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縱橫闖神州――梵天夢不醒
()而那孫悟空,則帶着紫霞仙子,一直在黑暗通道中遊盪着,彷彿沒有終點,無邊無際。
這孫大聖,原本就是那石猴化身,怎麼能忍受如此等待?悟空心想:為什麼我要順其自然地沿通道飄落,為什麼我不能半道改路呢?
於是悟空在黑暗中定住,向通道壁飛去,誰知這一飛,卻惹出了禍事。
你想是什麼禍事?原來沿黑暗通道行進,雖然時空錯亂,但早晚也能到達西方異界。但若改換路徑,那就不知所蹤了。
悟空穿過通道壁的那一瞬間,一下子被某種東西吸住了。悟空定眼一看,自己竟然站在一個老頭的鼻樑上,這老頭鼻子分泌出的液體將悟空牢牢吸住。
你說這老頭是誰?他就是梵天。
據《摩奴法論》記載,所謂最高靈魂,即是偉大的創造神梵天,又稱‘創造者’、‘生主’。
梵天見一猴子落在自己的鼻樑之上,怒道:“汝竟敢冒犯天神,該當何罪?”
“哦?——”,悟空在梵天鼻樑上翻起了跟頭,“你是哪路的神仙,快快報來?”
“哈哈”,梵天大口張笑,“萬物從吾梵天而產生,以吾梵天而存在。你既已知吾名,何不下跪?”
喔,梵天?悟空地仔細審視着,現這梵天有四顆頭、四張臉以及四隻手臂,口中不斷地誦讀着《吠陀經》,一隻手握有一支湯匙型的權杖,一隻手拿着一個水壺。
“呵呵,梵天啊,好說,好說!”悟空在梵天的鼻樑上打起了滾,“俺乃是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玉帝老兒都不放在眼裏,豈會給你下跪?”
梵天向來聽到的都是別人的頂禮膜拜之聲,哪受得了悟空如此刺激?“汝這潑猴”,梵天罵道:“汝既皈依佛門,卻不守佛家規矩,無口無心。想汝東土大唐,妄圖佔有喜馬拉雅山等我印度之地,就是汝等壞神唆使的。”
大聖何許人也,哪裏容其污辱國人?想那喜馬拉雅山周圍都是我大唐土地,豈能容得他國沾染?於是跳將起來,對罵道:“我以為你乃印度教三大主神,必是高素質,高修養,怎麼能出此鄙言……想你印度,什麼時候擁有的喜馬拉雅山?喜馬拉雅山周圍都是大唐之地,讓一部分給你的子民打獵耕種,已經算客氣的了,奈何你的子民貪婪不止,非要全吞。肯定是你這等天神坐享其成,自私自利使然?”
梵天一聽此言,氣得面sè白,口不能言。
悟空繼續倡言:“我知道的你的行為,你本是宇宙jīng神‘梵’的人格化體現,奈何高高在上,自甘墮落?你住在天宮,只顧自己享受,不管人間疾苦;你只要見到下屬的老婆漂亮,就想圖謀不軌;你還充當黑社會保護傘,很多魔鬼因為得到你的庇護而放縱作惡。罪惡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神,願分你肉!……皓匹夫,蒼髯老賊,你即rì將為我所綁,有何面目去見眾神乎?”
梵天聽罷,氣滿胸膛,拿起權杖砸向悟空。無奈悟空一個筋斗雲,跳出梵天的鼻樑,向黑暗通道而去。悟空並非怕這梵天,無奈此地無一幫手,倘若印度教另兩大主神毗濕奴與濕婆前來助戰咋辦?要知道這毗濕奴的三**器:法螺、金剛杵與蓮花,可都是非同小可。反正今rì已圖個口快,不如見好即收,早rì尋那異界之地。
悟空還未飛到黑暗通道處,就猛然想起一段話:當最高靈魂醒着時,世界是活動的;當他躺下時,世界就平靜下來;當他要睡時,萬物就消失融化於最高靈魂之中,最高靈魂就是通過睡和醒,永無休止地讓萬物生生滅滅。如今,自己把這梵天這最高靈魂惹得惱怒不堪,倘若其大夢不醒,咋辦?
正猶豫間,忽感覺背後一股冷風襲來,悟空躲閃不及,被冷風擊倒在地。悟空抬頭看時,現梵天已突然閃現在自己面前,面目猙獰道:“汝這潑猴,倒還有幾分本事。但汝既然羞辱於我,我便廢了你這渾身法力。”說吧,念起婆羅門教咒語。
悟空頓覺渾身浮於空中,不上不下,無力再動,大腦也隨即進入冥想狀態。梵天是要讓悟空永遠地睡在自己佈置的夢境之中,永遠也不能再醒來。
見悟空身陷夢境不能自拔,守在悟空心口處的紫霞仙子慌了,她雖然處於幻化姿態,但也不能眼見心上人落難而不救。紫霞仙子深知,這梵天是印度教的神,而如來佛祖則是佛教的神,印度教與佛教本就與婆羅門教有所關聯。所以要救心上人,只有依靠如來佛祖的力量了。於是紫霞靈魂中的能量爆出來,使進入冥想狀態的悟空心跳突然加,激起他身上受如來佛祖所賜的無限佛光。
要知道,孫大聖自西天取經歸來,被如來佛祖封為斗戰勝佛,因此佛光一直與他伴隨。只是悟空向來我行我素,不尊佛門規矩,因此他身上的佛光黯淡,不顯任何靈xìng。但今rì,在紫霞仙子的刺激之下,佛光大顯,展現如來佛祖的無上法力。
這梵天原本以為眼前的潑猴只是混進來的小妖而已,萬沒想到這潑猴會有佛光普照。如來佛祖所賜的佛光一經顯現,登時就破了這梵天的冥想**。
梵天心中怒道:“如來,吾印度教與汝佛教本就互不相犯,汝卻差此豎子冒犯於吾,吾若不毀其佛家造化,rì后吾印度教如何揚名天下?”
於是梵天催動法術,擊向那剛剛從冥想狀態中出來的悟空。但見得五顏六sè的光束衝天而上,強烈的爆炸瞬間響徹整個梵天神邸。待光束消散,梵天定睛一看,這潑猴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根猴毛在空中飄舞。
梵天剛想去追,突覺腳下一沉,險些摔倒。“好如來”,梵天嘆道:“不愧是佛家祖師,法力果然了得。我廢了你弟子的佛光,你傷了我的雙腳,我們扯平了!”
梵天既傷,便不再追那遠去的孫悟空,而是兀自打坐。想那潑猴說得也有道理,這喜馬拉雅山既是奪天地造化形成,又何必非要在印度與中土大唐間爭來爭去呢?不智啊,不智!
……
禍兮?福兮?
經此一役,悟空喪失了佛光護體,法力大為下降。但佛光既失,悟空以後卻也再不必受那佛學禁錮,再不必講究四大皆空,再不必做那禁yù苦修了。
禍兮?福兮?
悟空不知,梵天不知,如來亦不知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