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誰敢在我屋裏撒野
林七月匆匆回頭看了眼還在扭的林秀兒,又看了眼正冷冰冰瞧着她的蕭長青,頓時明白了。
原主真是冤枉了她相公,這分明是楊氏這個大伯母使的壞。
妹妹林秀兒不是那不知檢點的女子,對蕭長青更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相反的,她還很嫌棄蕭長青,覺得蕭長青現在殘廢拖累了林家。
所以她是萬不可能主動勾引蕭長青的。
這個年代女兒家名節比命重,一旦傳揚出去按照村裏的規矩得浸豬籠。
蕭長青是個上門女婿,腿又殘了,與林家來說就是個廢物,到時候也是個亂棍打死的命。
原主性格衝動,胸無點墨,沒腦子好對付,這家裏最冷靜精明的就是蕭長青這個上門女婿。
好傢夥,楊氏一來就是釜底抽薪,害死了蕭長青這個出主意的男人,又害死林秀兒這個成了年的勞動力。
這家裏只剩下俞梅這個老婦人和她這個莽婦,外加林芝那個幼妹和兩個才的小不點,團滅他們指日可待。
林家兄弟三人,父親林旺是老二,老三林禮節早年離家在外這些年沒聯繫過,老大大兒子就是她大伯,就住在他們附近。
林家祖上留下來幾畝薄田,父親死後,大伯一家總是欺負她們沒兒子,為了守住這田地,她才招了個上門女婿。
但林大柱和楊氏等人則賊心不死總想霸佔她家的田地。
林七月代入一下原主,頓時對這楊氏恨的牙痒痒。
咬唇一想,她趕緊縮回來奔回到了床邊。
瞄了正翻身準備撲向蕭長青的林秀兒一眼,她想都沒想,抬手就劈在林秀兒的后脖頸上。
林秀兒眼一翻,倒床上了。
蕭長青愣了一下,林七月也沒解釋,快速把林秀兒的衣服穿好,直接拖到了地上。
「你先應付着,我去去就來。」
林七月頭都沒抬話音落才匆匆看他一眼。
她的語氣短促有力,不容置疑,眼神更是他從未見過的冷靜。
這女人怎麼了?
方才被他掐壞了腦子?
蕭長青心生疑惑,可是眼前的女子卻沒給他發問的機會就奔窗戶去了。
一把拽開窗戶,她快速攀上去,背對着他又道:
「不想死的就照我說的做。否則被拉去打死了,可別怪我沒救你。」
「砰」一聲悶響,她從那窗上跳下去了。
救他?
她剛才還在叫囂要打死他。
蕭長青一頭霧水。可容不得他多想,門外就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
「不要臉的小***,這下讓我抓着了吧?」
楊氏擼着袖子衝進來,就等着捉女干成雙,一進來卻看見林秀兒死魚一樣躺在地上。
這死妮子怎麼沒在床上翻滾?
楊氏愣怔的抬起臉。
此時蕭長青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換做了焦急的表情。
「大伯母來的正好,二妹不知道怎麼了,說來這裏抱點柴火,進來就昏倒了。這怕是有什麼病吧?我這也不能動,娘她們又不在家,還煩請大伯母給叫個大夫來瞧瞧。」
前世,林秀兒撲到他身上,他稀里糊塗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拉扯間楊氏就帶人沖了進來,污衊他與妻妹行不軌之事。
根據村規,林秀兒要被沉塘,他則會被亂棍打死。
俞氏捨不得女兒,用僅剩下的幾畝薄田作為交換,求得林大柱和楊氏說情把責任都推到了他這個外來的廢物女婿身上,一味的污他勾引林秀兒。
最終,他們將他亂棍打得氣息全無之後扔進了後山。也該他命不該絕,居然在那個大雨夜又恢復了氣息。
雙腿殘廢,又被整個村子不容,他沒法也不敢出去,便拖着那鮮血淋漓的殘軀窩在了一個山洞裏。
整整兩年,他憑着殘廢之前學的一點武藝,用雙手行走,靠山上的野果過活,直到那人來找他。
那是一段非人的生活。他永遠記得那兩年的凄楚和絕望。
重活一回,他已有準備,本打算用自己的法子應對,沒想到那本該不在家的林七月突然回來了。
他倒要看看林七月那個惡婦打的什麼主意。
「花兒她娘,你不是說這二妮子……哎?長青,你這頭怎麼了?」
跟着來的鄰居張氏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林秀兒,一抬頭又被蕭長青那滿頭的血嚇了一跳。
「沒什麼,我方才想喝水,下去的時候摔了一跤,磕破了頭。這不,茶壺都摔破了。」
蕭長青瞄了一眼那已經被他扔到地上的茶壺碎片,接着又補了一句:
「剛回到床上,二妹就進來了。張嬸還是麻煩你們趕緊叫大夫吧,我怕她出事。」
他又催了一邊,張嬸跑到林秀兒身邊推了推她:
「二妮,二妮。」
她又探了探鼻息:
「有氣,沒事。」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呢?那可是她託人從城裏最有名的妓院弄來的葯,自己親手下在這死妮子的茶水裏的。
怎麼可能沒用呢?
楊氏氣的咬牙,衝過去一把拽住了林秀兒胳膊,揚起巴掌對着林秀兒的臉就是兩巴掌。
「小***,我都看見了你現在擱這裝死。」
啪啪兩下,林秀兒左右臉各印上紅指印。
林秀兒還是沒反應,楊氏心急,又一巴掌下去,林秀兒嘴角就滲出了血來。
她像只小雞仔一樣被楊氏提在手裏蹂躪。
「娘,我有辦法。」
大兒媳姜杏見林秀兒老不醒,眼看着將要到手的田地就要落空,一急她就轉身跑灶屋提了個茶壺就奔了過來。
蕭長青雖然對這個妻妹沒什麼好感,但此刻見楊氏在自己屋裏撒野,也忍不住臉色緊繃。
他暗暗將手伸到了枕頭下,指尖剛碰到一個東西,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清喝。
「姜杏,你敢!」
林七月大步流星,衝過來就奪了姜杏手裏那已經舉到林秀兒頭頂的水壺。
一轉身,她一把將姜杏推了個趔趄。
「我看誰敢在我屋裏撒野。」
林七月提着水壺,挺腰直背,目若寒星,一聲厲喝,嚇得楊氏一個激靈。
「你,你怎麼……」
「我怎麼了大伯母?」
林七月擱下水壺,從楊氏手裏拽過林秀兒抱在懷裏:
「這是我家啊,早上出門辦點事,回來也正常啊,大伯母這麼驚訝,該不會是想趁着我不在家搞點什麼事吧?」
她鎮定自若,不急不躁,眼梢彷彿蘊藏着點點笑意。
蕭長青墨色的瞳仁微微震蕩。
這惡婦看着哪裏不太對勁的樣子。
照她的脾氣,這會子不該是在叫罵廝打嗎?
怎麼她的涵養突然這麼好了?
「你,你胡說什麼?我能搞什麼事?」
楊氏驀然心虛,看着這彷彿從天而降來壞她好事的林七月又禁不住惱羞成怒,指着林七月就罵:
「你個死蹄子,再胡咧咧我撕了你的嘴!」
她這一說完,二兒媳王銀鳳立即接了話茬:
「就是,到底是誰在搞事情?你都不在家,你妹子找到你相公的房裏來,兩個人還不知道在搞什麼呢?」
「他們在做什麼,你們不是親眼看見的?什麼也沒做呀。」
林七月將昏迷的林秀兒扶到椅子上,氣定神閑的回了句。
話說完,轉過身來,她突然盯向了楊氏,看了一會,又摸了摸下巴圍繞着楊氏轉起圈來。
「咦?」
「你幹啥?」
楊氏被林七月瞅的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