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可江羚聽不見她內心的低呼。
她笑意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步一步逼得極近,“你在怕我?”
白夢鸞慌亂地往後退着,拚命地搖頭:“沒有沒有,我……”
怕嗎?
當然怕。
她甚至怕江羚怕得要死。
從一開始的信誓旦旦的佔有,到後來被江羚耍弄,現在的她整顆心裏都是江羚,卻再也不敢肖想對方半分。
她看着江羚,眼前這個女人是如此的美艷卻又如此的撩人。
她痴迷的望着江羚抬起纖纖玉手,將她那烏黑濃密的髮絲籠絡在腦後,露出那雪白修長的天鵝頸,還有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修長筆直的雙腿。
白夢鸞紅着臉移開眼神,手心攥緊,壓制着血脈里的渴望。現在對江羚又怕又迷戀,她既想下狠手徹底毀了這個女人,讓她哭着對自己苦苦哀求,可又怕自己傷害她一分一毫,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行為。
就在這樣反覆的拉扯中,她已經快要被自己折磨瘋了。
而面前這個女人似乎也越來越惡劣,不斷地挑釁着她的隱忍。
“想什麼呢?是在想……我有多好看,還是在想……如何佔有我?妹妹。”
江羚看着她,那雙凌厲的眸子似乎能直戳白夢鸞的內心,將她心裏所有的瘋狂全都看穿。
白夢鸞聽到那句“妹妹”徹底清醒了過來,她慌亂地搖頭,站在水裏,深一腳淺一腳,逃跑一樣地走向泳池邊上,費力地爬上樓梯離開這裏。
是的,她是江羚的妹妹,江羚是她的姐姐,親的!
她不應該再和江羚繼續接觸下去了。
江羚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樣,站在水中笑得歡樂。
江小軟從旁邊遊了過來,不僅撇撇嘴,“你再這樣下去,這小女主都快被你折磨瘋了。”
骨子裏是個病嬌,佔有欲極強,卻又偏偏愛而不得,嘖嘖嘖……
“不過,你就不怕她有朝一日知道你不是江明生的親生女兒后,會對你展開瘋狂地報復嗎?”江小軟忽然問道。
因為比起病嬌愛而不得折磨自己,病嬌的失而復得可就是折磨你了。
那不是更可怕?
江羚聞言輕蔑一笑,將自己腦後的長發束起,一個魚躍便重新入了泳池中,身若蛟龍,翩若驚鴻。
江小軟:……
總感覺你是在玩火。
……
白夢鸞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間,正好遇上來看她的白玉娟,看見女兒一身濕漉漉的樣子,還有臉上那慌亂的紅暈,她立刻朝泳池的方向看去,她記得江羚好像說吃完晚飯後會游一會兒泳的。
怒氣一下上來了。
“她又欺負你了是不是?”白玉娟抓住白夢鸞的手問。
白夢鸞搖頭,低聲道:“沒有。”
“你還在護着她,幫她撒謊?她分明就是欺負你了,你渾身都濕透了。”
白夢鸞不說話,她甩開白玉娟的手走進自己的浴室中拿乾淨的毛巾來擦拭自己的身體,隨後收拾衣物想要去洗澡,可白玉娟一直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
“你說話啊,你現在也是江家的女兒,你和江羚時平起平坐的,你憑什麼受她欺負啊?你受了委屈就應該跟你爸爸說。”
“你能不能閉嘴!”
白夢鸞忽的將手中的衣物砸在地上,對白玉娟吼道。
白玉娟嚇了一跳,愣愣地看向白夢鸞,有些回不過神來。
眼前自己的女兒一臉厭惡地看着她,那刻骨的恨意令白玉娟不禁有些心驚。
“我跟你說了,我沒有受委屈,也沒有受欺負!她對我很好,是我們對不起她!”白夢鸞大吼着,她隨即又轉頭:“你滾出去吧,不要再進入我房間,以後也不要在我面前說我是江明生的女兒,江明生不是我父親,我沒有爸爸。”
她整個人都有些疲憊。
白玉娟聽了她的話,差點昏倒。
心裏儘是委屈,身體微微顫抖:“你什麼意思?夢鸞你是昏了頭了嗎?”
“我沒有昏了頭,我厭惡你和江明生,我厭惡你們將我生下來,我厭惡我身上流着的是江家的血。”她睜着猩紅的眼看向白玉娟,一步一步地逼向她,將白玉娟逼得不停地往後退着。
“你想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那我就告訴你,我恨你的心機,恨你和江明生搞在一起,恨你偷偷地把我生下來。是你想要把我變成一個小偷,去偷屬於江羚的一切,也是你剝奪了我可以愛我所愛的人的資格,我討厭你!所以,滾出去,以後不要再進我的房間半步!”
她兇狠地一把將白玉娟推出了房間,猛地將門關了起來。
白玉娟重重摔在地上,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苦心經營了這麼久,到頭來,最不理解的竟然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做這一切不就是為了讓夢鸞有個完美的家庭,能夠過上好日子嗎?可是為什麼,她的女兒竟然一點都不理解她的苦心?!
是她做錯了嗎?
白玉娟恍恍惚惚的走向樓梯,恰好遇到從樓上下來的江羚,兩人相對,白玉娟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方才女兒的指責來,她一時間竟不再敢去看江羚那張臉,微微點頭便下了樓。
江羚:?
這個白玉娟又搞什麼么蛾子?
……
次日一早,江羚早上游完泳洗漱完後走到樓下餐廳,白玉娟已經煮好了一整桌的早飯,有中式的豆漿油條和包子也有西式的糕點麵包和奶酪。
看着一桌子精緻的早飯,江羚心想,其實江明生娶白玉娟這個老婆的確是沒錯的,她記得原劇情里江明生的原配死之前是根本不管江明生的死活的,當年的原配性格傲慢十分不會疼人,卻偏偏善妒霸道,和江明生之間的感情十分不好。而一對比之下,撇開白玉娟想要入主江家的心機,單純說照顧人,白玉娟也是甩了原配十條街的。
趕走白家母女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江羚也不再費神去搞事,而是坐了下來準備吃早飯。
一起坐下的還有江明生、白玉娟和白夢鸞。
“江羚姐姐,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拿。”白夢鸞一看見江羚,便討好地問。
江羚瞥了眼白玉娟,白玉娟也一臉溫和地說:“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早餐,所以我都做了些,你有什麼想吃的可以和我說,我明天再給你準備。”
“不用了,就吃這些吧。”
她隨意選了兩樣,豆漿和油條。
白夢鸞立刻便給自己盛好了送到她面前,隨即又乖巧地坐回了她的對面。
江明生看着這安靜祥和的一幕,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家子這樣和和睦睦地多好啊,以後都是一家人,究竟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呢。”
可只有他是這麼想的。
其餘三個人在聽見這話后,都各有所思。
白玉娟心情複雜,是因為白夢鸞昨天的指責。
而白夢鸞則是低垂着頭,悶不吭聲的喝粥,她才不要和江羚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她情願自己流的不是和江羚一樣的血。
江羚呢?
她只覺得江明生說的話都是屁話,一個字都不會認真聽得。
“我吃完了,我今晚有聚會,就不回來吃飯了。”
她拿上手機上樓準備換個衣服就出去,可偏偏江明生像看不懂家裏的暗潮湧動甚至還想努力維持着太平盛世一家歡樂的美好假象似的。“你把你妹妹也帶上吧。怎麼說也都是你妹妹,也應該讓她融入你的圈子,你多帶她出去玩玩,也能多促進你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嗎?”
江羚:?
她挑眉笑着看向低頭一聲不吭的白夢鸞,很想跑去撬開江明生的腦子看看,他這裏面裝得是什麼玩意兒?這智商也就是在這設計好了的劇情中才能當一個集團的老總吧,否則去了別的世界,頂多也就是個要飯的。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白夢鸞也連忙搖頭說道:“姐姐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去肯定不好。”
現在的她只希望江羚不要再繼續討厭自己了,所以她會盡量收斂自己,爭取不出現在江羚面前的。
可江羚瞥見她這躲避的模樣,忽然惡趣味又升了起來,她摸了摸下巴笑言:“我覺得爸爸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就帶上吧。”
此刻輪到白夢鸞和白玉娟兩人震驚了,並且想撬開江羚的腦子去看看。
白玉娟有些擔憂地看着女兒,生怕這又是江羚的一次手段,她怕江羚帶女兒出去之後,女兒會吃虧。
可是白夢鸞卻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給震驚地要暈了過去。
江羚願意帶自己出去?她竟然會願意帶自己接觸她的朋友。
“媽,江叔叔,我先上樓去換衣服了。”她迫不及待地跑上樓。
白玉娟見女兒完全被江羚牽着走,心情極為複雜。她的女兒好像……過於維護江羚了吧。
十分鐘后,白夢鸞就已經換好了妝容,她今天畫了一個很淡的妝,穿了一條幹凈粉色的的連衣裙,頭髮微微捲起,兩側還有編好的兩股小麻花辮,看上去特別的俏皮可愛,像一個乾乾淨淨的小公主。
她迫切地等待着江羚從樓上下來,等了許久之後江羚才終於下了樓,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酷炫的黑色機車皮衣,腳上是高筒皮靴。妝容也比以前要更加的濃艷,頭髮被燙成了大波浪,散落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又酷又美。
白夢鸞看見這樣的江羚,心臟都在激動地砰砰砰直跳。
她很喜歡這樣的江羚,好颯好美。
可是一想到江羚是她親姐,她又整個人低落了下來。
“走吧。”
江羚手指上轉着鑰匙,去車庫選了一輛綠色的邁凱輪。今天是朋友間的聚會,所以她沒打算用司機,而是親自開車帶白夢鸞去。
白夢鸞這是第一次坐江羚開的車,小臉興奮地通紅,尤其江羚的車技很高,車速也很快,看着身邊不斷飛速而去的風景,以及那一輛輛被超過的車,她激動地都想吼兩聲。
“姐姐,你好棒!”
在車停下來的時候,白夢鸞忍不住誇讚道。
江羚看了她一眼,撲哧一聲笑了。
“下車吧。”
白夢鸞連連點頭,下車后迅速地理好自己的頭髮,抬眼一看,是一家馬術館。
“這是……”
“早上會在這裏騎一會兒馬,下午是去私人會所,到晚上才真正地開始狂歡。到這,我要提醒你一下,一進去,就別嚇得到時候跑路。”江羚看着她。
白夢鸞連連搖頭:“不會的。我……一定會陪你到最後的。”
這是她難得和江羚相處的機會,她不會這麼就放棄了的。
江羚聳聳肩,表示隨便她。
因為她可知道,白天的行程還算好,到了晚上,能不能吃得消,就看小綠茶的本事了。
其實,她本來也不想來參加這無聊的聚會,只是這次聚會和任務有很大的相關性。
任務二里,白夢鸞被爆出的黑料照片就是在這次聚會上。
任務三里,她雇傭殺手去刺殺白夢鸞母女倆,也是找的這次聚會裏的“朋友”。
所以這次聚會,她還真的不得不來。
……
進了馬術館,白夢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眼前竟是一個壯觀的馬場,她跟着江羚往裏面走,好奇地看來看去,兩側都是威武雄壯的馬,之前只是在劇組才會看見一兩匹,不過她沒有騎馬的戲份,所以也就僅限於摸一摸,或者指導員帶着她騎上一圈,僅限於此,可是今天……
她有些興奮地看向江羚。
“我可以騎一下嗎?”
江羚點頭:“當然。”她偏頭衝著一位服務她們的經理道:“把她帶去換一套馬術服,然後把我的馬牽過來給她騎。”
原主在這裏養了一匹阿克哈-塔克馬,也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只是原主的技術菜,基本只是當作玩物隨便養養,可江羚卻捨不得浪費這麼好的馬匹,在穿來之後,她也來過幾次,這匹馬的烈性很足,但勝在通人性,又被江羚訓斥過,如今被牽出來的時候看見江羚都是溫溫順順的。
與此同時,白夢鸞也被經理帶着換了一套馬術服,她興奮地看着緩緩踱步而來的馬匹,這匹馬四肢修長,頭很細,頸部卻跟高,身上的皮薄如蟬翼,似乎能隱隱看見皮膚下流動的鮮血,毛髮不似其他馬一般硬,反而很細。它步伐輕盈,卻力道強悍。
白夢鸞興奮地小臉通紅,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上去。
江羚做了個手勢,經理便安排了專業的教練跟着她,牽着馬帶領着她走向馬場。
而江羚就靠在馬場入口處笑看着白夢鸞騎馬。
“看誰呢?這是你新泡的妞?”突然一隻手就落在了江羚的肩膀上,將她拉近自己,江羚立刻一個狠抓硬扭,將那人的手筆直接給扭到後背,將其按在了牆上。
“啊啊啊啊,羚姐饒命,羚姐饒命。”
那人立馬嚇得大喊。
這人叫林域,是和江羚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心術不正,相當花心,幾乎是見一個就想睡一個。劇情任務里,和白夢鸞傳出緋聞的就是林域,他對這個在網劇圈嶄露頭角的少女一見鍾情,後來就展現了狂轟濫炸的追求模式,但一直被白夢鸞給拒絕。
劇情中,林域氣不過便夥同了身為白夢鸞繼姐的江羚,將白夢鸞騙到了酒吧,下了葯,打算強行發生點什麼,而江羚也趁此機會拍下照片發到了網上,栽贓白夢鸞私生活混亂。
因為這些照片和視頻,白夢鸞的確有好長一段時間人氣下跌,甚至一度被雪藏封殺。
江羚鬆開了林域的手,他身後還跟來了一票人,大概有七八個人,有男有女,其中就包括林域的新女朋友,這些人都是和江羚以前一起混玩得狐朋狗友,也都是一群混吃等死,無惡不作的富二代。
不過其中一個長得很白,面相溫柔,身體過於瘦弱的女孩引起了江羚的注意。
劇情介紹里,這女孩好像叫隋嫿,就是她最後為江羚報仇,去刺殺白夢鸞母女倆的。她看見江羚的眼神是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便立刻躲閃了過去,面上似乎還有些害羞。
江羚擰着眉,走近她,仔仔細細地盯着她的臉,心裏滿腹疑惑。這女孩,長得很像一個人,像上個世界裏的明嫿。
但是明嫿是那種高高在上,天賦異稟,又心地純良的小師妹,眼前的女孩,太過柔弱也太過安靜,甚至沒有什麼存在感,身上濃濃的一股自卑和焦慮,一點也沒有明嫿那種陽光明媚的感覺。
江羚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想錯了。
明嫿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也更不會成為這樣一個弱小透明的人。
“羚姐,那是誰啊,竟然騎着你的汗血寶馬?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捨得將自己的馬牽出來給別人騎呢。”人群中有人吵吵鬧鬧着問,實在是江羚那批紅棗色的汗血寶馬太過惹眼,被人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隋嫿也抬頭弱弱的看向了馬匹的方向。
這時候,女孩已經由教練牽着走完了一圈,回到了入口處,正開心的衝著江羚打招呼。
“白夢鸞?”
幾人這才看見了那少女的面貌,幾個關注娛樂圈的女孩當即就認出了白夢鸞,都有些驚訝。林域看見白夢鸞時,眼睛都亮了,他轉頭看向江羚:“你怎麼會和白夢鸞在一起?不是說……你們倆不和嗎?”
隋嫿也好奇地看向江羚。
江羚輕笑一聲:“她是我妹妹,今天就把她帶出來的。介意?”
林域:“啊不,不介意的!”
他興奮地搓着手,立馬去換了馬術服,讓人牽出自己的馬,衝進了馬場裏,去找白夢鸞搭訕。而他的女朋友就站在門口看着他去勾搭別的女人,竟然也不吃醋。
江羚都有些服氣林域這富二代的手段。
不過當她看見林域一走開,他的新女友就頻繁朝她放電時,她也就釋然了,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白夢鸞本來還玩得挺開心,但是忽然就遇上林域這麼個纏人精,連忙就讓教練將馬匹牽回了入口處,她急忙下了馬朝着江羚走來,躲在了江羚身後。
像是極度厭煩林域的追求。
這一幕引來眾人的嘲笑聲,江羚也笑着拍了拍白夢鸞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過度緊張。
“要我陪你去騎嗎?”江羚問。
白夢鸞連忙歡喜的點頭。
江羚換了一套馬術服,一腳便跨上了馬的身上,她一手勒住韁繩,一手遞給馬下面的白夢鸞,那樣子像極了高傲的公主,像極了白夢鸞心中的沈明。
白夢鸞紅着臉將手遞給了她,江羚用力一拉便將她整個人拉上了馬背。
白夢鸞坐在前面,江羚坐在後面,手環過她的腰身,拉着韁繩,她的下巴緊緊貼着白夢鸞的肩膀,兩人身體從未靠得如此近過。
“手抓在這裏。”
江羚的手握住她的手,教她也抓住馬鞍上面的環。
此刻白夢鸞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騎馬上了,她只覺得現在整個人都是飄的。
紅着臉輕聲“嗯”了一聲。
江羚笑看着她,覺得,其實只要這小變態不作妖的時候,還挺可愛的。她喜歡人喜歡得永遠都那麼明顯。如果有人被她喜歡上,同時也喜歡着她,那麼她們一定能談一場甜得令人掉牙的戀愛。
只可惜,小變態喜歡錯了人。
“抓緊了!”
江羚雙腿一夾馬肚,汗血寶馬立刻撒蹄狂奔。
白夢鸞嚇得花容失色,緊緊閉上眼睛,縮在江羚的懷中。
江羚笑個不停,卻也哄着她:“別怕,睜開眼。”
在她的誘哄下,白夢鸞才緩緩睜開眼,眼前的物體飛速地掠過去,比來的路上坐江羚開的車還要刺激。她們倆一起坐在馬背上,沉沉浮浮,世界的景色也上下顛簸着。
有些暈眩,卻也美好。
白夢鸞高興得忍不住揮舞着一隻手,江羚怕她摔下去,立馬收縮了雙臂,將她的腰身緊緊卡在自己的懷抱中。
白夢鸞的臉更紅了,她貪心地靠在江羚的懷抱中,心裏想着,如果世界就停在這一秒就好了,她這輩子都沒有遺憾了。
……
騎完了馬,已經是中午了,一群人立刻前往下一個行程去私人娛樂會所打麻將。
幾人包了一個很大的包間,裏面有KTV,有桌球桌,還有麻將機,賭/博台。
林域喜歡白夢鸞,一直在找機會和白夢鸞說話,但是白夢鸞卻總躲着他,他有些不悅,私下裏一邊摟着自己的女友一邊和江羚抱怨她這個妹妹也太不識趣了,卻被江羚笑意吟吟地警告:“你要是敢動什麼念頭,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怎麼,你還護着?”
江羚喝了一口果汁,搖頭:“倒也不是,只是我覺得,你大概搞不定!”
白夢鸞只是最近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但是不代表,她本身就是個柔柔弱弱的人。
她骨子裏,可是個瘋狂到魔怔的病嬌啊。
惹一個沒什麼三觀的病嬌?不怕嗎?
江羚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林域。
林域卻是不信這個邪了:“嘿,就一個小姑娘而已,我還不信我搞不定了還!”
他越看白夢鸞那清純可人的小臉蛋就心裏越是痒痒,再看看自己身邊這個長相一般,身材過於肉/欲的女友,越發提不起味道來。她拍了拍女友的屁/股,給了她一張卡,便將人打發走了。
江羚剛坐到麻將桌前,就看見了這一幕,輕嗤一聲,不多說什麼,歪頭銜住白夢鸞用牙籤插起的一顆草莓,咽了下去。
白夢鸞看江羚願意吃自己喂的東西,心裏有些歡喜,於是喂的更歡快。
坐在江羚鄰邊的隋嫿瞥了眼白夢鸞,又看了看江羚,忽然聲音軟軟的說道:“羚姐這個妹妹倒不像是個妹妹,看起來倒像是你女朋友呢。”
白夢鸞聞聲,手一頓。
她將頭低了低,手上的牙籤也不自覺地戳着碗裏的水果。
江羚卻一笑:“嗯,她之前還追過我一段時間,我沒有說過嗎?在戀愛綜藝里。”
白夢鸞:……
臉更紅了。
但是江羚緊接着便笑道:“大概是血緣之間的互相吸引吧。”
白夢鸞:……
臉上的血液逐漸褪去,握着牙籤的手都緊了幾分。
原來,在江羚看來,自己就是因為血緣的吸引,所以才喜歡她嗎?她一直不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她……
……
麻將組局的一共有四個人,林域,江羚,隋嫿,秦億。兩男兩女。秦億是帶了女朋友來的,女朋友站在他身後給他捏着肩膀,軟聲嬌語地給他加油鼓勁,讓他贏錢。
隋嫿是獨身一人,在江羚的印象中,這個妹子氣質一直陰沉沉的,好像從來沒有和誰親近過,除了原身。
而林域則是將女友趕走了,所以一個人坐。
江羚的身後倒是有白夢鸞乖巧地坐着,還殷勤地給她遞水果喂水,儼然一副好妹妹的模樣。
“今天玩多大?”秦億親了女友一口后,一邊碼着牌一邊隨意地問。
隋嫿淡淡道:“10個好了。”
林域訝異地叫出來:“隋嫿,你今天這麼奔放?以往1個你就不高興,喪着個臉,今天你竟然要10個?你媽新娶了老婆是連你的零花錢也漲了是嗎?”
隋嫿不說話,小手將麻將牌碼得整整齊齊。
“沒膽量的話,你也可以不玩。”
林域:……
他怕江羚身邊的白夢鸞看不起他,連忙梗着脖子回應:“開什麼玩笑,這點錢,我還是輸得起的好嗎?”
白夢鸞一直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小聲地問江羚:“10個是什麼意思?”
江羚笑着也小聲地貼着她耳朵說:“萬。”
女人語意含笑,呼出的熱氣鋪灑在白夢鸞的耳邊,直接染紅了她的耳後根,鼻間似乎還縈繞着一股草莓清香味。白夢鸞心神亂了一下,費力地才拉回思緒。
連驚嘆都忘了。
只小聲地說:“那你要多贏一點哦~”
江羚挑眉:“那不肯定的嗎?”
林域看着白夢鸞和江羚之間的互動,心裏痒痒的難受,這小姑娘可太可了,誰跟她說一句話,都能紅頭半張臉,哪兒有這麼容易臉紅的小孩?
而且生得白白凈凈的,臉上還有一種未脫的稚嫩氣息,讓人想狠狠地欺負她。
這個江羚,偏說這小女孩不好惹,到底哪兒不好惹了?
他實在是忍得心痒痒。
在林域晃神的功夫里,一圈麻將已經下來了,林域已經輸了40萬,而對面的江羚旁邊的小框子裏已經疊了12個10萬的籌碼。四局,她竟然局局都自摸!
她身邊的小姑娘興奮地用手把籌碼摞在手心裏,開心地說:“加油。”
嗯~真的戳!
林域的目光越來越熾熱,熾熱到對面的江羚以及身邊的人都察覺到了。
他一邊碼着麻將牌,一邊問:“羚姐今晚參加賭車嗎?”
打麻將只是開胃賽,今晚的賭車才是重頭戲,眼下的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晚上的狂歡在做鋪墊罷了。
但是一般這種賭車都是她們自己派車手去參賽,自己派去的人奪得頭籌就算贏,之前約定好的所有賭注都算是贏家的。
江羚:“參加。”
她摸了一把牌,打出一張,已經聽牌了。
林域心不在焉,笑嘻嘻的問:“這次羚姐會用什麼賭注?房還是車?”他打出一張牌。
這下又輪到了江羚,江羚摸了一張牌遞到白夢鸞的面前:“吹口氣。說不定我又能自摸了。”白夢鸞紅着臉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嘟嘴吹了一口氣,在江羚的手上。
江羚挑眉一翻手腕,三萬,正是她要的。
她高興得颳了一下小夢鸞的鼻子,笑道:“你還真是我的小福星。”
“清一色一條龍自摸。”
秦億哀嚎一聲:“這還讓人怎麼打啊,這從頭到尾你就一直在自摸,我這都輸多少了。”
隋嫿:“運氣好,你就認了吧。”
兩人乖乖給錢,林域也遞上自己的籌碼,只是看着白夢鸞笑道:“看來這位小美女真是福星下凡,讓人羨慕。羚姐,你還沒回我,你的賭注是什麼?”
江羚一揚眉,旁邊的小夢鸞便用小手去接那些籌碼,歡樂地放在自己面前的小布框裏。心裏默念着:江羚也太厲害了。
“沒想好呢。你有什麼想法?”
“不如我們賭人好了?”
林域勾唇一笑,看向白夢鸞的眼神是滿滿的算計。
江羚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不說破,而此刻的白夢鸞也感覺到了什麼,有些緊張的拉了拉江羚的袖子。
“姐姐~”
林域:“就賭你身後的小姑娘陪我一晚。”
江羚聞聲笑了起來:“就你?”
林域:“怎麼,羚姐不敢?還是捨不得?說是妹妹,其實是你的心頭好吧。”
江羚笑得更樂了:“我出我妹妹,你出什麼?剛剛那個被你趕走的女友?”
林域:“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江羚:“那就賭你自己吧。”她嘴角噙着笑意,眼神卻薄涼如寒冰。“如果我贏了,你就給我妹妹當一個月的狗,哦,我不是說的碧比喻,我是說那種帶着狗鏈子,不穿衣服,跪在地上汪汪叫的狗。”
林域臉刷的就黑了下來,手裏的麻將砸在地上,“江羚,你什麼意思?”
江羚慢條斯理地將牌倒在桌上,輕飄飄地看着他:“這點膽量都沒有,就妄想我妹妹?”
林域:……
白夢鸞有些驚訝地看着江羚,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她覺得這一刻好像江羚是在護着她的,就因為這個叫林域的男人說想要她,所以她才會提出讓對方做狗給她玩一個月的話來。
夢鸞心裏忽的有幾分的暖意。
好像……江羚就算每次欺負她,但是也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傷害。
在私房菜館裏,她的香煙並未燙到她的肌膚,在江家大宅,她也是提前讓她躺進了被窩中,即便被傭人議論,但是卻沒有看到她身體的分毫,否則江羚大可以騙她站在原地,讓別人看光她坐實她的罪名,而在泳池的那次,江羚也只是惡作劇的把她拉下水。
她只是嚇唬她,卻未曾想過傷害她。
反而好像是自己一直在招惹着江羚,總是令她生氣。
她的手心微熱。
林域氣得咬牙切齒,瞪着江羚和白夢鸞,聲音狠厲:“好,一言為定!我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贏!”
要知道,以前他們也經常舉辦這種賭車,但是江羚向來是輸的那一個,她雇傭的車手不過都是一些假把式,一個女孩子哪裏懂什麼車?
那這一次也一樣!
輸的只會是她。
江羚轉頭問白夢鸞:“你答應嗎?”
白夢鸞想了下,點點頭:“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相信江羚不會讓她吃虧的!
江羚摸了摸鼻子:“那行吧,我妹妹都答應了,那我們就一言為定。在場人都做個見證吧。不過……”她忽然頓住了,淺笑着看向林域:“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林域此刻臉色已經緩了回來,彷彿勝券在握一般:“你說。”
“這一次,我自己出賽。”
眾人皆是一愣,不可思議的看向江羚,連隋嫿都開始有些擔心了,江羚以前是沒贏過比賽,但起碼每次只是輸了。而這一次她自己要去比賽?她知道賽車怎麼開嗎?她一個出門都是咬要司機的大小姐,能活着回來嗎?
隋嫿想阻止,但是林域卻並不想放過江羚。
“好啊,你要是能贏,我再給你當狗一個月!”
江羚挑眉,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
“那一言為定。”
有人想當別人的狗,就不要怪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