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僧
第二天,衛浴向衛子夫交代了如何偷走那言的秋蓮香囊給阮征,阮衫聽完也向那昂道歉:“情勢所迫,不得已殺死了你的先遣部隊。”
那昂一如既往地冷漠:“死了就是死了,多說無益。”
以愛入劍,不曾退縮的一代強者—向尚,至死未曾見到那言,那言也不曾知道兒時的玩伴已經去世,多事之秋多悲哀之人。
“處理完了嗎,百威?”那宣在朝堂詢問手下人。
百威回復:“在名單上那昂的人已經清除,使者也前往白帝城請求解除戰時約定,北王那束按照殿下囑咐沒有動。”
那宣:“百威,不論如何,他永遠是我的弟弟,雪國的太子。對了,冰晶劍呢?”
百威點頭:“已經在那昂殿下府上找到。”
那宣:“走,去北王府。”
那宣來到北王府,見到了北王那束:“你怎麼想?”
那束笑道:“擇時而行,誰有權我聽誰的。”
那宣對那束知心知底,他只做選擇,不幫任何人,這也是沒對他下手的原因。
那宣深思:“白帝城敢發動戰爭,一定是找到了天命之子,我們絕對不能站在妖族對立面,百威,再派一批使者趕往白帝城。”
另一處的高景行才剛剛睡醒,他伸了個大懶腰:“啊!好舒服啊。”
有人無牽無掛,在溫柔鄉看着燈紅酒綠,有人生死難料,只為他人存活於世。這是白乞在門口聽到高景行伸懶腰時想到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
白嗣音三人早在一旁等待,他們不知道衛子夫和那昂已經見過面了,他們此時還是要去見衛子夫。
白嗣音大喊:“起來了,呆豬,要去城主府了,再不起來就進去抓你了。”
高景行急急忙忙收拾完,就跟着三人到了城主府。剛到就看到了那昂和衛子夫在一起。
那昂點頭致歉:“不好意思,先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不論什麼原因,此刻看到高景行那昂還是明智的做出了選擇。
衛子夫笑着緩和氣氛:“都是誤會,哈哈,都是一場誤會。”
高景行上前問:“什麼誤會?”白乞想拉卻沒有拉倒,還是讓高景行說了出來。
衛子夫:“最近多戰事,幾位可在府上住下,如果想另尋他路,我也不作阻攔。”
高景行即便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答非所問便已是答了,無需再問的道理。
四人辭別衛子夫,便往外走。白乞告訴高景行:“如若發生戰事,雪國必然首當其衝。”
白嗣音好奇:“白乞,你怎麼懂的這麼多啊,你是不是白帝城隱藏的公子啊!”
白乞沒有絲毫驚慌,慢慢解釋:“嗣音姑娘說笑了,雪國一旦跟白帝城綁在一條線上,加上雪國與朝歌臨近,必然成為首爭之地。”
高景行:“那咱們去雪國吧,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白乞:“走吧,也別告別了,直接出城。”
四人出了城,沿着大道朝雪國走去,就在蓮城到山嶽嶺的一段山路,一個僧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僧人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面容黝黑,一身整潔的袈裟不曾應觸地而沾染污漬,額頭有一水滴印記,看到白乞后眼神都變得慈祥。
僧人看着不動,靜靜地等待白乞到來。“異獸鹿蜀,跟我走吧,去佛前懺悔。”僧人看着白乞平和地說。
白乞眼神微不可查地縮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高僧不知與嗣音姑娘有何過往,如此攔我們去路?”
僧人依舊是緊閉雙眼,雙手合十。白嗣音感覺僧人不是在跟她說話,疑惑道:“首先,我可沒惹你。”
僧人睜開眼,緩緩開口:“數日之前,摘星樓傳出一則消息,星落亢宿,主大凶,乃山海異獸所致。我佛慈悲,令我苦行三十年,我走遍東萊、西蕪、南疆三州,今日碰你,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白嗣音可以肯定不是在說她了,扭頭看向白乞。
白乞雙手合十:“高僧法力高深,我未曾傷天害理,何況山海異獸又非鹿蜀一個。”
見僧人不予理會,白乞無奈至極。秋兮在後面拉着白乞,他們一起生活,一起長大,她從未見過白乞這麼緊張過。
白乞向前一拳打去,僧人身上浮現出楞嚴咒的白光,白乞一拳打下毫無動靜。
僧人:“宵?阮家絕學?”
白乞:“空,阮衫所創,高僧就是高僧。”
白乞飛身跳起:“忘川之上,桑梓之下,一半是影,一半是光!”
忘川河滾滾而來,兩岸截然不同,一邊彼岸花開滿天,一邊桑梓樹欣欣向榮,一邊陰暗昏沉,一邊陽光萬丈。
僧人睜開了雙眼,漏出了驚訝的眼神:“意念之力,可惜了,碰到了我。”
僧人嘴裏快速念着楞嚴咒等咒語,一死盯着彼岸花。意念之力,不如同信仰之力,信仰之力依靠自己的意念來增強自身,而意念之力依靠意識影響他人。
本是平平無奇的石子,去可讓受意識影響之人感到烈火焚身,最終自燃而亡。
創造,用意識去影響自然。相傳第一個使用意識之力的是愚公,以自身意識化出倆位大力士搬山而行。
可是僧人只是困惑了一會就眼神清明,白乞揮劍而斬,稀稀落落的劍氣卻可以互相彌補,竟讓熟道劍氣看起來避無可避,形成了一張大網。
僧人拿出輪寶,輪寶的放大為一人大小,剛好擋在了僧人面前。隨着“叮”的聲音不斷發出,輪寶劇烈晃動着,僧人不得已,拿出了一個看起來更加古老的輪寶繼續抵抗,第二個輪寶顯然比第一個強了許多。
砰的一聲第一個輪寶應聲而碎,第二個輪寶繼續撐着攻擊,誰能想到,一個幾秒的攻擊落在了輪寶上竟然持續了幾柱香的時間。
白嗣音和高景行都看出來了:“轉輪王所得的輪寶!”
如此犀利的劍法二人從來沒有建國,即便白帝城和老君山強者如雲,可依舊沒人能與此刻的白乞相比,至少在劍術一道,可惜,他依舊沒有斬斷輪寶。
僧人興奮起來:“北劍仙姬昌的劍法,你還借用了時間之力。”
僧人並沒有完全猜對,他只知道這是北劍仙的劍法,他也沒見過時間的力量,只是那不符合常理的劍讓他猜測,他並不知道姬昌領悟了時間的力量。白乞確實跟北劍仙有過交集,可姬昌沒有教他時間的力量,也不會教。白乞,自己悟出了新的力量,沒人領悟的力量—歲月。