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奶塊回來了
子秦戰看了福叔一眼,說:“子衿到別人家去了,你們怎麼不接回。還是說你們讓子衿覺得家裏沒人,苛待她了?嗯?”
福叔汗顏,默默拿出手帕擦着老臉上的汗水。一眾家下人也不敢出聲。
他們並不是欺負四姑娘年小。家中有一些老人和一些新來的人。福叔是在子家待得最久的。便連新來的,都想見一下傳聞中子家最受寵的孩子。
當他們看見子衿回來了,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彷彿即將有天使降臨在家中一樣。當即看看家中有沒有什麼地方沒整理整齊,哪塊瓷磚沒擦乾淨。
可是,他們看見子衿回來了。子衿又跑別人家去了。
一時間心中也有失落的情緒堵着。
福叔也算是看着子衿長大的,是家下人中最了解子衿的人,知道子衿是帶着高興到君家去的,也不忍派人去接回,掃子衿的興緻。
所以他們才等着子家的三個少主接回子衿。
福叔老態龍鍾地擦着額角的汗水,回道:“我們看子衿四姑娘很開心地跟在君家那小子的身後,就、沒捨得上門打擾。”
子秦戰似乎冷笑了一聲,“都給我聽好了,凡是看見四姑娘跟別的男生走在一起,都要把四姑娘拉回來!如果辦不到,四姑娘誤入歧途,你們脫不了干係!”
“是,大少主。”家下眾人兢兢業業。
子秦戰在商場上叱詫風雲,在公司所具備的一些凌冽、讓人不由自主聽從的特性,有時候會帶到家中。子秦戰對待任何事情都是以鐵的手腕,一絲不苟、肅穆嚴謹。也正因如此,子牧英,他父親,才會放心地將帝都內子家名下所有的公司交由子秦戰打理!
有的時候,子秦戰會將在商業上使用的規矩,運用在家裏,整理秩序。家下人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有規矩才有方圓!
子秦戰抱着子衿走上二樓。家中早已為子衿打理好她的房間,仍是子衿以前住過的房間。
子秦戰走下樓來,家中已是鬆散散的以片,子野正一隻胳膊搭在沙發背頂上,慵懶的看電視。
子秦戰有理由懷疑,他每次出差回到家,家中一片散漫的風氣,全是子野帶偏的!
子秦戰走下樓來,沉聲問道:“子衿的行李箱呢?”
福叔正準備回答些什麼,門鈴這時響了起來。
福叔前去開門。一個模樣約莫二十來歲的女性恭恭敬敬地立在門外,身邊立着一個薄荷綠的行李箱。
女性謙謙恭恭地說道:“我們家夫人讓我轉達歉意。子四姑娘的行李箱我們現在才送過來,真是抱歉。”
福叔點頭示意了一下,“沒事。”
那名女性得到許可,拖着重重的行李箱走進子家。看見正立在樓梯口穿西裝禁慾的男子,不知是嚇的還是被驚到了,差點沒窒息過去!
還是福叔在旁開聲,拉回這位小姐的魂,算是救了她一命:“勞煩轉告君夫人,我們家四姑娘讓她費心了。”
女性回過頭來,驚慌地說了幾句客套話,退齣子家。回到君家回了話,她仍是驚魂未定,想不到,帝都新一代在商場上可畏的後生中,子秦戰獨佔鰲頭。當真如傳聞般——
冷麵無雙!
然而這個在帝都被稱之為魔鬼般存在的男人,卻在親自為其小妹拎箱子!
子正笑着從沙發上走過來,拉過大哥手中的行李箱,笑道:“還是讓我伺候小妹吧。大哥你公事繁多,大早上為小妹的事情浪費的時間夠多了。小妹一時半會不會醒過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
子秦戰看着子正,在他們的面前,他眼底的疲勞才會浮現出來。他說,“也好。”
子正抬手沉重地拍了兩下大哥的左臂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辛苦了大哥。晚上早點回來。”
子正、子野還在上學,公司方面的事情,他們什麼也幫不上大哥。這些年老爸料理海外的公司,帝都的一切事情全都壓在大哥的肩上。而大哥的確沒有讓老爸失望……
子秦戰聽罷,應了一聲,動身離開家中。
在他們四個兄妹中,大哥的聰明才智最優,提前三年完成學業,步入社會後,就在公司輔佐老爸。
誰能想到,他們大哥今年不過才二十歲。年紀輕輕就擁有同齡人所不能及的魄力,當之無愧被帝都老一輩人贊一聲‘後生可畏’。
子正拎着子衿的行李箱,回頭看見子野坐在沙發上仍是弔兒郎當的樣子,便笑着搖了搖頭。走上了二樓,將行李箱放在子衿的房間裏,沒有打擾到她。
——
夜晚。
子衿睡足覺,坐起來伸着懶腰,自覺地醒了過來。
現在國內的時間是晚七點,她跟老爸在的那個國外就是早上七點。
時差好像倒了,又好像沒倒。
子衿熟悉地按開床頭的開關,房間的燈亮了。
子衿懶洋洋的坐在床上,看着屋內熟悉的環境。慢慢的,嘴角浮起一抹高興的笑容。
她回到了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中!
只是她把老爸一個人丟在海外,好像不太好。
管他的,老爸那麼大個人了,會照顧好自己。
只希望每天見不到她,老爸不要哭鼻子才好。
子衿想到這裏,蹦下床,樂呵樂呵地奪出房間。
“呦,這丫頭終於醒了。”三哥子野在樓下聽見子衿又蹦又跳的腳步聲,張口就編排她,“白天睡覺,晚上你還睡得着?我看你這時差,別倒得了。”
子衿蹦下最後一個樓梯,沖三哥“哼”了一聲,三哥就會罵她!
“你還哼!”子野放下手裏的手機,上前摁住子衿的脖子就亂盤她的腦袋,訓斥道:“我們為了能親自去接你,學都沒上,你最後竟然還跟對面那個小子走!拋兄棄兄,我們在機場喝西北風呢!”
子衿叫喚了一聲,可憐地抱緊自己的腦袋,嘟囔說,“三哥,你反正也不喜歡待在學校,因為我,大哥同意你一天不上課,你得感謝我。”
“你這丫頭!幾年不見,能耐了你!”子野使勁掐着子衿的臉頰,嫩嫩的,特別有手感!
“啊——疼。”子衿重重的打開三哥的手,她可憐的臉肉這才從魔爪中解救出來。
子衿揉着疼痛的臉頰,眼睛都快溢出水了。
子野看見子衿淚眼汪汪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就是喜歡把這個小妹欺負哭來,再親手哄好,特別地有成就感。
誰要是有個這麼可愛的小妹,都會想時時捉弄她兩下。
“好了。”子野看見子衿又要被他欺負哭了,將子衿摟進懷中安慰。與其說是摟,不如說是砸。
子衿毫無防備,猛撞在一個胸膛上,她的鼻子、臉生疼!
子野笑着說,“小妹,可算沒白費我們在老爸的耳朵里念經,你終於乖乖的回來讓三哥欺負了。”
懷中的人兒沒有動靜,也沒有反抗。
子野正奇怪着,他腹部上的肉猛然一疼!如同被蠍子蟄了一樣!
“啊——”子野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小混蛋,你在幹什麼!”子野罵著拉開子衿軟輕的身子,子衿的惡魔般的手還夾在他的腹部上!
像是那種被咬了還甩不掉的蟲子!
子衿嘿嘿地抬起頭,看着三哥說,“好玩,一塊一塊的,可以捏。”
“喜歡是吧!三哥就讓你喜歡個夠!”
“唰”的一聲,子野當著子衿的面,猛然撩起衣服,露出一排排結實強壯的腹肌!
子衿看見三哥露肉,瞬間驚得捂眼睛大叫:“啊——三哥不要臉!”
子野嗤笑,“也不知道是誰更不要臉,捏老子腹肌!”
“誰叫你胸膛那麼硬,撞疼我了。我就捏了一個試試看。”子衿理由還挺充足!
“三哥最壞!”子衿捂着眼睛轉身就要離開。壞三哥小的時候總是搶她糖果吃,現在直接當著她的面掀衣服。
她怎麼能有這樣賤的哥哥!
造孽啊!
子衿剛要轉身離子野遠遠的,手腕突然被人給抓住了。
子野將她拉回來,低聲勸道:“好了。看看三哥。”
“我不看我不看!”
“三哥已經把衣服放下了。”
子野語氣帶着萬分的安哄,子衿聽見悻悻的,睜開一隻眼睛,往前看。子野空着兩手,真的放下了衣服。
“唰”的一聲,子野猛地再次撩起衣服,露出辣眼睛的腹肌!臉上帶着痞痞的笑意!
“啊——三哥壞!”子衿捏着又小又輕的拳頭氣得跺腳,“你快點把衣服放下來!”
子野看見子衿誇張的反應,捧腹大笑,“就你這樣,還敢跟別的男生走!哥哥掀衣服你都不敢看,跟別人走就不怕別人把你買了!”
子衿氣呼呼的,扯着子野的衣服幫他放下來,罵:“你就是小心眼,不就是早上把你扔在機場了嗎!給你買糖吃行了吧!”
子野痞痞地笑道:“說好了。要你親手選的糖,我要荔枝味的,不用多,一顆就好,要味道最正的那種。你可得好好選。”
子野知道子衿選糖果有一手,因為從小她吃的最多!
子衿罵道:“三哥真像個小孩子,一顆糖就哄好了。”
“三哥要是不好哄,就不是一顆糖果的事了。”子野壞笑,他壞笑起來特別好看,桃花眼形成好的弧度,可在子衿的眼中,只看到‘猥瑣’二字。
子衿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老管家福叔走上前來,勸道:“三少主,等會大少主要回來了。少欺負四姑娘吧。”
子衿聽見,親昵的挽住福叔的胳膊,糯糯說,“福叔快好好教育這個小子,讓他知道該怎樣疼疼妹妹!”
福叔樂笑了,一大把年紀地說,“四姑娘,我也老了,偶爾勸勸還行,可管不了這個混世魔王。”
“福叔這幾年身體怎麼樣?康健么?”
“四姑娘這五年跟子老爺在國外過得還好么?”
“嗯……”子衿手指指着下巴說,“就是有時候想哥哥。”隨後她嚴謹地說,“當然,排除三哥。”
子野呵呵。
“四姑娘五年不見,長大了不少,越發可愛惹人憐了。”福叔樂開懷,跟子衿在一起,彷彿世間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拋到九霄雲外!一身輕鬆。
子衿俏皮地吐吐舌頭,被誇得都不好意思了,“你們都這麼說。”
子野桀驁地拉過子衿的手腕,她的手又軟又輕。子衿踉蹌了一下倒在子野的胸膛前。子野桀驁不馴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空響起:“再誇她她就能飛上天了。”
“哼!”子衿甩開子野的抓握,罵:“三哥最壞!”
“死丫頭。”子野沒好氣地拍了子衿一頭。
子衿氣呼呼的,都把她頭髮弄亂了幾縷。
子衿問福叔道,“我二哥呢?”
“二哥為做你喜歡吃的,親自下廚,在廚房裏忙活呢。”福叔還沒說話,子野就將話頭搶了過來。
子衿聽見二哥在做好吃的,樂得傻笑,“嘿嘿,二哥做飯最好吃了。”
有的時候,子正有時間,會親手為家人做一頓飯。
子衿以前總是纏着子正做好吃的。
然後總會被子野奚落一句:貪吃!
廚房裏走出來幾名女性,她們手中皆端着盤子。
二哥子正十指沾着陽春水,凈了手,從廚房裏走出來,他眼中的笑意總是溫和又讓人感到舒服。
“二哥!”子衿看見溫柔好看的二哥,撲過去“吧唧”一聲,撞進二哥的懷抱。
子正揉着懷中人兒蓬鬆的黑髮,寵溺地笑道:“子衿長大了。”
子衿仰起臉來掬起一抹可愛的笑容,她的臉頰油亮有光澤,“二哥,小妹回來了,你高興么?”
子正揉着她蓬鬆柔軟的黑髮,笑道:“高興。不枉我們天天打電話給老爸,在他的耳朵里念經,老爸可算鬆手放你回來了。”
為了能讓子衿回來,她的幾個哥哥們甚至羅列了留在國外生活的十大壞處!
子衿自得地搓搓鼻樑下方,嘿嘿笑道:“子衿回來了,把老爸一個人留在那邊,老爸會不會孤獨寂寞冷啊。”
子野在旁嗤道:“你以為像你一樣愛哭鼻子?”說著,子野走上前,揪了一下揪子衿不長也不短的馬尾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