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結局
破了不少洞的黑色漁網襪現在套在宋晚亭腿上,襯的那雙白皙的腿更白如凝脂,只有膝蓋處的皮膚被漁網襪分成了一塊塊泛紅的顏色。
任爾穿的時候已經把漁網襪的彈性撐壞了,所以套在他的腿上後有一點點松垮,不過對美感影響不大。
毛茸茸的大尾巴垂下后甚至可以掃到他的小腿,尾巴上有不少的毛都打綹了,顏色也變的略深。
任爾的大手時不時的在尾巴上順一把,有時手指就會跑到漁網襪里勾到線,他就會特意勾起那道線再鬆開,宋晚亭腿上就會多出一道轉瞬即逝的紅痕和一聲不大明顯的響。
而宋晚亭與其說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不如說他失去了任何行動能力,被任爾從後方禁錮在懷裏,他還咬着任爾的手指。
那套女僕裝全部穿到了他身上,不過上半身的衣服有些沒提上去,愣是把一個抹胸穿成了束腰,抹胸邊緣正好卡在他還挺有料的胸肌下方,身後的帶子再那麼緊緊一系,除了讓他的細腰更加明顯外,胸肌也變得格外凸顯。
鈴鐺也戴到了他的脖子上,不停的發出聲響。
任爾拿着宋晚亭的手抓住他最喜歡的小零食,再把手拿開,狗狗眼觀察着宋晚亭,發現他好像也挺喜歡這個小零食的,因為他並沒放下小零食。
眼底的火燒的越發旺盛,宋晚亭真的是越來越……
鈴鐺發出一聲重響,宋晚亭薄薄的眼皮緩慢的向上抬起,露出那雙有些渙散的淺色眼珠,呢喃了句:“老公。”
任爾沒忍住撂了一句髒話出來,他今天要乾死宋晚亭。
宋晚亭命大並沒有被.乾死,當然主要還是任爾記着上一次的事情,宋晚亭是又哭又作,他真的是連撒嬌帶耍賴才勉強把人哄好。
而且他也很認真的記住了宋晚亭說的那句:他33歲了。
任爾不是嫌棄他的年紀大而是顧忌,再說宋晚亭本來就很脆,所以他不是沒有往心裏去,雖然話說的狠,活兒玩的花花,但還是收斂了很多很多的。
宋晚亭這才沒像上次一樣,至少這次醒來后沒覺得四肢百骸都疼,就是有點疲累。
當記憶伴隨着大腦清醒一點點復蘇,宋晚亭已經看開了。
沒錯,他就是這樣的宋晚亭!
不知道是在和誰置氣或者是向誰示威的哼了聲,任爾迷惑的眨巴了兩下眼睛,沒敢多問,他雖然是有收斂但不知道達沒達到宋晚亭認為的收斂程度。
於是選擇了一個安全的話題:“醒了,餓了嗎?我去把飯拿上來?”
宋晚亭從他懷裏抬起頭,他看着那雙有點腫的眼睛心裏是一點底氣都沒有,緊張的舔了下嘴唇。
宋晚亭忽然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我要你背我下去吃。”
任爾被他的反應弄的有點懵,不生氣?不和他找事也沒哭?而是和他撒嬌,怎麼了?今天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我我我,我把飯端上來就好了。”給他整的都結巴了。
宋晚亭打着哈欠還是不大有精神的靠回他的肩膀:“我就要你背我,老公,呵呵。”他叫完自己不大好意思的笑了。
雖然任爾很亂來,但其實每次他感覺都不錯,只是他礙於自己33年的臉皮問題,會在第二天故意向任爾發脾氣。
他想了想這樣好像也不好,畢竟任爾每次也挺辛苦的也就是仗着年輕了。
所以他打算誠實一點。
任爾被這一聲老公叫的魂兒都快沒了,不再廢話背着人就衝進了衛生間,親手照顧着宋晚亭洗漱好,把人背下去吃飯了。
宋晚亭體力消耗巨大早餐吃的不少,吃的他放下筷子后整個人都向後靠,看了看在吃第八個包子的任爾又轉眼瞧了瞧桌上的吃的,抿了抿嘴巴:“我想吃雪糕。”
“噗咳咳咳。”
任爾捂着嘴猛咳了好一陣,宋晚亭是又給他拍背又給他遞水,還直接扯了紙巾幫他擦了嘴和手,打趣道:“剛剛過完生日已經22歲的任小朋友,吃飯還能嗆到,厲害。”
任爾心想你突然說你要吃雪糕,別說他了,如果爸媽他們在這一定比他的反應更誇張。
他瞄着宋晚亭,看他臉色挺正常的,剛才說話的語氣也很平靜。
宋晚亭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知道任爾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他從餐廳的窗戶向外望去,院子裏落滿了雪但是等到春天依舊會冒出綠色的嫩芽。
“陪我去看看哥哥吧,他還沒有見過你。”宋晚亭深吸了口氣:“他也很久很久沒見過我了。”
任爾現在非常確定,宋晚亭已經從那件事帶來的後續傷害中走出來了,但以宋晚亭的性格以及他們兄弟的感情,他心裏一定會依舊對哥哥有着愧疚,只是以前那份愧疚壓蓋過了這份感情中所有的一切,而現在他釋懷之後這份愧疚輸給了他對哥哥的愛。
他把宋晚亭抱了過來:“好,哥哥一定會喜歡我的。”
宋晚亭並沒有反駁他:“嗯,會的。”
他的哥哥溫柔善良不會討厭任何人,他一定會喜歡任爾的,因為任爾把他的弟弟照顧的很好。
倆人在中午的時候出發,今天天氣很好有着大大的太陽,就連宋晚亭這麼怕冷的人都覺得穿羽絨服有點熱。
有些枝頭上的細雪已經開始悄悄的融化了。
宋晚亭捧着花,任爾牽着宋晚亭的手,兩人順着路向上走去,路兩邊都是掛着雪的樹,順着台階向上望,彷彿走到頂就會進入一個童話世界。
而在那個童話世界裏沉睡着一個溫柔善良的男孩。
倆人佇立在墓碑前,這是一個高檔墓園,雖然昨晚的雪下了一夜但這裏已經掃雪掃的乾乾淨淨。
工作人員每天都會在墓碑前放上新鮮的花,但是並不會擺上小零食,可是現在宋晚漁的墓前放着一堆小零食。
任爾不清楚這個墓園包括的服務項目,而他也是第一次到墓園,所以他還以為墓園就這樣。
但是宋晚亭知道,而且那些小零食一大部分都是哥哥喜歡吃的,其中很多現在已經不怎麼好買甚至買不到了,可是這裏都有。
小零食這些東西,他們當然不會當著爸媽的面一直吃,所以最了解他們愛吃什麼零食的不是父母,而最了解哥哥愛吃什麼零食的除了他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他轉頭向下山的方向看去,一個高大的黑色背影已經到了路口處,一點點的從他視線中消失。
任爾跟着他看了過去:“怎麼了?”
宋晚亭想起劉叔拿着那些照片去他們家,並不是興師問罪,只是他們實在是勸不了劉合意,相比於他自己的父母劉合意更聽他父母的話。
劉叔指着照片上一個個和哥哥有着幾分像的男人:“宋哥,我真的是沒辦法了,這些我全部都調查過,我親自問了一個遍,合意和他們約會見面,送他們禮物,帶他們去各處玩兒,我就想着哪怕有一個真能打動他的心也行,讓他結個婚,身邊有個人以後有個孩子,我們這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劉叔說著搖了搖頭:“可是這些人的回答全都一樣,合意根本不碰他們,碰到一個更像……”
劉叔停頓了下掠過了哥哥的名字才接着道:“就立刻和之前的連面都不見一次,宋哥你幫我勸勸他,他這樣叫我和他媽死後都閉不上眼啊。”
宋晚亭收回視線,劉合意找着那些像哥哥的人,帶他們去這世界各處見所有美麗的景色,吃好吃的食物,送他們名貴的禮物,體驗所有一切新鮮有趣的事情。
心頭一陣酸澀,或許對劉合意來說這一切就相當於他和哥哥一起做了這些事情,他們一起渡過了這漫長又短暫的一生。
沒有人能感同身受別人的愛情。
常有人說再愛過個幾年也就淡了,有的人會這樣,但劉合意明顯不是,所以對他來說硬勸他放下或許才是殘酷的。
而他已經是將近40的年紀,或許他這樣繼續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幻想中,對他來說才是更幸福的。
宋晚亭蹲下身,眼淚跟着一同掉落,手撫過那些零食:“這是劉合意送來的。”
任爾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他原本不是這麼能共情的人,但是和宋晚亭在一起后,愛讓他變得柔軟了不少。
他在宋晚亭身邊蹲下來:“我覺得我可以心平氣和的和他吃頓飯,喝喝酒。”
又看向宋晚漁的照片,哥哥和媽媽長得很像,不是宋晚亭這種充滿攻擊性的英俊,而是那種溫潤柔和的俊美。
他對着宋晚漁的照片笑了下:“哥,劉合意欺負我,欺負你最疼愛的弟弟的愛人,你要替我教訓他,今晚你就去他的夢裏訓訓他。”
他快速的眨了好幾下眼睛:“你要經常去他的夢裏,時時刻刻提醒他,哥,咱倆說好了哈。”
如果現實不能相見,那就去夢裏,也許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夢。
宋晚亭輕撫着宋晚漁的照片,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以為自己不會哭可是現在眼淚根本忍不住。
“哥,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才來看你……”
小時候的他一直以為只要他不來,哥哥就永遠都在,後來他大了欺騙不了自己了,也沒勇氣來了。
“哥,對不起。”
宋晚亭另一隻撐着的腿也跪了下去:“對不起,哥,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哭聲在墓園內久久沒有散去。
宋晚亭壓抑的太久,他需要一次徹底的釋放。
任爾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只是手從宋晚亭的背後伸過搭在他另一邊的肩頭上,半摟着他。
宋晚亭幾乎哭暈過去,跪不穩的向一邊倒去,還好任爾摟着他,把人穩穩的摟進懷裏。
見他哭成這樣,任爾實在是心疼的沒辦法再繼續由着他哭了:“我們先不哭了緩一緩好不好,我們和哥說會兒話,你還沒好好和哥介紹我呢。”
他擦着宋晚亭的眼淚,滿臉都濕了。
雖然今天的天很暖和但他們現在畢竟是在山上,風還是有的,眼淚在臉上被風這麼一吹冰涼涼的,把宋晚亭的臉都吹紅了。
宋晚亭哭的缺氧,頭暈眼花靠在任爾懷裏好半天才緩過來,冷靜了不少。
再一開口說話嗓子都是啞的,他清了清嗓子:“哥,這是我的愛人任爾,我們已經領證了,打算夏天的時候舉辦婚禮。”
任爾點頭,努力熱情洋溢的叫了聲:“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拿命對晚亭好。”
宋晚亭看了他一眼,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模樣。
任爾輕輕的用手臂晃了他一下:“快和哥介紹介紹我的優點。”他努力活躍氣氛,希望宋晚亭可以開心點。
宋晚亭看着宋晚漁的照片,收了眼淚露出了笑容:“哥,他是一個沒有缺點全是優點的人,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任爾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大的誇獎,還稍微有點心虛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缺點,比如長得太高了。
倆人又在這呆了很久和哥哥說了很多很多,這才離開。
宋晚亭:“哥,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任爾:“哥,我也會!”
兩人一步三回頭的攜手離開,陽光從堆疊的雲層中透出一道斜線,落在宋晚漁的墓碑上,把他的笑容照的溫暖燦爛,花瓶的花微微晃動着彷彿在向離去的人揮手。
這之後任爾和宋晚亭的生活可以說是完全穩定了下來,每天做什麼事情,明天要做什麼事情心裏都有底有數。
可能有的人會不喜歡這種生活。
但是對經歷過太多太多的他們倆個來說,這樣的日子就是他們想要的,但即使是過着這麼安穩的日子,任爾也依舊遵守着自己當初的決定。
如果不是和絕對能信任的人在一起,在足夠安全的環境內他都不會喝酒,更不會自己單獨出去玩兒,甚至於有陌生人靠近時他會下意識的警惕,拉開距離,哪怕對方就是一個問路的。
雖然這樣會有點累,但時間久了他也有些習慣了,能保證安全讓他覺得安心,他不能再發生什麼意外,再讓宋晚亭為他擔心了。
所以他寧願累一點。
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老天爺已經彌補了他很多很多,所以他願意付出精力來應對這件事情。
時間過了新年之後感覺沒多久,就已經到了春天的尾巴,甚至有的人還沒來得及脫下棉服就要開始準備穿短袖了。
當然宋晚亭是例外,他依舊穿着冬款的西服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看着電腦屏幕里正在接受考核的任爾。
三個月前他也是這樣看的。
三個月後任爾依舊沒辜負自己的能力成功通過考核,他關掉窗口,沒多久任爾就風風火火,歡天喜地的跑了進來。
狗狗眼亮晶晶的站在門口那裏望着他。
他靠在辦公桌前,猶豫了下後手在辦公桌上一撐坐了上去,張開雙臂:“過來抱抱。”
任爾用最快的速度飛奔向他,把他熊抱住:“我考核通過了,從明天起我就是宋氏正式的員工了!”
宋晚亭摸着他的腦袋:“嗯,你成為正式員工了,你很厲害,你真的很厲害。”
他是認真打心底覺得任爾厲害的,不是說他在這麼幾個月內學到的知識比學校畢業的學生多,而是上學的時候要學的東西很多,卻不一定都是他們這個公司,這個部門需要能用到的。
而任爾是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就學這方面的知識,專攻,還有他的各種親自輔導。
但這任爾也很厲害了。
更何況這些日子任爾沒有一天鬆懈的努力他都是親眼看到的。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當初救下的那個弔兒郎當的小混混,居然會這麼上進,但他知道有很多的原因是為了他。
所以他更開心。
任爾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后,一直提了三個月的心終於是放下了,他做到了,他沒讓晚亭和爸媽失望。
忽然間就覺得很累很累,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我今晚想7點就睡覺,我好累。”
宋晚亭忽的笑了下,撫摸着他腦袋的手伸進了他的髮絲里抓住,輕輕的把他的腦袋拽了起來:“累啊,原本還要給你獎勵呢。”
任爾拿鼻尖蹭着他下巴:“什麼獎勵?”
宋晚亭:“我現在坐在哪裏?”
任爾把頭抬起來,宋晚亭居然不注重形象的坐在辦公桌上,而他上次坐在辦公桌上時……
他重新把宋晚亭抱住,迫不及待的啃了上去:“我不累了,今天我必須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宋晚亭推了他一下:“去把門鎖上。”
宋晚亭的辦公室和休息室又經歷了一次慘不忍睹的大戰。
任爾考核通過,兩人的婚禮也正式提上了日程,宋隱山是想要大張旗鼓的辦,他兒子結婚那不得辦得聲勢浩大,結果就被余藏秀給說了,讓他可以提建議但不要提意見,人家小兩口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任爾有些拿捏不準宋晚亭想怎麼辦,按理說就像爸說的一樣,宋氏這樣的家庭那肯定要大辦特辦,但宋晚亭的性格又讓他覺得他不會喜歡那樣的場合,不喜歡那些並不是抱着祝福的心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只是奔着宋氏來的人在現場。
所以他決定聽從宋晚亭的安排,因為他能和宋晚亭結婚,怎麼辦他都高興。
任爾:“你想怎麼辦?”
宋晚亭的確像任爾猜的那樣,並不想要那些沒什麼關係的人出席,但是他又想讓知道宋氏,知道他宋晚亭的人都知道他的愛人是任爾,因為任爾本身是沒有家族勢力可以依靠的,再考慮下他未來的發展,大辦更能彰顯出他們的感情,以及宋氏對任爾的重視。
“我想大辦。”宋晚亭做出了選擇。
任爾很意外,然後他進行了大半宿深刻的自我檢討,自己是不是對宋晚亭不夠理解。
癟癟嘴看着熟睡的宋晚亭,盯了半天後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用手指颳了下宋晚亭的臉頰,滑溜溜的就不用說了,重點是肉多了一點。
宋晚亭居然胖了。
他偷偷笑了下一定是這陣子陪他吃夜宵吃的,他這幾個月基本都是後半夜睡覺,所以會吃一頓夜宵,但因為之前有一次宋晚亭說他胖了,所以他每頓夜宵都必須要拽着宋晚亭一起吃。
又捏着宋晚亭的臉頰玩了會兒,直到宋晚亭開始皺眉他這才老實睡覺。
兩人原本以為辦個婚禮多簡單的事,所以定好了初夏的時候辦,別的就什麼都沒在準備,這眼看着夏天都快過一半了,兩人打算辦了才發現辦婚禮是件這麼麻煩的事。
最後沒辦法了是全家齊上陣,把通知婚事的事情交給了他爸,宋晚亭選定了舉辦地點,設計好了婚禮風格后把這事就交給了他媽。
他倆本來以為這下可以做撒手掌柜了吧,又被李龍兩口子催着去拍結婚照了。
任爾當時聽到的第一反應就是:“龍哥,叫高斯他們去吧,我不行了。”
李龍一臉懵:“你讓高斯替你和晚亭一起拍婚紗照?”
他的聲音不解的拔高,正好在他身邊的三小弟一起放下手裏的撲克,滿腦問號的抬起頭看向李龍。
之後李山和小胖子又向高斯看去,高斯把腦袋都撓炸毛了:“我不要啊,雖然宋哥很帥,但我的婚紗照是要和未來老婆拍的。”
他扯着嗓子:“老大,這事兒我真幫不了你啊!”
李山一聽也喊了句:“老大!我可以幫忙!”
他對老大的人沒有任何想法,他只是單純的被宋晚亭的顏值給拿捏住了,他就是想和這麼帥的人照相,而且他能和這麼帥的人拍結婚照可能性基本為零。
其他三個人都用你有病吧的眼神向他看去。
電話那頭的任爾也終於腦子清醒了,蹭的一下坐直身體:“龍哥,替我踹李山一腳。”
李龍真就過去給了李山來一腳,又催促了他一句:“趕緊去拍婚紗照。”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去。”任爾掛斷電話到樓上后又在宋晚亭身邊躺下了:“龍哥提醒咱倆要去拍婚紗照了。”
宋晚亭拿起枕頭把腦袋蒙上:“你自己去吧。”
任爾哼哼唧唧的笑了聲,用手擀麵似的推着宋晚亭:“起來吧,起來吧,拍完婚紗照就沒咱倆什麼事了,再不拍媽問起來,咱倆可就廢了。”
宋晚亭把枕頭扔掉,非常不情願的坐了起來還迷迷糊糊的:“我這輩子就結這一次婚。”
任爾湊過來捏了下他的臉,裝出兇狠的樣子:“嗯?你還想結幾次!”
宋晚亭打開他的手,總覺得任爾最近老是捏自己的臉,他的臉又沒有小奶膘也不知道他捏什麼。
原本倆人以為他們能出門去拍婚紗照就已經克服了最大的困難,結果真的開拍后,任爾那麼生龍活虎一年輕人眼睛裏都沒有光了,而宋晚亭那樣一個從容且有主意的人都成了任人擺佈的人偶。
簡直是要了他倆的命。
拍婚紗照拍了三天。
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婚禮的前兩天兩人可算是閑下來了,家都沒回直接去的他們爸媽那,因為他倆既不想做飯又不想吃外賣,他們需要吃好補充營養。
任爾一進屋就喊:“媽,餓了,給點飯吃。”
就聽腳步聲從樓上響起,余藏秀探頭看了他倆一眼,笑容滿面的下來直奔廚房:“媽這就給你倆做飯。”
任爾:“嘿嘿,謝謝媽,媽媽辛苦了。”
宋晚亭寵溺的看着撒嬌的任爾:“媽,我爸沒在家?”
“你爸啊見你王叔他們去了,咱們吃咱們的,他不回來吃。”
等余藏秀做好飯出來叫人,就見倆人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她仔細的觀察了下小任是平躺在沙發上的,而亭亭是側身窩在他懷裏,半個身子都趴小任身上的。
她點點頭明白了,果然小任這麼大高個子不會是……
把倆人叫了起來:“先去吃飯吧,吃完了洗洗躺下好好睡。”
飯桌上的話題自然還是離不開婚禮的事情,他倆領證只用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麼一對比,辦婚禮是真的麻煩。
不過就算麻煩倆人也挺過來了。
終於到了婚禮這一天,宋晚亭選的地址是一個正準備開放還沒有開放的室內花園,佔地面積相當於一個中型的小區,各種各樣的花卉經過精心的設計,按照顏色,高矮等等各種區分栽種在最合適的地方,搭配出最漂亮的效果。
這個是宋晚亭一個朋友開的,這一波不但做了人情給宋晚亭,還得到了最好的宣傳,他這朋友開心壞了,甚至想給宋晚亭打點錢。
婚禮的主會場在人工小河旁,河邊鋪着大片的白色鵝卵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簡直像是一地發光的寶石。
客人們在等待期間一邊欣賞着美麗的景色,一邊閑聊着。
休息室內
任爾看着宋晚亭手中的蝴蝶結,一臉拒絕的向後退了一步,抬起手臂擋在身前:“我不要戴蝴蝶結,我要戴領帶。”
宋晚亭咬着后槽牙:“再告訴你一次,這叫領結。”
任爾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指着領結又看着他,宋晚亭點了下頭后兩人一起笑了出來,他倆都想起了倆人剛認識時發生的那件事。
在姜眠的生日宴會上。
任爾死皮賴臉的非要宋晚亭給他系領帶,可憐宋晚亭那個時候手上還打着石膏,纏着繃帶,最後還要被任爾取笑他戴的是蝴蝶結。
而且那次任爾還喝醉了,倆人在一起睡了一晚,宋晚亭忽然想起一件事,其實那次他和任爾就親上了。
早上他一醒來,倆人的嘴就是貼在一起的,不過因為只是貼在一起和之後任爾喝到有葯的酒比起來,實在是太小巫見大巫了,所以他自己都給忘了。
任爾看宋晚亭戴的也是蝴——呸!領結,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戴領結,我們戴領帶不行嗎?”
宋晚亭淺色的眼珠不懷好意的看着任爾,因為他就是故意選的領結來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宋晚亭報仇總有一天。
“不可以,這身衣服搭配領結最合適,我戴領結,你難道要和我戴不一樣的?”
任爾這次是被他忽悠到了,他哪懂什麼西服應該搭配什麼東西,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倆人當然要以最完美的狀態出場,而且他當然要和宋晚亭戴一樣的。
癟着嘴不情不願的,帶着點委屈的上前一步:“那好吧。”
宋晚亭心中偷笑,給他戴好后故意說了句:“這蝴蝶結真適合你。”
任爾頓時眼睛一瞪:“這是領結!不是蝴蝶結!”
宋晚亭憋不住笑的轉過了頭,這下任爾永遠不會再叫它蝴蝶結了,自己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在以後的日子裏,根據搭配戴領結而不用擔心會不會被他笑話放棄了。
任爾忽然抱住了他,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我聽龍哥他們說,新人在儀式之前是不可以見面的。”
宋晚亭摸上任爾抱着自己的手:“那你想不想和我見面?”
任爾一秒都沒猶豫:“想,如果人不需要睡眠,我想24小時都睜眼看着你。”
宋晚亭:“那我們就可以見面。”
四目相對,不帶有任何攻擊力的狗狗眼會自帶一種乖巧的感覺,宋晚亭被迷的低頭向任爾親了上去。
任爾美滋滋的享受着宋晚亭的親吻,他早就發現了宋晚亭真的很喜歡他這張臉,當然還有他的身材。
說他饞自己身子他還不承認,色狐狸。
兩人忘我的親吻着,眼看着任爾就要開始把宋晚亭往椅子上壓了,敲門聲響了起來,倆人這才分開。
余藏秀走了進來看到他倆居然都在,難得露出一副想罵人的樣子,但想着今天是好日子最後還是忍下了:“不是說了儀式之前不能見面,你倆就連這麼一會兒也分不開。”
任爾嘿嘿笑着,照着宋晚亭的臉就嘬了一口:“分不開。”
宋晚亭臉騰一下就紅了,這還是倆人第一次在父母前親親我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他媽一眼,暗戳戳在後面抓着任爾的衣服想把人拽開。
余藏秀抬手遮了下眼睛:“好了好了,快要到時間了,把身上的衣服都拽一拽,怎麼弄的一點都不板正。”
任爾睨着笑看了宋晚亭一眼,心想媽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倆衣服都脫了。
余藏秀一直盯着倆人,還有三分鐘到時間這才離開。
任爾握住宋晚亭的手,兩個人十根手指緊緊的扣在一起,對視了一眼后一起向外走去。
伴隨着音樂聲婚禮儀式正式開始,兩人走過青草茵茵,鮮花盛開的路,在眾人矚目的視線中一步步走向他們婚禮的殿堂。
宋晚亭覺得手心有點潮潮的,他確定自己沒有出汗,所以緊張到出汗像是發水了的一定就是任爾了,用餘光向任爾瞟去,臉上的小奶膘都緊繃了起來。
可愛到他想咬一口,用小指輕輕勾了他一下。
任爾用小指壓住宋晚亭不老實的小指,他現在都要緊張死了,比領結婚證的時候還要緊張,腦袋裏想着他等一下要做的事情。
要宣告婚禮誓詞還要交換戒指,還要和宋晚亭親一下,他因為一直在想着這些事,以至於主持人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進去。
直到宋晚亭開始念婚禮誓詞,他一聽到宋晚亭的聲音,魂就被勾了過去,回神了。
兩人對面而站,四目相對,握着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宋晚亭眼眶有一點點的微紅,任爾注意到他的眼皮抖了下知道他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尤其說話前還清了下嗓子。
“任爾,遇見你是我人生中最美麗的意外,延續這份意外是我人生中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我愛你,我要你往後餘生都在我身邊,你願意嗎?”
他說完立刻就緊抿嘴唇,雖然答案是已經確定的,他知曉的,但他還是有點慌。
任爾握着他的手又緊了些,無聲的安撫着他,堅定的回道:“我願意。”
宋晚亭這才把抿着的嘴唇放出來,緩緩的吐出口氣,一副想要哭的樣子笑了出來。
任爾提了口氣:“宋晚亭,我想了很久今天的誓詞我應該說些什麼,我寫了改,改了寫,寫了兩個本子,那上面寫了很多很多話,但我覺得那些都是廢話,唯一重要的只有一句——我愛你。”
他一把抱住宋晚亭就吻了上去。
根本沒有給宋晚亭說願意還是不願意的機會。
主持人見狀立刻開始鼓掌,賓客們也都跟着紛紛鼓掌。
高斯他們三個沒出息的跟着王梅一起抹眼淚,相比之下李龍不愧是做大哥的人堅強了不少,靠着瞪眼睛忍住了眼淚。
余藏秀捂着臉,她坐在這裏其實心底是愧疚的,甚至覺得自己沒資格坐在這裏,還好她的亭亭得到幸福了。
宋隱山抓過她的手握住后又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老天爺算是替他們做父母的彌補了些,讓亭亭在愛情上得到了圓滿,至於親情他明白他們永遠也彌補不了對亭亭造成的傷害,但他們會盡自己一切的努力。
主持人:“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
宋晚亭從姜眠手裏拿過戒指,這枚戒指是他設計的以紅寶石為主,任爾在他眼裏就是一塊代表着熱情,溫暖的紅寶石。
當戒指套上無名指的那一刻,任爾想起之前宋晚亭給他戴的那枚戒指,和那時候一樣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像是被套上了項圈,從此他將徹底屬於宋晚亭,而他樂意之至。
他從高斯手中拿過戒指,這枚戒指是他自己設計的,主要用的是藍寶石,他覺得藍色和宋晚亭很配,優雅高貴中帶着些清冷深邃,而且宋晚亭在藍色的大海中救起了自己,他們之間的故事才能繼續發展。
戒指交換過後,兩人再次擁吻。
婚禮儀式正式結束。
五顏六色的氣球騰空而起,花瓣雨傾瀉而下,他們的故事走向了新的開始,從兩個人變成一個家裏的兩個人。
任爾原本以為結婚那天,那晚上不得和宋晚亭好好的瘋一下,結果儀式后的敬酒什麼亂七八糟的差點沒把他倆累癱了。
還瘋一下,他倆都差點要瘋了。
回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又被鬧鐘吵醒,着急起來去趕飛機度蜜月。
上了飛機的宋晚亭迷迷糊糊的看着窗戶外面,突然冒出了句:“……我有私人飛機啊,為什麼要坐這個飛機這麼趕。”
正準備繼續睡覺的任爾,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有私人飛機!”他沒控制好自己的音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宋晚亭把手指貼到他嘴唇上:“看來有必要讓你好好了解你將來能得到多少遺產了。”
任爾拿下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我不許你再說這種話,宋晚亭你有任務,你既然和我結婚了就要對我負責,一直陪伴我到我生命的最後一秒。”
宋晚亭笑了笑:“好,我努力。”
其實度蜜月不是什麼重點,重點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去上班工作,倆人選的地方是一個海島,這個時候還不會太熱,在海邊曬會兒太陽,下下海,騎着單車在海邊公路繞一繞就很自在。
晚上倆人選了一個海邊的海鮮燒烤大排檔,宋晚亭是第一次吃這種在路邊的飯店,看什麼都覺得新奇,他還穿着針織衫長腿褲,對面的任爾花里花哨的沙灘褲加短袖襯衫。
倆人喝着冰啤酒吹着海風,聽着沙灘上的人彈唱歌曲,感覺靈魂都跟着變輕了,人好像能隨着海風飛起來。
忽然驚呼聲四起,任爾抬頭看去就見空中出現最少一百台無人機,他連忙叫宋晚亭:“你快看,有錢人的快樂。”
就見無人機飛快的組成了八個字:你現在可以吻我了。
一聲聲帶着點害羞和興奮的聲音響起,任爾“嘖嘖”兩聲,搖頭晃腦的:“這大庭廣眾之下,我都害臊了。”
宋晚亭被海風吹得眯起的眼睛,偷偷的翻了個白眼。
無人機再次變化,這次變成了一個小狗的樣子,任爾看到小狗就笑了起來,小狗後面的無人機還在組着字,他一邊盯着一邊跟着念着:“狗—崽—子—”
停留了七八秒后無人機散開飛走了。
任爾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猛地轉頭向宋晚亭看去,見到對方臉上的那抹笑意他就明白了,探身越過桌子“汪汪汪”的就奔着宋晚亭去了。
兩人的笑聲被夏夜裏的風送出去老遠。
沒有人注意到這張桌子的客人什麼時候吃完離開的,夜晚才剛剛開始,海邊人來人往奔向各自的方向,一對很高的身影在人海里十分突出,他們手牽着手走向他們要去的地方。
步伐一致,不急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