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從喬鑫懷孕后，家裏的大人都圍着她轉，生怕她出點意外。
沐楚汐樂得自在，擺脫了熱情的許家人，她提着包往市政府走去。
任職第一天，她身穿一身的黑色，烏黑的頭髮紮成高馬尾，顯得她精氣神十足和幹練。
等待着沐楚汐打量整個辦公室的構造，墨綠色桌椅，米白色牆漆，一桌一椅無不彰顯着外事辦果斷的形象。
咽下清香的茶水，沐楚汐滿意地點點頭，至少環境還不錯。
“您就是新上任的沐主任吧？”
來的人探出頭，語氣裏帶着小心翼翼。
“我是。”沐楚汐伸出手，面帶笑容，“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小助理受寵若驚，顫顫伸出手：“哪裏哪裏……”
上下左右視察完工作，沐楚汐緊緊盯着角落一角。
她微微抿唇，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裏面的人似乎對上頭的安排很不滿意，就連自己如此大度的人都會覺得冒犯……
不過無所謂，只要她們老實本分，自己自然也不會穿小鞋……
“瀟瀟，帶上外國人的檔案。”沐楚汐不願浪費時間，按下座機直接吩咐，“還有c組的人一起進來。”
沐楚汐想到這不禁有些頭疼，好歹是首都外事辦，裏面的人竟是在划水……
“沐主任。”
瀟瀟帶着一群人站在門前，心裏打鼓。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沐主任看起來溫柔，卻不想如此嚴厲……
“都來了啊。”沐楚汐坐在椅子上，嘴角帶點微笑，語氣不咸不淡，“聊天而已，不用緊張。”
“你們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實戰經驗也不少。”聲音一停，黑色鋼筆落在平整的桌面上。
“對於外國人長期待在國內的申請要求是否已經全部了解？”
“沐主任，您這話好似說得我們在位不做事一樣。”
說話的c組的領頭羊，儘管她已經很好地掩飾憤怒，沐楚汐依舊從她眼眸中看到了熊熊怒火。
“不過是日常詢問，你在害怕什麼？”沐楚汐掩唇一笑，“難道我還不能過問你們的工作？”
這活講得有水平，說是，就是對上頭安排的不滿；說不是，心裏那口氣憋着出不去。洪曉燕咬咬牙，死死盯着那張墨綠色的椅子。
原本，今天坐在那裏講話是她……她來外事辦工作已經有十個年頭，好不容易盼到上一任主任離開，卻不想半路殺出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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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金……
“主任說笑，我們這些人平常和肖工說笑習慣了，冒犯之處還請沐主任見諒。”洪曉燕不卑不亢，說出的話充滿陷阱。
“不管你們之前的生活習慣是怎麼樣的，到工作崗位上，請你們收起說笑那一套，認真工作！”沐楚汐眼神忽然狠厲，“外國人的檔案處理關係整個國家，在這裏工作這麼久難道不知道其中利害嗎？”
眨眼的瞬間，桌上鋪滿了白色，都是長期在a市的外國人……
洪曉燕心裏一緊，這件事她沒有時時跟進，沒想到卻出了岔子……
“這次的事情是不是意外我不知道，但是希望各位明白，一旦出現問題，我們一個都跑不了！”沐楚汐留下洪曉燕，其他人都被趕了出去。
“洪組長心裏不甘心？”她不是一個愛繞圈子的人，直接擺出心裏所想。
“是。”洪曉燕沒想到她如此坦蕩。
“如果覺得不服輸，請拿出你的實力。認真工作的人運氣不會差，期待你的成果。”沐楚汐不覺得不會管理自己表情的人是個威脅，反之，她很欣賞這種直白的人。
洪曉燕渾渾噩噩地走出辦公室，她活了三十四年，第一次見沐楚汐這樣坦誠的領導……
“洪工，怎麼樣？她有沒有為難你？”見她一臉沉重地回來，小組裏的肖楚楚收起幸災樂禍，滿臉關心地走上前。
“沒事，大家繼續工作吧。”洪曉燕勉強一笑，催促大夥去做本職工作。
沒討到一絲好處的肖楚楚眼神陰鷙，手掌心已經被指甲掐出血來……
明明是兩個氣場不合的人，怎麼沒有吵起來呢？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肖楚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轉過背便笑嘻嘻地和同事一起工作。只有陰暗的心裏不停地祈求着……
***
在家休息許久的沐楚汐工作了一天，精神有些跟不上，靠在沙發上打盹。
許思墨在他老媽的監督下，抱着時時刻刻對老婆好的理念將疲倦的她抱到床上……
“你回來了？”沐楚汐眼神迷茫地望着他。
“第一天上班很累嗎？”許思墨點點頭。
“還行，比不上b國大使館裏的工作。”沐楚汐翻過身，含含糊糊地回答他。
許思墨沒有再說話，心裏卻有一股說不清的意味。
沐楚汐本質上和他是同一種人，不願服輸，性子執拗。
國外的工作雖然勞累，但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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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體上，休息后就能恢復如初。
凝眸望着她的背影，猜測第一天的工作肯定被人刁難，畢竟，主任不是誰都能坐穩的……
“幫我查查夫人今天遇見的事。”
“好的。”電話另一頭的人慾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機場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助理有些難以啟齒。
“各大媒體都是收到沐家老二的指示，但最後為難夫人的女孩只是一個普通人，似乎就和她本人說的，路人。”
“再查。”
許思墨掛斷電話，望着窗外的樹影。風一吹，葉子便發出沙沙的響聲……
晚上，許思墨電腦里躺着一封未曾開啟的郵件。
“許總，你叫我出來有何吩咐呢？”
沐楚汐哈欠連天，對他擾人清夢的行為表示不齒。
“機場的記者你二叔找人做的，你想怎麼做？”許思墨撇過頭不看她，淡淡地陳述事實。
“公事公辦。”沐楚汐一點都不心疼沐家人，陌生的眼神里就像一潭死水，毫無感情。
“還有一件事。”許思墨放下電腦，趿拉着走到她身邊，“鴨舌帽女生還要點時間，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沐楚汐不解地望着他，今天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啊？
“工作的時候多留個心眼，別給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許思墨給她一個暴栗。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沐楚汐憤怒地說，“還有，麻煩你對你的妻子多點信任，我好歹在外面闖蕩這麼久，難道還不會看清身邊的人？”
許思墨不再說話，雙眼看着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小腹升起一股煩躁。
“你要一天沒事就多想想怎麼應付你媽。”沐楚汐想到許媽媽對她說的話就頭疼。
兩年來，她與許思墨同床共枕不計其數，可那檔子事從來沒有過。她想要大孫女，估計得從石頭縫裏蹦出來……
“那就假戲真做唄。”許思墨低頭喃喃自語。
沐楚汐沒聽清，手肘戳一戳他，示意再說一遍。
“不用管她，一天吃飽了撐的。”許思墨一愣，心裏懊悔脫口而出的話。
沐楚汐狐疑地望着他，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兩人站在窗前，月光伴隨着秋風送進兩人的縫隙。院子裏的梧桐一搖一擺，似是在看電影般地瞧着窗扇上的黑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