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好,那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去就來。”蕭櫻鸞心情很好地替江羚掖了掖被角便走出了房間。
她取了紙筆先寫了張藥方,讓彩雲去藥鋪抓了藥材回來,還讓彩雲去買了蜜餞和幾樣小點心。
彩雲一聽這是要給江羚買的,就滿腹不情願,猶猶豫豫地不肯去,非得蕭櫻鸞好說歹說她才勉強同意去。買完回來后,彩雲說交給江羚的丫鬟冬雲去煎藥卻被蕭櫻鸞給攔了下來。
“這藥材你給我就好了。”
彩雲驚訝地看着蕭櫻鸞拿上藥材包走了進了廚房,不可思議地大聲道:“主子,您不是想要自己來煎藥吧。您怕不是忘了之前您是怎麼得的風寒了,還不是因為她故意給你一間破舊的屋子,後來颳風下雨的又狠心將你關在外面,不肯讓你進屋你才受了涼。您現在還給她煎藥?”
彩雲走上前去攔住她們家主子,“不行,我見不得她這麼欺負您。”
蕭櫻鸞看着攔在外面的彩雲,有些不耐煩了,“彩雲,讓開!你有些逾越了!”
彩雲被訓斥了才放下手退開身體,有些委屈道:“我就是看不慣郡主這麼欺負您,明明你是世子妃,以後整個王府都是你來接管的,而她呢?她只是一個遲早會嫁人的郡主,憑什麼你要這麼受她欺負?”
蕭櫻鸞嘆了口氣,“我沒覺得她在欺負我。好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彩雲嘟着嘴,搶着幫蕭櫻鸞把爐子生起來,“那我來煎藥吧,主子您休息休息好了。”
蕭櫻鸞看着彩雲忙活,有些煩躁:“我說了,我自己來就就行了。”她並不想把給江羚姐姐煎藥這件事情交給別人去做,這個彩雲怎麼就不明白呢?
彩雲被訓斥了一通,愣了下,更加委屈了,“我只是想幫幫您……”
“這裏用不着你幫,你出去吧。”
她將彩雲趕走,彩雲臉色一下子低沉了下來,紅着眼睛,點點頭,哭着跑了出去。
蕭櫻鸞蹙着眉,這才自己從頭開始準備,她看着火候往鍋子裏加上藥材。小心地燒火煮着。她手腳算不上多慌亂,因為這一世,她在蕭家做的其實並不少。
這個世界裏,她是蕭家不受寵的庶女,她穿過來的時候是八歲,如今是十六,她沒有江羚任務者的系統,所以並不能直接推進時間線,所以為了在這一世能等着江羚,這八年的時間,她是實打實地熬過來的。
其實不止這一個世界,在修真界,江羚死後,她守着江羚的蓮藕化身待了千餘年,直到蓮藕化身腐敗,她才不舍地自絕萬獸靈山,長埋梧桐山下。
在娛樂圈那個世界,她同樣作為白夢鸞苦苦尋找忽然消失了的江羚三十多年,最後因為心慮過重,而肝氣鬱結,英年早逝。
那幾個世界,江羚走後的每一天,她都在懷念着。
而這個世界,江羚來之前的每一天,她都在苦苦等待着。
幸好,她沒有打亂世界的節奏,江羚終究是順利地來完成任務了。
所以,和江羚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她都倍感珍惜。
就連為江羚熬藥這種小事,在她看來,也讓她感到幸福。
江羚,是她漫長生命中的一束光,為了這束光,她獨自等待多久,她都願意。
……
彩雲出了廚房之後就蹲在地上哭,江潯恰好從旁邊經過,看見她蹲着哭便走了過來,他猜測,這個時間點彩雲出現在這裏,那麼蕭櫻鸞必定是在這裏的。
一想到蕭櫻鸞,江潯嘴角就忍不住上揚起來。
很奇怪,明明知道蕭櫻鸞心裏只有他姐姐,而且這個女人還很兇,一點都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嬌軟可愛,可是每一次只要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嬌軟軟卻能手提百十斤重的大刀追着他砍,能一躍飛過牆頭,能手執銀針,行醫問葯的女孩后,他的心情卻總是那麼雀躍。
他一個人的時候甚至也會時不時地想起她。
“彩雲,你在這裏哭什麼,你家主子呢?”
彩雲聞聲抬頭,看了眼廚房裏面,又低着頭,眼淚掉的更凶,語氣不善:“主子,主子在裏面幫郡主熬藥呢。”
她心直口快,有脾氣從不藏着,語氣里也多少帶着些對郡主的厭惡。
江潯雖覺得這小丫頭有些逾越了,但是念着她是為了蕭櫻鸞好也不想多苛責什麼,只是道:“你往後少這麼在背後用這種語氣談論郡主,這對你主子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被人給知道了,指不定會給你主子帶來什麼麻煩,你知道嗎?”
彩雲愣了愣,點頭:“我只是有些氣不過罷了。”隨後她一通倒着苦水:“世子,您也勸勸我們主子吧。郡主那麼對她,她還巴巴地往上貼着,上趕着對郡主好,可是郡主呢,郡主哪裏給過她好臉色了?還不是害得她得了風寒?您是不知道那天晚上……”
她剛一開口,可想起之前蕭櫻鸞刻意交代過,不要將那晚上的細節全都說出來,於是她又閉上了嘴。
“那晚上怎麼了?”江潯蹙眉追問,他聽下人們回來說那晚是姐姐故意將破舊的房間分給了櫻鸞的,但是這後面還有別的隱情?“彩雲,你不要怕,你都說出來。”
彩雲這時候也不顧上了,直說道:“郡主不僅把破舊房間分給我們,還不準別人幫我們打掃,我和主子好不容易洒掃乾淨,可天公不作美,風吹雨打的,我們那房間又是漏風又是漏雨的,根本沒法子住人,我和主子不得已就去求了郡主,希望她收留我們一晚上,可是郡主明明住着最寬敞的廂房,卻死活不肯讓我們進去,還嫌我們打擾她睡覺了。”
“所以我們主子這才得了風寒的。可現在看見主子身體好了,卻要巴巴地去伺候郡主,我就渾身氣不打一處來。世子,您說我們主子是不是也太單純了些。”
江潯眉頭緊蹙着,他想說,不是她單純,是她太傻了。
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還巴巴地上去對人家好。
江潯忽然覺得自己心裏有些微微地發澀。
“行了,這件事你也別到處說了,就到此為止吧。趕緊進去幫着你主子吧。”
彩雲輕哼一聲:“主子要是願意讓我進去幫那也就算了,可是她一點都不讓我動手,我想幫忙還把我轟了出來,說是幫郡主熬藥是她自己樂意的。”
江潯:……
彩雲不懂蕭櫻鸞的心思,當然不知道這“樂意”是從何而來,可是江潯卻是懂。
他揮了揮手:“那你先回去吧。”
江潯抬腳走進廚房,果然剛一入門便聞見了一陣清香,沒有藥材那種苦味,聞上去倒是清香撲鼻,令人頓生食慾。而那站在鍋灶前的纖細身影忙忙碌碌着,動作飛快,即使被燙傷了也是小吹一下,又利落地繼續熬藥。
江潯看得一陣心疼。
“你讓我去和王妃說讓你醫治她,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想小小懲戒她,來報復,沒想到你還真是上了心的去服侍她。”
聽到聲音,蕭櫻鸞轉頭,看了他一眼后便轉過了頭,繼續忙活着。
她開了兩個小爐灶,一個是慢慢的熬着藥材,另一個則是頓了一些養胃開口的粥。旁邊還放着一些擺放整齊的點心和蜜餞。她想着江羚畢竟躺了這麼些天了,胃裏肯定是空了的,要讓她吃些東西才能早點好起來。
“你就這麼喜歡她嗎?”江潯酸酸地問了一句。
他發現自己真的有些羨慕江羚。
小時候羨慕姐姐可以自由地奔跑,爬樹,無所顧忌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而他只能病殃殃地躺在床上,連出去曬個太陽都是奢侈。
如今,他又羨慕江羚有一個這麼喜歡她的人,可以為了她忙前忙后地熬製藥材,熬粥,還能為了她準備點心。
明明這個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愛着的人卻是他的姐姐。
明明他們有着同一張臉,卻有着兩種不同的境遇。
“你喜歡她哪兒呢?我記得你們之前沒什麼交集吧,一見鍾情?”
他靠在旁邊笑嘻嘻地問着蕭櫻鸞。他印象里從沒有聽江羚提起過蕭櫻鸞,他們王府和蕭家更是沒有往來,如果不是母親去陛下面前求了親,而陛下點名讓蕭家的女兒嫁過來,或許蕭櫻鸞和江羚一輩子都不會見上一面。
那這深情是從哪兒來的?
蕭櫻鸞抬眸看他,滿臉的不耐煩:“你有些多嘴。”
江潯痴痴地看着她,心裏的那股酸澀越發的放大,看着眼前這個人前一派安靜恬美嬌軟可欺,人後卻暴躁易怒心想強大的小丫頭,他沉寂多年的心也活絡了起來。
在蕭櫻鸞來之前,他曾以為自己活不過今年,可是在她來了之後,自己卻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他承認,他越來越渴望見到她,越來越想擁有她。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蕭櫻鸞的手,問:“如果是一見鍾情,為何不是對我?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
蕭櫻鸞在被握住手的那一瞬間就想舉刀將江潯這隻臟爪子給砍了,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她卻笑了起來,挑眉看向了眼前痴痴望着她的少年郎。
“江潯,你怕不是記不起我們一開始的約定了?”
江潯皺眉。
一開始,他們便約定好了,她給他治病,他幫她追姐姐。
“可是我想違約了。”
我不再只想有一個好的身體,更是貪心地想去擁有你了。
蕭櫻鸞厭惡地抽開手,冷淡地看着他:“江潯,違約的代價你付不起,我可以讓你好起來,我也能讓你一夜回到以前。你要還想過以前癱在床上足不出戶的日子,我大可以能讓你再回去。”
江潯:……
他清楚,蕭櫻鸞不是在說笑。
“呵,我只是逗逗你罷了。”他揚起笑容,虛假的要死,“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的,只要我在一天,我就是你和我姐愛情路上的架橋雀。你放心好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啊。”
蕭櫻鸞毫不客氣:“趕緊滾。”
江潯:……
……
江羚躺在床上扒着任務進度條,眼看着【任務一針對蕭櫻鸞,到處給蕭櫻鸞臉色看】的進度條蹭蹭蹭的往上漲着,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滿格了,江羚有些懵逼。
她好像從寺廟回來后就什麼都沒做吧……
這任務進度條怎麼漲的有點快啊。
不過她也能猜得到,這些任務進度是根據世界NPC們的感官來判定的。
比如她這個惡毒女配需要針對女主蕭櫻鸞,但是不在於她做了多少的壞事,而是在於她做了的壞事給NPC們留下來的印象有多深。按照現在這情況看來,那日寺廟挨凍還是很有效果的。
再掐指一算,她到這邊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那麼剩下來的半個月,就得完成任務二了——【拆穿蕭櫻鸞蕭家庶女的身份。】
原本皇帝指婚指的是蕭家的嫡女蕭櫻嫿,蕭家嫡女怕自己攤上江潯這麼個殘疾夫君,會毀了後半輩子所以就央求自己爹將蕭櫻鸞這個庶出女兒給嫁過來了。而如果講這件事曝出來,鬧到皇上那兒,那是要治一個欺君之罪的,不僅是蕭家受牽連,就是嫁過來的蕭櫻鸞也跑不了。
其實照她來看,這個女配被設計得也是真的蠢,就算是不喜歡蕭櫻鸞,要針對她,留在府里仗着自己大姑姐的身份不是更好針對嗎?非要跳起來去揭穿身份,鬧出事兒來,最後蕭櫻鸞是被治罪了,但是她弟弟不也沒老婆了?而且王府沒了世子妃,最後還得罪權力極大的蕭家,被蕭家給記恨上,那王府的日子不是更不好過嗎?
最最重要的是,她這麼一鬧騰,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得不償失,愚蠢至極。
江羚一邊心裏罵著,一邊還要想着自己該怎麼去拆穿這場偷龍換鳳的戲碼,完成任務。
做任務,真難。
正想着呢,蕭櫻鸞便推門走了進來,手裏端着精緻的食盒。
“姐姐,葯好了,趁熱喝吧,涼了藥性就不好了。”
江羚“嗯”了一聲坐了起來,她不想搭理蕭櫻鸞但是也沒道理要用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這病拖上一日,她就難受一天。坐起身後,看着蕭櫻鸞將食盒放在桌上,一層層地打開。
先是將葯碗端了出來。
一股清香襲來。
江羚原本皺着的眉頭立刻就鬆了開,這葯雖然看上去還是黑漆麻烏的,可是聞起來竟會是香香甜甜的。
“喝吧,不苦的。”蕭櫻鸞看得出她還有些猶豫,耐心地哄着。
可江羚皺着眉就是不肯喝,蕭櫻鸞像是哄孩子一樣,“那這樣好不好,我先喝一口,不苦的話,你再喝?”
江羚:?
“那算了。”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這傢伙是想和自己共一個碗喝葯,她才不要!
她接過葯碗,深吸一口氣忍着噁心喝了下去,可,意外的是,這葯湯下肚之後竟意外地有些甜,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苦,甚至還有點好喝,酸酸甜甜的。
“要是還嫌不好喝的話,這邊還有一些小點心。”蕭櫻鸞失望地看着那被江羚一飲而盡的葯碗。
她確實幻想了一下江羚姐姐要是和自己喝着同一碗葯湯的話,那該是有多好。
可惜了……
她將自己準備的那些蜜餞都一一擺在桌上,除此外還有一些點心,桂花糕,杏花糕,綠豆糕,什麼都有。還擺了一晚雞絲青菜粥,配上一碟小菜。
江羚看着那碗粥想起來之前和秦司鸞在一個世界的時候,那小孩也是經常燉這粥給她喝,除了雞絲粥小孩還會做皮蛋瘦肉粥,蛋花粥等等。
她看着面前的蕭櫻鸞。
嘆了口氣。
接過了粥和點心,她一口口地吃着,很快一碗粥就下了肚,小孩做的飯菜還是那麼可口。
“為什麼你是小鳳凰的那一世就什麼都不會做?”
明明是秦司鸞的時候就很會做飯。
可是成為小鳳凰的時候,性格卻變化很大。
蕭櫻鸞很高興江羚姐姐會主動問起她的事情,她笑吟吟地解釋:“我每去一個世界之前都會抹掉自己的記憶,將自己投身那個世界。所以,性格都是按照人物設定來的。”
江羚點頭:“哦。”
所以每個世界的她都是眼前這個女孩,但是每個世界的她又都不是完整的她。
“那這個世界呢?”
“這個世界是我自己。”蕭櫻鸞急切地說著。
江羚冷漠地回答:“那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區別嗎?”
還不是都纏着她不放,還不是都這樣看上去白蓮花無毒無害,實際上五毒俱全?
蕭櫻鸞笑笑不說話。
這回江羚倒是覺得有些區別來了,蕭櫻鸞比其他世界的人比起來沒那麼粘人,待人接物似乎更懂得分寸些,會克制自己?
這一點讓她舒服很多。
秦司鸞太霸道了,小鳳凰脾氣太大了,白夢鸞又太病態了。其實說起來,也就眼前這本尊,還算得上溫和可親。
“聽江小軟說,你是前輩,是大佬,那你做過多少個任務?”江羚一邊吃着蜜餞一邊和她隨意地聊着天。
蕭櫻鸞搖搖頭:“數不清了。”
“那你為什麼不退休?”
“我們那時候沒有退休這一說法,那時候的填補者很少。”蕭櫻鸞回答。她看到江羚有些疑問,笑:“你們現在叫任務者,我們那時候是叫填補者。我們那時候不像你們這樣還需要帶着任務去完成,我們是填補上人物的空缺就可以了。”
江羚:????她有些好奇了。
情不自禁地盤起腿,好奇地問她:“沒有劇情和任務嗎?那豈不是連提前預知的能力都沒有了?”
蕭櫻鸞點頭。
“那有系統幫你嗎?”
蕭櫻鸞搖頭:“什麼都沒有,只是帶上一個人投放到世界。所以一開始是會很艱難。”
江羚不禁有些同情了,雖然沒有任務是很爽,但是沒有劇情提前告知,還沒有系統陪伴,想想就窒息。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是完全陌生的人,你不知道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會遇見什麼,想想就可怕。
她想起她第一個世界,就是喪屍,看着撲面而來的喪屍,嚇得魂都要沒了。那還是自己提前知道這是個喪屍世界,提前知道了劇本的發展方向,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江小軟陪着自己一起嚇得打哆嗦。
如果是她一個人,她完全沒法想像。
江羚聽了直搖頭。而蕭櫻鸞卻笑着說:“我的第一個世界就是修仙界。只不過我不是出生在修仙界,而是在魔界。是最下等的一隻小魔兵,只活了兩天,就被拉去獻祭給魔尊,抽干魔血死了。”
江羚:……
“有痛苦降低值嗎?”
蕭櫻鸞疑惑:“那是什麼?”
“就是可以幫你調整一下身體的敏感度,讓你不那麼疼。”
蕭櫻鸞搖頭:“沒有。”
“那你要怎麼辦?”
“哭着熬下去。”
江羚:……想想就疼。
蕭櫻鸞看江羚一臉的扭曲,想要安慰她一點:“其實後面疼一疼也就習慣了,就比如現在,就是被車碾過去,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痛苦的。能忍的下去。”
江羚:……
越是和蕭櫻鸞聊下去,她越是覺得眼前這位“前輩”也真是不容易。她們現在的任務完成流程已經很規範了,提供給任務者的輔助工具也有很多,如果將她扔在以前的任務者們所在的世界,她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沒有時間線推進,沒有系統,沒有降低痛苦的數據功能。
想想就窒息……
她現在有些理解為什麼蕭櫻鸞會那麼偏執又那麼病態。
長期流浪在那些未知的世界,每次都被抹去記憶,每次都是重來,就必須要去奮鬥要去算計,要為了活下去而努力着。而每次死亡也都是真實地。
這麼下來,能不瘋嗎?
怪不得他們每次開年終大會的時候都不曾看見過幾位前輩,原來全瘋了。
而每次進世界之前,抹掉記憶,也是怕他們這些瘋子去殺人。
“那你這一世為什麼會帶着記憶?那不就違反規定了嗎?”
蕭櫻鸞笑笑:“級別夠了之後,就可以某種程度上違反規定。”
江羚:……給大佬遞茶。
聊着聊着,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蕭櫻鸞看着她,意味深長地笑了聲:“江鸞。”
江羚:???同姓本家?
她還以為她叫司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