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慌
兩人不歡而散。
向晚回家的步子無比歡快。
她只是個小資女孩,得罪不起家大業大的江家,因為彩禮鬧崩再好不過,一不用再費心往下安排兩家一起收拾,二無損她名聲,反正她想嫁的是公務員,不是什麼大富豪,不是一個圈子無所謂。
向晚連着三天沒見到江州,也沒接到噓寒問暖的消息。
江母兩三天一個的慰問電話也沒了。
向晚很開心,興高采烈的準備徐白的求婚。
在場外忙的時候,徐白來視察。
這幾天倆人總共見了兩面,徐白冷冷淡淡,向晚客客氣氣,將翻篇的事貫徹到底。
從洗手間出來,聽見隔壁男廁漏出聲音,是徐白在說話,“你跟那姓劉的接吻照都傳遍大街了,還解釋個屁?以為老子瞎?”
隨後是嘭的一聲巨響。
向晚嚇了一跳,手都沒來得及洗,和徐白打了個照面。
徐白面色如常,手裏拎着一個破碎的手機。
向晚扯扯笑,沒話找話:“徐先生,定金是不退的。”
話音落地,向晚被扯着按在洗手間光潔的牆壁那,倆人距離太近,她嚇的想掉眼淚:“你不能因為她給你戴了綠帽子就找我撒氣。”
徐白默默的盯着她,眼睛下移到她窄窄的裙擺:“攛掇江州纏着我要貨輪,告訴我,你哪值這麼多錢?”
向晚怔了怔,有點頭疼,她是真沒想到江州會不惱,還不要面子的真跑去要貨輪,想解釋。
徐白打斷,“抹葯。”
向晚拒絕:“我病好了。”
“再傷一次。”
“貨輪是你的,不管我值不值,你不給就行了呀,又沒損失。”徐白的手在摸她,打掉又湊過來,且一次比一次力氣大,湊的還越來越近。
向晚快氣哭了:“咱倆的事翻篇了,更何況你都要結婚了,我不跟你這樣要結婚的沾。”
徐白:“你不就是我這樣的,還有,誰能比我更安全,還他媽嘴嚴。”
向晚嘴笨,說不過他,眼看襯衫被解開,裙子掀起,張口就要喊。
徐白捂住她的嘴,聲音很低:“江州學歷不高,沒少沾違法的事,他爹媽就這一個孩子,越慣越混,如果知道你主動勾搭我,不止一次,你猜猜他會怎麼辦?”
會弄死她。
徐白是江家當家的,但她什麼都不是。
向晚眼淚擠滿眼眶,妥協了。
徐白拉她進旁邊雜物間,瞧她可憐兮兮擦眼淚,一臉受氣包的樣子皺眉:“給你台階就下,別蹬鼻子上臉裝個沒完。”
裝你個鬼,向晚更委屈了,扁着嘴把眼淚抹乾凈。
徐白:“對,眼淚擦乾淨,一滴都別留,純這玩意裝給江州看,這樣嫁進豪門才能穩當。”
話說完,眼看着向晚眼圈正常接着瞬間又紅了,比剛才還紅,像兔子,徐白看了半響,湊近親她。
倆人在雜物間折騰了大半個小時,向晚一直哽咽不情不願,徐白便覺得沒什麼意思,草草一回后甩門走了。
向晚也覺得掃興,而且嘴巴很疼,舌頭麻的要掉了。但心裏還算鬆快,因為她拿沒洗的手摸了他嘴好幾下。
翻出手裏收藏夾的客戶名單,給徐白打電話。
對面播放音滋滋啦啦的,摔的。
向晚理直氣壯把剛才沒敢說的說了:“讓你碰了,你不能告訴江州咱倆的事,也不能摻和我和他的事。”
對面嗤笑一聲,直接掛了。
向晚再打,不接,關機。
傍晚時,打不進去,被拉黑了。
她長出口氣,心放進了肚子裏,這算堵住嘴,翻篇的意思吧。
堵住了徐白的嘴不算福事,禍事接踵而來。
求婚半道乍然而止,徐白沒付尾款也沒取消合同,求婚儀式往後延期,向晚短時間內無妄拿到這筆巨額提成。
更慘的是,隔天江州打電話,語氣帶了商量:“貨輪不行,錢折現怎麼樣?”
向晚心裏哇涼,“折現……也不是小數目……你爸媽還有你小叔同意嗎?”
“同意,這事還是我小叔提的。”
江州在向晚這沒得到迴音,去找了向家父母。
向家父母大發雷霆,說向晚擅自做主毀了他們到手的貨輪,接著說折現就折現吧,江家這樣已經算高看她了。
向晚被罵時哭哭啼啼,轉身便面無表情。
徐白個王八蛋。
向晚對江州不冷不淡,江州想哄哄她,要帶她去買包。
向晚不去,江州哄了整整兩天,火了:“買包都不行!你還想怎麼樣?”
向晚心裏冷笑。
渣男,我想跟你取消婚約,因為你全家祖傳基因就是渣中的戰鬥機。
半響後起身:“走吧。”
到商場,進了好幾家店向晚都沒挑,倆人早晚得分道揚鑣,她對奢侈品沒什麼喜好,不想到時候和平分開不成撕破臉,再學新聞折現還他,包倒二手不值錢,她會虧。
江州最滿意向晚的還有一點,就是好養活。
不像別的女的,攀上他就像攀上了財神爺,要這要那,像是填不滿的無底洞,想到這,對貨輪折現彩禮錢的不滿都消了。
親密的攬着她的肩,小聲逗她,說的是葷段子。
向晚聽的三觀炸裂,想扇他個神經病。
江州瞧她翻白眼,帶起眼尾一點紅,心猿意馬的拿手朝她腰間蹭。
還沒碰上,熟悉的聲音響起。
“江州。”
江州瞧見徐白和唐雪,不正經收斂了,客客氣氣的打招呼:“小叔,唐姐。”
向晚看見唐雪心裏一咯噔。
……婦產科醫生。
她面紅耳赤,慌的。
換誰誰不慌,撕裂傷、忌房事、還有……凶狗。
向晚下意識想拿包捂臉。
手腕被江州攥住:“唐姐,這是我未婚妻向晚。”
唐雪意味深長的看着向晚:“長的真俊。”說完又加了句:“腿真長,又白又……粉,少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