宮，結果被陛下鎮壓，太子自縊身亡。”黃公公又道。
衛無恙雙手微微顫抖道“謝謝陛下主持公道，我那冤死的兒女如今沉冤得雪，也可以安息了。”
“衛太公恕罪，在下還有別的公幹，先行告辭了。”黃公公說完起身便離開了衛家。
待黃公公離開衛家之後，衛無恙走進一間暗室，暗室之中只有衛凌和他一家人的靈位。祭拜衛凌等人靈位不用放置暗室。
”欺人太甚，陛下就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嗎？此次被殺的都是太子一脈的人，我衛家何錯之有？陛下為何對我如此薄情寡義。我兒身死倒成了陛下清理太子一脈的借口了，兒啊是為父的錯，你勇武有餘，謀事不足，是我把你帶進了太子一脈之中，結果害了你們啊。“衛無恙看着供奉兒女的靈位老淚縱橫道。
”我衛無恙一生看人看事從未走眼，沒想到在此事之上卻如此大錯特錯。陛下我看錯了你。噗"衛無恙越說越激動，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後幾近昏厥了過去。
待過了一個時辰之後，衛無恙差下人找來顧言。
“先生，然兒如何？”衛無恙問道。
“他十分聰慧，是個十足的好苗子，只是這是心病，還需一些時日。”顧言搖搖頭道。
“哎，也只能如此了，日後可全靠先生了，近日來我感覺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每況日下。就在這兩日吧，我趁着還有餘力，把這些事安排好。”
突然聽到下人喊道“有刺客”，衛無恙看到有一黑衣人裹挾着衛然化作一道光亮飛出城外。
“惡賊焉敢”衛無恙暴怒，御風而行，飛速朝着那人追去。
衛無恙是元嬰修為，神識鋪展開來方圓百里里之內的的樹木花草都一清二楚，前面那人又不能瞬息遁出百里之遠，又如何能夠躲避衛無恙的鎖定。
大約飛出一兩刻鐘，衛無恙將要要追趕上時，突然前方出現一人手持拂塵對着黑衣人掃去。
那黑衣人眼看不能躲避，只能被迫向下降落，衛無恙隨身寄出一張符紙，而後一息之間，形成一個不足百平的結界，那人修為遠遠不如衛無恙，自然不可能打破有衛無恙加持的結界。
衛無恙看了一眼剛剛相助着，正是那送信的黃公公。此刻三人都在此結界之中。
那黑衣人挾持衛然，卻對一旁的黃公公忌憚非常。
“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擄我的孩兒，就算閣下與我衛家有血海深仇，如今只剩下我這把老骨頭和我這苦命的孩兒，難道還不夠還債的么？”衛無恙眼看那黑衣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生怕那人率先發難對衛然不利。
在一旁的黃公公眼看如此，不好出手，心中卻是交際如焚。
“在下不是前來尋仇的，如此做之事為了引老太爺出來，府上不是說話的地方。衛老太爺查看此物便會明了。”那黑衣人說罷從懷中拿出一枚納戒。
那黑衣人本想放下了衛然和手中的納戒，黃公公看到如此情況道了一聲
“衛公小心，有詐”，而後隔着二十幾丈一掌全力朝着黑衣人打出。
黑衣人看到黃公公一掌襲來，眼見自己無法躲避，把手中的衛然和納戒拋向了衛無恙。衛無恙飛身而起瞬間接住了衛然。
，誰知黃公公這是突然出手一掌打在那人身上，那人倒飛出去。衛無恙趁這之機，轉瞬即至，抱走衛然。
黃公公而後又是一掌打在了那枚納戒之上，納戒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外力，直接碎裂開來。裏面上百個酒罈紛紛在空中破碎，一時間結界之中酒香四溢。
“咚”的一聲，那人倒飛出去，撞在了衛無恙的結界之上，而後又如同斷線風箏一般摔在了地上，直接斷了氣息。
“這人是方家餘孽，此次出來一是為了給衛老送信，二就是為了誅殺此人。我早已得到密信，此人會向衛看老之孫下手，所以在此等候多時了。剛剛我看他想用言語麻痹衛老，想拉對這苦命的孩子下手，我就率先出手，衛老莫怪。”黃公公道。
“多謝黃公公出手，黃公公為何出現在此處？要不去寒舍喝上一杯茶？””衛無恙對着黃公公道。
“下次吧，此次我出來已經許久了還得回去復命，衛老告辭了”皇公公朝着衛無恙抱了抱拳。
“那就告辭了”衛無恙也不強求，抱着衛然回去了。
而在衛無恙回去沒多久，黃公公去而復返，走向被擊殺的黑衣人，撤下那黑衣人的面紗。
面紗被撤扯下，漏出的卻是滿臉的傷疤，那滿臉的傷疤都是燒傷。
幾乎沒人會有傷疤，特別是臉上，只有被受傷之後，長時間沒有救治才會留下傷疤。
在確認之後劉公公發出一封密信，這封密信直抵京城皇宮，皇帝收到這封密信之後，坐在龍椅之上送了一口氣，嘆道“終於結束了。”
幾日後，衛家傳出衛然死訊，衛無恙年老體衰經受不住打擊，開始瘋瘋癲癲。
“從今以後，然兒以後就拜託先生了”衛無恙把昏睡的衛然交給了顧言。
“衛公放心，在下定然不負所托。待時機成熟之時，若是衛公還在人世，我就讓這孩子回來看望衛公，若是衛公不在人世，那我就告訴這孩子一切，讓這孩子自己抉擇。”顧言道。
”這孩子命運多舛，只有讓他消失，他才能安然的長大，只能有勞先生了“衛無恙拱手行禮，而後回過頭去，不敢去再看衛然。
那黑衣人其實早就已經接觸到了衛無恙，在戰場之上存活下來又立下大功之人又怎會如此莽撞。
衛無恙在劉少保所送的酒水之中，並沒有查出禁靈水，反而在皇帝御賜的貢酒之中查出了禁靈水。
當知道黃公公一直追查那黑衣人，衛無恙只能安排他去死，只有這樣才能讓京城的那位放下心來。
當衛無恙安排那黑衣人去死的時候，那人卻甘之如飴。
那人淡淡地說了一句”衛將軍生前的最後一道軍令我已完成，現在我要去地下追隨衛將軍了“
而後就有了衛然被劫持了那一幕。
為了衛然能夠安全長大，只能讓衛然遠走他鄉消失在眾人的眼線之中。
而他留在安瀾城之中掩人耳目。從這一日之後安瀾城之中多了一個瘋癲的老頭。
“哎，這天不長眼啊，這衛太爺命這般苦，聽說兒子在京城做了大官，結果被賊人謀害，只剩這唯一的孫子，這孫子前幾日在這安瀾城之中被人尋仇毒發身亡。衛太爺受此刺激，如今瘋瘋癲癲”安瀾城中的茶樓有好事者感嘆道。
“以前不管是經商，還是去京城辦差，只要拜訪一下衛老，衛老都會看在同鄉的份上，都會幫着我們打點一下。”又有人說道，眾人一看原來是官家當查之人。
“我聽說衛老年輕的時候，在朝中做了大官。大周能有此強大國力，衛老功不可沒。衛老也因此得罪不少的人。”又有人說道。
“我怎麼聽說是衛老的兒子也在京城為官，是他兒子得罪了人”有人說道。
”你說衛老爺子姓衛，那大將軍衛凌也姓衛，他們二人是不是有何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