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不要我和你一起?”端玉兒看着遠處一望無際的寂靜沙漠,再看看身邊的男人,不安起來,畢竟她深知那是個多麼危險的地方。
路魚不想牽扯更多無辜的人,搖搖頭,目光溫柔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三天三夜的相處,她似乎和其他到了黑鯊士兵不一樣,溫柔善良,像個領家女孩,讓人感覺很舒服。
看着離開的背影,端玉兒突然上前,一下拉住他的手,踮起腳尖在路魚唇上親了一下,路魚愣了一下神,無奈地望着她。
端玉兒拉起他的手,無名指勾上他的無名指和食指,隨即觸碰手上的手環,開啟個人網頁系統。
系統發出一聲熱情的歡呼:[恭喜端玉兒小姐,和路魚先生結為夫妻!祝兩人百年好合!]
路魚嚇得立刻縮回手,“你做什麼?!”
端玉兒嘟囔着嘴:“你答應和我交易的。”
說著自顧自地埋頭操作個人網頁,再次黑近第三星系安全網,發佈公告。
[公告!
恭喜初代黑鯊武裝部隊,黑荊戰士代號A與路魚結為夫妻!祝百年好合!]
端玉兒敲擊着字,又抬頭看看滿臉驚訝的路,靦腆一笑,補上一句:[早生貴子!]
路魚汗顏,望着溫柔地笑着的人,一時不忍心說她,只是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好了,逃命去吧。”
端玉兒噘嘴,隨即上前抱住他,撒嬌似的蹭了蹭他,“那我等你回來。”
路魚苦笑着望着她,“不用等了。”
“不行!”端玉兒撒手,表情嚴肅地看着他,命令道:“你必須回來!”
“好好好!”路魚搖搖頭轉身離開。
兩人都深知星際沙漠是個什麼地方,有進無回,端玉兒不會再進,路魚也不會再出。
踏進沙漠,炎熱和乾燥感覺襲來,路魚眉頭緊蹙,抬眼望去黃沙遍地,一望無際。
而此刻,路魚和黑荊A結婚這樣的事傳遍整個第三星系。
周齊宣牽起嘴角,不可思議道:“嘚!又要背負情債了。”
巳兀從身後出來,聲音低沉充滿戲謔,“哼!初代黑鯊的黑荊部隊就不到十個人,可就這幾個人,主宰了今天的社會形態,可以說沒有他們暗中操作,就不會有現在的世界,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超凡之人,這個A更是排名第一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從黑鯊武裝全身而退的人。”
“她公然和路魚結婚,可以說是選定了立場,接下來黑鯊武裝想要對路魚出手,不得不考慮她了。”
周齊宣說著在旁邊坐下,翹起二郎腿望着巳兀,“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巳兀掀開白袍,表情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周齊宣:“你看看我這張臉,我要殺了他報仇。”
周齊宣靠着沙發,手肘放在沙發上,端詳着巳兀的臉,咋舌:“阿尼陀佛,施主這張臉,多了這幾天紅色疤痕,倒是多了幾分神秘的韻味,讓人想要被你撲到,嘗嘗味道。”
巳兀:“……”
望着一本正經的和尚,巳兀原本白皙的臉龐更加煞白,氣得直咬牙:“你一個出家人,怎麼說出這麼色情的話!”
“我還俗了。”周齊宣挑挑腳尖,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哼!”巳兀環着手臂站在一旁。
周齊宣放下腳,笑吟吟地望着他,一副悲憫的神情:“其實你知道,砸了你的臉的不是路魚,是山海,為什麼還要向他報仇?”
“弟債兄償,天經地義,更何況山海本來就要殺他,我是替他受的苦!”
望着倔強的人,周齊宣臉色一沉,原本悲憫的神情瞬間變得冷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路魚創造了你,就是用來替他死的!”
巳兀眉頭緊蹙,目光兇狠地看着周齊宣:“那是從前,現在不是了,以後也不會是!”
巳兀憤怒地抬腳出去,又停了停腳步,回頭着周齊宣:“你這個和尚,最好安分守己,否則我會替他殺了你!”
周齊宣攤手,嫌棄地看着出去的人,他既然這樣說,那就可以確認巳兀不會親自出手殺路魚了。
“別忘了路魚交代你的任務。”周齊宣提醒道。
巳兀頓了頓,沒有回頭,袍子上的帽子壓低,徑直走出去。
顧景恰好走來,看着巳兀從周齊宣房裏出來,臉色一沉:“你們什麼關係?”
巳兀憤怒地抬手一揮,顧景被甩去老遠,砸在牆上,口吐鮮血,兩眼發昏。
“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注意自己的分寸!”
巳兀憤怒地轉身離開,緊蹙着眉頭,若不是早有約定,他早就殺了這個人了。
周齊宣開門出來,看着狼狽的顧景,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施主可還好?”
顧景抬頭,憤怒地看着他:“你們是一夥的?!”
周齊宣眯着眼笑吟吟地望着他,“阿彌陀佛,施主不要污衊我,我和他不是一夥的。”
顧景冷笑出聲,靠着牆角坐起,苦笑着望着他,“你一開始就沒有我控制,對不對?”
周齊宣搖頭:“不全對,還是有那麼一瞬間被控制了的。”
顧景深呼一口氣,靠着牆角,嘆息着:“沒想到我算計了那麼久,還是敗在了路魚手裏。”
“你敗給他很正常,因為這一切都是他早就算計好了的。”
“什麼意思?”
“三年前他被控制殺了特遣隊三百多人,為了彌補這一錯誤,他讓自己投入書海,也就相當於你們概念里的輪迴,同時他安排了來到這裏幫助他改變一切的人,比如你。並且還安排了能夠讓他回來的人,比如我。”
周齊宣說著想了想,“或許還有更多,比如替他守着深淵裂谷的巳兀,再比如替他牽制你的山海。”
顧景眉頭緊蹙,臉色越發陰沉,這時回想,往日重重似乎都太過巧合。
“你還記得你剛來到自己幫你的那個士兵嗎?他就是路魚安排的。”周齊宣點破。
顧景抬眸,神情冷漠:“你的意思是說,路魚讓我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又安排山海牽制我?”
周齊宣嗯了一聲,憑着他第一機械人的能力,想要調查顧景的過往很簡單,所以不難發現其中巧合之處,總結下來,就是路魚提前設定好的。
就比如一個遊戲,他提前設計了關卡,還有npc提醒,讓顧景順着他的設定走到最後,成為第三軍上將。
“你怎麼能夠肯定?而且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周齊宣搖搖頭:“看巳兀對你的態度就知道,他不能殺你,能夠牽制他不能殺你的人,只有路魚,證明你對路魚還有用。”
顧景扶着牆起身,冷笑着:“好啊,既然如此,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顧景拔出腰間的□□,周齊宣嚇一跳立刻後退,顧景低着嘴巴,毫無遲疑,一聲槍響,彈自盡。
金副官恰好趕來,看着在自己眼前死去的人,踉蹌了一下。
周齊宣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死去的人,良久道:“所以他也不是什麼都算得到的。”
金副官表情痛苦地上前,扶起顧景的屍體,苦笑着:“為什麼?就算再無翻盤的機會,也不用死啊。”
“也算是個有血性的人,一心想要報仇一步步走到現在,不僅殺不了仇人,還被仇人一步一步算計才能走到這一步,論誰都接受不了。”
金副官抬頭,憤怒地看着周齊宣:“所以你是故意說的,就是要讓他死對不對?!”
周齊宣沒有說話,朝着顧景的屍體行了個佛禮轉身離開。
周齊宣來到禁地,望着面前的巨石,巨石上仍舊盤旋着肉藤,巳兀也出現在身後,周齊宣問:“想不想看看?”
巳兀嫌棄地看着他:“你不想活了,我也攔不住。”
周齊宣剛要上前,肉藤的縫隙里傳出一聲巨吼,彷彿野獸的嘶吼,“滾開!”
周齊宣嚇一跳,不敢輕易上前。
巳兀忍不住笑出聲來,周齊宣回頭瞪了他一眼:“你還笑得出來?路魚去星際沙漠死了,這裏怎麼辦?天下要大亂了,你的小元帥還活得成?”
“保護他,我還是可以的,你就不一樣了,天下大亂,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周齊宣神色微怔,哭喪着臉,“你還真是死心塌地啊。”
說著憤怒地從他身邊有過,巳兀望着那個裂縫,目光朝裏面望去,那條黑龍正直勾勾地望着他,卻安分了許多。
惡龍突然張了口,低吼着:“禁忌已開。”
巳兀眉頭微蹙,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星際沙漠裏,路魚氣喘吁吁坐在一旁的石堆旁,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身邊沒有一絲活物。
“黑鯊武裝的人在哪兒啊?一個人影都沒有。”
路魚再次杵着木棍起身,身後出現一群黑影,他渾身一怔,苦笑着:“真是求什麼來什麼啊。”
說著撒腿就跑,黑鯊獵人立刻跟上,朝着路的一頓掃射。
路魚好不容易躲進一個廢棄的教堂,躲在角落的草堆旁。
“每日一卦,今日死。”
路魚嚇得一下跳起來,只見草堆後面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是這裏的教父,你呢?”
“……”
路魚看着他卜卦的傢伙事,再看看起身拍拍燕尾服的教父,不可思議道:“你還真是中西結合啊。”
“多謝路先生誇獎。”
路魚愣了一下神:“你認識我?”
“路魚,26歲,嗯……或許更久,不過看起來還很年輕,像個少年。”
“謝謝啊。”路魚轉身想要尋找出路,好應對黑鯊的追殺。
教父急忙跟上:“不用找了,你會死在這裏。”
“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給你卜了一卦,必死無疑。”
路魚看了一眼身邊的教父:“你想要抓我還是殺我?”
“哎喲,這話好讓人心痛哦。”教父做作地捂着胸脯。
路魚白了他一眼,教父又跟上喋喋不休道:“三年了,我每天給你卜卦,一直在這裏等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
路魚嫌棄地搖頭,這喋喋不休的本事,和他穩重的裝束顯得格格不入。
“既然你每天都給我卜卦,那就應該不止一次卜到我會死才對吧。”
教父愣了一下神,隨即激動地上前:“所以你真的死過很多次,對不對?不是我卜錯了。”
“嗬!”路魚嫌棄地看着教父。
突然破爛的教堂被一炮轟開,塵土飛揚中,教父一下拉走路魚,躲開了槍林彈雨。
然後心有餘悸地道:“好險好險。”
路魚看着身邊儒雅的教父,滿臉不可思議,“你不如給自己卜一卦。”
教父回頭得意地挑眉,“我卜了,我能夠長命百歲。”
“那恭喜啊。”
話音剛落,一支狙擊槍對準了路魚的腦門,教父道:“你被瞄準了。”
“我知道。”
兩人輕鬆的對話,顯得像是說什麼稀疏平常的事一樣,壓根不在乎。
狙擊手按着搶的一瞬間,路魚拉住教父,瞬間出現在百米之外的廢樓上的狙擊手身後。
路魚道:“他還沒發現我們。”
“是啊。”教父說著,狙擊手瞬間回頭,教父抬腳,一腳踹到他頸部,狙擊手暈了過去。
路魚看着他擦得錚亮的皮鞋,可真是個講究人。
教父抬眸,看着路魚身後,陰惻惻地笑着:“完了。”
路魚回頭,扛着火箭筒的人對準了他們,一聲轟隆聲,兩人狼狽地低落高樓。
濃煙迷霧,路魚滾蛋地下,再次醒來的時候,看着地下黑暗的地道心頭一緊。
“這裏像是有人活動。”
路魚嚇一跳,身後的教父討好地笑着:“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路魚汗顏,看着拍着身上塵土的教父,無奈地往前走。
路魚突然停下,按住教父不讓他往前走,寂靜空曠的地道里,聽見一聲痛苦的低吟。
路魚眉頭緊蹙,小心地上前,拐角處一堆破爛衣服里,躺了個人。
路魚緊張地咽了一小口唾沫上前,伸手去,突然裏面的人一個翻身將他按倒,路魚驚訝地看着面前的面孔。
教父驚慌失措地上去,拎起一塊搬磚,朝着上面的人砸去。
路魚看着被砸暈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又惡狠狠地看着教父:“他是楊谷,我的人!”
“呃……”教父看着髒兮兮的人一臉惆悵。
“原來你不喜歡我這種乾淨的,反而喜歡這種髒的啊。”
路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