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痛快。”胡九兒看了嬌笑一聲，葉塵這意思很簡單，支票我收了，咱這事兒就算是一筆勾銷，“小葉啊，你……”

胡九兒話說一般，突然葉塵的手機響了，葉塵笑道：“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葉塵站起來到靠窗的位置，一看手機，是海娜打來的，葉塵接起來：“海娜，你的錢包……”

“葉塵，快，快回來！”海娜那邊夾雜着哭音兒，叫道。

“怎麼了？！”葉塵大驚，因為他聽到了家裏桌椅破碎的聲音，心下急轉，莫非那老頭晃點自己，這房子是拆遷辦要強拆的房子？

“你快來，嬋兒被那，那……東西咬了！啊！”海娜突然一聲驚叫，手機掛斷了，葉塵連忙轉身道：“胡姐，對不住，有臨時有些事，這入會的事情下次咱再說吧。”

“行，不着急，有事你就先處理。”胡九兒喝了口茶，“來！”

胡九兒一叫，門口進來兩個漢子，胡九兒道：“開車把葉先生送回去。”

“是，葉先生，請。”兩個漢子讓開門，葉塵也不推辭，朝胡九兒拱了拱手，大步流星走出門，連忙往酒吧外面跑，後面兩個漢子趕緊跟上。

“哪輛車？”葉塵出了門，看酒吧門口都是車，問身後。

“這邊。”一個漢子領着葉塵走到一輛保時捷旁邊，葉塵和漢子進車，二人開車就走，葉塵道：“快，越快越好。”

二人乘車走了，二樓胡九兒倚在窗檯看着駛去的保時捷，臉上又恢復了冰山模樣，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葉塵一路上不斷催促，聽剛才海娜的口氣，估計家裏邊是遭了災了，柯嬋兒被咬了，這……

很快，車到了家，葉塵也顧不上別的，大眼一看防盜門，直接是被暴力破開的，葉塵趕緊跑進家裏，卻見家裏凳倒桌翻，能砸的都砸了，什麼電視機洗衣機基本上就剩下零件了，葉塵尋着一陣陣的抽噎聲往廚房跑，剛進廚房，卻見一菜刀奔着自己就來了，葉塵連忙後退一步，菜刀貼着自己面門看下去，葉塵側頭一看，卻是洛千雪。

洛千雪一看見葉塵，把菜刀一扔，哇哇大哭，一下子撲到葉塵身上，摟着葉塵就不撒手，葉塵看角落裏的海娜，也畏畏縮縮不敢吱聲，葉塵忙問：“柯嬋兒呢？”

“在樓上……還有殭屍！”海娜這話說完，眼淚也下來了，葉塵也沒空安撫洛千雪，連忙把洛千雪交給海娜，自己出了廚房直奔房頂。

“啊！”剛到房頂，就見柯嬋兒朝仰面自己飛過來，葉塵連忙接住，卻見洛千雪渾身上下衣裳破破爛爛，左臂處還有三個深可見骨的血孔，血孔周圍已經泛出紫黑，柯嬋兒臉色蒼白，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大片青黑色，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柯嬋兒看見葉塵，臉上努力劃出一絲微笑：“葉塵，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你休息，我來！”葉塵看殭屍已經衝過來了，趕緊把柯嬋兒放到一邊倚着牆，葉塵從袖子掏出一把糯米打在殭屍身上，殭屍身上噼里啪啦被打出兩丈遠。

“孽畜！上次讓你跑了，這次找上門來！道爺讓你來得去不得！”葉塵怒喝，袖子裏掏出一柄玉如意，葉塵將玉如意當空拋起，口中默默念着法咒，等殭屍到了近前，葉塵雙手結成手令朝殭屍一指，玉如意上象徵三寶的寶石發出紅黑藍三色光芒，殭屍好像碰到了太陽一樣，雙手努力在頭頂遮擋，嘴裏哇哇亂叫，葉塵冷冷一哼：“我說嬋兒居然對付不了你這個孽畜，

居然還進化了。”

以前葉塵斗這殭屍，這殭屍渾身僵硬，胳膊腿打個彎兒都難，如今卻活絡了，手臂面容皮膚皺皺巴巴，但是卻不復破損模樣，整張皮硬若金剛，再加上銅筋鐵骨，雖然柯嬋兒打殭屍又專業不對口的問題，但是確實也是殭屍不可同當初相提並論了。

說話間，葉塵從袖子裏抽出桃木劍，手腕一轉，抖手就是七個劍花成北斗七星罩住身形，腳下踏着禹步，葉塵狠狠以劍指地，大喝：“法台！開！”

話音剛落，一座法台從地上緩緩升起，葉塵棄了桃木劍，從法台上抄起銅鈴，銅鈴下沾了一張黃符，葉塵也不揭下來，左手捏成手令圍繞着黃符轉了一圈，這才劍指捏下來，一邊搖鈴不斷，也變慢慢靠近殭屍。

虛空中的三寶玉如意散發的光芒讓殭屍很難受，而葉塵手上的鈴鐺更是刺激的殭屍連連蹦跳，雙手不知道捂什麼地方，看葉塵慢慢走過來，殭屍突然發狂朝葉塵撲過來，葉塵冷冷一笑，孽畜，左手狠狠一握，黃符在手中迅速化成灰燼，葉塵看也不看，憑空劈掌，一道雷光打在殭屍身上，打的殭屍渾身哆嗦，連連後退，葉塵得理不饒人，翻身回了法台之前，手上停了鈴鐺，一招手，玉如意也從虛空落下，殭屍沒了這兩樣東西牽制，立刻撲向法台。

葉塵雙手結成手令，連連變換，直指殭屍快要到祭台的時候，葉塵左手成劍指猛點燭台明，燭台上的火苗猛的一跳，瞬間化作一條火線直奔殭屍，殭屍那裏躲閃的及，被火線正好燒在胸膛上，葉塵不敢怠慢，持續消耗着法力，火線源源不斷鋪在殭屍身上，不多時就聞道了焦糊味，勾的柯嬋兒和葉塵一陣陣反胃。

“嗚啊！”殭屍被燒得夠嗆，大聲嘶叫，轉身就要跑，葉塵哪裏容的了他，趁他轉身的時候，三道黃符打在桃木劍上，桃木劍登時爆出兩丈長的劍芒，正成陰陽法劍！

葉塵雙手擎着陰陽法劍看見殭屍依舊跑到了房頂邊緣，追是來不及了，葉塵一咬牙，左手劍指摁在自己眉心，口中默念兩句咒語，狠狠一跺腳，口中一喝：“去！”

葉塵掌中陰陽法劍立馬化作一道流光直奔殭屍，那殭屍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光，陰陽法劍順着殭屍的脖子繞了一圈，又回到葉塵手中，葉塵看着殭屍定住的身形長呼了一口氣，一陣風吹過，殭屍的頭顱從脖子上掉下來，葉塵剛要彎下腰，突然，殭屍的身體卻又轉過來，直撲葉塵！

“尼瑪，你以為你是刑天？！”葉塵大怒，這還不死？有天理沒有？！

葉塵雙手攥着陰陽法劍，身子一低，陰陽法劍一記腰斬殭屍吃的是相當瓷實，銅皮鐵骨也擋不住這專克鬼怪的陰陽法劍，瞬間就把殭屍斬為兩段，這次葉塵不敢再耽擱，連忙從法台上捏了三道黃符，迎風一展，化作三個火團落在殭屍身上，葉塵為了不叫他再起變故，又在每斷屍體上潑了點雞血，火勢瞬間大漲，不多時地上就什麼都沒有了。

葉塵這才長舒一口氣，揮手收了法台，回頭一看，卻見柯嬋兒眼睛已經睜不動了，葉塵大驚，壞了，這裏還有一位呢，葉塵連忙把柯嬋兒橫抱起來飛奔自己卧室，還行，自己卧室沒被糟踐，葉塵連忙把給柯嬋兒把脈。

當初葉塵跟師傅那會兒，師傅就說過，咱們這些人，有些病一般人不方便看，也看不懂，所以自己學好醫術，就算不去救人，自己也能有點保障，葉塵對此深以為然，所以這中醫之道葉塵說不上多精通，但是也過得去。

葉塵一摸柯嬋兒脈門，立刻雙眉緊皺，屍毒怎麼樣先不說，柯嬋兒的現在氣血虛浮，三脈紊亂，且神志微弱，相當的不妙，不過也有安慰的地方，這柯嬋兒別看是看起來很文弱的一個小姑娘，但是渾身上下肌肉雖然不顯，但是非常凝練，很好的保護了骨骼，周身上下除了左臂挨了一爪子，骨頭有點脫臼，其他的骨骼問題不大，更遑論骨折了，葉塵暗道，看來巫門還真有凝練肉身的法門。

巫門與道門不同，道門講究鍊氣化神，神於道合，神不滅而本尊長存，遊離天地，這就叫神仙，而巫門卻和道門不一樣，他們通過各類辦法以自己身體為鼎爐提煉天地元氣，一方面修鍊巫法，一方面直接淬鍊肉身，可以說是體術皆有門道，但是現在的修行者因為各種條件所限制，大都劍走偏鋒，或者主修巫法兼修肉身，或者主修肉身兼修巫法，而柯嬋兒就是前者。

這個念頭只是在葉塵腦中一閃，連忙跑到門口走廊朝下大喊：“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海娜和洛千雪相互攙扶走出來，葉塵皺了皺眉，但是還是道：“你們……哎，算了。”說完掏出手機來，播打了從不夜城酒吧走的時候，黃小明給的名片上的電話。

不多時，電話就通了：“喂？你找誰？”

“你是黃經理吧，我葉塵。”

“哦，是葉先生，怎麼？錢包……”黃小明一聽是葉塵，連忙道。

“錢包沒問題，我是想請你幫個忙。”葉塵也不廢話。

“葉先生請講。”黃小明馬上道，胡九兒今天剛說的，葉塵如果有什麼要幫忙的事情，一定要盡量辦，當時黃小明還尋思，葉塵這麼大本事的人能讓他們幫什麼忙，還真別說，馬上這活兒就來了。

“糯米四十斤，半人高的木桶一個。”葉塵快速道。

“什，什麼？”黃小明沒聽明白。

“糯米四十斤，半人高的木桶一個。”葉塵一字一頓的道。

“現在？”

“馬上！”葉塵也不瞞着，“送到我家來，越快越好，人命關天！”

“好！”黃小明馬上答應，掛了電話，也不理床上的女人，披上衣裳就走。

葉塵把手機扔到床上，從袖子取出一副銀針來，對正趴在床邊看着柯嬋兒抹眼淚的洛千雪和海娜道：“海娜，快去弄熱水，我有用。”

“哦。”海娜連忙下去，葉塵看洛千雪：“你，盡量多找毛巾，快！”

“好。”洛千雪擦擦眼也走了，葉塵看着二人出去，快速走到柯嬋兒身邊，抓着左臂，一推一送，脫臼的左臂就接着上，當然，這一接，柯嬋兒也從迷迷糊糊的狀態醒過來了，咬着下嘴唇，看來是疼的夠嗆。

“你感覺疼嗎”葉塵從他的血孔傷口處撕了一片爛肉，問道。

柯嬋兒眼看着一片肉撕下來，卻一點疼痛感覺不到，葉塵手指往下戳，道：“感覺到了就說話。”

“嗯，有感覺。”柯嬋兒叫道，葉塵的手停在柯嬋兒的手臂彎處，嘆口氣：“好快的速度啊。”

這屍毒蔓延的速度超出了葉塵的想像，上至鎖骨，下至手臂彎，整個這一塊都沒有知覺了，葉塵看了柯嬋兒兩眼，道：“嬋兒，恐怕你得忍忍了。”

“嗯？”柯嬋兒一愣，葉塵把柯嬋兒扶坐起來起來，躺在被子上，從袖子裏掏出一碗糯米，葉塵的糯米也不多了，僅剩這一碗，葉塵在房間裏找了一塊手巾，抓了一把糯米放在手巾上，想想又覺得不妥，掏出一道黃符，手一抖，黃符自燃，葉塵捏着黃符在柯嬋兒的傷口上來迴繞，很快，傷口上冒出絲絲黑氣，葉塵眼疾手快迅速把手巾捂在傷口上，而手巾上糯米正中三個血孔！

“啊！”柯嬋兒猛的感覺左手臂好像有千萬刀片來回剝削皮肉，削皮剔骨，無數把小刀一絲絲的在自己的胳膊片肉，凌遲，對，就是凌遲，這也由不得柯嬋兒放聲尖叫。

“怎麼了，怎麼了？！”柯嬋兒一叫，樓下的洛千雪和海娜連忙跑上來，幸好葉塵左右兩家都是靠超市雜貨鋪的，晚上沒人，而且又是深夜，估計再遠的鄰居也都睡覺了，如果是白天，那報警的人肯定是大有人在。

“沒事，忙你們的去。”葉塵頭也不回，道。

“哦。”這個時候，葉塵的話有絕對的權威，二人一步一回頭的下樓。

柯嬋兒的嗓子都啞了，眼淚流的滿臉都是，狠狠的掙扎着，葉塵也不管別的地方，就是狠狠的一手壓着她的左臂，一手鎖住他的脖子，控制住這倆地方，柯嬋兒就跑不了，而柯嬋兒恨不得疼昏過去，但就是昏不了，這一霎那間，柯嬋兒挺後悔，為什麼當初就不修肉身而選擇修巫法呢。

其實葉塵也不想這樣，甭說是女孩子，就是個男人，這種疼痛也忍受不住，但是沒辦法，屍毒的蔓延速度太快了，萬一在糯米和木桶還沒來之前，屍毒蔓延整條胳膊，那柯嬋兒的左臂恐怕就廢了，葉塵不得以之下，只能用這個辦法壓制屍毒，等待糯米和木桶。

“葉塵，我還有救嗎？”柯嬋兒感覺疼痛慢慢消失了，左臂上麻木感又湧上來，看着身邊的葉塵，沙啞着嗓子微弱道。

“放心，沒事兒，有我在，你安心就是。”葉塵頭也不抬，把捂在柯嬋兒手臂上的手巾摘下來一看，上面的原本雪白的糯米居然全部成了黑色。

這糯米乃是陽性充足之物，最能破邪，好厲害的屍毒啊，居然把糯米全部污染，而手上屍毒蔓延的區域卻不見消退。

葉塵不敢怠慢，連忙把手巾抖了抖，上面的黑色糯米抖掉，又抓了一把糯米放在手巾上，柯嬋兒連忙要躲：“別，葉塵，別往上抹。”

葉塵一把抓住柯嬋兒左臂：“嬋兒，忍着點昂。”

“別，葉塵，我求求你，別捂上去，我求求你！”柯嬋兒尖着嗓子叫，一邊叫一邊身體劇烈扭動，鼻涕眼淚都下來了，葉塵一手端着手巾，一手摁着柯嬋兒，還真有點摁不住，左臂亂動，根本瞄不準。

就在倆人角力的時候，突然黃小明的聲音從客廳響起：“葉先生在家嗎？”

“在！”葉塵聞聽連忙把手巾扔了，跑出卧室往下一看，卻見黃小明已經把木桶放到客廳里，而另一個漢子也扛着糯米袋子走進來。

黃小明看着客廳的狼藉，心裏納悶，沒聽說那地方要拆遷呢，莫非拆遷辦進錯門兒了？

“黃經理，你可幫了大忙了，回去告訴胡姐，她說的事兒，我考慮的差不多了。”葉塵下了客廳道。

“啊！”黃小明聞言大喜，沒想到一個木桶四十斤糯米居然拉攏了這麼一位高人，“那實在是太好，葉先生，你這……”說著看了看四周。

“有一點小事，不礙事，黃經理，夜深了，樓上還有一位病人，恕不招待了。”葉塵拱手。

“那是，那是當然，那我先走了。”黃經理哪裏聽不出來意思，連忙告辭，帶着大漢出了門，二人上車，大漢納悶：“黃哥，他家這……”

“我哪知道去，他不說，咱們也別問了。”黃小明心情不錯，也顧不上深更半夜，連忙給胡九兒打電話，胡九兒睡夢中接起電話，剛要大罵黃小明，就聽黃小明居然把事兒辦的八九不離十，立刻轉怒為喜，-誇獎了黃小明一番，心中暗自盤算。

卻說葉塵看黃小明走了，立馬從廚房拿出瓢來，把糯米一瓢一瓢的倒進木桶中，這木桶兩人合抱粗細，從地面到葉塵大腿根的高度，倒是正合適，等葉塵挖了五瓢糯米隔在桶里，這才把捅搬進浴室，好在浴室不小，放進木桶還富裕一個人坐的地方，葉塵連忙道：“海娜，熱水！”

“來了。”海娜連忙提着暖壺過來，葉塵接過來，一邊倒熱水一邊倒涼水，等暖壺倒完了，海娜又端過來一個鍋，鍋里都是熱水，葉塵楞了一下，把鍋里的水倒進去，海娜又用毛巾裹着手把鐵盆子端過來，葉塵看海娜：“可以啊。”說著就小心接過鐵盆倒進去，再稍微倒入涼水，稍等片刻，葉塵道：“千雪，毛巾都放在浴室的洗衣機上。”

“哦。”葉塵剛出浴室就看見洛千雪，洛千雪手上抱着花花綠綠的，葉塵問：“這什麼呀？”

“我把我們三個的幾件衣服剪了……”洛千雪道，葉塵大汗：“用不了這麼多，五六塊就行了。”

“這次用不了下次……我呸！”

葉塵連忙上二樓，橫抱着柯嬋兒，因為心急，所以葉塵右手抱着腿彎，左手抱着後背，但是葉塵的手撈過頭兒了，左手彎過來正好搭在柯嬋兒的一邊上，柯嬋兒和殭屍鬥法，身上衣服多有破損，剛才在床上一陣糾纏，身上的衣服被撕的跟比基尼一樣，，柯嬋兒啊的一聲尖叫，臉上飛霞，低聲道：“葉塵！”

“對不起，條件反射。”葉塵瀑布汗，忙中出錯，但是這還真沒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