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校園
“肇明，這麼晚才回來，要不是剛剛李叔給你伯伯打電話回來，你伯伯嬸嬸都要出去找你去了。”謝肇明剛開門，一陣埋怨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謝肇明剛剛換完拖鞋，身上累的要死，直接拿着睡衣進了淋浴間，一邊進一邊回答道，
“哎呀，媽，我快累死了，我洗完澡出來再聊。”
“行，你洗完就直接進房間睡覺吧，馬上你陳姐回來了，我正忙着打掃家裏呢，哪還有時間陪你聊天啊。”那個女人戲笑道。
“好啊，媽，你是有了女兒不要兒子是吧，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是也不能這麼厚此薄彼啊！”，謝肇明也是同樣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行了，媽，不聊了，我開始洗澡了。”
大約二十分鐘后，謝肇明拾掇好自己出來了。
四下見屋裏沒人，正疑惑的準備打電話問問時，看見了桌子上的紙條，上面的大意就是去接陳姐了，讓謝肇明早點睡，別耽誤明天的學習。
謝肇明笑着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回房間老老實實的睡覺了。畢竟高三了，容不得有什麼放蕩的行為存在，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
房間裏暗暗的，謝肇明戴上眼罩，一天的疲憊過後，沒費什麼勁兒就進入了夢鄉里。
第二天清晨，奪命鈴聲按時響起，又是規律的六個多小時的睡眠。
今天家裏只有他一個人在家，那意味着它絕對不能賴床，要不然必然會陷入賴床風波。
這在壓力最大的衝刺階段是最常見的拖延。
一番收拾，謝肇明猶豫一下，決定從錢包里拿錢在外面吃。
謝肇明挑了一雙nike的運動鞋，背上書包準備出門時，房門從外面響了起來，一下一下地，很輕但是也很清晰，謝肇明疑惑地順手打開門。
門口，黃茗竹正眯着眼睛，揉着蓬鬆的頭髮，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對着謝肇明說道，“我媽叫你到家裏吃早飯去，你快點兒啊，等會兒一起上學。”
說完也不管謝肇明怎麼看，徑直回了旁邊的家。
砰地一聲，門關上了，可能是黃茗竹覺得忘了什麼，又將門推開了一點兒縫。
謝肇明本想拒絕，但是不去好像顯得不尊重長輩，無奈之下不得已推開了門。
輕車熟路的走進廚房，黃茗竹一家人都已經坐好了，六人的家庭用餐桌，長方形，黃茗竹的爺爺奶奶分坐兩邊，爸爸媽媽坐在同一邊，謝肇明只好與黃茗竹比鄰而坐。
“叨擾了黃叔叔，霍阿姨，您要不叫我來這早餐真還沒着落呢。”謝肇明拉開椅子，禮貌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誒，這算什麼嘛，每次來都這麼客客氣氣的幹什麼。”黃浩略有些不樂意。
“要死啊，人家小謝子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你說話這麼大聲搞什麼嘞。”霍錦佩的口音略帶一點兒，上海話讓謝肇明覺得有些嚴厲，實則不然。
謝肇明咳嗽一聲，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扯開話題。
“爺爺奶奶什麼時候來的？”謝肇明問道。
一直觀察着的慈祥老人爽朗道，
“哈，沒多久，沒多久，跟你姐同一班飛機來的，小謝啊，你姐是越來越漂亮嘍。”黃儒言抿了一口酒打趣着說，話音未落，語氣突然急轉直下，“黃茗竹，女孩子家家的成何體統！君子死方且不免冠，你這吃飯怎麼老是沒個正樣，顛顛倒倒的！”
黃茗竹自從起床起就會一直迷迷糊糊的，謝肇明都習慣了，但是那都是出門之後了，但是在她家裏的早飯期間，看到黃茗竹低着頭，長發蓋過臉，在那裏左搖右晃，含着餃子，嚼幾下停一陣的樣子還真是少之又少。
要不是有長輩在這裏，謝肇明都想拿出手機來拍幾張了。
黃茗竹猛然驚醒，一下子恢復了神志，連忙三口兩口把碗裏的面扒光，然後擦了嘴巴就躺到沙發上去了，等着出門的時候再醒一會兒，在車上又去睡。
謝肇明好笑地搖了搖頭，知道黃儒言性子嚴，桌上的人也都給足了面子和尊敬，不再接著說話。一餐飯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飯，餐具各自收拾好，爺爺奶奶去了省研究所，霍錦佩去了公司，因為黃浩要先去送謝肇明他們上學，所以就沒有和霍錦佩一道。
“小謝子，你把茗竹弄醒，我先去地下車庫裏熱車。”黃浩叮囑道。
“好嘞，您先去！”
謝肇明去客廳，推了黃茗竹好幾下都不帶動的。
“快點兒啊朋友，要遲到了啊！今天換課了是英語早自習，要提前五分鐘到校啊喂！”謝肇明焦急地催促道。
黃茗竹終於有了反應，但是眼睛仍然沒有睜開，只是緩緩抬起了雙臂，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謝肇明自然地用後背背起她就往電梯跑，一路背着上了車，一路上顛顛簸簸也沒見黃茗竹有轉醒的跡象。
黃浩看見謝肇明背黃茗竹甚至都沒有任何驚訝。
沒辦法，熟的不能再熟了。
下了車，謝肇明道了謝，黃茗竹自然不能在眾人面前還要謝肇明背，自覺開門下車，極其舒展地撐了個懶腰，然後可愛的跟黃浩告別就跟謝肇明一起走進了校門。兩人神態親密又不曖昧，像是姐弟或者兄妹一般。
“完，救急救急！比不比不！”
謝肇明一個好友見到謝肇明進班連忙迎了上來，一邊來還一邊還模仿着救護車的聲音，又跟黃茗竹草草地打聲招呼，黃茗竹見沒有自己的事，看了謝肇明一眼就坐進了自己的位置。
“什麼事啊？等我放下書包先唄。”
謝肇明輕輕扒開擋在門口的趙松奧，坐到了黃茗竹旁邊，板凳很窄，所以謝肇明一般是把書包放在地上。
趙松奧連忙前腳跟後腳地迎了上來，“聽說了嗎，今天市裡會來幾個領導！”
“來抓你嗎？這麼急急躁躁的。”謝肇明笑道。
“還不如來抓我呢！給我抓了算了。”趙松奧清秀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急色。
“城管也會來？他們也算領導啊？”
“城管算哪門子領導？你這東扯西扯什麼！”
“那就你說的話有問題啊，你看，”趙松奧摸不着頭腦，專心聽着，“你說他們不如把你抓了算了，那就說明他們是可以抓你的對吧？”
“呃，那是開玩笑而已的……”
“那你說他們能不能抓你吧。”
“好好好，可以可以，你接著說，我倒要看看你嘴巴能說的出什麼花來。”
“那除了城管難道還有什麼政府機構有捕狗大隊的存在嗎？”謝肇明嚴肅地問道。
“猜到了，我去你的，說了半天就給我整這出？”趙松奧真的無語了。
周圍有幾個關注着的同學都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笑謝肇明的冷笑話還是趙松奧的無語。
“趙松奧，要不然我要謝肇明下早自習了去找你行嗎？現在好想馬上要開始上自習。”
趙松奧愣了一下，不知道黃茗竹怎麼會突然打岔，按理說在班上聯繫很少的人都是會給予對方比稍微熟悉的人更多的尊重的，這幾乎是一條潛規則，只要上學的人就不能避免。
所以說，尊重是與關係成反比，越關係好越不尊重、越隨和。
但是趙松奧也給足了面子，也回到了座位。
趙松奧回座位后，黃茗竹甩頭把頭髮攏到一邊，帶上了耳塞，一陣好聞的櫻花味味道從那頭秀髮中傳了出來。
謝肇明心裏也疑惑的很，但是還是忍住了不問。
搖頭晃腦地，是謝肇明在讀英語，對他來說，英語穩在一百三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只要一讀英語他就搖頭晃腦，美其名曰搖頭閱讀法，對標量子閱讀法！
早自習好容易下了，趙松奧拔腿就準備來找謝肇明，但是開到趙松奧準備來的黃茗竹連忙搶在他之前把準備睡覺的謝肇明撤去小賣部買東西了。
趙松奧心裏本來就有些着急，這下更氣不打一出來，就覺得黃茗竹是在刁難他，但是因為對方是女生，實在不好發脾氣，只好忍了下來。
謝肇明本來準備小眯一會兒，但其實不睡也沒問題，所以欣然前往。
“豬豬，，幫我帶一個雞肉卷和純牛奶。”
一個女生從睡夢中猛地驚起，說完又躺下了。
走在路上，謝肇明終於是耐不住性子，好奇地問道，“你今兒個幹嘛啊，別人趙松奧好像還請班上吃過蛋糕吧，你就這麼針對他？”
“我哪裏針對他了？”黃茗竹大眼睛盯着謝肇明，腳上步子並不停，着重強調了‘他’這個字。
“那你針對誰？”
“沒‘針對’誰啊。”
“好好好，沒‘針對’，那你是為了誰呢？”
“也不能算是‘為了’誰，這說出去不太好意思。”
“喲，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我是說你會不太好意思啊，我當然不會不好意思的。”
“我？難不成你不讓趙松奧跟我說話是為了我？”
“bingo啦～！”黃茗竹俏皮地用手做出一把手槍的手勢對着謝肇明開了一槍。
“解釋解釋看看？”
“趙松奧坐在那個白同學旁邊，那個姓白的好像喜歡他啊，他要是不來找你，兩人感情更進一步，那你不就沒機會了嗎？你沒機會了不就可以擺脫失戀風波認真學習了嗎！這麼說到底還不會為了你啊。”
“牛，為你扣下三個6，我哪裏捲入什麼失戀風波啊？”說完又無奈地笑道，“你倒是不怕尷尬，昨天把我弄的那麼大火，現在又可以自然的提這件事……”
“忘記了嘛，我當然是知道你不會那麼小氣的好嗎。”黃茗竹機械地露出牙齒，作出了一個笑容。
“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要是娶了你真的是祖墳出了當代清朝大官。”
“多得是男生喜歡我，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至於祖墳出殭屍這樣的好事嘛，我看只有您才有福消受。”黃茗竹毫不客氣的回懟。
“哼哼哼，嘴巴上狠有屁用，你看看你有什麼忘記的沒有？”謝肇明說道。
“謝邀，腦子在大腦里，謝肇明啊，我看你是欠揍了是不是啊？”黃茗竹惡狠狠地捏起拳頭，黑框眼鏡拿去修了，現在戴的是一個金絲眼睛，顯得黃茗竹很是知性，配上這副表情，倒是有些成熟的誘惑感。
“你這都陳年老梗了，你喜歡玩我還不愛呢，你看看你那雞肉卷在哪裏？”
“我靠！”
“就是等在這裏的！錄下來了，你說髒話啦！”謝肇明舉起mp3，“將，你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