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褚庭畏給褚祥抓藥
吃完烤魚,伍褚二人在溪邊又洗洗臉,然後坐在石頭上休息。
伍保華看看前面的岔路微笑着說,“師弟,前面就是路口,我們二人也該分手了,不過,我想問你,有何打算?真想去報仇啊?”褚庭畏看着前面荒蕪的長草,面有難色,心有不堪,“大師兄,我還是建議你與我一同前往滄州,那兒必竟是武術之鄉!““如果我們兄弟倆聯手鑽研武藝,早日殺了耆英這老賊,報仇雪恨,不是不可能?然後再歸隱山居,做一個武林宗師,未嘗不可?”伍保華手捏鬍鬚凄然曰,“師弟,我心已冷,人已經稿枯,如活死人,也沒有你那麼大的宏圖志向。我只想儘可能早一點回鄉,避世。幽哉,幽哉!做一個新‘陶潛’卧躺終南山。從此後我就是烏寶華了,不過是烏鴉的烏。”褚庭畏抱拳當胸,憤憤地說,“烏寶華,恭喜你。既然如此,我也不免強你,我也更名為褚庭畏。褚還是原來的褚!”伍保華眼裏盈淚與褚庭畏擁抱,依依惜別,然後走了幾步順手從馬背上的包裹里取出一紅綢緞子的包裹。
褚庭畏不以為然,準備上馬。
伍保華揮揮手,“師弟慢着,我就這麼不召待見,這麼快就想甩開我?”
褚庭畏搖搖頭,“是師兄怕師弟粘着,自己擇枝高飛,還說師弟無情?”
伍保華知道褚庭畏這是恨上自己了,也不在意,慢慢地打開包裹,突然兩道強光向他襲來,褚庭畏大驚,還以為伍保華這是放暗器,身形往下一蹲,雙手護眼!
伍保華哈哈大笑,“師弟,你這是幹嗎呢?這不是暗器,是寶貝!過來看一下?”
褚庭畏走過來,眼前一亮,原來是一雙珠光寶氣的袖珍金鞋!金邦銀臉尖頭,頭上還鑲嵌着兩顆夜明珠!如果沒有金邦銀臉珠寶,那就是一雙小姐穿的三寸金臉鞋!
褚庭畏愣愣地看着伍保華,“師兄?”“師弟,如今我也不隱瞞你了,這確實是金鞋寶物,那時騙你說,此乃西川貢品,是皇帝老兒,前年持給我的聖物!實際上,是明朝朱洪五皇后的遮臉鞋!馬大腳為了給皇宮留個小腳的名聲,專門着名工巧匠錘鍊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打造成的希世珍寶!”褚庭畏驚奇地看着伍保華,“能借我一賞嗎,師兄?”伍保華抽出鞋帶,將鞋身拜託給褚庭畏,如託付一個嬰兒般,“師弟,這雙鞋你好好保管它,以此作為兄弟及後人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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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物。”褚庭畏正重地接過這雙鞋,如千斤重擔,“師兄?”
“沒事,師兄信任你,兄弟如手足!”
“師兄,在我接受這雙鞋的時候,我也有個承諾,如果大師兄肯接受這個條件,我才能受此鞋。”伍保華笑容可掬,“說說看,師弟!”褚庭畏正色道,“此後褚家必有一個女兒嫁與烏家的男人。”伍保華樂了,“我看這樣吧,師弟不妨以寶鞋為信物,女兒嫁到烏家來。”褚庭畏也笑了,“師兄這麼貪,奪回寶鞋,還要我們家賠上女兒!”伍保華大笑,“師弟,你不願欠我這個人情,那麼我只好欠你了,讓我們世代往來,豈不更好?”褚庭畏抓住伍保華的雙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河北滄州本來就是武術之鄉,但是經過穆帥及盛京將軍的多次繳殺,大多門派凄涼凋避!僅剩的武林人士也寥寥無幾,鳥盡弓藏,滄州再也沒有往日的景氣!褚庭畏翻身下馬,手執一包裹,在一高頭門前停下,門前後滿是蜘蛛網,一副衰敗像。那門頭牌上的金字已被塵土覆蓋,仍然可以看清兩個大大的“褚宅”字樣。褚庭畏突然想起了管家褚祥,自從他爹進京做官以來,褚祥不願意跟隨進京,自願留守,老爺也就隨他去了!不知道他有沒有住在這裏?褚庭畏心裏想着,但他不敢走前門,生怕有人發現,而是翻圍牆進入後院。後院內,滿目滄桑,動一下就會惹起塵土飛揚。明顯這裏有多年未曾住人。褚庭畏也沒有多想匆匆穿過二道院,直奔前庭,繞過前庭,再向左後方轉過三個小門就是後花園。他知道老管家喜歡住後花園,到了後花園,褚庭畏一眼便認出老管家的小屋。他似乎有種直感,褚祥就住在裏面。待走近小屋,褚庭畏這才發覺小院內收拾得廷乾淨,小屋的房檐上還掛些干肉之類的東西。褚庭畏心裏一緊,老管家一定住在裏面,這麼多年他老人家還好嗎?想起褚祥,不禁落下淚來,小時候是他把自己一手帶大,兩人親如父子,感情很深!褚庭畏輕輕地敲了幾下破門問道,“有人嗎?裏面有人嗎?”
半天沒有人回答,但是裏面卻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動,但很緩慢,中間還夾雜着從地洞裏傳出來的輕咳聲,是那麼的吃力。
褚庭畏心想,“難道老管家生病了嗎?”
正想着,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個小縫,透過小縫,褚庭畏看見一張病態的臉,面容憔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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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黃,這張臉與小時候他映象里中年英俊的褚祥判若兩人。褚庭畏心裏一陣難受,走上前與褚祥施禮,“老管家,我是庭畏啊,你還認識我嗎?”“庭畏,庭畏?小畏子!是小畏子?”褚祥擠出半邊身子,搖晃着腦袋,“我…認不出來…了…人老眼紛花…認…認…不得了!”
“我是二娃,小畏子啊,是這家的少爺!”
“少爺?”褚祥仔細地打量着褚庭畏,似乎看一個面瓜似得,“少…爺…我想…起來了…二…二娃子…老爺他?…”
褚庭畏上前扶住老人,“都好,都好!管家,你做下休息休息吧!”
“我…好幾天…身體不…舒服…也動彈…不得…一動就…喘。咳咳”
褚庭畏上前一把摟住老人,將管家扶上坑,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會帶你看醫生,很快就會好的!”然後用手摸了摸褚祥的額頭,“老管家?你的頭很燙!是發燒了,你老躺下,別動!我給你抓藥去,順便再給你買點補品,補補身子。”
老管家蒼老聲音傳來,“少爺,不能買補品,你想讓我多活幾年,大米白面就夠了?”
滄州的街道說不上乾淨,但是也沒有那麼一無是處!街面上仍然可以看出往日的繁華,如今雖然有些衰敗,但是也沒那麼不堪!
褚庭畏匆匆上了街,這是它熟悉的地方,記得小時候,常常與其它孩子跑到街頭玩耍,看花燈、看大戲,尤其他最愛看的戲種是河北邦子戲,戲裏的人物穿紅掛綠,如外面的走馬燈似的,轉來轉去。他雖然並不明白戲裏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覺得好玩。那戲裏的人物,有的像媽媽,有的像爸爸,有的象自己,真逗!尤其那臉上的畫裝,真是好看及了!大人們說那是什麼臉譜,如花旦、小生小丑什麼的。他當時一點也不懂,模模糊糊地接受了這麼多人物形象,在他的記億里,他最喜歡的人物是包公,一張黑臉狠威的,額上的月牙如月亮一樣亮到心裏,那時他就知道包公是一個好人,一個清官。如今已長大成人,這個世界哪還有包公的形象,包公的影兒?他本沒有做什麼卻被人陷害,落得家破人亡!在他的心裏更多的是恨!最恨的是左丞耆英,這樣一個無惡不作的小人卻能權傾朝野?當初的什麼狗屁盛京將軍,純粹塔瑪一個軍痞,小混混!他咒詛這個世界!為什麼壞人惡人活千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