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任爾不做人
修長的手指抓着桌沿的邊緣,隨着抓緊指甲都變成了粉色而指尖則泛起了白,手腕處的手錶貼在桌面上不斷的蹭來蹭去在桌上留下划痕,兩條手臂撐的筆直,白皙的皮膚在辦公室明亮的燈光下透出一種玉質的細膩質感。
向後仰去的脖頸抻出性感的曲線,胸膛因此向前挺去。
宋晚亭眼睛半睜半眯,微張着變成艷紅顏色的唇,一副不知身在何處,今夕何夕的迷醉。
桌子下西褲堆在任爾如扎了根般一動不動的腳上,旁邊還零散的掉落着些文件,甚至就連宋晚亭總經理的小牌子都骨碌到了地上,邊上是宋晚亭的那件襯衫,至於西服外套則掉在了桌子后的椅子上。
只剩下一雙鋥亮皮鞋和襪子提的高高的腳貼在任爾的手臂上,把西服的袖子都弄出了一些褶皺。
襪夾還崩開了一個,不斷的甩飛再落下。
任爾背對着門口面對着辦公桌,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宋晚亭,他身上的西服穿的板板正正,只吝嗇的敞開需要用到的地方和宋晚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分量很重的辦公桌都向後移了下時,緊抓在桌邊的手無力的鬆開,宋晚亭像是失去了骨頭一般跟着向後倒,被任爾一把拉進了懷裏。
宋晚亭的視線越過任爾寬闊的肩膀看着門口,渙散的眼神一點點聚焦:“去、去鎖門。”
任爾聽到他微弱的聲音瞥了他一眼,充滿狼性的狗狗眼忽的一轉:“不鎖,你要想鎖就自己去鎖。”
宋晚亭沒想到他居然不聽自己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委屈但倔強要強是他的本性,自己鎖就自己鎖:“你讓開。”
任爾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一身文質彬彬的西裝都掩飾不住他痞里痞氣的壞,向後退開一步把宋晚亭抱了下來。
然後不舍的離開。
宋晚亭的注意力都在沒關的辦公室門上,雖然沒經過他的允許是不會有人敢進他的辦公室的,更何況還是在拉了帘子的情況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等適應了地面後向前走了一步,任爾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他身後,再次貼了上去,大手抓住他的腰:“你站不穩,我扶着你點兒。”
宋晚亭整個身體不由得向前傾去。
任爾滾燙的視線在他的背部遊走一圈,歪頭瞧着他的側臉,耀武揚威的提醒了他一下:“老闆,再不抓緊時間鎖門,要是一個不小心……”
宋晚亭吸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去。
任爾抓着他的手控制着他的步伐,不會讓他因為向前邁步而徹底逃離,會在最後一刻跟上再和他緊貼到一起。
短短的幾步路宋晚亭走的無比艱難,每走一步都要停下來緩一緩,當他終於把門鎖上時有一種自己要暈過去的感覺。
任爾溫柔的親吻着他腦袋后的頭髮再貼近他的耳朵,說出的話卻是沾了點兒不做人的味道:“老闆你的員工正在外面加班加點的幹活,而你在這裏加班加點的被員工干,感覺怎麼樣?”
宋晚亭被按在門口的帘子上,他對外面太了解,哪個員工在哪個位置上,最近這幾天都有誰在加班他都一清二楚。
不由得跟着任爾的話想像了下外面的場景,耳邊傳來任爾的笑聲:“老闆,你更興奮了。”
他不願承認,臉上的表情卻是將他出賣。
任爾捏着他的下巴讓他轉過頭,有些兇狠的吻了上去,當然兇狠的不止是吻:“老闆喜歡這種,那要不要我把帘子拉開。”
宋晚亭薄薄的眼皮顫抖着睜開,眼淚唰的掉了下來,興奮和恐懼在不停交錯。
任爾親吻掉他的眼淚,說出的話依舊很禽獸:“討好我,我就放過你。”
晚上10點半,加班到最後的一個員工關掉了電腦,打着哈欠抻了個懶腰,向四周看了看是不是只剩下自己這一個苦命的孩子了。
還真是。
他嘖嘖兩聲搖頭站起,注意到總經理辦公室從帘子的邊邊角角透出的燈光,有點疑惑老闆居然還沒走。
一想老闆都加班熬到這麼晚,這麼努力拚命的工作,他加到這個時間也不算什麼了!
已經站在人生巔峰的人還這麼拼,他這種不上不下的就應該更拼,於是他精氣神抖擻的打卡下班了。
總經理辦公室內完全亂七八糟的,無論是永遠規整的總經理辦公桌,還是原本好好的沙發,現在沙發墊都跑到了地上,總是一塵不染的乾淨地磚上從辦公桌到門口,在燈光下可以清楚瞧見好些水痕,辦公桌後方落地窗的遮陽簾壞了好幾個,像是被用手給掐斷了般往一起折。
休息室的門開着,一個枕頭躺在了門口,被子也從床上掉到了地上,甚至沒有開燈,只有那個小小的衛浴室亮着燈,燈光透過磨砂的玻璃依稀可以瞧見兩個人影,水從花灑下不斷流出砸到兩人身上后濺到玻璃上,變成一簇簇水流向下滑去。
隱隱約約的好像在水流聲中聽到了哭聲。
其中一道單薄些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腳滑忽然跪了下去,哭聲變得越來越厲害了。
凌晨三點
任爾蹲在辦公室的地上正努力的擦地,用的是拆下來的床單,辦公桌已經收拾好了,沙發也收拾好了,休息室內宋晚亭裹在被子裏,明明都睡著了還時不時的吸下鼻子,紅腫的眼睛顯得他十分可憐。
任爾收拾好一切后把裹在被子裏的宋晚亭又仔細的卷了卷,連腳都包在了裏面,之後就連人帶被子的一遭抱了起來,再拿起個枕頭擋住宋晚亭的臉,乍一看他就像是抱了一套床上用品。
腳步急促的離開了辦公室,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停車場把宋晚亭放到了後排,拿走擋臉的枕頭放到他的腦袋底下。
再用最平穩的速度把車開回了家,把宋晚亭折騰了出來,熟練的打開抽屜拿出治療紅腫的藥膏,但不是抹眼睛的,給宋晚亭仔仔細細的抹上。
又餵了宋晚亭喝了幾口水,洗了溫熱的毛巾蓋到他眼睛上,弄好這一切后他這才鑽進被窩把宋晚亭抱進了懷裏。
回想了下今天的戰績,看來他已經完全徹底恢復了,不用再擔心以後給不了宋晚亭幸福生活,他還是曾經的他。
第二天在宋晚亭醒來后,他也像曾經的他一樣畏畏縮縮的被攆到了門口,除了賠笑臉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多過分。
宋晚亭起都起不來,因為沒有喝酒所以他的記憶很完整,他都無法理解自己昨天怎麼了?他是被任爾下蠱了嗎?怎麼會那麼聽話。
而且他早就發現了任爾這張臉看着人畜無害,平時也都很聽話,但是在這件事上他就會變得很變態,還有些S。
不,不是有些,是很!
瞪着那雙沒有那麼腫了的眼睛,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有一點很清楚,任爾是完全恢復了,自己好吃好喝的照顧他,給他補的一臉小奶膘不是為了讓他這麼禍害自己的!
想想還是生氣。
任爾見他眼睛又紅了,徹底慌了,宋晚亭一般第二天就是訓他和生氣還從來沒哭過,慌張的跑到床邊蹲下:“你別哭,我錯了我真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哭。”
宋晚亭也不想哭,但是這股委屈就是忍不住,他中間都和任爾說了好多次停下……
“你都不聽我的話。”
宋晚亭忽然帶着哭腔的嘟囔了一句,眼淚也掉了下去:“我都說我要死了,你也不管我。”
昨天的那種感覺甚至讓他產生一種恐怖感,那種身體上的愉悅好像已經超出了可以承受的範圍,讓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任爾伸手去擦他的眼淚,這是清醒狀態下跑出來的宋嬌嬌,他還從來沒有面對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不、不會死的,真的不會死的。”他以為他是在解釋,在安慰宋晚亭。
可聽在宋晚亭的耳中就是他還在和自己爭辯,他還是不聽自己的話!
氣的宋晚亭腦袋一陣暈眩,想打開任爾的手他自己的手卻沒力氣抬起來,只能動了動腦袋躲開:“我就是要死了,你就知道欺負我,我都33歲了,嗚嗚嗚……”
越說越傷心,眼淚珠串一樣的向下掉,幽怨的看着任爾偏偏他還想忍住,導致他的嘴不說話的時候就很誇張的緊抿着向下。
可憐中透着一絲好笑。
任爾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怎麼自己越解釋他哭的越厲害了,趕緊上去把人抱住:“對不起,我混蛋,我不是欺負你,真的,我那是愛你,我怎麼會欺負你呢。”
宋晚亭哭哭咧咧的:“你起來,別抱我,你就是欺負我,你愛我就該聽我的話,可是你一點不聽我的話,嗚嗚嗚……”
任爾一下下拍着他的後背,從上到下給他順毛哄着他:“聽話聽話,我以後一定聽話。”
聽他滿口答應宋晚亭哭的更大聲了:“你上次也是這麼騙我的,別老拍後背,膝蓋疼!揉揉!”
“哦哦——”任爾忙不迭的答應:“還哪疼?我都給你揉揉,我一直給你揉到不疼了,不哭了,好不好,再哭眼睛更腫了。”
“我哪裏都疼,我還餓了……你也不給我飯吃……”
“我做好了,我現在就去拿上來。”
“你剛給我揉了不到兩分鐘。”
“我拿上來就接着給你揉。”
“我現在就渾身疼,現在就要揉。”
任爾又轉了回來:“好,我現在就給你揉。”
宋晚亭又哭哭唧唧:“你不給我飯吃,我肚子餓。”
任爾頭都大了,無助的看着宋晚亭:“祖宗,祖宗咱能不這樣嗎。”
宋晚亭盯着他,勁兒勁兒的:“我不,我就要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