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勾引他
林七月腳下生了風,沒理會梁玉石。
梁玉石追了幾步,終究還是放棄了。
她看他的時候,眼中為何一點繾綣之意都沒有?
從前她不是這樣的。從前他說什麼她都聽,要不是他娘反對的厲害,她就成他媳婦了。
這也沒幾年,她那個相公已然是個廢人了,他難道還不如那個廢人?
梁玉石緊緊擰起了眉毛。
林七月一路都拽着兩個孩子。她本來以為這兩孩子路上會跟她說點梁玉石的事情,後來才發現想多了。
兩孩子都沒開口。他們還太小,這種事他們不問她當娘的自然也不好主動說就這麼算了,只提了提他們在學校幫人抄作業的事情。
兩孩子都聰慧過人,她把道理一講他們也明白了,並保證了以後不再犯。
都是孝心,她也沒苛責孩子們,領着他們開開心心的回家去了。
到村口的時候,他們碰上一個鄉親,那人剛從河邊回來,林七月往那簍子一看,看見除了小魚小蝦之外竟還有兩隻螃蟹,看着這些還在蹦躂的鮮活河鮮,她嘴都饞了,便拿了錢買下了。
回去,她讓孩子們去他們爹爹那裏報個到,自己則直接去了灶間。
今晚吃個河鮮面吧。
一邊把蝦和螃蟹放進淡鹽水裏吐沙,一邊和面擀麵條。
麵條擀好了,她就把小於小蝦小螃蟹給收拾了。
起鍋燒油,魚蝦螃蟹伴着蔥姜蒜一起下鍋,刺啦一聲,香味就激了出來。
稍稍煎炒,等那小毛魚兩面金黃時她才往裏面加了水,然後滴了點醬油。
河鮮吃的就是個鮮味,所以她沒下大料,只改了小火慢慢的燉。
水蒸氣越來越濃,那食物的香味也越來越濃郁。
蕭長青循着這香味,本來只打算去桌邊的他都忍不住轉着輪子靠近了那口鍋。
「這是煮什麼?好香。」
「回來的時候在村口碰到個人,見他撈到了不少小魚小蝦就買了些來,晚上給你們做河鮮面吃。」
林七月回頭,見他手裏提着茶壺,又道:
「你要喝茶?正好,我這湯煮的差不多了,我給你盛一碗,先嘗嘗好不好喝。」
她說著話就把蕭長青手裏的茶壺拿了過來放在了灶台上,然後拿了碗盛了一碗遞給他。
湯是奶黃色的,飄着淡淡的油珠子,她用的是豬油沒有菜油的腥氣,格外的香。
蕭長青覺得脾胃緊縮了一下,頓時有了飢餓感。
沒等林七月給他拿勺子,他就端起碗淺嘗了一口。
咸香絲滑,那鮮就像個火星子剎那間在口中爆開,唇齒間每一寸都被這感覺佔據了。
一口下肚,回味處還有絲絲清甜氣息。
小魚小蝦算不得什麼稀罕物,怎麼到她手裏這味道如此美妙?
前世後來他吃過許多大廚烹飪出的河鮮,甚至還有那海里出產,普通人根本吃不到的好玩意,可那些好像都沒這碗湯美味。
「怎麼樣?鹹淡如何?好喝嗎?」
林七月急着求意見,蕭長青愣了一下,心中驚訝他竟然因為一碗湯走神了。
「很好。鹹淡合適,非常鮮美。娘子的手藝又精進了。」
蕭長青由衷讚歎,林七月一聽他誇她了,不覺有些飄飄然,一邊將那擀好的面下進去一邊道:
「那是,不枉我沒事就研究那些菜譜,不過啊,這好吃倒也不是因為什麼手藝,而是食材新鮮。」
嗯,有道理。
蕭長青一邊聽着,一邊捧起碗繼續喝湯。
真好喝,好喝到他突然生出了一種想喝一輩子的感覺。
呃,許是晌午記掛着那兩個闖禍的孩子,食不下咽沒吃飽的緣故吧,不然怎得生出了這種荒唐的想法?
香味飄出了灶屋,面還沒熟就把寶兒那兩個小饞蟲勾來了。
見他們的爹先嘗了,兩人自然也忍不住,無奈一會就能吃面了,林七月便沒給他們盛湯只讓他們去牆根下拔了幾顆小蔥來。
面熟,盛面,切了蔥花撒上,這一餐一家人又是誰也沒少吃。
回到房間收拾好,林七月像往常一樣拿着書坐到了蕭長青身邊。
這些天下來,兩人達成了一種默契,各看各的偶爾交流幾句,這長夜倒也有滋有味。
蕭長青看書很投入,除了第一夜不太習慣身邊多了個人陪他一起看書有些分神之外,餘下的日子都很緘默專註。
可是今天,看着看着,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眼角的餘光里,有一隻胳膊朝他這邊伸了過來。
他愣了一下,緩緩將目光從書上挪開,落在那胳膊上,又滑到那手上。
那小巧的手爬到了他的右腿上,先是停留了瞬間,很快又像小蟲子朝他大腿根處爬呀爬呀,爬到某處指尖還用力摁了摁……
腿上無知覺,可他的上半身卻驀然緊繃了。
他沒感受到那隻手的力量,卻感受到了心跳的混亂。
撲通撲通,好像要蹦出來了。
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他的心從未蹦的這樣厲害過。
哪怕是刀斧加身也沒這樣過。
她在幹嘛?
勾引他?
蕭長青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挑起目光。
只見,那人單手拖着腮,盯着那本醫書,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什麼經。
莫非,她是在試穴位摸錯了腿?
離了大譜了!
感覺那隻手沒有他想的那個意思,蕭長青那混亂的心跳漸漸平復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看見那隻手往後撤了。
眼底精芒微微一閃,他驀然垂下手攥住了那隻想要逃跑的手。
指尖一縮,一股力道急速傳到了林七月的腦子裏。
她愣了一下,猛然扭頭莫名其妙的看看蕭長青,又看看自己的手。
天吶,她的手為什麼在他大腿上?
「娘子。」
耳畔滑過略微有些戲謔的聲音。
「你是不是想說你研習針法,一時不慎摸錯了?」
林七月:「……」
阿西吧,怎麼有種後路被堵住的感覺?
他這語氣明顯是說:別扯了,扯了我也不信。
可是她沒扯啊,她真的是摸錯了。
她倆就坐鄰座,她又好死不死的坐在靠他這頭,一個不慎可不就是摸他那去了嗎?
但話都被他說了,她再這麼說聽着就虛偽了。
「咳咳……」
氣都喘不順,憋在嗓子眼裏,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接着她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手往外抽。
不管說啥,犯罪現場得先毀了。
可……可是,他為什麼攥這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