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問:當教練和其他隊友都在休息室里觀看電子屏幕上的比賽直播,而你想去現場觀看比賽,這時你會怎麼做?
A、直接離開。
B、告知行蹤,說著“我去比賽現場看看”,說完不等回復便離開。
C、隨便找個“去買水”“去散步”“去廁所”的借口離開。
D、提議大家一起去現場看比賽。
E、不主動提,有人離開後跟着對方一同離開。
F、詢問教練是否能離開,並等待教練的答覆。
如果讓日本代表隊的28名成員如實填寫上述的調查問卷,大概會有10人選A,10人選B,3人選C,2人選D,2人選E,以及——
1人選F。
黑部看着唯一會選“F”的小孩,批准道:“去吧。”
雖然休息室里有空調,但在球場邊看比賽更有感覺。
切原花了三秒的時間,艱難地作出抉擇:“悠斗,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要去!我要去給白石加油!”
金太郎跳下沙發,加入的同時不忘拉上龍馬。
“超前,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嘛。”
“我無所謂。”
雖然說著“我無所謂”,但墨綠髮少年跟着站了起來,用身體的實際行動表明會和他們一起去。
“puri.”
仁王若有所思。
路痴赤也帶三個事故體質的一年級生——
總覺得四人會先迷路,偶遇其他國家選手后,又因某個原因,和對方開展一球決勝負或七球決勝負。
沒辦法。
仁王勾起嘴角:“那我也一起吧。”
仁王前輩不是很怕熱嗎?為什麼要和他們一起去現場觀看比賽?
切原的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到真田副部長沉着臉起身。
不知道真田副部長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嚴肅的切原:呃。
真田的表情是在切原表明要和悠斗一起去現場看比賽后嚴肅起來的。
遠山金太郎的加入讓他的神情又多了幾分嚴肅,而在聽到仁王也要和他們一起后,真田徹底坐不住了。
這幾天和金太郎住一個房間的真田可以斷定:如果放任赤也、遠山和仁王一起行動,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我也去。”
……
“初中生好像都要去現場看比賽。”
高中組的毛利問搭檔,“月光前輩要去現場看嗎?”
“我對此不感興趣。”
和初中生相反,高中生幾乎都選擇留在休息室里看比賽直播。
不過雙方都有例外。
初中組的例外是亞久津仁。
面對真田的“喂,亞久津,你要和我們一起去現場看比賽嗎”,亞久津用自己的口頭禪回應:
“不要命令我!”
這是邀請,不是命令。
悠斗剛要幫真田副部長說話,一隻手落在他的右肩上。
高中組的例外-越前龍雅左弟弟右悠斗,半推着兩個小孩往外面走。
“快走吧,再不走比賽要結束了。”
*
和仁王想的一樣。
他們身上的隊服很顯眼。一路上有視線投來,伴隨着各國語言的“日本隊”“參賽選手”“表演賽”“德國隊”。
中途也遇到了其他隊伍。
意大利隊的初中生認出了悠斗,想過來打個招呼、交個朋友,但被一旁的高中生拉住衣領。
對方看出他們有事。
在微微點頭,互相問候后,兩隊人走向不同的方向。
……
當悠斗一行人趕到比賽現場時,希臘隊剛剛追平比分。
丸井“啪”的吹破泡泡糖。
他看着應該在休息室里看直播的同伴們,有些意外:“你們怎麼過來了?”
“來現場能看到更多東西。我們想在球場邊觀看比賽,就一起過來了。”
悠斗一邊回答丸井前輩的問題,一邊看向球場內。留着大絡腮鬍的希臘隊高中生周身被一層銀白色的光輝籠罩。
這就是“奧林匹亞白銀之光”嗎?
和“無我境界”的三大奧義有點像,但又不太一樣。
悠斗認真觀察着,聽到身旁的龍雅問:“你看到了什麼?”
龍雅是贊同悠斗的觀點的。
毫無疑問,現場能看到更多東西。
先不提攝像機拍不到“異次元”一類的幻象,就算比賽中沒有出現“精神力”招式,直播所呈現的畫面也是有限的。
——雖然有多台攝像機在同一時間全方位記錄比賽,但這些攝像機拍到的畫面不會全部放出來。
大賽的工作人員會對這些實時影像資料進行取捨和組接,向觀眾展現完整而又扣人心弦的賽事。
然而“在現場能看到更多東西”並不意味着“在現場能收集到更多信息”。
因為人眼能收集的信息是有限的。
超高速攝像機和大倍率攝像機能彌補人眼的不足,數據型網球選手可以從擊球的特寫鏡頭和慢動作回放中收集到更多且更精準的資料。
所以在龍雅看來,悠斗所說的“能看到更多東西”大概有兩種意思。
一、在現場能看到“精神力”招式。
二、他在現場能收集到更多信息。
並且對他而言,那些被工作人員篩選捨去的畫面信息比特寫鏡頭和慢動作回放所提供的擊球細節更加有用。
龍雅猜的沒錯。
悠斗在現場能收集到更多信息。
對於悠斗來說,在休息室里看比賽直播就像是在看一場跌宕起伏的電影。
他的視角會隨鏡頭的切換而切換。
雙方勢均力敵,只要能打出精彩的一球,誰都有可能成為球場上的主角。
而焦點總是會在聚焦在主角身上。
悠斗已經習慣在比賽中觀察對手,哪怕沒有上場,他也會在球場邊觀察隊友的對手,並在腦海中進行模擬比賽。
鏡頭的切換和聚焦雖然能提高比賽的觀賞性,但也相應地減少了悠斗觀察對手的機會。
“在球場邊觀察對手”和“通過直播觀察對手”是兩種不同的觀察途徑。
悠斗忽略了它們之間的“信息差”。
——不同於柳、乾、三津谷等數據網球選手,悠斗沒辦法準確報出球的速度、角度,也沒辦法判斷風速、空氣濕度,但他能看清對手的細微動作、擊球點的位置、網球的旋轉、拍線的咬球程度、空氣的流動……
在某種程度上,悠斗的“信息收集能力”能和數據網球手持平,甚至略勝一籌。
但他的“信息處理能力”遠遠比不上他們。
悠斗需要用信息的數量和質量來彌補“信息處理能力”的不足。
就像名畫拼圖一樣。
數據網球選手通過三四塊拼圖就能推斷出整幅拼圖的全貌,而悠斗需要收集更多拼圖,才能猜出它的大致主題。
悠斗看着球場內彷彿石膏像般的赫拉克勒斯,回答龍雅的問題:
“希臘隊高中生髮球回球的力量和速度都增加了很多,但日本隊能贏。”
龍雅失笑。
這個省略過程、只有結論的答案也太籠統了。
悠斗不僅省略了過程,他還省略了一個猜測。
——“奧林匹亞白銀之光”不同於“無我之力”的任何一大奧義。
雖然都是覆蓋在使用者身上的一層光,但三大奧義是對“無我之力”的靈活運用,通過“無我之力”強化腦部和身體各處,而“奧林匹亞白銀之光”更像米卡的“巨大球”,用“精神力”強化了球的力量和速度。
這項猜測的依據是:和“白銀之光”近乎重合的空氣面比普通的空氣面更扭曲一點。
而在團隊洗牌戰時,悠斗沒有在進入“無我境界”的關根前輩身上看到這樣的現象。
可能是“精神力”的外溢導致的,也可能是自己的“天與咒縛”又成長了。
悠鬥打算等回到酒店后,拜託掌握“無我之力”的人分別使用三大奧義,讓他觀察一下。
在猜測被證實前,悠斗只能假設自己的猜想成立。
如果“奧林匹亞白銀之光”只是強化了球的力量和速度,那岸本前輩和木手前輩一定能找到應對方法。
畢竟岸本前輩和木手前輩到現在都沒有使用出來的“殺手鐧”,剛好克制力量球和速度球。
和岸本前輩打過一場、且見識過木手前輩“殺手鐧”的悠斗對此深有體會。
*
“5:4,希臘隊領先。”
“交換場地。”
“要是在小組賽上輸了比賽,一定會被教練們念叨吧。”
岸本將網球拍放在長椅上,做出讓看台觀眾驚訝的舉動。
他壓了壓腿,簡單地熱了個身。
“日本隊的高中生,現在才熱身?”
“難道說他們還有什麼‘秘密武器’沒有用出來嗎?!”
木手聽着看台上傳來的聲音,明白了岸本的用意。
這不僅是在模仿六條宮,還是在給對手施加壓力。
“是啊,前輩有什麼辦法嗎?”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岸本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看向木手,“我記得你還有一項得意技沒有用出來。一會兒用出來,別藏着了。”
木手已經在前幾局中用出了“全方位縮地法”“大爆炸發球”“(大)飯匙倩”和“海賊的角笛”,沒有隱藏招式。
他剛想問岸本是不是記錯了,腦海中跳出比嘉中那幾個傢伙的臉龐。
——永四郎又在擦眼鏡了。
——嗚哇!反光的鏡片好刺眼!
——這一定是在恐嚇我們……
——永四郎,如果你在比賽中讓鏡片反光,對手一定會覺得你在打什麼壞主意,從而發揮失常的!
——沒錯沒錯,就像一軍的No.9,他是心靈刺客,你是心靈殺手。
在這之後,只要自己鏡片反光,甲斐他們就會說“是反光の眼鏡”“心靈殺手又用出這一招了”。
雖然一聽就是玩笑話,但據丸井的說法,立海大里好像有兩人真的信了。
沒想到信的人里還有高中生。
又或者,他的“反光の眼鏡”真的能在這場比賽中起到效果。
木手看向對面的希臘隊,抬手推了推眼鏡。
鏡片在陽光下反射出陰險的光。
為了贏,他會不惜一切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