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賭石的3個階段
白樺林看着蘇小六，說道:“你能吃透賭石的三大步，就能獨立撐起一片天空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走到了哪一步。”蘇小六覺得自己還差的遠，主要是出手的機會一點都沒有，不去實踐，永遠成熟不起來。
白樺林說道:“整個雲省，有十分之一的經濟依靠賭石支撐着，別看賭石這一行的利稅很低，事實上養活了不下於一百萬人口，原石在大家的手裏倒來倒去，最後總有人賠錢，有人掙錢，有人傾家蕩產，有人一夜暴富，百萬人玩賭石，能有十個人掙錢就很不錯了，其他的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人一直都是混口飯吃罷了，掙不了大錢，就連我也依靠這一行，混一個溫飽而已。”
“在我看來，大哥已經是很有錢的人了，一年拿十萬輕輕鬆鬆。”
“養家餬口的，一年十萬不多，在當地還行，去了一線城市，也就是討飯的花子吧。”
蘇小六現在的工資一年不到四萬，如果遇到了解漲的顧客，給一些紅包，一年也就是四萬左右。
他很羨慕白樺林，一年的工資是他的三倍。
白樺林擺擺手，說道:“倉庫里有以前賣剩下的原石，你挑幾塊切切看，只要跟老闆當面算清賬，他不介意你賭石的。”
蘇小六也知道在倉庫角落裏放的那些原石，除了白送之外多錢沒人要，易中山捨不得扔掉，一直放着，不知道怎麼處理。
得到了白樺林的指點，蘇小六心裏十分感激，這是他的老師，進入社會之後遇到的老師，過去在家鄉也有一位支教老師，那位老師一個人帶全村年齡不一樣的學生，從小學一年級到六年級，只有蘇小六願意去鎮上讀中學，其餘的學生都輟學回家幹活了。
三年的初中生活，蘇小六不是不努力，也不是笨，主要是第一次離家，而且在鎮上住，非常的不習慣，身上沒錢，很多時間都在考慮怎麼跟饑寒交迫作鬥爭，最後沒有考上高中。
山裏的孩子，父輩就沒有文化，也沒人把讀書當成重要的事，想走出大山，只有靠一雙腿，不是什麼文化知識。
蘇小六憑着想請王寡婦吃飯的念頭走出大山，遇到了各色人等，打開了眼界。
蘇小六去了倉庫那邊，白樺林在背後自言自語地說道:“好小夥子，有悟性有韌性，就是為人處世摳門了一點，三個月的時間，只有學車票的時候花了錢，還買了一部便宜的手機，唉，我教你賭石，連你一瓶水也沒喝到，希望你以後能誠心誠意回報我吧！”
倉庫里漆黑漆黑的，蘇小六沒開燈，俗話說:“黑賭石，明挑玉。”
這句話的意思是，賭石不需要外部光線影響才能看透皮殼下面的玉肉表現，挑選玉石卻需要外部光線觀察玉石的質量，玉要色澤艷麗，反光度高，翡翠玉石的硬度高，反光集中，因此最受歡迎。
拿出一支強光手電，蘇小六在倉庫的角落裏扒拉，被人挑剩下的原石基本上沒啥表現，難看的外殼、黑乎乎的皮殼居多，而且一個個都是塊頭小的石頭，連一隻手鐲也打造不下來。
一個多小時之後，蘇小六才抓起一塊原石，還沒有他的拳頭大，這種料子即使是解漲，也只能做一個戒面或牌子，雕刻成手玩的把件也可以，一般來說，對於雕刻師的要求高，很多成品的料子還沒有手工費值錢，大多數被學徒拿來練手做雕刻。
易中山還在喝茶，一雙眼睛閉上假寐，渾然不理俗事的模樣。
“老闆，
這是從那些挑剩下的原石裏面扒拉出來的，定什麼價格？”
易中山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那塊原石，黑乎乎的外表，比鵝蛋大一點，扔在大街上都沒人撿，說道:“五十元一斤吧，你稱一稱多重，把錢通過微信發給我。”
從始至終，易中山都沒有抬一抬手臂，他就是這樣，很懶的一個人。
蘇小六習慣了老闆的態度，稱了稱原石的重量，說道:“八兩八，算四十元吧！”
“嗯。”易中山應了一聲，默認了蘇小六自然而然抹掉了四元錢的做法。
交錢之後，蘇小六興沖沖拿着原石來到後院，白樺林急切地說道:“給我看看。”
拿在手裏，白樺林反反覆復看了好幾遍，疑惑地說道:“再沒有其他表現好的石頭了？”
“我挑了很久，這一塊是最好的。”
“交錢了？”
“四十元。”
“我沒看到有啥特殊的地方。”
“如果你都能看出來，你怎麼不去賭石？”
白樺林愣了一下，罵道:“小兔崽子，毛兒沒長齊學會頂嘴了，看你平日裏扣扣搜搜的，自己去解石吧，我猜你也不打算付解石的費用。”
原石太小了，切一刀不剩下什麼東西，蘇小六採取擦石的方式，也就是用砂輪打磨外皮。
白樺林喊了一句:“小心手指啊，沒了手指，這輩子找不到老婆。”
“嗯。”蘇小六沉悶地應了一聲。
不到一分鐘，蘇小六抬頭說道:“起霧了。”
“這麼快？”白樺林從藤椅上起來，說道:“四十元的原石，只要有玉就漲了。”
“霧”就是原石皮殼下面一層膠質化的結晶體，從霧的表現也能判斷出玉肉屬於細膩的還是粗糲的，一般來說，結晶體越是細膩的越值錢，跟種水直接掛鈎，種老，就是玉肉細膩加上透水度高。
霧是白色的，白樺林看到了一塊指甲大小去掉皮殼的霧，心想:“小六子真夠小心的，磨了半天，才擦掉雞蛋皮一樣的厚度。”
他說道:“白霧出綠翠，繼續擦。”
蘇小六換了個角度擴大霧的面積，四十多分鐘過去了，蘇小六的手裏托着一塊解開三分之一的翡翠料子。
按照賭石的術語說，這塊原石已經打開了天窗。
暴露出來的料子果然是綠色的，比薛金賭石切開的那一塊要亮麗的多。
白樺林拿強光手電照了照，說道:“冰種，秧苗綠，透水度達到了一公分左右，你小子運氣真好，適合干賭石這一行。”
“值多錢？”蘇小六情緒不是太激動，他心裏有數，縱然切漲了，料子的質量太小，賣不出太高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