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你看,還疼着呢。”
陸昭被慕祁驚的一個激靈,抬頭看向卧室門口。
慕祁捏着門把手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本該柔弱無力的雄蟲彷彿下一秒能徒手拽下卧室的門把手。
眼前血脈噴張的景象,讓他不自覺喉結蠕動做出吞咽的動作。
雌蟲正跪在床邊,渾身赤-裸,只套了件起不到任何遮擋作用的紗衣,還未好全的傷痕點綴在蜜色的身軀上,勾勒出凌虐的美感。飽滿的胸肌若隱若現,腹肌因為動作隱在紗衣之下,只露出窄腰和挺翹飽滿的臀部,再往下是看不真切的隱秘部位,以及同樣肌肉輪廓優美的大腿。
意識到自己的視線落到了不該看的地方,慕祁立刻移開,目光落在雌蟲還濕潤的棕發,以及面帶潮紅的臉龐上。
雌蟲在聽到自己喊他的名字時,身體一抖,翠綠的眼眸中立刻帶上了委屈。
見慕祁站在門口沒有說話,他又不自覺的挪了挪身體,讓自己往床腳的位置動了動,盡量減弱存在感。
若說白天慕祁的態度讓陸昭心中歡喜,那麼現在就是用一盆冷水照着陸昭的頭澆下來,冷的透徹,涼的刺骨。
雄主不讓他在家中下跪,允許他上桌吃飯,還說想和他像真正的一家蟲一樣,雄主對他這麼好,可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碰他。
陸昭心中酸澀,面對不願意碰的雌蟲,慕祁都能這麼好,要是真正被雄主喜歡的,雄主想要和他生下蟲崽的雌蟲,那得是多大的寵愛。
苦澀之餘,還生出些許不可見人的嫉妒。
雌奴若是無法得到雄蟲的寵愛懷上蟲蛋,面臨的就是隨時可能被交換給其他雄蟲玩弄,甚至扭送雌奴交易所。
陸昭心中悲涼,低下頭,手指撐着地面,手上用力,就打算從房裏離開,回到自己房裏,好讓慕祁眼不見為凈。
不過是雄主不願意碰他,他還能在白天享受其他雌奴享受不到的特權不是嗎?
慕祁哪裏知道自己的一個反應,能讓雌蟲腦補這麼多有的沒的。他單是控制自己,沒有當場撲過去把蟲給辦了都得感謝他那強大的自制力了。
慕祁關門進屋,剛走出兩步,就見陸昭臉上閃過絕望,低下頭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等等。”慕祁在陸昭起身離開時,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雌蟲站起身後,紗衣完全沒有辦法遮擋身軀,原本他無從窺探的地方一覽無餘,慕祁掃了一眼連忙轉開視線。
陸昭原以為慕祁回心轉意,可當他看到慕祁彷彿看到髒東西一般轉過了頭,心中更是難過。
雄主連他的身體都不願意看一眼了。
未免自己失態,在雄主的房裏撐不住流出眼淚,陸昭動了動手臂,企圖掙脫慕祁的鉗制。
察覺到雌蟲心情低落的慕祁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他離開。
慕祁將蟲拉進懷裏,雙臂環繞將陸昭抱了個滿懷,手掌輕輕拍在對方的後背,聲音溫柔的像安慰一隻小蟲崽一樣,輕聲詢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陸昭猝不及防被抱住,周身被雄蟲的精神力包裹,渾身有些發軟。
面對慕祁的詢問,他將下巴抵在雄蟲肩膀上,悶聲答道:“沒有。”
慕祁與他分開,雙手捧着陸昭的臉頰,“沒有的話,怎麼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陸昭那一雙靈動的綠色眼眸,此刻正如白天慕祁所幻想的那樣,眼眶中盈滿一層水霧,翠綠的宛若一顆上好的寶石。
可他現在卻沒了那時幻想中的旖旎心思,反而滿滿的心疼。
雌蟲嗚咽了一聲,沒有答話。
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陸昭想要離開慕祁身邊,回到隔壁屬於自己的房間。
慕祁再次攔住了他的去路,“不說清楚的話,就不能離開。”雄蟲的視線自上而下打量陸昭,這次並沒有想被燙傷一樣匆匆離開,“順便再說說你這一身,是怎麼回事?”
陸昭臉頰發紅,同時心中疑惑,“這些不是雄主您放到我房裏的嗎?”
慕祁一愣,“我沒有……”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想起白天讓哈斯拿走的那箱子不可描述物品。
該不會,雄保會不止在自己房裏放了東西,還在陸昭的房裏也放了,陸昭以為是他放過去的,才穿上了這身晚上過來,結果又見他沒有意思,所以忍不住腦子裏胡思亂想。
慕祁感覺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脈,一下子理解了陸昭方才絕望委屈的表情是為何。
“那不是我放的。是雄保會的蟲讓哈斯放的!”慕祁連忙挽救,“他還在我房裏放了東西,我讓哈斯拿走了,不過我沒想到他居然還在你房裏放了這些……抱歉,我只是驚訝而已。”
陸昭見慕祁慌忙解釋,心中的酸澀緩和不少,從沒聽說過哪個雄蟲會向雌奴解釋道歉的。他是幸運的,得到雄蟲這樣的對待。
兩蟲之間的誤會說清,慕祁明顯感覺到陸昭的情緒好了不少,他正打算讓陸昭回去把這身紗衣換掉,卻不想對方竟小聲在他身邊低語。
“雄主,那您……想要我嗎?”
陸昭幾乎拿出了半生的勇氣,低着頭近乎呢喃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往常並不是能大膽到說這種話的蟲,在蟲族開放的風氣中,他甚至稱得上是保守,可一朝結婚,嘗到了雄蟲的溫柔,他也變得想要爭取,想要一直留在雄蟲身邊,甚至……想要大逆不道的,做雄蟲唯一的雌蟲。
陸昭的臉紅的滴血,低着頭眼睛卻偷偷抬起看一眼慕祁,被慕祁抓包撞見后,又連忙低頭裝作沒有看見。
面對雌蟲直白的求-歡,慕祁下半身的某部幾乎直接起立,他皺着眉強迫自己冷靜。
蟲族幾乎沒有戀愛觀,他們更多被這種畸形的社會關係裹挾,慕祁對陸昭有好感,稱得上一見鍾情的好感。
但他不知道陸昭的心情,他不希望對方和他做這種事只是因為雌蟲對雄蟲的本能嚮往,他更希望兩人是因為相互喜歡,才會和喜歡的人做如此親密的事。
在此之前,他不會真的要了對方。
慕祁伸手摸摸陸昭的棕發,因為身高原因他不得不踮起腳,陸昭察覺到他的動作,貼心的低了低頭好讓他更方便。
“我暫時不會那麼做。”話音剛落,手掌下陸昭的身體一頓,慕祁嘆口氣,知道他又胡思亂想了,只得安撫道:“你才剛從雄保會的地牢出來,渾身的傷,我怎麼忍心呢?”
慕祁伸手碰了碰陸昭左側的腰部,那裏的鞭痕還沒完全褪去,雌奴頸環依舊帶着抑制環的作用,抑制着雌蟲強大的身體修復能力,使得原本不值一提的傷許久未能痊癒。
陸昭被觸碰到,低低呻、吟一聲,身體抖了抖。
“你看,還疼着呢。”慕祁摸了摸雌蟲的臉頰,“去換身衣服睡覺吧,等你傷好了再說這事,好嗎?”
陸昭點點頭,從慕祁懷裏離開,卻又在卧室門口停下了腳步。
“雄主,我可以和您一起睡嗎?”雌蟲忐忑地問。
“當然可以。”
雌蟲眼睛瞪大,綠色的眸子裏溢滿歡喜,“謝謝您,雄主!”
慕祁見陸昭歡喜的回房換衣服,鬆了一口氣,從衣櫃裏翻出自己僅存的那身睡衣,一頭扎進了浴室。
他的小兄弟早被陸昭挑撥的起立,為讓自己平復心情,慕祁開着冷水洗澡。
可那腦海里時不時閃過陸昭那身過火的打扮,以及那句殺傷力十足的提問,着實讓他沒法冷靜下來,在浴室里這裏十多分鐘無果,慕祁無奈之下只能泡在浴缸里,用手解決。
他這一趟洗澡,可比陸昭當時洗澡沒少時間。
慕祁開始懷疑,他真的能撐得到,兩個蟲兩情相悅嗎?難道真的要先上車後補票嗎?
不不不,他這已經是跳了步驟了,從原本的戀愛再結婚,跳到了先婚後愛。
慕祁從浴室里出來時,陸昭已經在床上躺着了,聽見動靜,陸昭動了動,給慕祁騰出來一片位置,然後輕輕拍了拍,道:“雄主,很暖和的。”
慕祁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一瞬間崩斷,又在他三步並作兩步翻身上床時緊急連好。
要命!這不就是再給他暖床嗎?完了還害羞的拍拍床,邀請他!
慕祁關了床頭的燈,拉好被子,伸手把將自己裹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張微紅的臉的雌蟲抱在懷裏,防止他再作出出格的舉動,讓他今晚的努力剋制付之東流。
“睡吧。”
“嗯。”
雌蟲悶悶地回了一聲。
一開始兩蟲都睡不着,隔着被子,各自心跳加速,心猿意馬。
時間長了,到底是長時間在地牢受傷的陸昭先睡着,慕祁聽着耳邊雌蟲平穩的呼吸聲,眉頭舒展心中泛出蜜來。
慕祁於黑暗中,想到自己那只有幾件衣服的衣櫃,又想到陸昭從軍部帶回來的一小袋子東西,他們兩個都沒有多少私服,恐怕明天要找出去買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了。
說起這個,他又想起,自己賬戶里的星幣,全部都是從陸昭賬戶轉過來的,頓時有些挫敗。
蟲族的雄蟲其實是可以不用工作的,他們只需要娶一些很有錢很有能力的雌蟲,就可以一輩子過着高枕無憂的日子,但慕祁到底芯子裏是藍星的人類,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他打算陸昭休假結束后,也想想自己能做點什麼,省的一天天在家裏也是無聊的看電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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