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魏兵火龍吐珠，遇伏擊鄧艾墜馬
魏軍乘勝而來，人如虎，馬如龍，殺氣騰騰。
城樓上的諸葛尚表情淡定冷漠，他甚至有點想笑。
城門口處有三百連弩士埋伏，魏兵即使衝進來百十號人也是添油而已，都得當刺蝟。
更別說還有二百神刀軍舉着大刀等着肉搏。
忽然諸葛尚的瞳孔開始緊縮。
鄧艾衝過來了，距離稍微還有點遠，但如果加上火繩燃燒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點火發炮。”諸葛尚一聲令下。
炮手從炭盆取出燒紅的鐵條，引燃了火繩，發出刺鼻的火藥味。
幾秒鐘后。
“轟。”
史上第一炮，正式打響。
“轟。”
幾秒鐘時間，八門虎蹲炮全部打響，其中一門沒有放牢固，炮身彈起一米多高。
炮口噴出的鉛彈，散彈，高速運動，如流火火雨般砸向密集衝鋒的騎兵。
這幾炮的風華使初升的太陽都失去了光芒，這一刻似乎天地間所有的事物，在幾個魏軍騎兵眼裏都變得暗淡起來。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破碎，被莫名的力量撕裂，幾匹戰馬的頭顱破碎，轟然倒地，將騎士們壓在身下。
一些倒霉的傢伙，被大鉛彈擊中，吭都沒吭一聲，便死於馬下。
被鉛子打中面門額頭的魏軍，慘叫掙扎着墜馬哀嚎不已。
騎兵的戰甲抵消了一部分散彈傷害，但強大的衝擊力，會造成骨骼筋膜受傷，同樣會喪失戰鬥力。
“噗通。”
鄧艾的戰馬忽然倒地不住哀鳴，他的頭盔崩飛了，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一時間頭痛欲裂。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這樣？”
回答他的只有戰馬的哀鳴和士卒們痛苦的嚎叫聲。
鄧大將軍吃力的爬起，只覺昏昏沉沉，右臂疼痛無比，像是被發狂的公牛頂了一般，掌中鐵戟再也握不住了。
綿竹城門已近在咫尺，但顯然魏軍已經無法再前進一步了。
鄧艾左手握劍，腦袋瓜子嗡嗡響，他看着屍橫遍野的魏軍，心中悚然。
一些戰馬受驚帶着主人不要命的逃向遠方，任憑騎士怎麼鞭打也無濟於事。
這個時代最強的弩箭，也沒有這麼大的殺傷力，火炮彈丸無法以肉眼捕捉，它所帶來的威懾力，和神秘感足以讓人恐懼戰慄。
“大將軍請先後撤，我等來抵擋蜀軍。”後面牙門將李忠率百餘騎趕到，令人讓馬給鄧艾。
後面魏軍步兵也在緩緩趕來。
此時鄧艾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太狂妄大意了，諸葛孔明最善奇淫巧技，其後人多半也精通此道。
“想不到諸葛小兒竟有如此智謀，早已埋伏下神兵利器，故意引我前來送死。”鄧艾暗暗佩服。
“全軍聽令，徐徐後退一里，今日便與蜀軍決戰。”鄧艾上馬鎮定自若，頗有大將風度。
不經意間，他看見一旁的師纂躺在地上，已渾身浴血，死於非命。
“傳令出擊，有斬殺鄧艾父子者，官升三級，後退觀望者，立斬不赦。”城頭上的諸葛尚令旗一揮，城門處人聲鼎沸，軍馬魚貫而出，殺向城外。
諸葛尚走下城頭，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坐騎，飛身而上。
他記得這匹白馬好像叫什麼夜照玉獅子！
好男兒怎麼能不衝鋒陷陣？
於萬馬軍中取鄧艾首級，方顯英雄本色。
躲到城中做狗剩，非大丈夫所為。
騎兵在前，諸葛尚居中，神刀兵緊隨，步兵在後，衝出城外。
“兒郎們，給我沖，活捉鄧艾放牛娃。”馬乾看着地上的魏軍屍體，信心滿滿的大吼。
“鄧艾只有區區三千餘人，不過是仗着陰謀詭計取勝而已。”
沖啊！
騎兵激烈碰撞。
兩軍前鋒混戰在一起。
諸葛尚帶兵沖入敵陣，前世神魂與今世肌肉記憶完美融合，騎馬衝鋒，毫不違和。
玉獅子左衝右突殺的魏兵紛紛奔逃，如入無人之境，“鄧艾匹夫，還不受死，快快自戧，留你全屍，成都援軍一到，爾等俱死無葬身之地。”
魏軍聞言，紛紛色變。
後方督戰的鄧艾聞言大怒，：“黃口小兒，安敢如此辱我，誰去取他性命，定記大功一件。”
話音剛落，左右兩翼喊殺聲衝天而起，趙廣，張遵，率兵殺到，直取中軍。
“鄧艾老賊，俺張遵在此，還不速速下馬受死。”張遵聲如洪鐘，鎮徹四野。
“今日必擒老賊，殺之後快。”
鄧艾見蜀軍從兩側殺來，心中起急，大叫一聲墜落馬下。
剛才他已經被流彈打成腦震蕩了，這時氣血賁張，直衝天門，豈能不暈？
左右軍士急忙救起鄧艾，退向大營方向。
兵是將的威，將是兵的膽。
魏軍沒了主將，又被兩翼衝破陣型，幾個裨將雖然大聲呼喝彈壓，奈何穩不住陣腳，一時間大亂起來，爭相後撤，自相踐踏。
漢軍大勝，一路掩殺，魏軍兵敗如山倒，丟盔棄甲狼狽逃竄，跑不掉的紛紛跪地投降，他們都知道蜀軍一般不殺降卒。
大不了不過換身衣服，給蜀國賣命而已。
諸葛尚槍挑李忠，一路追到魏軍營外。
魏軍防守嚴密，弓箭齊發，又引燃營外柴草，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往南而來，嗆的人喘不過氣來。
諸葛尚恨恨暗道：“看來鄧艾此時氣數未盡，老天都幫他，傳令留下偵騎，退兵回城。”
漢軍緩緩退兵，個個喜笑顏開。
鄧艾，一個不可戰勝的神話被打破了。
怯戰畏敵的情緒逐漸消散。
諸葛尚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不過是僥倖取勝，估計那鄧艾老匹夫是吃了炮子，所以才大敗，不知老東西死沒死。
中午，漢軍已全部撤回綿竹。
城外留了幾百人打掃戰場。
諸葛尚去盔，卸甲，跪於諸葛瞻靈前。
城中諸將行禮完畢，分列左右。
“兒今日大破魏軍，斃傷師纂，俘殺兩千餘人，待殺了鄧艾再來稟告父君。”
諸葛尚擦了擦眼角那並不存在的眼淚，起身離開。
治軍者必須賞罰分明，諸葛尚依律在功勞簿上登記，將幾個炮手名字也一一造冊。
馬乾看了竟有些不滿的道：“少將軍，炮手有何功勞，此皆是將軍之功。”
“子秀，此言差矣，行軍打仗，勇者不得突前，懦者不得退後，軍人皆為一體，無分厚薄，若無炮手傷敵，大挫魏軍，怎麼能有今日之大勝？”
“這……”馬乾沉吟不語，這話似乎沒什麼不對。
黃崇見狀打圓場道：“馬將軍今日應記大功，要不是將軍引出了鄧艾，豈能成事。”
“是啊，是啊，應記大功。”
眾人正在議論紛紛。
典軍校尉入內拱手道：“少將軍，俘獲的六百魏軍降卒如何處置？”
見諸葛尚沉吟未決，馬乾厲聲道：“不盡皆斬首以破魏軍之膽，諸位以為如何？”
一時間屋內眾說紛紜，有說該殺的有說不該殺的。
“萬萬不可殺降，今日大破魏軍，使其軍心動搖，要是將降卒全部斬殺，以後魏軍不敢來降，必定拚死決戰，與我軍不利。”黃崇神情激動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末將附議論黃尚書之言，不可殺降，昔日丞相在時，有來降者一律不殺，少將軍應當效法，以籠絡人心。”趙廣躬身諫言。
“好，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