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太祖-祀莯
1089年,福環城的城門被強行打開,城內沖入了一群身披紅色盔甲的士兵。朝廷的官兵意圖阻擋紅甲士兵的衝鋒,但奈何紅甲士兵猶如推土機一般,像潮水似的向前奔涌,勢不可擋。“殺!!”“沖!!”諸如此類的喊聲漫天飛揚,有如天雷狂迸,福環城內瞬間變作一片混亂。老百姓瘋了似地到處逃竄。有躲在床底的,有躲在缸里的,也有蜷縮在被窩裏的。但是這幫士兵並未傷害一名老百姓,而是直挺挺地沖向福環城的中心——琉宮。這琉宮是當朝的權利巔峰——皇帝的宮殿。
而這宮殿內大臣們也是亂作一團,也不顧什麼朝堂威嚴。
“快跑吧!陛下!”宮殿內的大臣齊聲大喊。
“慌什麼?這不還沒打進朕的琉宮嗎?”龍椅上的聲音顯得那麼平靜而淡定。
這坐在龍椅上的正是當朝皇帝—蘇御。然而他此時正不慌不忙地陪他的妃子們,在寬敞的龍椅上嬉戲玩耍。
“再說了,朕還有幾千精兵良將,你們在怕什麼?朕肯定會護你們周全。他們只是一幫造反的小嘍啰,和朕的軍隊比起來就像是蜈蚣斗母雞,被朕消滅是註定的。”蘇御的語氣還是不慌不忙。全然不顧幾十裡外的造反軍隊的喊聲已經徹天響了。
蘇御,是久王朝的第八位帝王,年號文規。當時正是文規十六年,蘇御在位時期,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各種苛捐雜稅滿天橫飛,各種浩大無用工程,導致傜役變得格外的恐怖,征地行為更是習以為常,導致好多百姓流離失所,在飢荒中死去。雖然之前也有過造反,但也只不過是普通的小規模農民起義軍,朝廷的軍隊還是可以鎮壓的,因此導致蘇御很膨脹,根本不怕這次的軍隊。
然而,這次不一樣,這支軍隊叫做祀軍。祀軍是一支世代傳承的軍隊,是由祀氏一族建立並領導的。軍隊裏的很多人的祖先從百年前就跟隨着祀氏一族共同發展。且祀軍訓練有素,戰鬥力絲毫不差朝廷軍隊,甚至軍事素養高於朝廷軍隊,同時他們的戰鬥經驗也非常豐富。
這支軍隊是第五代祀軍。這代祀軍曾經跟隨着祀家家主經歷過兩次大戰役和無數次小戰役。目前最有名的一場便是和緬氏軍隊的戰鬥。緬氏一族是自從久王朝建立以來就是免玖城的掌權者。主要是因為蘇氏皇室與緬氏是親家,因為久王朝的開國帝王蘇遠的皇后是緬家的大小姐緬池,因此導致了後面幾代帝王的皇后也是緬氏家族的大小姐。所以緬家的勢力範圍極其巨大,在免玖城可以說是橫行霸道,但礙於皇后的面子所以歷代皇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當把免玖城完全交給了緬氏一族去治理。而緬氏一族又是極其的貪婪。稅收,征地,傜役他們是一個也沒落下,所以導致了免玖城自久王朝建立以來就是烏煙瘴氣。
而緬氏一直覬覦盤踞在堪珀城的祀氏,意圖吞併祀氏與祀氏的土地。就趁着祀氏一族與皇室鬧衝突時,挑起了緬祀之戰。但是緬軍早就在近百年的驕奢中被磨掉了銳利,軍隊毫無鬥志。雖有着十幾萬士兵,卻被只派出一萬精兵的祀軍殺得片甲不留。而那一戰,正是當時的祀家家主領導的第一戰。後來,1084年,為了凈化免玖城內的緬氏勢力,祀家家主主動領兵出征,徹徹底底地剿滅了緬家的勢力,也創造了零死十一傷的傲人戰績。
而創下這這傲人戰績的這位祀家家主,便是率領着紅甲士兵,直逼琉宮的祀莯。
不久,祀軍邊兵臨城下了,
琉宮的城門也搖搖欲墜了。蘇御緊急召他的最後的幾千精兵去抵擋。哪裏擋得住,只是抵抗了三四個時辰,幾千精銳便所剩無幾,相繼逃竄了。蘇御哪裏見過這般場面,連忙跳下龍椅,獨留那幾個妃子,自己向後面的宮殿跑去了。
祀軍突破了宮門,便向皇帝所在的苑茗宮逼去。眼看馬上就要追到蘇御了,突然,蘇御站定了,面朝著祀軍。祀軍也有點摸不着頭腦。只見蘇御大喊:“爾等敢再靠近朕,朕便讓太上老君把你們轟成黑炭!!”
只見祀莯張弓搭箭,“簌”的一箭,蘇御便“轟”地倒地,不省人事了。“哼!”祀莯冷笑道,“等太上老君來了,你早就成炭了吧!”
一幫躲了好久的大臣們紛紛從圍牆后跑出來哭着喊:“你這是弒君之罪啊!這要被後人污罵的!要遭報應的!!”
“弒君?”祀莯轉過身,“你們的皇帝又沒駕崩,我怎麼就弒君了呢?你們要是再造謠我弒君…哼哼…”祀莯緩緩說道。那幫軟弱的大臣早就被嚇的說不話了。
原來,祀莯那一箭只是射到了蘇御的肩膀上,並沒有傷及蘇御的性命,蘇御只是被嚇暈了,癱倒在了地上。祀莯吩咐了兩個士兵把蘇御架到太醫房,又吩咐另外幾個把那些伏在地上的大臣也綁走。
祀莯把蘇御送到了太醫房,喝道:“你們要是把他治死了,就別怪我讓對你們也不客氣了。”太醫們怎麼敢怠慢,乖乖地服侍着蘇御。
兩天後,蘇御醒了過來。太醫們急忙報告給祀莯,其實這時的久王朝也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龍椅上坐的人也換成了祀莯。祀莯緩步走到蘇御床邊,俯下身子,說道:“文規皇帝,我想您這個位子也當累了吧,要不我們換換?”祀莯的語氣中略帶着威脅。
“不!不可能!你做夢!你這個反賊!來人!給朕拿下他!”蘇御起身指着祀莯大喊,但馬上又開始不停地咳嗽。
祀莯戲謔地笑了笑,說:“反賊?那就看看別人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來人,把這個反賊給我拿下!”兩個紅甲士兵立刻把蘇御兩隻手摁在床上。
“放開朕,你們這幫反賊!!”蘇御掙扎着大喊。
“文規皇帝,別逼我用武力!快點寫禪位書!”祀莯笑着,拿來了上等狼毫筆和寫聖旨的黃綢子。
蘇御無奈迫於祀莯的威脅之下,只好拿起筆,極不情願地寫了禪位書,將皇位禪讓給祀莯。就在寫了禪位書不久之後,蘇御就被發現死在了宮中,經太醫殮屍,蘇御是被砒霜毒死的。
1089年9月18日,在福環城內,祀莯舉辦了登基大典。滿大街鑼鼓喧天,張燈結綵。祀莯在琉宮的苑茗宮前看着跪拜的文武百官,念了蘇御的禪讓書,並將蘇御的廟號定為久冥宗。同時也宣佈了易國號為大哲,更年號為奉玄,1089年即為奉玄元年。
而我們的哲王朝便由此開始了。
其實當時實際被控制的城市只有福環周圍的免玖城,堪珀城以及翡玄城。而福環東面的倔皤城以及剩下的所有城市依舊是久王朝的殘黨在控制。哲王朝的統治岌岌可危,因為如果各地的久王朝的王爺起兵反哲,哲王朝可能成為久王朝歷史中短暫的一幕。只有打下倔皤城,哲王朝才有站穩腳跟的可能性,因為這樣就可以把南北餘黨勢力分隔開來,才不至於會被包夾致死。
“我們總共有多少兵力,西總任?”
西總任,為皇帝下級,東總任的上級。由皇帝直接指揮,監管全國的軍政與行政。所以歷代的西總任均為王室成員。當朝西總任是祀莩,祀莯的堂哥。
“算上剩餘的祀軍以及投降的久軍,大約二十萬。依臣看,這些兵力與倔皤城的兵力應該還是可以抗衡的。”西總任回答道。
“那好,傳朕聖旨,召兵總事進宮!”
“遵旨!”
倔皤城是一個沿海城市,是連通了南北的要道。只要打下了倔皤城,哲王朝就可以掌控中心地區,然後再慢慢收復南北方的土地。但是倔皤城就靠在福環城的旁邊,所以福環城作為哲王朝的首都,暴露在一個最危險的地方,是最不明智的。因此,打下倔皤城成了祀莯的首要任務。
祀莯召集了兩個兵總事——祀茠和祀芴。
“你們各自的轄區有多少投降的士兵?”祀莯發問。
祀茠回答:“大約八萬。”
祀芴回答:“大約七萬。”
“我們總共有多少兵力?”
“算上祀軍的五萬,大約有二十萬左右。”
“倔皤城內有多少?”
“保守估計,不下十五萬。”
祀莯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地圖,“形式還是比較嚴峻的,福環城就在倔皤城邊上,他們要是強攻頂肯定是頂不住的,我們只能主動出擊!”
隨即,祀莯下旨,讓兩個兵總事清點好自己轄區內的兵力,把祀軍整編進正規軍,即哲軍。
兵總事,是在西總任管轄下的,管理全國軍政的職位。由於和兵權有間接的關聯,所以所有的兵總事都由祀氏一族的皇室擔任。
經過了四個多月的整頓,1090年2月,祀莯檢閱了攏共二十萬人的大軍。
“福環大將軍。”
“臣在!皇帝有何令?”
“出發!”
“遵旨!”
祀莯授予福環大將軍祀莄一道黃金鑲翡翠的軍令,意為見令如見皇。
大將軍,既擁有僅次於皇帝的兵權,所有的大將軍均由祀氏一族擔任。而福環大將軍則是鎮守在福環的將軍,目前總共有四位大將軍,每個城邦各有一位鎮城大將軍。
祀莄領了令牌,帶領着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向東出發。
大軍行至福環城與倔皤城交界處山頭上的一片林子時,突然發現遠處倔皤城的城門是大開着的,這令祀莄感到有點奇怪。於是祀莄便派了一個使者攜一封信向城內奔去。過了兩天使者安然無恙地跑了回來。
“蘇樾城主想和我們合作,意圖與我們一起共打巴珂城。”使者說。
“此話怎講?”祀莄問。
“蘇城主想見見您。”
“見我,怕不是埋伏吧?”
“不知道,但是看着不像。城內沒有守軍,只有蘇城主的宮殿內有一點衛兵。”
祀莄思考了一會,心裏嘀咕:“這蘇樾也不會真心想和我們合作吧,畢竟不太像蘇氏一家的作風,算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隨即祀莄命令道:“一列和我一起進城!其餘部隊原地待命!”
“是!”眾將士齊聲喊道。
祀莄領了一排兵,大約五十人左右,闖進了倔皤城。城內的百姓只道是叛軍進城了,慌忙躲在家裏,不肯出來。小隊所到之處,商店,酒肆均閉門不出。行了莫約一天左右,便到達了宮殿外護城河的橋上。祀莄遠遠地就望見蘇樾站在宮門前等候。
每一個城邦在久王朝都由一個蘇家王爺鎮守,基本都有一座宮殿在城中心。
蘇樾見到祀莄的小隊,連忙喝身邊的侍衛退下,以表示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祀莄見狀也讓身邊帶的衛兵退下,便開始向蘇樾走去,蘇樾也向著祀莄迎過來。
“久仰大名了,蘇城主!”祀莄先行一步行禮。
“恭候您多時了,福環大將軍!”蘇樾說著把祀莄向城府內請。
祀莄擺了擺手,說:“蘇城主,我們對您還不了解,想必,進了宮殿有機關在等着我吧?”
蘇樾笑着,看着宮門說:“您不信,那我們就在這裏解決問題。”
蘇樾命人搬一張上好的梨花木桌子以及一對金絲楠木的椅子到橋中央,伸手向祀莄示意,祀莄也禮貌性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待二人坐定,蘇樾直抒胸臆,道:“我並無與哲軍對峙的想法,我想和你們合作,您看如何?”
祀莄一聽,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示意他繼續講下去。因為當時祀莯說過,無論如何,要把兵力的損失降到最小,而當下如果蘇樾願意合作那麼他們的損失將會是零,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最怕的就是蘇樾出爾反爾,因此祀莄依舊是將信將疑。
蘇樾命手下拿來了一張地圖,指着倔皤城說道:“我這裏自古就是沿海地區,且邊緣都是山區,內地都是平原,這是一個得天獨厚的環境。您再看,我這裏有着一條條河流,水源完全不是問題,調度也是非常方便的。再者,倔皤城有着最多的人口,這是很重要的一點,我們的生產力是不會缺的,有着極高的發展潛能。這邊自久王朝建立以來就沒經歷過戰爭,百姓過的都是安穩生活,我不想一輩輩的基業毀在我的手裏。所以我也考慮將倔皤城交給你們,如果需要,我也會調動我所有的兵力援助你們收復巴珂城。但是,如果你們的統治者像我堂哥蘇御那樣,那麼就免談了!”
祀莄聽完,沉默了良久,緩緩開口道:“你真心有意歸順哲王朝?”
“如果你們有能力保護倔皤城的話,我會歸順!我厭惡戰爭,那隻會將我的百姓壓迫與災難之中!”蘇樾堅定的回答道。
“好吧,我們的統治者是智慧的,他會接納你的歸順。但是,你須跟我們回一趟福環城,親自與我們的統治者交涉,我無權做出這樣的決定!”
說完祀莄便準備起身走人,“等等!”蘇樾忙喊道。祀莄回頭,說:“怎麼,你要去見見我們的皇帝?”
“是的!”蘇樾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你的都城怎麼辦?”祀莄問。
“那還請您替我代監!”
“你這麼放得下心?”
“這是對你我最好的方法。”
祀莄立刻差了副官過來,命他帶領着蘇樾回福環城見祀莯。副官一臉震驚,急忙問:“我…我們帶他…回去?”
“對啊。”
副官吞了吞口水便不再說話了,老老實實按照祀莄的命令,帶着十五萬兵攜蘇樾回福環城了。
他們行了月把天,行至了琉宮。
副官先派了腿快的使者向皇帝闡明此行的情況。祀莯聽完後龍顏大悅,連忙置辦了桌豪華酒席迎接蘇樾。什麼奇珍異獸,至少他把當時宮裏最好的全都擺了出來。
祀莯一聽到蘇樾就在宮門外,親自跑過去把宮門大開,嘴中還不斷念叨着大駕光臨。至少蘇樾談的這個是他最夢寐以求的。
“參見陛下,在下蘇樾,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蘇樾說著還行了個跪拜禮。
祀莯見了連忙親自把蘇樾扶了起來,“什麼參見陛下的,您就是朕的大貴人,朕給您跪下還來不及呢!”
蘇樾忙擺着手說:“陛下您這是什麼話,哪有皇帝給一個賤民下跪的,這是要笑話死的!”
“哈哈哈,那我們就入席談正事了吧!您請!”
“陛下您也是!”
祀莯執意要把主位留給蘇樾,但蘇樾百般推脫。祀莯也不好太強迫了,只好自己坐了主位,祀莯坐了右手位。
兩人先飲了一壺酒,祀莯迫不及待地問蘇樾,“蘇城主是意圖協助我等討伐巴珂?”
蘇樾放下酒杯,把對祀莄說的話又重述了一遍,隨後說:“陛下,賤民只是不想讓百姓受苦受災,要是陛下願意保倔皤城的百姓安寧,就是讓我給您刷梅雨桶賤民也膽敢說一個不字!”
“哈哈哈哈,那你是多慮了,朕讓一個堂堂城主刷馬桶,這未免有點貽笑大方了,哈哈哈哈!你放心,你若有意真歸順哲王朝,朕便封你個倔皤大將軍,鎮守倔皤城。你看如何?這樣你就可以繼續呆在倔皤城和你熱愛的百姓一起生活了。”
“謝主隆恩,臣萬分感激!!”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這也如了祀莯的願了,不費一兵一卒,就得了十幾萬士兵和最關鍵的一座城池,這讓祀莯想想都開心。這是哲王朝建立后的第一仗。以零死零傷的傲人戰績,在為祀莯的生涯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同時,蘇樾也成了唯一一個非祀姓大將軍;倔皤城也成了唯一一個由個人在地方完全自治的城邦。這無疑給了這個新興政權莫大的信心,也同時讓祀莯充滿了信心。
“話說,您當時打進這福環城時,沒有別的軍隊過來阻攔嗎?只有號稱幾千精銳的禁衛軍做了最後的抵抗嗎?”
祀莯摸了摸頭,說:“確實,這很讓人疑惑。朕當時從堪珀打到福環時,也就當地一些官兵的阻攔,沒見蘇御調動其他的兵力防禦朕,導致朕的進軍是一帆風順的。你可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蘇樾抱拳道:“在下有點薄識。其實這天下從文規帝上位初期就早是我們幾個的了。只是看着統一,實際上都是割據勢力,沒有任何一個城主向著文規帝。兄弟們早就淡薄了親緣意識,眼中只有自己。但其實這樣子,對您的統一大業還是有利的吧。”
“的確如此。每個城邦不是聯合的,而是獨立的,朕便可以一個一個逐一擊破。謝謝啊!我的倔皤大將軍!”
“陛下過獎了!”說著蘇樾端起一杯酒道:“敢請與陛下共飲一杯!”
“喝!”
祀莯留了蘇樾在琉宮待了幾日,蘇樾對祀莯說:“陛下,臣還要回到倔皤,懇請陛下原諒臣的不陪之罪!”
“但走無妨!我即刻送你啟程!”
祀莯給蘇樾準備了一台配備了五匹汗血寶馬的豪華紫檀木紫綢簾馬車,還找了一個江湖上都有傳言的年輕傳奇車夫——盧影。傳聞,盧影曾是民間駕馬車最快最穩的好手。他本是為祀莯服務的,現在被託付給蘇樾。
有了名馬,名車和名駕,他們行進起來就快多了。原本需要個把月的路程,現在只消十來天。路上蘇樾還經常和盧影聊天。
“小夥子,你是哪裏的?”
盧影回了回頭,由於馬蹄的吵鬧聲,他不確定蘇樾在說什麼。
“您能再說一遍嗎?”
“你是哪裏人?”
“噢,在下是福環人,自幼時就在福環生活。”
“你叫什麼名字?”
“盧影。影子的影。您叫我小盧就好了”
“那小盧,你今年多大了?”
“在下虛的十九歲。”
“真好啊,大小夥子。”
“被您見笑了,我…噢…對不起…在下只是傳承家族的活,我之前是給文規皇帝駕車的。”
“哈哈哈,咱沒必要這麼拘謹,我不是皇帝,沒必要用謙語的。蘇御我們早不把他當兄弟了。”
“啊?您是文規皇帝的兄弟?!”
“你很震驚嗎?他都已經下台了,不再是以前那坨爛泥了,他去下面當爛泥了,哈哈哈哈。”
“下面……?”
“蘇御早就死了,你還不知道?”
“什麼?整個福環城沒人知道,都以為他生病了所以才禪位給奉玄皇帝。”
“傻孩子,沒有一個皇帝會因為生病而轉交皇位給別人。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聽我給你細細道來吧。”
“……”
“什麼呀,我們還以為是文規皇帝主動禪讓的,原來是…被逼的。”
“噓,這可不經說,被聽到我都要不保。”
“……”
“小盧啊,你中午吃的有點少啊,要不再吃點?”
“不用了,謝謝您。”
“來嗎,和我客氣什麼,反正以後你和我混,嘻嘻。”
“……”
“敢問您叫什麼?”
“哦,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叫什麼呢。我叫蘇樾,你叫我蘇哥也可以,叫我樾哥也可以。”
“可以嗎?”
“當然可以,都說了,要和我混你還客氣。”
“……”
十天的路程很快就過去了,蘇樾回到自己的宮殿,和祀莄做了一下交接工作后,祀莄便帶着剩下的幾萬軍隊趕會了福環城。其實祀莄在倔皤城還作為城主整治過一番風氣。
當時,祀莄正獨自在宮殿附近的大街上巡視,看看當地的治安。突然看到不遠處正好有個當地的小財主正拉着一個穿着粗布衣的女子,嘴裏還喊着:“璀璀!讓我親親!”
這璀璀是當地劉家的一個小女兒。劉家有過六個孩子,三個男丁,三個女兒。這攏共六個孩子,但奈何劉家太窮了,六個死了四個,就留下小女兒劉璀和小兒子劉番。但這劉番其實也就是襁褓里的小孩子,還得靠那十五歲的劉璀去地主家干點針線活賺點生計。但這劉璀生得貌美清純,是個有眼的都有意看看。這不,這老地主雖有四五位老婆,年紀也五十好幾了,但就好年輕的這口。天天看見劉璀總是心裏痒痒,這不趁着這當口便開始不要臉起來。
祀莄是個打仗的將軍,更是個正直的君子,當然看不慣這種噁心的行為。幾步並一步跑過去,最後更是一個箭步衝到老地主面前。
他一隻手拉開老地主和劉璀,另一隻手直把老地主往牆上退,推着推着,老地主一個踉蹌,向後撲通摔倒在地上。他站起來后耷拉着腦袋,揉了揉頭,嘴裏咒罵道:“什麼牛鬼蛇神,就敢壞了老子的好事!”抬頭一看,畢竟祀莄剛接手倔皤城沒幾天,都對祀莄陌生着呢,老地主當然不知道祀莄的地位,伸出手便要推祀莄。祀莄一下抓住了他那肥大的手,仔細看看,鑲寶石的金戒指都快嵌到肉里去了。
“姑娘,你快走,這裏是兩百威福,夠你花了,不要再干這種活了。”祀莄一面等着姑娘走遠,一面還掐着老地主。
“你到底誰哪家狗崽子,還敢和你萬壽爺爺動手?!”老地主語氣傲人,彷彿自己有天大的威嚴。
“狗崽子??我是祀莄,倔皤城代監城主!”
“代……代……”老地主一下又癱在地上。兩眼一翻。
祀莄“哐哐”兩巴掌給老地主重新扇醒了,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指着鼻子罵道:“你個老東西,你今天一是騷擾良家婦女,這是主罪;二是沒大沒小,這也是主罪,兩罪並罰,你自己說說,怎麼辦?!”
“怎……怎……怎……”老地主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好,既然你不會說,就讓群眾替你說!”
祀莄指向圍觀的群眾,說:“你們想怎麼罰他?”
這些人早就被老地主折磨瘋了,有人喊:“弔死!”有人喊:“殺頭!”有人喊:“抄家!”
最後,祀莄決定抄了老地主的財產,將一半分給周圍百姓,一半留給朝廷。之後,這一帶的霸主之風漸漸低迷了下去,治安回歸平靜,祀莄處理了一個連當地的縣官都覺得棘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