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得找個軍師來……
見她小聲啜泣，許思墨心裏一堵，卻更多是心疼，他輕輕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似是聽到他的心聲，沐楚汐抬起頭，流下一個鼻涕泡，雙眼紅腫，委屈地看着他：“你就不能安慰嗎？一上來就罵我……”
許思墨欲言又止，他看到新聞的那一刻就只想着看她是否安全，見她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懸在心上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
還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她就一臉可憐地躲進他的懷抱。
那一刻，他嘗到了一絲甜蜜的味道……
“那我現在問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許思墨故意板起臉，嚴肅地看着她，似是要從她蒼白的臉上找到事情的真相。
沐楚汐不屑地瞪他一眼：“你問我就一定要回答你嗎？那我多沒面子！”
得，他這一趟來得可真不是時候。見她與平時無異，許思墨才帶着一抹笑，壞心眼地摟住她：“都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我連裡子都快沒了，丟點面子怎麼了？”
沐楚汐這才願意正面看他一眼，細細將事情始末哭訴給他……
“你說，我工作有錯嗎？”想到這，沐楚汐心裏不是滋味，帶着一絲更咽詢問對方，“我也是想好好生活啊……”
曾經在b國工作的生活愜意舒適，沒有職場上的陰謀詭計，也沒有對女性工作的偏見，更不會傷害自己的同事……
沐楚汐怎麼都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變了，她怎麼就跟不上時代發展的潮流呢？
許思墨無言，默默握住她的手，愧疚地安慰自己：“可是你的家在這，難道你不要我了嗎？”
沐楚汐聞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說什麼？”
許思墨眸子一暗，似笑非笑地坐在椅子上：“沒什麼。每個地區都有自己的文化，你的根在這，還想着跑哪去呢？”
沐楚汐朝他翻個白眼，輕輕給他一拳，沒好氣地說：“就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是啊，她又在期待着什麼呢？沐楚汐苦笑，真是越活越回去，現在竟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百般患得患失……
兩人相對無言，卻不忘與彼此依偎，感受對方的心跳……
“張威家屬在嗎？”
沐楚汐聽見后焦急上前詢問：“醫生他怎麼樣？”
“美工刀的刀尖停在心臟不遠處，如果再深一點，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救不回。”醫生喘口氣，繼續說道，“但是病人的求生意識很薄弱。如果過了四十八小時還未醒過來，那……”
懂的人都明白，沐楚汐有些接受不了現實，她抓住許思墨的手，整個人像抓住了浮木般，不停向他尋求答案：“醫生的意思是張威會變成植物人對嗎？”
許思墨不忍心，卻不得不幫她打破親手織起的美夢：“目前是這樣，但是結果怎麼樣，無人知曉。”
他將她抱起，慢慢汲取她口中那份苦澀：“許太太，你現在要做的是冷靜，而不是自亂陣腳。你不能讓幕後主使逍遙法外，享受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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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之利。”
沐楚汐雙眼獃滯，不解地望着他。
“所以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冷靜自我，之後配合警察將壞人繩之以法。至於以後……”許思墨緊緊將她抱在懷中，“你放心，有許先生一口飯，卻不會讓許太太餓着肚子！”
沐楚汐細細品味其中道理，費力地點點頭。她應該接受意外，接受失敗，接受生活里的不如意，接受來自生活的一切惡意……
她抹乾凈臉上的淚珠，掏出手機將不幸的消息告知受害者的家人，之後有條有理地安排工作上的事情，最後懇求請許思墨送自己去一趟警局……
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枯黃葉子漫天飛舞，沐楚汐的心情隨之跌落……
“話說回來，你們之前報警了嗎？”許思墨一直有一個疑惑。他來的時候只有沐楚汐一個人等在手術室外，就連半個警察的影子都沒有。按道理來說至少有兩個人監視着她才對……
說到這個，沐楚汐就想給他一棒子：“還不是你上次乾的好事！”
許思墨努力回想不久前的事情，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怪不得，敢情是覺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所以節省了那兩個執勤警察。”
“你可是小機靈鬼！”沐楚汐恨不得給他比上一個優秀的大拇指。
許思墨絲毫不謙虛地接下，笑眯眯地和她打着馬虎眼。
警察廳不像車裏那般氣氛和諧，坐在會議室的領導一個頭有兩個大。
“這次的刑事案件你們怎麼看？”最高級長官不爽地坐在門口。一大早的，她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好好休息，沒想到會接到中央那邊的電話，要求自己不管身處何地都去a市，完成早上那起案件……
“按法律程序走唄。”意氣風發的小子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言行表示什麼，摸一摸還在定型的髮型，實打實地表達自己的看法，“要我說就是那位主任惹的事情。她沒上任的時候，我們a市什麼毛病都沒有。她來了之後，攪了一個天翻地覆，讓人民群眾跟着惶恐。”
長官聽完眉頭緊皺。雖然她對突然加班的事情感到不滿，但對沐楚汐是打心底佩服！
早在來這調查之前，自己已經看過沐楚汐的個人檔案。不得不說，她在語言上很有天賦。
國際英語和她母語一樣，說得很溜。除此之外，她還精通法語、日語和俄語。
曾經在b國做過翻譯的經歷足夠她在國內找一個高薪的工作，卻沒想到她會進a市的外事辦，而且會遭受這天上飛來的鍋……
一個冷眼掃過去，喋喋不休地小子立刻閉嘴。
“不管沐楚汐有何背景，上面交代了我們要好好查，這樣不需要我再多言。希望到時候各位都能夠秉公執法，不要為了一己私利浪費大家的精力。”
說完留下一個瀟洒的背影……
小夥子對她不服氣，雖然他上了警校，但這份簡單差事是家裏拖了無數層關係才得到的……
他在心裏唾棄自己，嘴裏卻不斷嘀咕：“不就是個女人，牛氣個啥？在家裏還不是得乖乖屈服在男人的棍子下？”
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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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同事聽不下去，手肘輕輕一推：“那位曾經是特種兵隊長……”
他一愣，突然感受到一陣涼風襲來，頓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
“看她走路的姿勢，還有上位者的氣勢。”同事神秘兮兮，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扯起他往審訊室走去……
***
“姓名？”
“沐楚汐。”
“你和張威什麼關係？”
“上下級，但是不熟。”
沐楚汐抿唇，真正說來，她與外事辦的人都不怎麼熟悉……不過工作兩月有餘，期間還被停職半個月，所以算下來和她們相處的時間一個多月，確實談不上熟悉。
“描述一遍事情發生的經過。”
“早上被助理告知有同事吵架，尋找保安未果，未與受害人起爭執，但講了一篇大道理，原因是他侮辱女性。最後不知為何，他衝出來想傷害我組一員工，卻不小心刺中自己心臟。”
做完筆錄，沐楚汐癱軟的身子落在副駕駛上，語氣輕飄飄，帶着些許不可思議：“許思墨，你說女人的一生是不是得按照別人的方式來生活才算是正確的？”
許思墨見不得她一臉喪氣，摸摸她的頭，將安全帶系好，語氣自然地告訴她：“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目標，不能白白來這人世間走一趟，最後卻一點痕迹都沒有。”
後半句說得挺好，前半句有些差強人意。沐楚汐想起曾經有人說過的一句話：生活並不需要主宰改變他人，每個人都應該活出自己，成為自己。
以前不明白為何會有人說話這樣苦澀卻朝氣的話語，幾次的經歷着實讓她長了記性……
“謝謝你，許先生。”沐楚汐輕吻他的唇角，眼裏滿是笑意。
許思墨沒說話，微微翹起的唇角卻是暴露他此刻不錯的心情。
“你今天不用工作嗎？”
沐楚汐感覺這是回家的路，毫無半點準備地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老婆都要被人抓走了，我難道還能坐在會議室若無其事地教訓那些不爭氣的東西嗎？”許思墨對她的問題表示不悅，“難道你覺得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竟然比不上工作？”
沐楚汐沉默，將頭偏向窗外。
“你就是不識好歹！”許思墨就知道這個女人一點良心都沒有。知道她害怕，千里的路程壓成十分鐘，差點沒被交警抓去打靶，沒想到這小白眼狼竟然還懷疑自己的真心……
“我家許先生就是體貼啊……”沐楚汐後悔提出這個話題，主動討好他，“我這不是一大早被氣瘋了，有些口不擇言，許先生，你最好了。那請我家許先生見諒啦~”
“我家許先生”安慰了許思墨那顆受傷的小心靈，他勉強一笑，警告似的瞪她一眼：“以後記得在心中給我留點位置，不然許先生也是會傷心的……”
“知道了，下不為例！”沐楚汐吐吐舌，心裏卻不斷被他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弄糊塗……不行，她得找一個軍師來分析一下他是個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