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元杉面無表情地把狐狸揉吧揉吧,塞自己懷裏。
“放開,放開。”白青藤的小爪子在元杉手臂上胡亂地掙扎。
“元杉。”江未霖輕輕斥責道,抬手將白青藤抱了回來。
“瞧瞧你弟弟!”白青藤小爪子指着元杉,憤怒告狀。
但元杉卻沒什麼表示,而是靜靜地看着江未霖,他的臉上還貼着幾張膏藥,身上還纏着繃帶,看來白青藤確實治療的很細心了。
他的眸子漆黑,視線給人一種極為安靜的感覺。
江未霖被他這種目光所注視,不禁也沉靜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靜看片刻,元杉緩緩伸出手,輕撫上江未霖的臉龐,粗糙的指腹在對方的皮膚上一點點摩挲着。
江未霖莫名感到一絲緊張,他微微側過臉,避開他的觸碰,輕輕應了一聲,“嗯,多謝。”
“哥哥跟我說這話做什麼。”元杉驀然上前一步,抬手將江未霖緊緊抱住。
白青藤:!
元杉緊摟着江未霖,窩在江未霖懷裏的白青藤瞬間被擠扁了,他瘋狂揮舞着爪子拍元杉的胸口。
然而元杉一副毫無所覺的模樣,他輕輕靠在江未霖的肩頭,“哥哥,這樣我怎麼放得下你,日後再也不分開半步可好。”
“意外,這次僅是意外。”江未霖連忙道,“我也未想到那石室有機關。”
元杉沒說話,只是更緊地擁着他。
微微顫抖的指尖,隱約可以感受到他的后怕。
如果再晚一些,如果他沒發現他無論如何都不想承擔那樣的後果。
江未霖低垂着眸子,視線中僅能看見元杉臉側和而朵,還有幾縷黑色的頭髮,卻是看不清對方面上的神色。
他不禁抿了抿唇,強壓下心頭升起的怪異。
若是他從來不知道元杉的心思也就罷了,可自從知道之後,似乎打開了什麼魔盒一般。
對方的一舉一動都開始富含了別樣的意思,也惹得他心頭有些搖擺。
江未霖和元杉兀自沉靜在自己的念頭之中,或是享受這片刻的相擁和安寧,難以回神,直到
“唔唔唔!!!”
被擠成餅的白青藤用顫抖的小爪子巴拉了一下江未霖的衣領,這才猛然拉回了江未霖的意識,他倏然將元杉推開,心如擂鼓地抱緊了白狐後退一步。
他微微睜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元杉,似乎沒能回神。
“哥,動作太大扯到了傷該怎麼辦。”元杉淡淡地笑了下,似是溫和的勸道。
“我知道了。”江未霖轉開視線不再看他,直接轉身盤膝而坐,手無意識地捏着懷裏的白狐。
“呼呼呼呼呼——”重獲自由的白青藤瘋狂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他誇張地舉動引起了江未霖的注意,頓時想到了剛才的事,又是尷尬又是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白青藤的腦袋,“抱歉。”
“痛死了。”白青藤淚眼汪汪。
然後又翹了翹自己之前被壓傷的腿,“腳上也痛。”
江未霖沒想那麼多,抓着小狐狸的腿輕輕捏了捏,看似在捏腿,實則目光沒有焦距,也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而後面的元杉眸中顏色卻是沉了沉。
他上前兩步,搭着江未霖的肩膀,直接俯身將對方懷裏的狐狸抓了過來。
“嘶——”白青藤倒吸一口涼氣,不等他說什麼,便突然呆住了。
只見江未霖因他把狐狸拿走,而轉過了頭,元杉很是自如地在江未霖臉上親了一下,“我幫你照顧他。”
雖然看不見元杉的表情,但語氣卻是是十足的溫柔。
江未霖呆住了,一個鬆懈讓他抓着白青藤走了,而白青藤也呆住了。
但自己的被一隻略顯粗糙的手整個抓住,頓時讓他脊背寒涼。
“你想幹嘛。”他可憐巴巴道。
“沒什麼,幫哥哥照顧你而已。”元杉將他抱在懷裏,抓住剛才白青藤伸到江未霖面前的腳,面無表情地用力搓了搓,“爽嗎?”
白青藤:
敢怒不敢言。
“元”江未霖站起身,話沒說完便被打斷。
“哥哥現在受了傷,不好勞累,我帶着他就好。”元杉從儲物空間裏摸出幾顆丹藥一股腦地塞進了狐狸嘴,堵住了白青藤的嘴巴。
隨後上前拉着江未霖一同走向了之前出現在這的石門。
此時四階魔獸的屍體已經被收了起來,免得招惹更多的魔物前來。
“哥哥在石室內可是做了什麼?”元杉問起剛才的事情。
江未霖稍作遲疑,便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只是將字體變幻的事掩蓋了過去。
關於穿越者,是不能說出口的。
元杉對此並無所覺,只是道:“正是哥哥那邊開啟了機關,這邊才會出現石門。”
但除了江未霖外,換做任何一個人開啟那個機關恐怕都會死在裏面,這種陣法沒有外人的幫助,根本不可能出來。
說完,元杉上前一步,將石門拉開。
“吱呀”一聲,門被拽開的瞬間,一股炙熱伴隨着煙氣鋪面而來。
一眼望去,入目一片赤火和岩漿,紅色的岩漿在底下滾動着,爆發出一陣陣的轟鳴和湧出大量的煙氣。
火熱的氣息撲到身上的瞬間便覺得被大火燙傷一般的火辣辣的疼。
而在這片岩漿的盡頭,是一塊兒跟這邊一樣的石子地,也有一面石門。
很顯然,他們要到對面去。
江未霖試着聚集靈氣,而跟之前在石室內一樣,靈氣一聚集便如同蒸發一樣瞬間散了去。
不能用靈力,那該如何過去?
元杉上前兩步,連接兩邊陸地的只有一條鐵索,而這跟鐵索已經被大火燒得通紅。
站在陸地邊沿,岩漿幾乎能撲到臉上一般,白青藤直接從元杉懷裏竄到了他的頭頂,巴拉着元杉的頭髮縮成一團。
“這裏”江未霖只覺得眼球被刺得生疼,他微微閉了下眼,上前抓着元杉的手腕想先將人拉回來,而元杉已經先他一步,抓到了鐵索上。
“滋滋滋滋——”
觸碰的瞬間,傳出了一陣烤爛的聲音,元杉將手鬆開,手心已是焦黑一片。
他好似沒有痛覺一般,平靜地看着手心,也不知在思索什麼。
“烤肉?”白青藤探出一個腦袋,賤兮兮道。
江未霖則是目光微凝,握着他的手腕道:“何必這樣去試。”
元杉神情淡淡,開口驚人:“哥,我背你過去吧。”
江未霖:?
“你胡說什麼?”
“我試過,有把握了。”說著他從空間裏摸出一雙煉製的鞋,將一些煉器的堅硬鐵塊安進了鞋子的底部。
鐵索的溫度很高,但若是有足夠的東西墊在底下,頂多只會燙傷。
只要走得穩當,很快就能過去了,不算難事。
江未霖見他如此,也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便開口道:“那也該我背你才是,怎能讓你背我。”
元杉可比自己小上好幾歲,怎麼都不該讓對方來背自己。
而且背人的那個,顯然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元杉聽此,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哥哥背不動我的。”
江未霖一僵,一瞬間有種被羞辱的感覺,他乾巴巴道:“怎麼背不動了?”
元杉話不多說,直接捏住江未霖的胳膊,“哥哥的鍛煉量比我少太多了,要是可以用靈氣也便罷了,這裏用不了靈氣,還是莫要跟我爭了。”
江未霖頓時有種羞恥感。
“我出去后定然好好鍛煉。”
“嗯,我可以幫哥哥。”元杉很淡定地點了點頭。
隨後將鞋子穿好后在江未霖面前背對着蹲下,“上來吧。”
江未霖有點彆扭,猶豫很久后才趴了上去,在對方抓着他雙腿起來的那一刻,忽然的失重感讓江未霖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
白青藤趴在元杉的腦袋上,好奇地瞅了江未霖兩眼。
“別看。”江未霖道。
元杉將人抓好后,直接走上了鐵索。
一般人哪可能走這種東西!
便是修者也需要靈氣扶助才行,然而在毫無靈氣加持的情況下,元杉踩着較高的鞋子背着個人穩穩地踩了上去。
低頭,下面便是滾動的岩漿和衝天的熱氣,江未霖額間開始冒出細汗,抱着元杉的手臂也情不自禁收緊了些許。
他常年修鍊,就體魄來說確實一般,穩定性更是沒有鍛煉過,這樣鐵索別說是背着一個人了,恐怕只有自己也很難走過去。
熱氣衝上鞋底,直把那些堅硬的煉器材料燒得滾熱,元杉在上面鋪了些布料尚且還好,但隨着在鎖鏈上的時間越久,鞋上的熱度也越來越高,底下的材料也被融掉了些許。
熾熱的溫度撲撒在手臂、臉上,眼前更是被熏得出現重影。
江未霖微微閉了下眼睛,靜靜靠在元杉的后脖上。
沒一會兒功夫,兩人都已經熱得渾身是汗,汗水將皮膚浸得濕滑,元杉的手心也有些滑溜,但抓着江未霖的動作依然很穩。
“元杉,小心點。”江未霖低低道,只覺得熱得發困,但視線下移看到底下的滾滾熱漿時,又忍不住頭暈目眩。
“不要往下看。”元杉不知怎麼的,好似知道他在做什麼般,恰當的時間提醒到。
“嗯。”江未霖輕聲應下,摟着元杉的手臂更緊了些。
白青藤也熱得不行,癱軟在元杉的腦袋上,恨不得把自己的毛全拔了。
他倒是一點都不憂心。
反正背着江未霖呢,元杉怎麼都不會把他們摔下去。
江未霖也不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很安心。
兩岸的鐵索微微晃動着,元杉每一步都非常穩,就算是高階修者見了都會震驚不已。
修者很是依賴修為和靈力,一旦失去了這些就如同拔了翅膀的鳥,什麼神通都使不出來。
沒什麼人會花費心力去錘鍊體魄。
但元杉是個例外。
他的修鍊過程中方方面面都不會拉下,無論是什麼,只要他能夠接觸到,都會盡自己所能做到最好,做到極限。
江未霖盡量放鬆,讓元杉更輕鬆一些。
這段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長是因為真的很長,短則是因為毫無波折和驚險。
太穩當了。
快要到達對岸之時,江未霖有些昏沉地輕嘆道:“元杉很可靠啊。”
淡淡的氣息落在元杉的脖頸旁。
他忍不住腳下一抖,連帶着背上的江未霖和腦袋上的狐狸,直接在最後一步摔到了石子地上。
“嘶——”
白青藤直接吧嗒一下從他腦袋上滾到了地上。
江未霖倒是直接摔在他身上,有個肉墊在底下,自然是什麼事都沒有了。
“元杉!”
罪魁禍首·江未霖,完全不知道是自己的緣故,他頓時就清醒了,連忙將元杉扶了起來,將人靠在自己身上,然而正是這一動作,讓他注意到了元杉的腳底。
一片的焦黑。
煉器的材料已經被燒完了,後面的路是赤腳走來的。
江未霖眉頭輕皺,視線怔怔地凝視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哥,沒什麼大事。”元杉很不合時宜地紅了紅而朵,腳趾不好意思地卷了卷,一點點將腿縮了回來。
“先出去吧。”江未霖先起身上前將石門開了。
元杉頓時緊張地連忙走了過來,生怕有什麼東西。
但這次似乎終於給了些喘息的時間。
石門后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周圍呈現圓弧狀,牆壁和地上鑲嵌着無數靈石,頂上掛着大量的夜明珠,光芒反射到靈石上,將一切襯托得很是耀眼刺目。
江未霖見元杉過來,低頭看了眼他赤着的腳,抬手將人扶住往裏面帶去,動作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將人磕傷了。
進入到裏面之後,熱氣散去,靈氣也恢復了,甚至在這大片的靈石中靈氣極為充盈。
江未霖扶着元杉坐在一旁,抬手抓住他的腳腕,從空間裏取出一瓶膏藥來。
“哥,我自己上藥就好。”元杉知道自己不該拒絕這樣親近的機會,但在哥哥的手握住自己的腳心時,一種電流的感覺瞬間傳過全身,便忍不住開口道。
“你背我過來,我便是幫你上些葯有什麼。”江未霖卻是沒什麼表情,他眉眼平靜到極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從瓷瓶里挖出膏藥,一點點的塗抹到元杉的被燙焦的地方,再用靈氣催動幫助藥力化解。
元杉低垂着頭,靜靜地看着江未霖的動作,黑色的碎發下耳根通紅。
“元杉。”江未霖突然開口。
元杉這才驚醒一般,條件反射答道:“我在。”
然而喚他的江未霖卻又沉默着不說話了,元杉這才發覺哥哥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其實江未霖也沒想什麼,他只是覺得,自己這點修為這點能力真的不夠用了。
自從進入秘境之後,若是沒有元杉怕已經死了萬遍。
“哥哥不要去想那些。”元杉忽然抬手握住江未霖的胳膊,使得江未霖抬眼看他,“有我在就好了。”他道。
“”江未霖沒說話。
說心裏沒有觸動是假的,誰會喜歡吃修鍊的苦,枯燥無味,每一次晉陞功法還要堵上半條命。
若是常人得到元杉這一句承諾,或許會輕鬆下來。
但江未霖不行,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如意。
哪怕是元杉,也不行。
“元杉,我不會讓你拉下我的。”江未霖忽而淡淡地笑了下,他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無論是什麼處境,從他在玄英真人手中選擇了“洗髓功法”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能停下腳步。
否則當初選了能夠無限延生的“洗髓功法”豈不是一個笑話,他怎麼就不選另一本,無痛晉陞到合體期,然後再無寸步。
元杉與江未霖的目光對視,剎那間心跳加速。
他承認自己想要保護哥哥,想要把哥哥護得如同籠子中的鳥兒一樣無憂無慮,但前提是這種無憂無慮是在籠子裏的,出了外界,鳥兒就容易死去。
元杉願意做籠子,一個隨哥哥心意的籠子,鳥兒想去哪裏,他就將對方帶到哪裏。
但是他必須承認,現在的哥哥,不甘心在籠子裏的哥哥更讓他心動。
“那哥哥要加油啊。”元杉輕輕回應道。
江未霖深吸一口氣,因最近一直處於下風而動搖的道心,逐漸堅定了下來。
之前這種動搖尚無察覺,但在石室和剛才的鐵索之後,他感到了一絲不對。
幸而發現的早,否則日後在修鍊上容易有礙。
江未霖為元杉上好藥物之後,起身查看這間室內,這裏跟之前相比實在大有不同。
若說之前的石室是簡陋,這裏卻很是精緻。
白青藤這次長記性了沒往江未霖身上蹦,而是原地舔毛,他的毛都被烤的烏黑了。
元杉瞥了他一眼,只是很平淡的一個視線,頓時惹得白青藤警惕,大大的狐狸眼死死盯過去,一副“你想幹嘛”的樣子。
“拿着。”元杉拿出一枚丹藥放在地上,手指一彈就滾到了白青藤的小爪子邊。
白青藤狐疑地看了他兩眼,俯身用爪子將丹藥抱了起來。
“你會那麼好心?”白青藤不相信。
“自然不會,這是毒藥。”元杉冷笑一聲,說完直接站起身去找江未霖了。
白青藤在原地瞪着眼睛,隨後又將目光投到丹藥上,他才不信這小子真敢毒死他。
猶豫了一下,白狐將丹藥塞進了嘴裏。
丹藥入口即化,瞬間化為藥水流入了體內,這種丹藥的藥效似乎發作的很快,沒一會兒白青藤便覺得全身上下痒痒的,特別是頭皮。
他抬手抓了抓,忽覺不對,他的頭皮不光滑了!有毛了!
他開心地撓了好幾下。
然後樂顛顛地跑到江未霖褲腳邊,想要爬回江未霖身上,然而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見元杉突然蹲下身“親切”地將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白青藤:
他屈服地爬到了元杉的肩頭。
“青藤現在很喜歡你?”江未霖不經意間一瞥,有點詫異道。
“應該吧。”元杉淡淡道。
白青藤:
他躺了下覺得硬邦邦的不舒服,又抓着元杉的耳朵爬到對方腦袋上去躺着了。
“這裏也不知有什麼。”江未霖掃了眼周圍,沒什麼頭緒道。
他再次往前走了兩步,忽覺得眼前一晃,腳下一錯差點摔了去,幸而被元杉一把抓住。
“多謝。”江未霖有些尷尬也有些不解,自己只是走兩步怎麼平白無故就要摔了。
然而元杉握着他的手好半響都沒有收回。
江未霖頓覺有些奇怪,遲疑地看了過去,“怎麼了?”
元杉低垂着頭,黑髮不知何時散了開來落在肩頭,陰影下有些看不清神情。
“元杉?”江未霖眉頭輕皺,他動了動,但對方依然沒鬆開。
“鬆手。”江未霖認真道。
“哥,一定要我鬆開嗎?”元杉這才微微抬首,黑色的眸子目光沉沉,他的眼中似乎藏了很多別樣的情緒,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憐,但更多是一種瞧着獵物一般,怎麼都不肯鬆開的目光。
“對。”江未霖面色不改,甚至冷淡了些許,“放手。”
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在話音剛落之時,突然被元杉一把摁倒在地。
後背猛地磕到了地上一塊兒突出的晶石,瞬間扎出了一個小孔,將地上染了血。
江未霖輕吸一口氣,抵住靠過來的人,冷聲道:“你幹什麼。”
元杉的目光靜靜盯着他,墨發從肩頭落下,輕輕拂過江未霖的鼻尖,“哥,你真的不愛我嗎?”
江未霖神情微怔,半響后,輕聲道:“不愛。”
話出口的瞬間,他竟覺得有點不適,他不知是怕傷了元杉或是別的
“可是,我一直跟哥哥貼得很近,哥哥也沒拒絕過我。”元杉微微低頭,在江未霖額頭吻了吻,瞬間壓制住了對方要反抗的手。
“哥,你是不是在吊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