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分身23事（11）
（上接十）
聖多米雷斯的一處基地里，組織首領多米雷斯坐在鋪着柔軟毛皮的椅子上默不作聲地看完了報告，一把扔下它，抬起頭冷冷地盯着前來報告的部下。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在一個星期內損失了三個據點五條渠道和兩個倉庫嗎布朗寧先生。”
“是……是……”多米雷斯面前，這個可憐的傢伙咽了咽唾沫，絲毫沒有被組織老大記住名字的喜悅，“……有一個，是被最近出現的一個叫‘紙俠’的傢伙聯合其他超凡義警滅掉的……”
“哦，是嗎。”多米雷斯沉思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麼別的呢。”
“別，別的……”布朗寧額頭滲出汗珠，卻不得不繼續說下去，因為隱瞞的代價更大，“是被……一個人……”
“一個人？”多米雷斯重複了一遍，目不轉睛地盯着對面的人，“布朗寧先生，恕我直言，你的意思是，一個人在一個星期內毀掉了我們三個據點五條渠道和兩個倉庫。你是在說笑嗎？”
“是，是兩個據點……”布朗寧弱弱地糾正，一咬牙，又弱弱地補充道，“還，還有……又有一名‘天神使徒’……失蹤了……”
顯然這個消息比之前的那些還要壞得多，多米雷斯聽到這話眼角一跳猛然起身，背後雙翼一張！
“你……說……什……么……”他的臉色難看至極，一字一句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這是第幾個了？第七個？第九個？而你們竟然連ta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一群廢物！”
“老……老老老老大……”可憐的布朗寧先生被這一下嚇得不輕，捋了半天才捋直了舌頭，“老大，我們，我們找到他了……就在蘇利爾市……能，能確定……”
“白痴……”多米雷斯不為所動，冷漠地注視着他的醜態，“都已經上過兩次當了，竟然還看不出來ta的陷阱……你們的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嗎？”
“不……不是，我我我們……”布朗寧嚇得都快哭了，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匍匐着求饒道，“老大，對不起對不起……饒了我吧……”
“……”
多米雷斯盯着他看了半晌，緩緩坐下，面無表情地沉吟道：“不過蘇利爾市么……也正好，那裏不是有……派人通知一下那傢伙，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他抬眼又看了看一動不動趴在地上的布朗寧，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你還想幹什麼？想讓我送你嗎布朗寧先生。”
“不……不是！”布朗寧打了個激靈，飛快從地上爬起來退出了這裏。
“哼……
“夜，魔！”
……
蘇利爾市。
希爾厄斯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上次殺了聖多米雷斯在費斯特自然保護區中的一干人馬後，希爾厄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發現多米雷斯疑似掌握了一個天使的遺迹。之後的三個多星期內，為了達成魔鬼繼承天使遺產的成就，希爾厄斯追隨着聖多米雷斯的足跡跑了好幾個城市，殺了有上百個人，用了僅僅兩個星期就令聖多米雷斯聞風喪膽。因為祂殺人時間一般在夜晚，而且現場沒有屍體，卻總是積着一堆堆黑色灰燼，就如同惡魔過境一般詭異，那些人還給祂起了一個“夜魔”的稱呼。
經過幾次測試，希爾厄斯從被害者的記憶里推斷出，聖多米雷斯中和天使遺迹有關係的人，應該只有其最具代表性的超凡力量——“天神使徒”。不知道那個多米雷斯做了什麼，
竟然將天使遺迹中殘留的神聖氣息融合進了超凡者體內，就成了所謂的天神使徒。因為受到過神聖氣息的洗禮，本身也是超凡者，所以天神使徒都擁有部分弱化版的天使能力。
知道了這個事情后，希爾厄斯本想直接順藤摸瓜找到多米雷斯本人或者遺迹的。不過，一是因為祂從靈魂里獲取的記憶碎片本來就都是隨機的，多米雷斯又不經常露面，很難根據這個找到；二是因為多米雷斯這個人實在是太謹慎了，每一個進過遺迹的天神使徒都是被打暈到地方才喚醒的，而且還是全程關在小黑屋裏，謹慎得讓祂完全推斷不出來地方……沒辦法，祂只好死咬着天神使徒不放，一方面是期望從他們的記憶里得到更多情報，另一方面是想看看能不能直接引出多米雷斯。
甚至為了引出多米雷斯，祂在“一舉成名”之後還故技重施故意暴露過蹤跡，但是除了引出一大群普通成員和幾個天神使徒圍剿之外，就沒什麼收穫了。
就這樣，希爾厄斯一路追蹤着線索來到了蘇利爾市。祂這幾天已經故意限制了活動範圍，向聖多米雷斯傳遞着“我在蘇利爾市”的信息，看看能引出什麼東西來。
但是——這都不是祂現在心情不好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希爾厄斯這個分身沒有身份證，所以祂沒有辦法去住一些正規的大旅館……在蘇畢利國，不需要身份登記的三無小旅館什麼條件我們上次也看到了，特別是周圍的光鮮亮麗襯得這裏更顯破舊的情況下……
希爾厄斯的心情能好就怪了。
不過，不管這裏是個什麼條件，祂都得待上幾天，至少要給聖多米雷斯的人一些準備的時間。
……
過了兩天，希爾厄斯估摸着聖多米雷斯已經準備好了，正好祂也查清楚了他們在這裏的地盤所在。所以今天晚上，這段時間令聖多米雷斯心驚膽戰的夜魔，出動了。
作為蘇畢利國南部少數的幾個大城市之一，蘇利爾市比利普城的經濟水平要好上不少。不過鑒於這個國家的整體經濟水平，哪怕是蘇利爾市，也免不了存在着一些城市癩瘡一樣的貧民窟。聖多米雷斯的勢力，大多就潛藏在這裏。
蘇利爾市的經濟水平不錯，連帶着貧民窟這種地方都要比利普整潔得多。夜色漸濃，普通的居民早已經乖乖回家睡覺，現在會在這裏晃悠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不法分子。不多的路燈下，希爾厄斯堂而皇之地走在街道上，沒有像其他的超凡義警一樣做什麼偽裝，甚至連衣服也是白天穿的那套。
貧民窟監控不多，只要把所有目擊證人都殺了，祂就不擔心暴露。
找到一個院子，裏面停了幾輛車，還站了一些人。夜色中，幾個人叼着一根劣質香煙，和其他人大聲地笑着吹牛打屁，時不時看一眼四周。這就是這裏聖多米雷斯的據點。
希爾厄斯無視了緊閉的鐵柵門，好像回家一般悠閑自然地走向門口，順手擊碎了附近的監控。祂的動作太過於理所當然，以至於直到祂破門而入后，一群人才反應過來這是在找茬。
“該死的！這是來砸場子的！兄弟們都抄傢伙上！”
院子裏幾個人一下戒備了起來，手裏拿起電棍刀棒，當然還有危險物品手槍，緩緩地向希爾厄斯逼近過來。
“不想死就乖乖聽話！我可告訴你，這種地方死了人警察可不會管！”
希爾厄斯一句廢話都懶得說，身形飄忽之間直接開殺。槍這玩意兒祂早就沒了興趣，甚至之前那比這還好的幾把，離開利普時都嫌沉乾脆就沒帶了。
幾把不怎麼樣的小破玩具加上一群廢物而已，要不是為了所謂的“天神使徒”，祂連殺都懶得殺！
起舞開始，一群廢物人類根本連祂的動作都看不清，只能驚慌失措地舉着手裏的武器茫然四顧。驚恐的慘叫聲混合著黑灰飄散，武器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此情此景和這幾個星期來所有屠殺場面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背景板換了。
‘還沒有察覺到？真是一群廢物……’屠殺快要結束，卻仍然沒有超凡者出現，希爾厄斯不由得有些失望。雖然殺人能給祂帶來食物和情報，但是這樣一天天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讓祂漸漸不耐煩了。
不過十幾分鐘，院子裏包括之後增援的人都被祂屠殺得一乾二淨。希爾厄斯不耐煩地停在了院子中央，輕蔑地環顧一圈滿院的黑灰，抬腳向屋裏走去，檢查一下還有沒有活口。
祂推開門，全神貫注地狩獵着，力求不放過任何一個活人。剛一踏進屋裏，還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一遍，祂卻突然又聽到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
“鬼火燒！”
幽冷的鬼火一團團從空中飛撲而下，帶着慘綠色的殘影前仆後繼地沖向了希爾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