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玄清風雲,初來匝道 第二十九章 殺機
“蕭師兄,那你的武器是什麼,有什麼厲害之處。”
蕭然說道:“我的武器很是一般,普通的精鐵做的,生前沒有好機緣呀,要是武器好,我還不一定死這麼慘,唉。所以,等你出關,首先是先尋找一件好兵器,這點或許靜衣師太會有辦法。”
李一明疑惑道:“她能有什麼辦法?她又不會煉製兵器。”
“你傻呀,你師父厲害,她幫你卜算一次,就知道所需材質的大致方位了。”
李一明這才明白,回答道:“原來如此,原來是用算的。”
“廢話,所以說,靜衣師太當你的師父,你可是撿到寶了,要不是我略施小計,讓她心軟。你現在還在山上養鴨子呢?
“還說這個,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人給胖揍一頓,現在這事還沒完,人家隨時再來報復。”
“噓”蕭然說:“門口有人,好像就是那兩個小賊尋過來了。”
“噓個什麼鬼,我又沒有說出聲。啊,當真是他們找上來了?”李一明忙問,有些錯愕。
蕭然說:“對,我感覺到就是他們,他們這是自尋死路,你先別管,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動如山。”
門口的木門先是輕微地動了一下,覺着有東西抵住,但也不敢用力踹,怕被人發現。而後從門縫中出現一個刀刃,僅此一刀就把門栓給割開了。
二人慢慢推動木門,抵在門后的石頭緩緩後退,直至留一人大小的門縫,這兩人飛快鑽進來,然後悄無聲息地把門抵住。
從這一系列的動作來看,此二人預謀已久,而且還帶了把刀,難道是真的要殺了李一明,以報當日之仇?
“哎喲喲,嘖嘖嘖,我玄清觀怎麼越來越不濟了,偷鴨賊居然還在修行呢?還認識我們不?你這狗雜碎。”
進來后,其中一個較高的道士說,言語之中帶有一絲輕視之意。
而另外一個比較矮的道士,他則拿着小刀在李一明周圍轉悠,時不時拿出刀來刮下自己的臉,充滿了傲慢的挑釁,感覺隨時就能衝上來給李一明一刀。
李一明睜開眼,見高矮兩道士,高的正在他面前,矮的拿着一把刀在他身邊轉悠。李一明哪裏見過這種事,不覺嚇出一身冷汗。
再看那矮道士手裏的那把刀,寒光四溢。這傢伙手黑,上次被打的幾個緊要處,都是他下的手。而高的那個道士也好不到哪去,兩人同屬於一丘之貉。
高道士歪着腦袋,斜眼看着李一明,見李一明也不動,也不說話,雖然心裏害怕極了,可臉上卻顯露不出半絲膽怯之色。
“真是冤家路窄,我看今天還有誰來幫你,識相的話給我們跪下來磕幾個頭,叫聲爺爺,或許還能饒了你。”
“師哥,別和他廢話,我看,先卸下一隻手再說。”矮道士說。
“別急,這狗東西今天是栽在我兄弟這裏了,先誅心再殺人。”
李一明聽到此話,問蕭然:“他們是真的要殺人嗎?這麼無法無天?”
“別聽他們扯,嚇你呢。“我先睡會,等下他們死了后再叫我。
“師兄,別啊,情況這麼緊急,你怎麼說睡就睡。”
“呼呼呼…”
“你。”
矮道士又說:“師哥,這雜碎被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瘦高的道士走上前去,細細看着李一明,打量了很久,又退回來,搖了搖頭,說:“估計這雜碎給嚇傻了。”
這左一句“雜碎”,右一句“狗東西”,這兩人一進來就滿嘴痞話,讓人聽得惱火。
可旁邊那把刀,在那道士的手裏晃來晃去,雖然李一明這時候是閉着眼,但也能感到一些銳氣。
瘦高道士問:“師弟,化骨散帶了沒?”
矮道士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晃了一下,說:“這東西自然是帶了,還多着呢。”
“帶了就好,等下幹掉這狗東西,給他的屍體上來那麼一點,毀屍滅跡,神仙也找不到。”
李一明聽到此處,再也按捺不住。心想,這兩人不管是嚇他還是真要殺他,說得是頭頭是道、毫不避諱。他睜開眼睛,看了一下二人,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都是同門,別平白喪了性命,快走吧。”
能說這種話,想必是李一明對逆氣催功是有那麼一點把握。
現在,也只有充分相信蕭然,別無他法,即便是死也要死的硬氣。
“什麼?師哥我沒聽錯吧,這傢伙死到臨頭了都還全然不知。”
高道士也覺得納悶,但是細看之下他也只有築基期的修為,細胳膊細腿的,哪來如此的自信,即便是單打獨鬥李一明也不是對手,何況他們還學得一些功法,自認為對付李一明綽綽有餘。
“先是偷鴨,而後是你師父為老不尊,這個算你頭上,最後就是這出言不遜,今天三筆賬一起算。”
“我再說最後一遍,為了一點小事丟了性命真的划不來,想想爹媽,養你們也不容易,這好不容易進了玄清觀,本就應該清心寡欲,好生修鍊,卻為了一點小事,在這裏喋喋不休、糾纏不止,快走吧,記得把門帶上。”
正要動手的兩個道士互相對看了一眼,表情先是好笑,又轉變成了憤怒,稍微頓了一頓,同時朝李一明打來。高瘦道士由於手裏沒有拿武器,揮動着拳頭襲來。而瘦矮的道士,可能是氣急了,也可能是真有殺意,直接刀刃朝外,劈砍過來,對準李一明的背心處。
這兩人一前一後包抄,特別是矮瘦道士,陰壞陰壞的,還躲在後面偷下死手。看他們配合這麼默契,以往肯定干過不少壞事,甚至殺人毀屍都是有可能的。
矮道士拿刀劈下,就當快接觸到李一明的時候,可怎麼也不能砍進去,就像砍到石頭上一樣。就當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觸動了李一明之前布施的逆氣功法。
只見得,李一明的周圍那霧色的光罩逐漸明亮起來,越來越亮,直逼得人眼睛都睜不開。然後,當光亮到極致時,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這種力量,很是強大,猶如數以萬計的銀針一樣向四周射出,所過之處,摧枯拉朽。
最先倒霉的就是準備下黑手的矮瘦道士,他離李一明最近,下手也是最狠,要是這一刀劈下去,定會入肉三分見白骨,不死也差不多了。
“轟隆”一聲悶響。閃光之後,是另外一番景象。
拿刀的道士以及被強大的勁力炸到後面的牆壁上,早已四肢分家,腦漿迸裂,血肉模糊,連個正形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泛着寒意的刀,以及被染成了血紅色,還斷了半截刀刃。還有那個裝着化骨散的白色小瓷瓶在地上翻動,也被染成了血紅色。
而另外那個瘦高道士,出手稍慢,離得稍遠。他也好不到哪裏去,被這強大的力量推到門后,要不是先前抵門的大石頭擋住了去路,他一定會破門而出,飛出這個石洞。
此時,他還有一口氣,只是那隻出拳的右手已經被爆得粉碎,散落在四周。
李一明也被這忽如其來的一響驚得站了起來,他環顧四周,待塵土散去后,本就不大的房間卻被血液染成了紅色,血肉支離破碎,慘不可言。
唯一還有點生氣的,就是那個貼在門后的瘦高道士,除了丟了一隻右手,整個右邊身子也變得傷痕纍纍,血流不止。怕是只有半口氣了。
“李一明,這個道士活不成了,送他一程吧,殺!”蕭然說道。
李一明看着先前準備奪取他性命的斷刀,撿了起來,似乎明白了什麼。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世界,是毫無憐憫可言。同門之間都互相殘殺,因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就要置人於死地,真有點匪夷所思。
幸好,有逆行催功一法,可在短時間內發出此術,求得自保。可說是不幸中的萬幸,要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不會是這兩人,而是自己。
拿起那把斷刀,斷開處還是如此鋒利,他緩緩走上前去,猶如死神降臨一般,面帶凶光,眼露血色,
“只怪你們不聽勸,我本不願傷害你等,你們卻想要我的命,這也怪不得我,下輩子再好生做人吧。”
說完后,李一明對着瘦高道士的脖頸處用力一劃,就像殺鴨子那般熟練。
這一刀,下手不輕,不但割破了動脈,連器官都一起割斷了。本就還只剩下半條命的道士,此時動脈中噴出的鮮血,又被破損的氣管吸進了肺裏面,一呼一吸之下,脖子傷口處泛起了不少血泡。
不知道是流血過多而死,還是被血給嗆死了。僅僅幾個瞬息,這個道士也便沒有動靜,從門上滑落,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嗯,很好。小李就應該這樣,有點我當年的樣子。看來你也不是一個軟柿子嘛。”蕭然又說:“你把那瓶化骨散撿起來,倒在他們的屍體和血肉上,做得乾淨利落,不能再有後患了。”
從偷鴨,到李一明被打,再到今天兩人被殺,這些事都是在一起的,如果再留下什麼口實的話,那幫百草堂的人一定會再來尋仇,到時候自己將更加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