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第62章 第62章

太宰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我以後不會再給你這種驚喜了。”

“你不要這麼死心眼好不好?”寺尾彌修揪住他的耳朵,“驚喜還是要給的,我還是很喜歡驚喜的。”

他喜歡太宰的小禮物和小心思,也知道太宰喜歡看他驚喜的表情。

“那,如果我再像這樣惹你不高興怎麼辦?”

“傻子,我都說了我沒有不高興。”

正相反,他將以前的不愉快經歷傾訴出來,反而心情輕鬆了很多。

人是不能將壞情緒憋在心裏的,總要找個途徑發泄出來才行。所以人類才是群居動物,才會向彼此分享情緒和感情。

太宰見他情緒恢復了,於是用勺子挖了一點奶油,遞到他嘴邊:“不管怎麼樣,嘗一口吧,這可是我很辛苦做的。”

寺尾彌修瞥了他一眼,然後斂下眼眸,但他沒去吃勺子裏的蛋糕,而是舔掉了太宰手指上的奶油,又向上吻着太宰的手指。

太宰察覺到對方的舌頭掠過自己的指尖,牙齒輕咬住他的皮肉,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對方壓在桌子上。

寺尾彌修整個人覆上來,用一個很危險的姿勢壓住他,軟軟的在他耳邊低語着,噴吐出欲要將他焚燒的話語。

“太宰先生給我的獎勵已經收到了,現在換我獎勵太宰先生了。”

“那個,等一下——”太宰欲迎還拒,“你警告過我不準在吃飯的桌子上做——”

上次他們弄髒了桌子,寺尾彌修埋怨了他很久。

寺尾彌修揪住他的領帶,“但我今天過生日,我有權利提任何要求。”

“那你事後可不要罵我。”

“嗯……那要看你的表現。”

太宰覺得這話明顯是對他的挑釁,於是反手壓住對方手腕,輕輕鬆鬆的用一個吻奪熄滅了對方的囂張和意識。

*

幾小時前,mafia遭遇了敵人的突襲,首領胳膊受了點輕傷,被送去了醫務室治療。

雖然只是一點小傷,但醫務室的人如臨大敵,傾巢而出,跑前跑后。

有個下屬想要打電話通知寺尾彌修,被首領攔住:“不準告訴他。”

“呃,不用叫寺尾前輩來嗎?”

“不用,一點小傷而已,寺尾先生已經下班了,別去打擾他。”

他不至於這麼不識抬舉,寺尾彌修生平第一次過生日,他不能因為這點小傷就破壞對方過生日的心情。

小銀見他這樣說,心神領會,於是向周圍人吩咐道:“都聽好了,首領受傷的消息要嚴密封鎖起來,不準泄露給外面的人知道,也不準通知寺尾先生。”

周圍人不解其意,但還是乖乖服從了指令。

首領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有兩個小時就到凌晨,寺尾彌修的生日馬上就要過去了。

這個時間,那兩個人應該正膩在一起,唇齒相交,忙着將房子裏的每一寸空氣和地板都沾上他們歡愉的痕迹。

他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就覺得落寞不已。

想要抑制嫉妒的心情還真難,尤其是,你明明知道某樣東西是屬於你的,但你再怎麼心急難耐,就是碰觸不到對方半分。

*

十點鐘左右,寺尾彌修正在浴室清理身體,清理到一半,柜子上的手機開始嗡鳴。

他從浴液攪起細密泡沫中伸出手,用濕漉漉的手接起電話,對面傳來樋口的聲音:“前輩,告訴你一個秘密,首領他受傷了。”

他瞬間心臟狂跳,從浴缸里坐起,抓過一條毛巾遮住身子:“怎麼回事?”

“聽說是在路上被敵人埋伏了,貌似是死屋之鼠的人做的。”

寺尾彌修不太了解關於死屋之鼠的事,也不關心這個,只是問道:“首領傷得很嚴重嗎?”

“我不知道,因為他們把消息封鎖了。”

首領封鎖消息是為了不打擾他,但他對此一無所知,反而以為首領是受了什麼重傷,所以驚慌起來:“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不用了,你來了也沒有用,首領被轉移到秘密地方去治療了,你找不到的。”

搞什麼,既然受傷了,為什麼不通知他這個主管?

寺尾彌修掛了電話,換好衣服后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心亂如麻。

受傷了,受的什麼傷,傷到了哪裏?

既然mafia特意把消息封鎖了,那肯定是很嚴重的傷,沒準是會危及生命那種。

首領是不是要死了?首領如果掛掉,太宰也會翹辮子的。

太宰剛剛聽到了通話的內容,又見他這樣焦躁的在房子裏走來走去,不由得嘆氣:“寺尾先生,很擔心他嗎?”

他停下腳步,定了定神,條件反射的搖頭:“沒有。”

太宰顯然不相信他的話,默默倚在門邊,歪着頭盯着他看了很久。

在將他心底的各種心思都摸了個透徹后,太宰妥協了:“既然你這麼擔心他,就去找他吧。”

寺尾彌修以為他是生氣了,連忙解釋:“不是,我沒有。”

“口是心非呢……”

太宰見他露出做錯事的表情,於是走過來抱住他,安慰道:“別誤會,我沒生氣,我是說真的。”

“我沒有——”

“別嘴硬了,你看你,一接到電話都沒心思做別的事了,我不想你這麼為難,擔心他就去看看他吧。”

怪了,太宰怎麼突然這麼大度?

以前首領靠近他,太宰都要炸毛的。

“但是——”

太宰見他滿臉迷惑,解釋道:“其實呢,偵探社給我安排了幾個出差的任務,我因為不放心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裏,所以我都給推掉了。”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寺尾彌修聽他這樣說,也伸手抱住他,輕聲問了句:“那,咱們又分手了?”

太宰無奈的點頭,“嗯,分手了。”

“那你這次出差又要去多久?”

“大概四五天吧,所以我才不想去啊,我如果放你一個人在家,你肯定又要不認真吃飯了又要熬夜念書了。”

“……”

“好了,趁我還沒反悔,趕緊去吧,畢竟我們是同一個人,他死了的話我也活不了。”

寺尾彌修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你來真的?”

“反正他受傷的這段記憶,以後也會變成我的記憶,如果你現在去陪着他,那麼我今後再回想起這段記憶的時候就不會感覺那麼痛苦了。”

“……太宰先生,突然變得很大方哎。”

太宰煞有介事的說道:“什麼話,作為成熟的成年人,是不會被嫉妒心沖昏頭腦的。”

太宰最開始是不接受這件事的,他跟首領一樣固執,固執的覺得對方的人格是垃圾,完全不希望對方的性格融合進自己身體裏。

但時間久了,他也慢慢釋懷了。

畢竟融合之後的太宰治才是真的太宰治,太宰治既不是溫柔的,也不是冷漠的,他兼具光明和黑暗兩種特質,是會陷入漫長而綿柔的憂鬱之中的人。

他會在黑暗中嚮往光明的影子,又會在光明中冷眼窺視世間,他會冷眼目睹日出日落,目睹萬物消長。

無論缺失了哪一部分,都不算真正的太宰治。

*

將近午夜時分,首領半睡半醒間,覺得有人在捏他胳膊上的傷口,他被痛醒了,忍不住喊了一聲。

什麼啊,醫務室的人下手都這麼沒輕沒重的,都被寺尾彌修教壞了。

然而他聞到一陣熟悉的氣味,睜開眼,發現寺尾彌修站在他床邊,正給他包紮着傷口。

“白痴,受傷了怎麼不告訴我?”

寺尾彌修看着他的眼睛有點發紅,眼眶也是濕的。

首領以為自己是做夢,伸手撫上對方的臉,直到對方依偎在他手心裏,那份焦慮和擔憂連同體溫和氣味一起傳遞過來,他才回過神。

“等等,你,是真的啊?”

首領瞬間驚喜,捏了捏對方的臉,詫異,“你什麼時候來的?”

寺尾彌修拍開他的手,抽了一下鼻子,稍微收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后,突然拿起枕頭,開始瘋狂的抽打首領那隻沒受傷的胳膊。

首領不是第一次挨他的打,但還是不太習慣:“幹嘛,你就是這麼對待傷員的?”

寺尾彌修咆哮起來:“白痴!身手這麼差就不要去跟敵人打架,很丟臉啊知不知道?!”

首領被他惡龍咆哮的嗓音驚到了。

隨即,首領辯解道:“喂,我是腦力勞動者好嗎,我是為了套取情報才親自上陣的,我這是在為了mafia鞠躬盡瘁——”

沒等說完,臉上又挨了一下打。

“你菜就是菜,少給我找借口。而且你受傷了就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啊,為什麼瞞着我?!”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用這種壞消息去打擾你合適嗎?”

寺尾彌修幽怨的看着他,抬起手給他一巴掌,“別拿我當借口,這都是你的錯,是你太弱了。”

首領任由他毆打着,沒躲,嘴角反而勾起淺笑。

寺尾彌修長大了一歲,力氣好像也變大了,性格也比之前更直率了。

他享受着對方的毆打,一直到對方打累了,扔掉枕頭,過來緊抱住他,伏在他懷裏

寺尾彌修一時有很多話哽在喉嚨里,但又表達不出來,最後只能小聲說了句:“你嚇死我了,我真的以為你受了很嚴重的傷。”

首領完全沒注意到對方說了什麼,只是忍不住將臉埋在對方身上,着迷的嗅着對方的氣味。

熟悉的味道讓他心臟痙攣,心房周圍的肌肉瘋狂的抽搐着,幾乎要宕機。

巨浪一樣的愉悅感支配了他的意識,他儘力忍耐着才沒把眼前的人一口咬碎吞下去。

很久沒抱到這具溫暖的身子了,對他來說像一輩子那麼漫長。

分開的這段時間他幾乎要瘋掉,無論是睡着還是醒着,他總是幻聽到對方的聲音,腦海里縈繞着對方的影像,連夢裏都是對方的氣味。

現在他將對方抱在懷裏,但莫名感覺懷裏的人比幻象還要脆弱,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吹一口氣懷裏的人就會煙消雲散。

寺尾彌修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起伏,因為剛剛發泄了一通,呼吸還稍顯紊亂,只顧着用手緊攥着他的衣服。

臉上因急促的喘氣而呈現出潮紅色,嘴唇被咬得發紅,滴血一樣,讓他忍不住吻了上去,重新標記上屬於自己的印記和味道。

“是不是嚇壞了?”

“廢話,好端端的封鎖什麼消息,我還以為你要死了……”

“你又沒答應殉情,我怎麼可能死,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察覺到懷裏的人嚇得發抖,首領很心疼,於是吻了他的額頭:“我沒事,我就是不想破壞你過生日的心情,所以才沒告訴你。”

他砸了一下對方胸口,“蠢貨,生日每年都能過,生日有你重要嗎?”

寺尾彌修平時很禮貌,張口閉口都用敬語,但真正發起火來就會全面失控,暴力傾向展露無遺,兇惡非常。

寺尾彌修又檢查了首領的傷口,看着紗布上滲出來的血,聲音發顫:“是不是很痛?”

首領故意點頭,“嗯,痛死了。”

寺尾彌修攬過他,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小聲問道:“有多痛,有這麼痛嗎?”

對方尖利的牙齒像貓一樣,首領感覺到痛楚在皮膚上蔓延開來,但故意搖頭:“比這個還痛。”

寺尾彌修又咬了一下,這次的力道更重了些,同時又罵了句:“白痴。”

“寺尾先生好厲害啊,長大了一歲學會罵人了,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廣津先生的。”

“你敢。”

首領聽他咆哮着,無奈又覺得好笑,但懷裏的人一直仰着頭罵他,罵了差不多幾百句,罵得口乾舌燥。

但罵來罵去也就是“蠢貨”、“白痴”之類的詞,寺尾彌修平時很少爆粗口,在罵人方面也沒什麼創意詞彙。

“笨蛋,你這樣居然還有臉當首領?”

“我沒臉,我正打算把首領讓給中也呢。”

“那就快點,誰當首領都比你強。”

“好了,罵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喝口水再繼續罵——欸,眼睛怎麼這麼紅?寺尾先生你好像紅眼睛兔子啊。”

“你再敢說?”

“那就是要哭了吧?”

首領吻了下他的濕潤眼眶,雙眸幽深的凝視着他,輕聲問道?“第一次因為男朋友受傷哭嗎?”

“嗯……但是不準說出去,太丟臉了。”

“為什麼,挺可愛的啊。”

“可愛你個頭。”

首領沒什麼可說的,只能抱緊懷裏的人,順便默默感謝埋伏他的那位敵人。

那位敵人給他製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傷口所造成的的痛苦剛好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又能讓他順利將寺尾彌修騙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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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切片噠宰戀愛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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