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鳳凰社重聚(2合1大章)
此時,聖芒戈醫院內,穆迪已經醒了,並且將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鄧布利多。
被黑魔法改造的黑袍傲羅、皮爾遜化作的恐怖怪物……
這些描述令鄧布利多表情表情頗為凝重。
“果然皮爾遜是受到一些隱藏在歷史背後的可怕存在影響,徹底墮落成為了邪物。
不過還好,他屬於比較低級的階段……”
“逝去的已經逝去,沉睡的不會蘇醒,單單是皮爾遜這種東西倒算不上太大的威脅,可他口中所說的使徒是什麼?”
鄧布利多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感到腦袋裏微微的刺痛。
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詞,可無論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了。
在鄧布利多的面色變幻之時,一旁的穆迪開口提醒道。
“鄧布利多,你怎麼了?”
“你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蒼白,你沒事吧?”
穆迪的魔眼盯着鄧布利多,面上也露出了疑惑與驚訝的神色。
他發現在鄧布利多方才面色變幻提到“使徒”的時候,其面上分明掠過了一絲恐懼、痛苦與悔恨並存的神色。
只是鄧布利多自己好像都沒有察覺他的這種細微情緒。
此時,穆迪的聲音將沉浸在某種煩躁情緒中的鄧布利多喚醒。
他擺了擺手。
“沒,沒事,就是有點頭疼。
年輕時就有的老毛病了,可能是那段時間太沉浸在魔法研究里,沒有照顧好身體吧。”
鄧布利多的話沒有說全。
在他的記憶里,自己時不時就會頭痛的毛病其實是在被弟弟阿不福思打斷鼻樑后落下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哪怕是斯內普開的魔葯都沒對這種頭痛起過作用,鄧布利多自己對此也有判斷,他認為這不是真實的痛,而是自己心理的創傷。
好在年紀大了,距離那段痛苦的日子已經過去很久,現在即便偶爾頭痛發作也非常輕微,完全不影響什麼。
只是一想起那時候的事情,一種越發煩躁的感覺就湧上了鄧布利多心頭,甚至讓他感到有點噁心反胃的感覺在心頭湧起。
鄧布利多知道,那是關於妹妹阿利安娜的道德譴責。
自己那個魔法進入心智后被逼瘋的可憐妹妹,她的死是鄧布利多永遠不願回想的痛……
泛起這個念頭的時候,鄧布利多的噁心反胃感越發濃郁。
他不願再跟穆迪說這件事情,於是打斷了穆迪帶着點關懷的問話,繼續問道。
“除了皮爾遜的事情,洛夫古德家有什麼情況嗎?”
穆迪連忙將看到獵魔人出手的事情說了。
“那就跟《唱唱反調》中提到的獵魔人裝束完全一樣,就連劍術配合法印這種獨特的戰鬥方式都完全一致!”
這震驚的消息也是讓鄧布利多瞳孔驟然一縮。
“獵魔人是真的?真實存在?!”
“那個獵魔人的年紀大概多大?穆迪,你看清他的樣子了嗎?”
穆迪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那時候已經快撐不住了,視野都已經模糊。
那個獵魔人也帶着遮掩面容的面罩,我沒機會看清他的長相。
但我能肯定,他年紀不大,肯定非常年輕,但那一身強大的魔力可真了不得。”
這個回答着實出乎了鄧布利多的意料。
他本以為出現的獵魔人正是《獵魔人》作者、與J·K·羅琳有密切關聯的安傑伊·薩普科夫斯基。
如果是這樣,那出現的肯定是個頗為古老的人物。
可穆迪竟然說來者相當年輕?
這讓鄧布利多越發迷惑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片刻后,一個讓鄧布利多倒吸一口涼氣的猜測在腦海中浮現。
“我怎麼忘記了,《獵魔人》中所寫的獵魔人是有流派的。”
“我一度以為,安傑伊·薩普科夫斯基只是在《獵魔人》中展露了自己作為變形術大師、魔葯大師、魔咒大師的造詣,至於其他的大部分記載都是戲言。
可聽了穆迪的話我才明白,絕不是如此,安傑伊·薩普科夫斯基就是個獵魔人,他寫的東西大概率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他提到的獵魔人流派,很可能也真實存在。
出現在洛夫古德家的那個年輕獵魔人,很可能是安傑伊·薩普科夫斯基所在流派派來保護洛夫古德家的青年才俊。”
鄧布利多來回踱步,無論如何,他都只能想到這種可能性。
而這如果是真的,就代表魔法界竟然還有自己完全不知道的秘密流派存在,並且這個流派中的部分年輕獵魔人就擁有讓穆迪都感到讚歎的實力。
那麼此流派的高層,譬如安傑伊·薩普科夫斯基,又該擁有何等力量?
鄧布利多此時已經開始為先前貿然試探洛夫古德家感到有幾分後悔了。
原本他以為洛夫古德家背後可能只是一兩個勢單力孤的古老巫師罷了。
這種沒有勢力的巫師,鄧布利多絲毫不懼,故而才做出了用洛夫古德家當作“誘餌”的試探,想要引後面的人出來。
結果現在他才察覺到,洛夫古德家背後的水好像不是一般的深。
這要是把整個獵魔人流派給惹出來了,他自己是不懼,可說不定魔法界又要迎來一場大亂,那就真是麻煩了。
“而且安傑伊·薩普科夫斯基代表的勢力就這麼恐怖,那跟他一起出現的J·K·羅琳呢?
她才是最神秘的存在啊……
看來對洛夫古德家暫時不能有什麼動作了,得找出更多的情報再說。”
“還有保險起見,鳳凰社應該重新聚集了。”
鄧布利多心事重重地告別了穆迪,踏上了返回霍格沃茨的路。
當年在伏地魔失敗后,鳳凰社也是損失慘重,成員都因巨大的犧牲而生出了心灰意冷之感。
鄧布利多同樣覺得既然戰爭已經結束,那麼鳳凰社這樣一個秘密結社就沒必要再在明面上出現了。
否則在和平年代還有忠於自己的秘密結社,這件事情若是被挖出來,那很可能成為被人抨擊的把柄。
很有可能有人會說他鄧布利多豢養了一批效忠於他的巫師,就像伏地魔擁有效忠於他的食死徒一樣。
雖說食死徒是黑,鳳凰社是白,可本質上不都是追隨某個偉大領袖的巫師團體么?
在有些人看來,鳳凰社和食死徒的性質基本等同,區別只是在鳳凰社成員身上沒留下什麼鳳凰印記。
正因如此,鄧布利多索性讓鳳凰社暫時隱退。
從此往後的十年間,他也沒再召集過鳳凰社的聚會。
甚至對鳳凰社的成員,鄧布利多十年來也沒有在公開場合或者私下裏有過任何的資源傾斜。
十年間,萊姆斯·盧平依舊找不到一個屬於他的位置,海格始終沒能平反、沒能擁有正當施法的權力,韋斯萊一家依舊生計艱難……
現在驟然間要重聚鳳凰社,鄧布利多也得想一個理由才行,總不能是自己辦一個蜂蜜公爵甜點派對吧。
不過就在鄧布利多回到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后,看着自己桌上的由韋斯萊先生寄來的信件和好幾本吊人胃口的新一期《唱唱反調》,鄧布利多眼前忽然一亮。
“亞瑟寄來的信,說是一份給我的驚喜禮物,讓我務必等到倒計時結束再看。
還有他希望我能把這份禮物也送給其他的鳳凰社成員,有些人的行蹤着實飄忽不定,只能靠我送到了……”
鄧布利多的指尖輕輕敲擊着《唱唱反調》,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們韋斯萊家好像最近和洛夫古德家走的非常近,還幫《唱唱反調》做了很多事情。”
“他們有可能知道一些關於洛夫古德家的事情,就算現在不知道,注意打聽一下的話,或許也能從洛夫古德家挖出點東西來。”
“還有他們家最近的經濟狀況也寬裕了很多。
嗯,弗雷德,喬治,金妮,羅恩……
鳳凰社的不少成員都還沒見過這些韋斯萊家的孩子呢。”
“為了慶祝韋斯萊家的變化,老朋友們聚一聚聊一聊這些年的境況,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
“這本《唱唱反調》正好可以作為談論的話題,引出洛夫古德家的情況。”
感覺這個安排不錯,鄧布利多面上笑意更甚。
他一揮老魔杖,一枚枚散發著亮光的文字就在空氣中浮現,一本本《唱唱反調》也漂浮了起來。
接着,這些《唱唱反調》伴隨着閃閃發亮的文字一起消失無蹤。
……
隆隆,隆隆。
火車發出這種沉悶的聲響,伴隨着陣陣搖晃。
萊姆斯·盧平坐在麻瓜們的車廂中,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彷彿是在看着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世界。
與世界的抽離感,這是他被狼人咬傷后就每時每刻都在心裏泛起的滋味。
在人類之中,作為一個巫師,他與麻瓜們雖然同屬於一個空間,卻不屬於一個階級、一個世界。
而在巫師之中,作為一個狼人,他幾乎不被接納。
盧平對這種滋味也早已習慣,他盡量做這個世界的過客而不與這個世界產生什麼聯繫。
這是他這種夾縫中的人群的處世之道。
幸好,他還有幾個朋友,有過真摯的友情。
每當他閉上眼睛,當年和詹姆、莉莉的友情、現在和鳳凰社成員們的聯繫,便如同涓滴細流滋潤遍體鱗傷的心田,好歹能夠帶來幾分慰藉。
就在盧平拿起帽子,想要蓋住眼睛假寐一段時間,從這個世界暫時抽離時,他卻突然感到懷中有個東西傳來了一股熱流。
盧平就好像條件反射一樣,一如十多年前的戰爭狀態,迅速從懷中取出了鳳凰社的信物。
接着,一本《唱唱反調》伴隨着鄧布利多傳遞的文字出現在了盧平面前。
“嘿,萊姆斯,好久不見,有個小驚喜給你。
韋斯萊家最近在幫《唱唱反調》做事,生活改善了不少,你還沒見過他們家的那些孩子們吧。
十年了,鳳凰社的成員很久沒有再聚過一次,我們陋宅見?
哦對,記得帶好《唱唱反調》,這可是聚會的入場券。”
當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盧平好像能看到文字背後的鄧布利多的笑容。
“鳳凰社的聚會,一晃都十年了,十年都沒聚過了。”
“韋斯萊家的生活好起來了啊?亞瑟和莫麗養育了那麼多的孩子,也真是夠不容易的。
我確實還沒去看過韋斯萊家的孩子們……”
想起到時候會在聚會上出現的人,頭髮花白的鄧布利多、嚴肅的麥格教授、憨厚的海格、熱情的韋斯萊一家,盧平的面上不知不覺間就浮現出了笑容。
接着,他就想到了詹姆、莉莉、彼得,要是他們都還在的話,這場聚會該多好啊。
還有那個人,小天狼星,要是他不曾背叛,那一切或許都會不一樣。
盧平用力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不愉快的念頭暫且拋下。
他決定去一趟陋宅。
畢竟自己在此世是個無處容身的過路之人,誰又知道會不會有哪一天在荒郊野外出什麼意外?
或者在變成狼人後犯下什麼過錯,從此隱姓埋名終老一生?
盧平不想錯過這難得的鳳凰社聚會。
他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帶着這本《唱唱反調》向著陋宅而去。
與此同時,在自己屋子裏的海格已經在一邊在試圖打理好自己的頭髮和鬍子,一邊忍不住的在抹眼淚了。
“十年了,鳳凰社又重聚了。”
對於擁有巨人血脈並且又遭受觸發的海格來說,他在魔法界的地位着實尷尬,終日往返於自己的小屋和禁林之間,除了他豢養的那些神奇動物外就沒有什麼陪伴了。
正因如此,鳳凰社中的每一個成員對海格而言都有着極為重要的意義,他們都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這場十年來的第一次鳳凰社聚會,海格是無論如何都不想錯過的。
不僅是海格,就連向來嚴格不苟言笑的麥格教授看到鄧布利多傳來的消息都動容了。
鳳凰社沉寂十年後的第一次聚會,她也不可能錯過。
就這樣,隨着鄧布利多傳遞的消息,-鳳凰社的成員紛紛向著陋宅集結。
……
陋宅之中。
韋斯萊夫婦同樣收到了這個消息。
當看到鄧布利多希望將鳳凰社老友們的十年聚會放在陋宅進行的時候,韋斯萊夫人都發出了驚喜的尖叫,有種像是操辦大喜事的手足無措之感!
“我的天,我的天!”
“我得趕緊準備飯菜了,到時候得多熱鬧啊!”
韋斯萊先生在欣喜之餘,還惦記着之前鄧布利多同意讓洛夫古德一家做誘餌的事情,有點擔心這會讓洛夫古德一家對鄧布利多產生嫌隙。
於是韋斯萊先生也是向著洛夫古德一家發出了邀請。
安德烈在聽到韋斯萊先生說陋宅將有一場聚會,很多韋斯萊家的老朋友會來時,就已經猜到那是些什麼人了。
他的面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好傢夥,鄧布利多這是為了應對洛夫古德家可能的威脅,選擇了重新聚集鳳凰社?
嘖嘖,《唱唱反調》這枚炸彈要是在鳳凰社十年聚會上爆開,那場面真是美不勝收。
安德烈自然不可能答應韋斯萊先生的邀請,萬一鄧布利多氣瘋了,當場沒控制住掏出老魔杖怎麼辦?
他趕緊說潘多拉那邊還需要他們的陪護,謝諾菲留斯連忙點頭讚許,韋斯萊先生才只能作罷,想着等以後再彌合洛夫古德家對鄧布利多的嫌隙。
在離開陋宅之前,安德烈露出一絲微笑,對着即將在陋宅舉辦的聚會發出了衷心祝福。
“祝你們聚會愉快,友誼地久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