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番外 小確幸
徐文是個男人,而且正值血氣的年紀,被心上人抱着,沒反應就不是個男人了。
被陳安悅揶揄完,有些臊的朝被窩裏鑽,一聲不吭,裝睡自閉。
“憋的難受嗎?”後背被戳了戳。
徐文:“別招我。”
陳安悅:“誰讓你騙我。”
這事是徐文先起的頭,徐文理虧不吱聲。
陳安悅再次點了點他的後背:“為什麼騙我。”
指尖點上來的感覺很奇怪,像是在被羽毛撓,明明隔着衣服,卻燒着了徐文的後背。
徐文小時候只對吃感興趣。
大點了,只對陳安悅感興趣。
這個興趣遠遠大於了吃。
且根深蒂固,隨着年歲的成長,牢牢的扒在心口上。
少年人誰沒在睡覺的時候幻想過幾個女明星,然後紅着臉不好意思又情不自禁的喊出聲。
徐文幻想的不是女明星,是陳安悅很好掐的小臉。
這會人一直在撓他,沒點分寸和尺度。
徐文腦中天人交戰,來回晃蕩,晃蕩到最後勇敢了。
他媽說過,男子漢要勇敢。
徐文勇敢的翻身壓住她,眼底全是火光:“願意嗎?”
神他媽勇敢。
徐文不敢聽她說不願意,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氣勢洶洶,帶着視死如歸。
大不了把江家賠給柳宴。
柳宴雖然冷清,但是真的疼他,應該……大概會同意吧。
徐文也不知道。
隱約感覺陳安悅大約是同意了的,卻沒法去分辨。
腦子被火氣燒成了漿糊。
後半夜的時候陳安悅發了燒。
徐文慌了,跑出去買退燒藥,接着羞恥的又買了管子撕裂藥膏。
給軟綿綿的人上了葯,最後沒勇氣上床了。
趴在床邊睡。
徐文有些埋怨母親。
為什麼教了他要勇敢,卻沒教他愛深了會生出恐懼。
恐懼多了會胡思亂想,一夜的時間,讓他想到了因為他的禽獸行徑和柳宴與陳安悅這兩個最親的人反目。
隔天起來。
徐文冷若冰霜的給她換藥,喂飯,吃完給她擦了嘴,隨後轉身就要走。
“你是怎麼想的。”陳安悅在身後小聲問。
徐文手掌握緊,半響后道:“對不起,什麼想法也沒有。”
徐文在陳安悅的房門口蹲着等柳宴來。
到了中午。
柳宴來了,陳安悅已經起來了。
唇有些白,走路有些奇怪,卻沒什麼異樣。
就一點。
不看他。
徐文拳頭緊緊握握,最後也沒和她搭話。
順利到了資料中顯示的陳峙所在的醫院。
陳安悅在醫院門口拽住了徐文的袖子。
徐文低頭看了眼,“沒事。”
“真的沒事嗎?”陳安悅眼眶通紅。
徐文:“我發誓,真的沒事。”
陳安悅攥着他衣襟的手緊了緊,深吸口氣鬆手進去。
自打陳安悅第一次在徐文面前因為爸媽的事在哭。
徐文便查清了她父親的資料。
醫學院的高材生,別人七年的本碩連讀,他四年修完,別人四十才能拿一個主任醫師的稱號,他三十不足便得了。
後來去境外戰爭地區做了戰地醫生。
安靜了幾年。
接着又去了。
隨後雙目失明住進了精神病院。
一住就是兩年。
在大年三十的那晚失蹤。
地上散落了一個被注射了的注射器。
檢測的溶液是毒藥,沾了便必死。
說失蹤是好聽的,任誰看都是死了,且被毀屍滅跡。
如今查到在臨江。
還活着嗎?
徐文朝前拽住柳宴:“你同事之前來核查過嗎?”
“恩,長相一樣。”
“那你為什麼之前在車裏斷定他死了。”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徐文在陳安悅前面推開了病房。
入目是個男人。
丰神俊朗,和父親收起來的照片上一模一樣。
但真人多了些冷清冷漠,且雙目無神。
陳峙因為一場意外雙目失明。
徐文朝前一步,陳安悅漏出了臉。
陳峙的眼睛無焦距的移了過來,再看見陳安悅的時候,瞳孔細微的縮了縮,隨後歸於平淡。
徐文嫌棄戴眼鏡丑,一直對視力很照顧。
就是因為這會的二點零視力,沒錯過他那一瞬的瞳孔顫動。
徐文心裏大石落定。
真的是他。
陳峙。
可接下來的畫面多了些匪夷所思。
陳峙不瞎,卻在裝瞎。
冷淡的說不認識陳安悅,金鎖也不是他的。
聽見‘夢迢’二字也毫無反應。
柳宴的同事傳來報告。
說這位陳先生和陳峙醫生的身份信息不符合。
真的要確定的話。
只能DNA。
但是陳峙不願意。
當事人不願意,隨意採用別人的DNA比對,是違法的。
陳安悅嚎啕大哭,柳宴追了出去。
屋裏只剩徐文和陳峙。
徐文走到門口,隱約聽見陳峙嘆了口氣,頓了頓,將門關了。
轉身在陳峙身邊坐下。
“我爸讓我跟你說,少吃點安眠藥。”
徐文從定了大學便相當於變相的定了未來的路。
無奸不商。
他瞧見旁邊的安眠藥瓶子,有意試探。
陳峙怔鬆了瞬,隨後笑了:“知道了。”
徐文:“陳安悅現在找到你在哪了,要不要換個地方?”
陳峙瞳孔微動,極緩慢的看向徐文,眼中完整的看着他。
徐文粲然一笑:“身份信息要一起換嗎?我爸不在家,子承父業,這事得我來。”
“你不像徐白。”陳峙道。
家裏父親和朋友的合影沒別人,就一個陳峙,還不少。
父親對待陌生人都這麼好,沒道理自己的好友失蹤了卻不去找。
徐文一直在疑惑這一點,所以遲遲沒法斷定陳峙到底是生是死。
直到名字、身份信息都不一樣才恍然大悟。
不去找是因為他知道還活着,準確來說,是他讓他活着,在臨江重新生。
徐文放鬆了些,嬉皮笑臉:“長得不像?”
好些人說他長相小時候誰也不像,但是大點了,和徐白很像。
陳峙不答。
徐文笑得歡:“如果你是說性格的話,那我遺傳了他們的優點。”
有向晚的現實和涼薄,有徐白手把手啟蒙的悲憫心腸。
就是遺傳了他們倆的優點。
陳峙看了他很久:“的確,遺傳了他們優點。”
陳峙按了按眉心,找出手機打電話。
就一句:“你兒子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