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參見少主
白山從守衛處婉轉打聽到原香茶樓的位置,是在西門附近平民區的一條街道上。蘇佑到覺得在這樣不起眼的地方見面才合理。
蘇佑在考慮是否要請人暗中保護,想想就放棄了。他認為這次見面不會有危險,而且也沒有這樣的人選。他不想讓樓主他們知道,要是孫族長在就好了。自己對他是能夠信任的,從孫秀雲身上看的出,孫黃河並沒有將傳藝的事告訴他的家人,也或許他認為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佑和白山換了件普通的衣衫,兩人還在臉上貼上了假須,蘇佑一頭短髮太明顯,他找了頂氈帽戴上。又各自在腰間,靴筒內插上一把短劍,兩人才分開出府。
白山走在前面,蘇佑吊在他後面,觀察是否有人跟蹤。得罪了四海商樓,又剛被人刺殺,他們不得不小心。蘇佑甚至想到,刺客潛入府內來行刺,就是因為他整日躲在商樓不出門。
兩人一前一後保持幾十米距離。出了大街,轉入小巷,來到地點的街道。蘇佑一路尾隨,直到白山進入那個茶樓,也沒看到一個可疑人。
蘇佑等了近一刻鐘,才進入茶樓。門閣上書寫了四個古體字,蘇佑猜出是‘原香茶樓’。這是一間不起眼的普通小樓,門口位置有個櫃枱,帘子隔着的裏間擺有幾張大大小小的茶桌。
蘇佑一進去,就有夥計迎上,問貴客需要什麼,蘇佑報上樅香房。
夥計道:“樅香是二樓雅房,您的朋友剛上去不久,我這就領客官上樓。”
蘇佑上樓進到一個小房間,就見白山端坐在對門坐位。兩人對望一眼,默坐不語,靜靜等候。
時間慢慢過去,蘇佑閉目養神,毫無不耐煩,白山坐不住,他不時盯着掩住的房門。小半個時辰后,蘇佑倏地張開眼睛,神識生出感應,然後一重一輕兩道腳步聲傳來。
敲門聲響起,夥計打開門道:“您的兩位朋友,都已經到了。”
後面腳步輕的人閃出身來,直入房內,哈哈笑道:“叫郭兄,趙兄二位久等了。”
夥計識趣的關上房門,腳步聲遠去。
蘇佑、白山看着面前男子。此人似有五十,中等身材,臉色紅潤,兩道長長的眉毛,眼神犀利似火,唇下一絡濃密的短須。
蘇佑不知道,這人正是當日和卓全鈺、卓無懼、卓全有一起在四海商樓密商要幹掉他的四人之一,當時四人商量要怎樣殺他。
男子坐下抱拳道:“二位公子能來赴約,足見對潛某的信任,也是因為對我約你們見面的好奇,對吧?”
他侃侃而談,自我介紹道:“我叫潛紅煙。在談話之前,我先為昨夜之事,給二位道個歉。”說完又站起一躬身。
蘇白對望一眼,沒有說話。
潛紅煙坐下看向蘇佑道:“昨夜我是受卓無懼指派去刺殺你的,卓無懼是卓全鈺的族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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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四海商樓在此城的掌柜。幾天前,卓全鈺說要盯緊你,伺機對你動手。他離開后,此事就由卓無懼負責。只是你一直不出孫府商樓,卓無懼才着我昨夜動手,因此讓我見到了你。”
潛紅煙看着白山,眼裏有些激動。
蘇佑白山之前商量好,先聽對方怎麼說?繼續沉默,潛紅煙就繼續道:“蘇公子能出現在這裏,足見你們二人關係密切。蘇公子修為了得,昨夜我可受了幾處傷,差點回不來了。至於我後來為何停手又請二位今日到此,相信二位已有所猜測。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可能改變你們的一生,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蘇佑終於開口道:“正待洗耳恭聽!”潛紅煙看向白山,眼神變得熱切,問道:“請問公子您尊姓大名?”
白山報上姓名,潛紅煙一愣,“白山?你不是姓姚?”見白山搖頭,他又明白似的問起白山脖子上的紅玉。
“這是我從小就佩戴在身上的紅玉。”白山按商量好的說辭,又將昨晚告訴蘇佑的簡單說了一遍。他把紅玉吊墜從衣內拿到外面來給他看,紅玉是關鍵,必須拿給潛紅煙看。
果然,潛紅煙緊緊盯着紅玉,很快就激動道:“這玉不會錯,昨晚上我就確定是此玉了。”
他神態明顯緊張起來,追問道:“請問您爺爺的背是否有點彎,他的頭髮是雪白的,臉頰顴骨有點高,下巴正中有顆紅痣?”
白山答:“是的,但他的下巴上沒有紅痣,到是下巴正中有顆疤痕,他的頭髮也不是白髮,而是烏黑的,即使在他去世時,頭髮也是烏黑。”
潛紅煙猛地站起,激動的聲音都提有些顫抖道:“那應該沒錯,就是莫老了。為了隱藏身份,頭髮可以染黑,下巴的紅痣可以切掉,所以才會有個疤痕,否則不會那麼巧。實際上我在潛伏到四海商樓前,容貌也做了一些改變。”
他“撲通”跪倒,帶着泣聲道:“老僕潛紅煙參見少主!”一對紅目已濕潤。
白山已然獃滯。蘇佑也是心中一驚,少主?難道比自己猜測的身份還要更高?
白山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扶起潛紅煙,勉強壓低聲音道:“什麼少主?你起來說清楚。”
潛紅煙也知道自己激動過頭了,忙深吸一口氣,收拾心情。三人中,蘇佑最冷靜,他適時遞上茶杯。來茶館,自然喝茶的,夥計領他們上來時,蘇佑就點了一壺單樅茶。樅香茶樓就是以單樅為名,到雅房喝茶,當然要點這裏最好的茶。但是茶樓處在普通民區,最好的茶也不算貴,否則蘇佑也不敢點。他們三人衣着普通,喝太昂貴的茶,說不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喝了一口茶,潛紅煙平復了心情,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見到少主樣貌,已有幾分把握,你長的和你母親很像。確定了您爺爺的身份,再加上此玉,老僕就能肯定少主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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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亮起紅芒,盯住白山,“鑫浩國當今皇帝姚呈瑞,其長子姚瑞麟,也是曾經的太子。您就是姚瑞麟的兒子,皇帝的長孫!”
白山如遭雷噬,呆若木雞。蘇佑也覺得不可思議,白山居然會是皇帝之孫,還真想不到。
潛紅煙似陷入回憶中,“你母親名歐清婉,乃雲澤國小公主,與你父結合屬於聯姻。實則千年以來兩國多有聯姻,這並不稀奇,因為千年前鑫浩與雲澤本就是一個國家,後來才分裂成鑫浩和雲澤。你父親被以謀逆的罪名賜死,而你母親則被囚禁在皇宮。當時慌亂中,你母親匆忙讓護衛帶着你逃出了皇宮。當時因為追兵太強,我們分開逃跑,並製造出已逃往雲澤國的假象,將追兵引走,而你則由莫老偷偷帶走隱藏起來。莫老仍是主上最信任的人,對主上忠心耿耿,把你交給他,所有人都很放心。哪知這一走就是十六年,直到今天才得見少主。”
言罷,潛紅煙不勝唏噓,時間彈指間。
蘇佑暗嘆,又是狗血的宮斗悲劇!
白山沉默了良久,似在消化剛得到的驚天消息。好一會兒才問道:“那我母親現在還被囚禁在紫金城皇宮?”
潛紅煙點頭,“是的!主母乃雲澤國公主,即使被安上謀逆罪名,鑫浩皇帝也不敢殺她,只是囚禁於宮內,我皇多番向鑫浩皇帝施壓,但也沒能將公主救回。”
見白山沒有再問,蘇佑問道:“姚瑞麟即是太子,為何會謀逆?”
潛紅煙一怔,“我也不知道。我等火衛並沒有隨侍在公主身邊,我長期以其他身份在外走動。”
原來他不是待在皇宮,難怪能製造逃往雲澤的假像。蘇佑雖然不覺得潛紅煙說了謊,但也要隨時保持警惕。隨口問道:“潛先生為何會為四海商樓做事?”
白山本就敬佩蘇佑,這時他腦子亂轟轟的,沒有說話,全由蘇佑主導。
潛紅煙看了看蘇佑,眼裏閃光欣賞道:“我本是雲澤國宮廷火衛,二十年前就是公主的護衛,而後追隨公主來到鑫浩,我們的使命就是隱藏在暗中保護公主。出事後,我假裝逃回到雲澤。而後少主失蹤,公主被囚,我們這些火衛愧疚難安。我們商議后,又分別潛回鑫浩暗中查找莫老及少主。我們也嘗試過營救公主,失敗后還折損了幾名火衛。因為我們長期隱藏在暗處,從不在人前出現,無人認識。我們遂決定加入到一些勢力當中,潛伏起來,我就一直藏身在四海商樓,已有十年之久了。”
蘇佑疑心盡去,湧起敬意,這是忠心之人。
至此,兩人再無疑慮。白山雖然還沒完全接受自己身份的轉變,已對潛紅煙感覺親密起來。他問了一些父母的事情,潛紅煙一一解答后道:“我是以辦事名義出來的。不能出來太久,我現在傳您火衛的聯絡方法,您以後就依此法召喚老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